莲子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也学着智代钻桌底了。
“哎呀,难道疲倦也会传染吗?怎么我也累了。”
早苗装模做样的惊呼一声,也想往桌子下钻却发现挤不进去,瘪瘪嘴却看向了一边的壁橱,接着就跑过去打开厨门利索的钻了进去。
剩下的女孩们也都是脸色各异,然后纷纷找了个借口就四处找地方躲了。
见此,有纪宁抿嘴一笑,也起身钻进壁橱和早苗去挤了。
虽然这么多人,但果然,这种事不亲自盯着,还是不放心啊。
渚看着一下变得空荡的房间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来。
不理会梅莉她们的小动作,陈安却是已经和蓝爬到了屋顶。
夜色还不错,虽然星辰还是有些黯淡,但在外界这却已经是很难得的夜色了。
高悬于夜的月,温柔的向大地挥洒着光辉,世界仿佛拢上了淡银色的纱,朦胧起来。
然而斑斓的色彩将月色驱逐,寂静也不知在何时被喧嚣所占领。
坐在屋顶,陈安望着远方那在霓虹闪耀中迷幻却又显得浮躁的茫茫都市丛林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才能……”
陈安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趴在他腿上的蓝,语气莫名。
“呐,蓝,你对外界怎么看?”
蓝甩了甩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从陈安的脸上拂过,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狐~”(只是空气就让人觉得浮躁的地方,和幻想乡的清净比起来差远了。)
“是啊,和幻想乡根本没得比啊。”
陈安眯着眼似乎在城市闪耀的霓虹中看到了隐藏在繁华下纸醉金迷的另一面。
“恶劣的环境,污染的心灵,浮躁的人心还有他们无止境的欲望,这都让人忍不住作呕啊。”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外界的人却的确大都是如此,这个发达的世界满足了他们的物质,却也令他们的心虚浮,再也无法寻到真正的平静。
“狐~”(那安大人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蓝对这些并不关心,她是妖怪,虽然不是嗜血如命的恶妖,却也绝对不是忧国忧民的贤人,
“在这里在呆些日子吧。”
陈安叹了口气。
“要是回去了幻想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紫和帕琪她们啊。”
他一脸的悲剧。
“说不定,她们看到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拆了我的骨头的。”
别人不敢说,但紫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不肯出来和他说一句话。
“狐~”(明白了,我会陪安大人的。)
也想到了紫的小心眼,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蓝,别叫我安大人。”
对于蓝的称呼陈安有些摇头,他并不喜欢太过恭敬的称呼。
“狐?”(那叫什么?)
“随便啦。”
陈安并起腿将蓝抱在怀里。
“叫我刚开始的安,或者陈安或者其他的都行,只要不是尊称或者阿安就好。”
蓝有些奇怪。
“狐?”(为什么不能喊阿安?)
陈安抱着蓝的手忍不住紧了紧语气有些悲伤。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想到一些伤心事罢了。”
他望着天,眼中是莫名的情绪。
“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能喊,但是,她已经不在了啊。”
彻底,彻底,彻底的消失了!
蓝抬头,温柔的月光抚在陈安悲伤的脸庞,朦胧且沉重。
她轻轻的在陈安的脸上蹭了蹭,轻鸣着。
“狐~”(知道了……安。)
……
幻想乡。
还是紫。
她从间隙里听到蓝和陈安的对话,气的差点没给嘴里的食物噎死。
用力的锤着胸口,紫好不容易才把喉咙里的食物给咽下去,她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混蛋!”
那只吃里扒外的蠢狐狸!
自己是让她去提醒陈安让他早点回幻想乡,结果从头到尾这件事一个字没提,反而还说留下来。
人她没捞回来,结果还把自己的式神搭了进去,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紫真是越想越气,差点没忍住直接跳出去摁住蓝暴揍一顿。
该死的,她之前到底是怎么交代的?难道蓝真的已经笨的听不懂人话了吗!!
先出现就是输了。
要不是这种心思,她一定要把那只蠢狐狸逮回来,然后吊打三天三夜!
似乎感觉到了紫的怨念,蓝一个激灵,她警惕的扭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这才又趴回了陈安的怀里。
至于紫的话?不好意思,某个讨厌的老太婆说过什么了吗?
蓝摇了摇尾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
就在陈安抱着蓝望着远方发呆的时候,渚从后面的楼梯爬了上来。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蓝,似乎有些害怕,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
“哥哥,你过两天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学校参观一下。”
“咦,为什么?”
陈安一愣,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渚坐下来。
渚乖巧的坐下来,她看着陈安有些期待。
“因为学校有活动,我的社团有表演,所以你能去看吗?”
“渚的表演啊……”
陈安想了想,发现他无论哪天都有空,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好,”
他宠溺的摸了摸渚的秀发。
“反正我现在也是大闲人一个,到时候就去渚的学校,给渚加油好了。”
陈安又问了一句。
“对了,家里的其她人有去吗?”
“没有呢。”
渚摇摇头。
“因为大家都要上学和工作,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的校园活动,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们,除了姐姐和琴美其她人都不知道的。”
琴美和她一个学校。
“这样啊。”
陈安想了想,今天大家都请假了,到了那天在请假的确也不好,既然渚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动。
陈安也就没有多说了,只是轻声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渚表演的是什么呢,能和我说说吗?”
“是哥哥以前给渚的剧本呢。”
渚有些兴奋,脸上涌起淡淡的红晕。
“哥哥不是很喜欢吗?所以那天一定要来哦。”
“我给的?”
陈安愣住了。
没有发觉陈安的异样,渚兴冲冲的又叮嘱了一句。
“就这样说好了哦,哥哥晚安。”
说完就匆匆的爬下屋顶,回去和大家一起躲猫猫了。
陈安抬头看着天空,浑浊的夜空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少女宜嗔宜喜的笑颜,清晰却又模糊。
他轻轻一叹。
“莉茵丝啊。”
蓝咬了咬陈安的衣服有些困惑。
“狐~”(莉茵丝是谁?为什么安看起来这么伤心。)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十七岁的少女也是伸长着耳朵。
“她啊……一个朋友。”
陈安抚摸着蓝,叹息着。
“可惜,已经不在了。”
“狐~”(转世了吗?)
“没有,她彻底死了。”
陈安轻声说着,话语中充斥着痛楚和悲哀。
“我救过很多人,但她我却救不回来。”
“狐~”(对不起。)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虽然让人心痛,但我却也从那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
陈安笑着。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果然不行啊。
因为无论是谁,无论他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冷漠,都还是需要家人和同伴陪着他,因为只有有了牵挂和守护的对象,我们在漫长的生命中才不会失去方向,心才不会被无尽的孤独淹没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大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过去的我可不像现在这样。”
“狐?”(什么意思?)
“过去的我啊,在没有遇上莉茵丝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生人勿近呢。”
陈安说着,遥远的过去开始回想。
那是段无比漫长的旅途,没有莲华,没有幽香,没有紫,没有……没有,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独,冰冷的在一个个世界流浪,从没有停下过脚步,因为那时的他从没有牵挂。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时的日子很值得怀念,因为很自由啊。”
“可惜,后来我遇上了莉茵丝,那种好日子就没了。”
陈安感慨着,便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么缠人的家伙,只是帮了她一次,结果赖我赖了十几年,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
“是啊,怎么也赶不走,要不然她或许……”
呢喃了一句,陈安深吸口气,笑了起来。
“可惜的是,她死了,庆幸的是,她死了。”
看着蓝,陈安笑的很奇怪,不知是悲痛还是喜悦,或是其它什么。
他轻声道。
“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见面的。”
没有那次打击,他或许会陪着莉茵丝到她死去,然后又重复走上过去的道路。
那无穷无尽的旅途,一个人沉默的走到没有尽头的最后。
“狐?”(她是怎么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吗?)
“差不多吧。”
陈安耸耸肩。
“后来啊,为了给她报仇,我杀了很多人,很多人,多的连我都数不清了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显然并没有为自己的那种过去后悔。
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洁白手掌和那修长的手指。
这双看上去干净的手究竟染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呢?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哪怕天空中所有的星辰加起来的数字,也只是那些因他而死去的人的无数份之一吧。
蓝窜上陈安的肩膀,舔了舔他的脸颊,轻鸣着安慰陈安。
“狐~”(不要紧的,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想了。)
“是啊。”
陈安侧头对蓝微微一笑。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久到时间过了多久,莉茵丝长得怎么样,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啦。
如此说来,果然真是久远啊。”
他有些感叹,鼻子在蓝尖尖的脸上蹭了蹭,就像过去一样。
“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听我说这些伤心事了。”
“狐~”(嗯,你看起来也很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脸在陈安的脸上蹭蹭,蓝就趴在了他的肩上,伏了下来。
“不了,时间好像还早,不如我给你们吹首曲子吧。”
陈安说着随手一伸,手上便多出了一只笛子。
看着笛子,蓝有怀念。
“狐~”(忽然想起了过去啊,那时在人类社会卖艺混生活的日子真是怀念。)
“是啊,真是段值得纪念的日子啊。”
陈安也是有些怀念,不过看着手里的笛子他却忽然郁闷起来。
“可惜,我原来的笛子被人骗走了,那可是用了很久的了。
“狐?”(谁还能骗得了你?)
蓝大奇,她还真没见过陈安吃过亏。
“还不是萃香。”
陈安一脸的无语。
“明明是个鬼,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狡猾,居然会联合华扇一起来阴我。”
一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大为光火。
“华扇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被萃香带坏了,不仅把我重要的笛子骗走了,就连我人差点都被她们拐了!”
要不是那时候刚好时间要到,那就惨了!
虽然不知道笛子被骗走和人也被骗走有什么关系,但蓝还是偷笑起来。
“我看带坏人的不是萃香,而是你才对。因为和你混久了,谁都会变得狡猾的。”
陈安:“……”
“胡说八道。”
他摆摆手才不会承认蓝说的是大实话,也不想再说那件让他险些**的伤心事,就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轻灵的笛声开始在这繁华的都市轻轻的回荡,令附近的不少路人驻足倾听。
他们抬头望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忽然觉得心似乎平静了下来。
被这美妙的乐,洗尽了心中的烦恼与浮华。
似是不忍打扰这美妙的乐,四周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邻居的争吵,路人的私语全都消失了,世界静悄悄一片,只剩下清泉般的清脆笛声,继续洗涤着这繁华之下的浮躁和铅华。
……
在这逸静之中,陈安又吹奏了好一会,觉得累了,这才停下。
笛声停了,蓝睁开眼,有些奇怪。
“狐~”(为什么不吹了?)
“下次再吹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
陈安伸了个懒腰,手中的笛子便化作点点荧光消失,而随着他的动作,手腕还露出了一条细红绳,上面是一把小小的扇子和两个小护身符。
他抱着蓝转身下了楼梯。
正准备回房间休息的陈安路过吃饭的房间时,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杏,杏正坐在房间里看着电视。
当然,这不是让他停下脚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杏此时的衣着。
身上除了两件性、感的紫色文胸和内、裤遮挡凹凸有致的玲珑身体外不着寸缕,电视发出的光映照在她雪白娇嫩的肌肤上,说不出的诱人。
当然,陈安停下并不是因为啥诱人,只是因为奇怪杏为什么这么做罢了。
“杏,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哦,刚洗过澡,觉得热,就这样了。”
杏面不改色的扯着谎,似乎是真的热的慌,她还扯了一下身上的文胸,不动声色的露出了更多的春光。
“热?”
陈安大奇,现在可还是初春,春寒都还没过去,而且就是真的觉得热,也用不着把衣服都脱了吧?
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蓝只是扫了杏一眼就明白她的心思了。
蓝不屑的撇撇嘴。
“狐~”(拙劣的计谋。)
“没错,反正家里又没其他人,少穿点没问题的。”
杏说着又扯了扯文胸,不动声色就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和两点隐隐的红晕。
陈安根本没注意杏的小动作,只是左右看了看,他有些纳闷。
“早苗她们呢?怎么没和你一起看电视?”
她们看电视基本都是大家坐在一起,边看边聊天,今天怎么就只剩杏一个人了。
“她们都回去休息了。”
陈安无视的举动让杏有些挫败,她努力挺着雪白的****,不死心的提醒着陈安,想要让他发现什么。
“哥哥,你看我这样,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大美人穿的这么少坐在面前,甚至差点连文胸都脱了,这样陈安居然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这让杏十分的郁闷。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应该流口水扑上来了。
当然,这种便宜杏是绝不会让其他人占的。
“想法?”
陈安瞅着杏,看着她胸口的文胸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色心倒是没有,只是十分的诧异。
他皱着眉,在杏期待的目光中冷不丁的道。
“你……真的不冷?”
这个问题让蓝差点从他的肩膀掉了下来。
“哈哈,傻瓜,傻瓜!”
用间隙偷窥这里,还在咬牙切齿的紫,也是捂着肚子就在房间里乐的直打滚了。
杏:“……”
她气的快要吐血了。
她文胸都要脱了,陈安居然会是这反应,能不气人吗!
“噗嗤!”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压抑不住的笑声。
然后智代和莲子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一看到陈安,智代就想到了那句:你……真的不冷?
她冷峻不禁,强忍着笑道。
“不,不好意思,真的忍不住了。”
莲子没那么好的忍耐力,不过怕被杏揍,干脆的捂着嘴跑出房间找地方大笑去了。
这时,一边的壁橱也传来了响动,然后早苗和有纪宁她们也从里面钻了出来。
再然后,不在的其她人也一个个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就连之前去找陈安的渚也在。
这么多人,让房间一下就变得拥挤了。
陈安非常诧异。
“早苗,你们这是?”
不是说去休息了吗?怎么全都出来了。
梅莉干咳一声。
“捉迷藏,捉迷藏。”
“捉迷藏?”
陈安无语了,这么小的房间,这么多人玩捉迷藏,真把他当傻瓜了啊?
“算了,你们继续躲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过他懒得追究,只是摇摇头抱着已经乐开了花的蓝离开了。
只剩下身后杏气急败坏怒吼。
“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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