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血峰山?”
突然,前方一座颇为熟悉的山峰,出现在他眼帘,令他有些惊喜。逃窜了大半个魔羚宗,竟然又回来了。
“好、好、好……天不亡我唐南朔。”
一阵喜悦,直冲脑门,唐南朔转头看了看,后者没有跟来,他便燃烧浑身气血,朝着血峰山疯狂掠去。
“这么急……投胎吗?”
还不等唐南朔笑出声来,一道极其讨厌的平静声音,蓦然响起。
前方!
唐南朔心脏狂跳,气得根根胡须直立。
紫金主宰的灵力奇特,那步伐简直逆天,根本不给一个铜板的活路啊。
“他应该已经不耐烦……这里距离血峰山不远,我必须要不顾一切疯跑……”
白谊的杀意,令唐南朔真正感觉到了生命颤栗。
剑!
如风暴,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魔羚九剑的叠加极致,白谊不清楚,但此刻,天空法剑,如雨点一般密集。
唐南朔虽然是筑基修士,但……他可没有大暗琉璃身的逆天肉身啊。
啊……啊……啊……
下一息,那密密麻麻的剑雨飓风,将唐南朔吞噬。他疯狂催动筑基灵力防御,但可惜,白谊的紫色灵力,似乎有着天然压迫。
几个呼吸时间,唐南朔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前所未有的恐惧,令他抓狂。
逃、逃、逃!
漫天法剑,如跗骨之蛆,唐南朔清晰的感觉着自己伤势加重,生命在流逝,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到血峰山。
“近了!”
任他速度多快,白谊那冷漠的身影,依旧会平静的出现在眼前,令他焦急的快要燃烧起来。
“原来筑基修士的防御……是这样!筑基灵力,除了可以虚空化形,还可以组成防御之盾……不错!”
白谊大袖一甩,天空法剑,再度如大军整顿,朝着那狼狈身影倾泻而去。
“呵呵……如此饥渴……去吧!”
白谊掌心之中,紫阳剑嗡嗡颤抖,似乎再也忍不住杀戮的渴望。他屈指一弹,紫阳剑一马当先,如紫星般闪耀。
紫阳剑出……筑基者亡。
……
“江台……凝神静气,血峰山的碎片,比较容易镇压……如果在内门山,没人敢一次镇压如此多的碎片。”
血峰山顶,李江台盘膝而坐,在他头顶上空,无数密密麻麻的碎片疯狂颤抖。它们虽然被禁锢在一片灵力禁区内,但依旧是暴虐左冲右撞,令这禁区无数次摇摇欲坠。
李江台含着一粒高级凝气丹,瞳孔中闪烁着狰狞。
他本以为,凝聚区区塑像碎片,轻而易举。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大意了……这些碎片的反抗意志,疯狂的不可思议。
“李师弟,江台年纪轻轻,能够镇压如此之多的碎片,已是不易……时间还多,慢慢凝聚便是!”
“放心,我二人已将血峰山所有碎片寻出,有我等三人坐镇……血峰山,出不了乱子……那些大人物,盯着内门山山主,不会觊觎这里。”
李慈、李悲一副高深莫测。
“咦……是哪位师兄弟路过血峰山上空?可否给李冠岳一个薄面,暂且离开,日后定有重谢!”
突然,李冠岳眉头一皱,他遥遥望着血峰山天际,浑身杀意森然。
现在是李江台凝聚塑像的关键时刻,容不得筑基强者打扰。
“这人影,似乎有些匆匆?”
李慈眉头紧皱,面色沉吟,语气有些凝重。
“哼……在堂堂魔羚宗宗门上空,难道还有筑基修士被追杀不成?现在所有人都在长老山对峙,谁会在血峰山开战!”
李悲冷笑一声。
“道友……难道要撕破脸皮吗?想清楚,血峰山,有三名筑基!”
又过去几息,那匆匆人影,非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是气势更加滂湃,似乎来血峰山的意志,无可阻挡。李冠岳大袖一甩,他引以为傲的半成品筑基灵宝,出现在掌心。
李慈、李悲见状,也是一步跨到前方,面色凝重。与此同时,二人偷偷望了眼李冠岳的半成品筑基灵宝,瞳孔中的羡慕,难以掩盖。
他们筑基初期,常年行进一些接待新弟子的杂事,可谓过的苦的筑基修士了。
“李江台……你安心镇压碎片意志……仅仅一个筑基修士,掀不起什么风浪!”
似乎远方有一道飓风在搅动天际,血峰山上空,浓云滚滚,似大江翻滚,仿佛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血战。
血海战的血……终于要流道血峰山……没有一个地方,能安然置身事外。
杀意的临近,令三人神色肃穆,浑身战意滚滚,他们做好了随时迎接风暴的准备。
“来了!”
李慈一声呢喃,天空那形成深邃漩涡的浓云中央,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砰!
下一息,那人影如天外陨石,将层层空间震荡,直接是笔直的坠入血峰山山顶。
碎石飞溅,鲜血狂飙。
这一幕,三人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令堂堂三大筑基强者,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那个滚滚而来的筑基修士……死了……胸口一柄法剑,疯狂颤抖,似乎凯旋的将军。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记性不错
“筑基强者,横死血峰山……怎么可能!”
“他不是刚刚才离开的唐南朔吗?筑基长老中,他的修为,似乎不算太低吧!”
“到底是谁……血海战虽然是各个天骄背后的势力争夺,但往年罕见下此毒手啊!”
三人震惊的心神,久久恢复不过来。
随后,他们注意到了插在唐南朔胸口的紫阳剑,顿时面面相觑,满心震惊,悄然化为贪婪。
筑基灵宝。
紫阳剑那一抹灵性,像是一道烹饪了许久的饕餮大餐,直接端在几乎要饿死的饥民眼前,令他们激动、抓狂。
“李悲……你看这柄剑……是否有些……熟悉?”
寂静了半响,突然一道声音,打破凝重。
李慈每眉头微皱,眼中有些闪烁。
“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当初吕云候后辈吕一峰,被抢走的那柄!”
李悲瞳孔收缩,寒着脸,那语气凝重到了极点。
闻言,李慈心脏狂跳,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李悲从小记性极好,他见过的东西,罕见能够认错。
“这是一柄完整的筑基灵宝……到底是哪位长老所有?我之前并未听说!”
李冠岳眉头紧锁,没留心二人在说什么。他只是观察着紫阳剑,专心与自己手中的半成品长棍对比着。其心中的贪婪,无论如何,都难以压制。
一柄筑基灵宝成型,除了材料本身需竭尽苛刻之外,那最重要的灵性,需要机缘巧合啊。
“二位……既然这柄筑基灵宝,出现在血峰山,那便是我等机缘……你们助我夺了此宝,我在炼化之下,彻底完成我的炎阳棍,日后定有酬谢。”
稍后,李冠岳目光闪烁,他没有感觉到筑基中期的气息,如果对方仅仅是筑基初期,他们三人,必胜无疑。
若在平时,他或许会顾及一些同门情谊,但现在血海战启……一切都在混乱。
“李师兄且慢……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法剑……该属于……白谊!”
李冠岳说罢,足足过了几个呼吸,李慈才凝重的开口。
“白谊……是那个废物少宗?他不是已经死在秘境了吗?”
闻言,李冠岳有些诧异。
“所以……此事才蹊跷……能够抢到白谊的法剑,此人,一定……不简单!”
李悲也是面色凝重的望着天空。
他有预感,这筑基灵宝,没那么简单。
从唐南朔坠落到现在,也过去不短时间,后者迟迟不肯露面,也令三人有些心神不宁。
……
“二位老祖,记性不错……竟然还能记住晚辈,受宠若惊。”
三人眼中,天空那黑压压的浓云漩涡逐渐消散,可人影依旧没有露面。李冠岳忍不住压抑,就要御空飞行,上天查看一番之际。一道平和的声音,自三人身后响起,好像倾听了很久的书生,礼貌问候。
轰!
三人心头一震,猛地回头。
哒。
待得看清人影之后,李慈猛地后退半步,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不过,有些话……不对!这紫阳剑,并没有被抢走……而我白谊……也没死!”
黑发飘扬,目光深邃,但一身长袍,却是如此破烂。
白谊每次出现在李慈李悲二人眼中,皆是一副落魄狼狈之像,这次也不例外……但这次,李慈李悲却无与伦比的震惊。
“你、你、你……为何没死?”
李慈的内心,被不可思议充斥着。
“从弟子从入宗测试开始,在二位老祖心中,就罪该万死……这也是弟子迟迟解不开的疑团……今日,弟子敢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闻言,白谊皱着眉头,疑惑问道,那语气很是诚心诚意,真如面对长者请教一般。
“既然没死,还不远走高飞……竟然还敢携宝出现,简直愚蠢之极……你没有犯什么罪,只是死在自己的愚蠢之下……哈哈!”
看清楚来人真是白谊之后,李悲却哈哈一笑,眼中的贪婪,再也无需隐藏。
如果这筑基灵宝属于其他长老,他们或许还有些忌惮,现在谜题解开,他反而心中大喜。
白谊身上气息,是货真价实的凝气修为啊。
“你……就是白谊!”
突然,远处苦苦压制碎片反噬的李江台,冷冷看了过来,瞳孔中的妒忌,无法掩饰。随后,他的眼中,便是深深的可悲。
他本十分好奇,能够抢了陈启凡位置的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失望!
真正见到衣衫褴褛、修为稀松平常的白谊之后,内门天骄李江台,只是无比的失望。
这种货色,怎么会夺了陈启凡的位置。
“糟糕,不知为何,这些碎片反噬之力大涨……给我凝!”
下一息,被他禁锢的塑像碎片,突然发难。它们好像受到什么刺激,简直是疯了一样。李江台压力顿时增加,顾不得继续观察白谊。
“哈哈……原来你就是原来的少宗……这次血海战,还真是有趣……本该死去的少宗,竟然回归……李悲说的没错,你现在四面楚歌,人人得而诛之,竟然还敢出现,蠢的可以!”
几句话落下,虽然以前没有见过白谊,但李冠岳还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当下,他心中大悦。
如果那筑基灵宝是白谊所有,那事情便无比简单,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肥肉啊。
“敢问这位前辈,您手中的法宝,是否是……筑基灵宝!”
白谊被连连讥讽,出奇的没有生气,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此刻看着李冠岳掌心的长棍,认真的咨询道。
“哈哈,你到是不傻……老夫这炎阳棍正是筑基灵宝,可惜还差一丝火候才能真正成功……而你今日来的及时,替老夫圆了心愿,哈哈……念在你献宝有功,稍后老夫赐你个全尸!”
白谊那认真的表情,几乎令李冠岳出现幻觉,好像后者真是自己亲传弟子一般。但瞬息之后,他浑身恐怖的筑基威压,滚滚弥漫而出,悄然在空中形成一尊遮天蔽日的烈焰长棍。
杀意……似地面杂草疯长,如蔓延的火蛇交织凝聚,顷刻间形成一尊火焰囚笼。白谊在内,好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可悲死囚。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一敌三
“既然是白谊这种凝气废物,我等也无需出手……李师兄施展炎阳火狱,凝气修士,十息之内,必然成为灰烬。”
李慈偷偷看了眼紫阳剑,眼中又是贪婪又是不甘。
有李冠岳在场,他们只能眼红至宝被夺,却无能为力。
“这白谊的骨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被如此毒火焚烧,竟然一声不吭……如果能生擒此子,我定然要将其剥了皮,看看这骨头,是不是铁打的。”
紫阳剑眼看要落入李冠岳手中,李悲自然也心情不悦,但他惹不起李冠岳,只能将怨毒,倾泻在可怜的白谊身上。
李冠岳的脸上,充满自信。
“李悲长老……您既然这么喜欢剥皮……弟子一定满足您的心愿!”
满脸狰狞,等待白谊被焚烧成渣的李悲,蓦然听到一声漠然的声音,就在耳边不远处。
他心头大震,一股阴森的杀意,令他心跳几乎窒息,他感觉到了迄今为止最为纯碎的杀念。
这杀念之凌厉……他竟……无能为力。
这杀念,能直接令他横死当场。
逃!
几乎是本能,令李悲浑身筑基修为疯狂燃烧,他立刻要逃离此地。
嘭!
原地一声爆响炸裂,下一息,李悲的身形,已然远远掠去。那急速的慌张身影,沿途将空气都擦出一团团火星。
“唉……原来你的修为,连唐南朔都不如……怪不得只能欺辱凝气弟子。”
白谊的身形,依旧在李悲身旁不远处。而这一声叹息,却诡异的出现在早已离去几丈距离的李悲正前方。
紫芒,凝聚成一根根群魔乱舞的森然锁链,如几十条毒蛇,同时从地底窜出,突袭李悲。
这时候,李慈目瞪口呆,白谊那逃脱了李冠岳火牢的身形,本就不可思议,此刻异变再起,轰然瓦解,随风消散。
远远望去,本已消散的人影,竟然早已在李悲正前方。那从容自信,根本没有一丝急促,如同早已在哪里等待李悲自投罗网一般。
残影!
一个恐惧的名词,出现在他脑海。
这是速度到达一定境界之后,出现的异象,大多数筑基强者,都无法做到啊。
而这时候,他才真正注意到了死在紫阳剑下的唐南朔。
按道理讲,唐南朔的修为,要比他和李悲都要强,毕竟前者筑基之前,可是登上过紫金天梯的天骄,他们二人,连第二境的金桥都未走完。
之所以能筑基,全拼运气,在雷池筑基战中蒙混过关而已。
此刻,李冠岳也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信誓旦旦的筑基一击,竟然……落空!
“呃……啊……”
还不等他们二人做出反应,一声凄厉的嘶吼,响彻云霄。
李悲浑身紫芒闪烁,那一道道紫链,如铁鞭肆虐,带着森森杀意,疯狂鞭打在前者身上,令人们心惊胆寒。
“你的筑基灵力,差距唐南朔太远……原来筑基修士中,也有如此弱者。”
白谊摇摇头,之前他看筑基强者,像是在仰视天神,特别是吕云候反掌决定他的生死,更加令他对这个境界神往。
但真正接触之后,他心中略有失望。
斩杀李悲,他连紫阳剑,都无需使用。
轰隆隆!
正在白谊沉吟间,另一边李慈与李冠岳明显不是善类,他们收敛心神,滚滚杀招,顷刻将前者吞噬。
地动山摇,一道道裂缝,布满大地,令无数大树连根拔起。
李慈与李冠岳哪里还敢大意,此刻都是拼了命的疯狂轰击。
唐南朔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根本是被白谊生生追杀至死啊!
一刻钟之后,李慈气喘吁吁,头顶全是虚汗。
而另一边的李冠岳也耗费元气,他掌心的烈阳棍,像是一根凝聚起来的岩浆,令长棍周围的空气,都生生扭曲。
“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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