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方嘶声大吼,血水从口中喷射而出。
牧天宝拉起牧戈飞奔向牧家大院。
“爷爷!”
牧戈大声呼叫。
“大爷,你放心,天宝回来之时,当取这些恶棍首级,以祭我族人在天之灵。”
牧天宝语音缓缓飘出,字字如同钢针,直接扎在牧戈心中。
“是啊!老祖的仇,母亲的仇,爷爷的仇,必须要报,必须十倍讨还。”
牧戈不再挣扎,和牧天宝飞快向族内而去。
牧方嘴角现出一丝原本不该出现于此刻的笑容,万分狰狞,万分邪恶。
黑衣人举剑刺来,口中竟发出嘶哑的语音。
“去死吧!老家伙。”
牧方主动迎向刺来之剑,手中则多出一个针筒。针筒中无数银色微光一闪,黑衣人感应到危险,向后闪避。突然感觉腿部轻微麻痒,两指迅速抽起一根银针。
“老家伙!你哪来的梨花针筒?”
黑衣人脸色大变,厉声道。
“哈哈,哈哈!纵然老子要死,也得拉你垫背。”
“去死吧!”
黑衣人长剑挥动,将牧方撕裂成三段。
“啊!”
黑衣人心中一阵剧痛,口中溢出黑色血液,双眼凸起倒在牧方碎尸旁边。
牧方嘴唇竟然在动,含混的声音响起。
“金蛇七绝,追命夺魂。”
牧戈,牧天宝寻到孩童,背上艾悦,飞奔牧家禁地。禁地中的逃生通道只有牧家高层知晓,牧天宝乃牧家精英,也是知道这条通道。
牧家禁地中,牧戈和牧天宝将老祖宗,艾悦草草安葬,不再犹豫,奔向逃生通道。
翌日,依然红日当空,万里无云,仿佛无论人间多少惨剧都无法撼动苍天,无法感动郎朗乾坤。
一波数千计算,来自朝廷的兵甲将牧家团团围困,不准任何人进入牧府。
三顶黄色大轿落在牧府正门处,当先掀帘走出一锦袍青年,此人威武中隐隐带着贵气。
“奴才回龙集守将薛云,拜见荣庆太子。”
“唰!唰!唰!”
当地官员,兵士,跪倒一片。
“父亲,母亲!”
一声带着沙哑的惊呼从另外一顶黄龙大轿中传出,轿帘掀起,一色白衣素服,头扎白布的绝色美女踉跄飞奔入牧家大门。
“牧兰,慢点。”
第三顶轿帘掀起,人影闪动,同样一身白衣素服的青年公子急追木兰而去。
“哎!”
荣庆太子一声长叹,立刻表情严肃道:“邱仁安,立刻进入细查,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给牧家一个交代,给我星宇臣民一个交代。”
“属下领命。”
邱仁安乃王朝戒律院当家,号称神探,掌管所有王朝刑捕,门下捕快数以万计,乃朝廷一号重臣。
邱仁安摇晃着折扇,顶着满头大汗,在一众捕快带领下步入牧府。
“大人,尸体均被一剑穿胸而亡,剑气进入体内心脏位置,完全将心脏绞碎。”
旁边捕快立刻将情况上报。
“没有一丝偏差吗?”
邱仁安随意问道。
“还未发现。”
捕快连忙回话。
“分散探查,寻找伤口异常的尸体。”
邱仁安立刻吩咐下去。
木兰在知晓牧家横祸后就一直哭泣,此刻已是声音破哑,悲伤无泪。
相公薛匿乃仁义之人,现任王朝征西大将军,其深爱牧兰,并不打算再迎娶妾室。
“兰儿,切莫悲伤过度,当心身孕。”
薛匿也是穿戴孝服,出言安慰道。
回龙集守将薛云匆匆跑来,脸色有些难看。
“大哥,东院正门处发现一具尸体,仿佛,仿佛 。”
牧兰立刻惊起,抓住薛云摇晃不停,口中急切道:“快告诉嫂子,可是我父亲。”
薛云扶住牧兰摇头道:“不是,像是牧方老爷子。”
牧兰一个踉跄,差点晕倒。
薛匿立刻紧扶牧兰身体,柔声道:“兰儿,先去辨认再说。”
三日后,牧家大葬,回龙集所有家族均出钱出力帮忙办理后事,很多家族均心有余悸,这种变顾,出现在谁家都相当悲惨。
一方豪门在大葬后变得冷冷清清,牧府大门紧闭,再无当年人丁兴旺的盛举。
当地开始谣传,牧府里面经常阴风惨惨,冤魂游荡,时而还能听见啼哭声。
牧府方圆数理民户因为害怕,开始搬迁,远离此不详之处。
一月后,王朝祥荣殿,朝中所有一二品大员无一缺席。
“邱爱卿,牧家一案可有最终定论?”
“回皇上!牧家惨案十分朴素迷离,皆因未有一个活口,难以短期侦破,望皇上在给微臣一些时日,定当还牧家一个公道。”
邱仁安躬身禀报,不敢有丝毫大意。
“牧家对我朝有很大贡献,必须缉拿凶犯,以安我朝民心。”
皇帝朗声道。
“吾皇英明!”
众大臣言语整齐,显然已经形成一种习惯。
“禀皇上,由于牧家灭门之故,我朝各大家族人人自危,大量兵器军需被家族留用,无法准时供应,造成我西北大军难以出击。且西北崔粮,崔军需奏折频频发来我军机处,还望戒律院尽快结案,以宽各世家之心。”
第八章 南陵寻仙
左丞相薛贤掌管军机处,手握兵权,此刻亲家家族发生惨案,其也相当愤怒,立刻出言给戒律院施加压力。
“薛爱卿,且稍安勿躁。这样吧!此案不能再拖,限戒律院一月结案,不得有误。”
薛贤在朝中身份显赫,且掌管兵权,部下担当要职者无数,纵然是皇帝也不得不给点面子。
邱仁安心中一叹,只得领命退到一旁。
戒律院大堂,几十位名捕齐集,皆为一宗案件,正是牧家灭门惨案。
“禀大人,牧家人口驳杂很难收集齐全,只能收集到直系亲属。”
戒律院总捕头羊槐当先禀报。
“捡重点说。”
邱仁安手摇折扇,不急不缓道。
“牧家四院中,分别有七人失踪,生死不明。其中,牧家老祖失踪,东院牧远山和其妻子艾悦,以及名下两子,牧戈,牧展没有找到尸体,下落不明。东院中还有一四岁孩童,牧方之孙牧灵也是失踪。南院牧天宝下落不明。”
羊槐如实汇报着探查情况。
“吩咐下去,全力寻找此七人下落。”
邱仁安传令道。
传令官立刻动身出门而去。
“列位,此案唯一疑点乃是牧方,其尸体完全与众人不同,说说你等看法。”
邱仁安再次摇起折扇,言语平和,并无心急之态。其实探案之一项,必须冷静,忌心浮气躁,邱仁安正是此道宗师级人物。
“属下认为,牧方或者正是凶手的仇家。凶手见到仇人时,失去理智,故将其分尸。”
其中一位名捕当先讲出自己判断。
“非也,属下观点有些不同。牧府现场数千人被灭口,伤口完全一致,此证明作案之人出手平稳,且行动统一,因该是杀手组织所为。”
另一位捕快否定道。
邱仁安淡语:“杀人者必有所图,毫无利益可图,何必大费周章。”
“这 。”
一群捕快被问得哑口无言。
“牧家并未丢失任何贵重东西,甚至金银财宝都未损失,这凶徒所图究竟为何?”
羊槐也是难以理解。
“大人可讲出您之分析,属下等也好针对细查。”
当中一位名捕急切发言道。
邱仁安摇晃手中折扇,轻轻颔首,缓缓道来。
“凶手并无所图,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乃是仇杀。当日,本官在现场发现一根银针,回来经过比对,正是天机门机关暗器,梨花针。此银针曾经侵泡过剧毒,毒名七绝夺命,乃极南之地,万毒沼泽中金蛇七绝之毒液。那么,当时情况当因该如此。”
邱仁安端起案几上茶具,猛饮一口,继续道。
“牧方被追杀至东院大门,和寻上门的仇家展开厮杀,关键时刻,牧方使用暗器将寻仇者击伤。而寻仇者在毒发身亡之前,暴怒中将牧方分尸。”
羊槐点头认同,同时也有话不吐不快。
“那么凶手尸体何以不见?”
邱仁安笑道:“分析到此可证明一点,凶手绝非一人,定然是其同党将凶手尸体带走。”
“哎!”
众捕快纷纷长叹,只要是仇杀,将很难查明真凶,一个家族仇家何止上百,上面的任务基本难以完成。
“你等分头寻找牧家失踪人口,我必须亲自拜访牧二小姐,有些问题且只有她能帮助本官解惑。”
邱仁安吩咐下去,起身离开戒律院。
漠北之地乃是大陆最大一处沙漠,地势由低到高,漫天黄沙飞舞,万里之内荒无人烟。据说,最高处有连绵奇山,气候温暖,四季如春,被称为南陵绿洲。更有传说,南陵绿洲群山中有一峰,号称摸天峰,山峰之高,深入云霄深处。
之所以称为南陵绿洲,皆因为那处地方归南陵王朝管辖,南陵王朝宫殿正是设在绿洲中央,南陵城。
牧戈,牧天宝,牧灵三人一路跋涉,终于在半年后抵达南陵城。
此刻,三人形如乞丐,衣衫褴褛,袍不盖膝。
“老三,老祖说的南陵宗可是在此城中?”
牧天宝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但难掩其内心的激动。
“哇!太漂亮了。”
牧灵突然精神抖擞,数日来第一次欢呼出声。
牧戈心中同样激动,毕竟还都是少年,心性较大人豁达,那些悲痛与愤怒也难以掩盖少年好奇之心。
一路上二人分析牧家惨变,牧戈始终认为自己克死家族众人,闷闷不乐。而牧天宝似乎知晓一些事情,但其绝口不提,只说需修练出仙术后才能相告。牧戈暗暗发誓,定要学会仙术,手刃仇人。
牧天宝和牧戈曾经商议将牧灵交于牧兰抚养,可牧灵打死不去,说一定努力修炼,报仇雪恨也有他一份儿。
牧戈将老祖临终之言相告后,三人一致赞同前往漠北南陵宗,因为此乃三人唯一知道的修仙宗门。
“三哥,你说仙人是什么样的,会和我们一样也有眼睛鼻子吗?”
牧灵好奇之心强烈,一路上都在琢磨仙人什么模样。
“这个,三哥也不知道,应该差不多?”
牧戈根据前世影视剧中仙人样貌作出分析道。
牧天宝却是摇头道:“书中描述,仙人能御剑飞行,穿山越岭。”
“快看,那就是南陵宗大门。”
牧灵惊喜不已,激动道。
“哈哈,那是南陵城城门,哟嚯!好不气派!”
牧天宝赞叹道。
牧戈翻找着身上钱袋,半响摸出数十枚铜币,长叹一声。
“不知道这些铜币能否买些衣物,我等如此模样怎能去见仙人。”
牧天宝哈哈一笑,手中多出一个钱袋。
“啊!二哥竟然还有私藏,怎不早说。”
牧天宝有些伤感道:“此钱袋乃母亲之物,原本想留作纪念,此刻大家身系重任,将其拿出,母亲泉下有知当不会责怪。”
牧戈被勾起伤痛,脸色暗淡,思绪飘飞至遥远。
“站住,三个小叫花,快快离开城门,不得在此逗留。”
厉喝声滚滚传入三人耳内。
“谁是小叫花,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牧天宝正情绪低落,此刻含怒开骂。
“找死,你个烂乞丐,不想活了。”
“嗖!”
一根皮鞭毒蛇般卷向牧天宝,却不闻有声响传出。城门巡逻的兵士立刻回头观望。
但见皮鞭一头被牧天宝稳稳抓住,而另一端兵士却无论如何抽不出去。
牧戈朗声道:“我三人乃南陵宗之人,尔等胆敢阻拦,当心灭了你等。”
巡逻兵甲中走出一领队,其见三人眉宇间英气逼人,气势不凡,立刻赔笑道:“仙师切莫动怒,下人狗眼看人,小的这厢赔礼,还望仙师莫怪。”
“算了!不知者不怪,我等昨日和厉鬼搏杀,以至衣服破烂,此番正是进城购置些衣物,可还方便吧!”
牧戈装出老沉之态,糊弄这些兵士。
“仙师请进。”
领队士兵立刻让出道路,迎请三人入城。
南陵城乃南陵王朝帝都,宽广无比,基本与星宇大陆星宇城相当。城东门到城西门达百里余,普通人依靠双脚行走一日,万难穿越此城。
“老三,你这张嘴非同一般,可比拳头还管用。”
牧天宝此刻是真心赞许。
三人已经购置了衣物,并且在客栈中洗漱一番,此刻带着浓厚兴趣观赏这南陵城。
“小哥,我观你器宇不凡,可免费帮你卜上一卦。”
街道边一卜卦老者挡住三人去路。
“既然是免费,二哥,你就让这老二算算。”
牧戈有些好奇,推攘着牧天宝坐于卜卦摊前板凳上。
老者骨瘦如材,步履蹒跚,唯独眼睛却万分清明。
“小哥问姻缘还是前程?”
牧天宝完全不信这算命一说,试探道:“你且说说,我等三人来自何处,去往何地?”
老者眼中灵光闪动,掐指推算。
“你等来自南面,欲前往北面。”
牧戈一阵大笑,讥讽道:“如此也叫算命,听口音当知道我等来自南方,不远千里而来,当然去往北方,此乃是愚弄他人,可算欺骗。”
老者心中有些震惊,心道:“此子简直就是人精。”
“你三人乃家族表亲,来自星宇大陆,前来寻缘。”
牧戈心中震惊,口中还是不依,挑刺道:“此话太笼统,可再详细点。”
老者哈哈一笑,立刻小声道:“你三人身带杀气,可见家中有变故,此番前来,必是要去那南陵宗拜师,可对。”
牧戈虽然有些佩服,感觉还不满意,淡淡道:“有些道行,但还未能令人满意。”
老者叹息道:“这位小哥心细如发,看来不是那么好愚弄啊!也罢!老二就拿出一些本事,让你等见识下。”
牧戈微微一笑,也不言语,正要看看这老头儿玩出什么花样。
“小哥家中排行老二,四岁习武,八岁达练气一段,十岁练气二段,十三岁练气三段,十四岁达练气四段,十五岁达练气五段,十七岁达到练气六段。还有三日年满十八,已经是练气七段武者。”
老者一口气报出牧天宝此身修行境界变化。
牧天宝惊为天人,无比认真地点头道:“竟无丝毫错误。”
牧戈终于相信,这个世界果然有神算。
第九章 灾难之子
“老丈可愿帮我算下前程?”
牧天宝态度极其认真道。
“老儿我也是闲来无事,且帮你卜一卦。”
老者拿出竹筒递给牧天宝,竹筒里面有几十根竹签,老者点头示意牧天宝自己抽取竹签。牧天宝猛烈摇动数下,随意取出一根竹签,交给老者。
“乃上上之签,上有四字,天下第二。”
牧天宝连忙追问:“何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第一意指君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是王朝第一权贵,兵马大元帅。”
老者摇头晃脑为其解释道。
“狗屁,老子才不稀罕当什么兵马大元帅,你这厮算的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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