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雷芒之下,巨剑顶峰,有些法剑,开始出现裂痕,开始被融化。
这看到这一幕,鬼承讥笑更甚。
白谊井底之蛙,没有接触过雷的人,根本不懂雷的恐怖。
“咦?”
突然,一点紫芒,在那雷芒之中,左冲右撞,竟然是丝毫不惧!
“九息!”
白谊双目通红,手指一动,再度一道法诀打出,剑幕轰隆一震,狠狠压下,霎时间,地面塌陷,漫天尘土被席卷而起。
他要破坏血意那恐怖的仪式。
“凝!”
鬼承冷笑一声,猛地一拍储物袋,顿时密密麻麻飞出几十件法器,直接在巨剑中央爆开,这一击,巨剑再度出现缺口。
“六息!”
白谊几乎疯狂,狱杀之力,滚滚荡荡,巨剑颤抖,无数飞剑,飞蛾扑火。
“你等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这时候,鬼承面色苍白,朝着叛宗弟子,一声冷喝。
呼、呼、呼……
天幕之中,有血雾浮起,血风肆虐,阴森的气流,好像住进人们心中的恶鬼在哭嚎。
血意解体,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四息!”
白谊心中默念一声,他摇摇欲坠,甚至神智都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这一刻,一众内门面色阴冷,长袍猎猎作响,雨点一般朝着白谊袭杀而去,一路法宝绽放,到处是地面被炸裂的恐怖深坑。
这时候,鬼承一口鲜血喷出,他双目闪烁着诡异幽火,上空雷宝在紫芒的冲撞下,摇摇欲坠。
“两息!”
白谊身躯猛地摇晃一下,其浑身皮肤被漆黑符文布满,已然似鬼非鬼,一层浓郁死气,将他包裹。
这时候,众内门袭杀而去,一道枪芒,悍然斩进白谊肩膀。
咔嚓!
精铁法长枪断裂,白谊肩膀被划开一道血口。
“好强悍的肉身,不愧是大暗琉璃身一转!”
这名叛宗内门一声惊呼,猛地一拍储物袋,又是一柄长枪在手。
依靠肉身,震断自己长枪,简直不可思议,内门之中,除了方牧刀,他第一次见到。
轰隆隆!
几乎是同时,二十几名内门,纷纷将法器斩到白谊身上。
双拳难敌四手!
饶是白谊大暗琉璃身一转,也瞬间浑身皮开肉绽,成为血人。
这一刻!
万籁寂静!
如果是普通人,接受这么多内门同时袭杀,不说飞灰烟灭,也必然尸骨无存,可后者竟然还未倒下。
天空中,浓雾越来越厚,却怎么也挡不住白谊那双血珠般惊悚的瞳孔。
……
“此子阵亡,乃是魔羚宗百年来,最大损失!”
郭陈霄喃喃自语,他身旁,一片枯叶被风吹落,不甘的在风中挣扎,好像在咆哮着它与白谊相同命运。
“哈哈,郭掌门,你魔羚宗年轻一辈,也不是全部庸才,我看这禁术小鬼,就十分不错……可惜,可惜啊,却被你们自毁根苗!”
天穹之外,传来一声嘲讽。
郭陈霄没有反驳,这句话震动气流,将那枯叶绞的支离破碎,好像这几年魔羚宗根本无人重视的法典一般。
“咦?白谊竟然还有余力?他……难道!”
突然,一名长老惊呼一身,人们纷纷露出不可思议。
……
“爆!”
白谊浑身疼痛到麻木,他此刻思维迟钝,只有超强意念在吊着最后一丝清明。
他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再有一息时间,便要被体内那冷漠的诅咒,吞蚀殆尽。
所以,这一刻他不顾一切,打出了一道灭绝法印。
这一刻,苍穹一片赤红,那支离破碎的横天巨剑,开始有真正火光出现。
那是……法剑自爆。
一点、两点、十柄、百柄……千柄!
顷刻间,似乎是太阳坠落,那如桥梁一般的巨剑,成为一尊火球,仿佛落日,将人们的心,也击沉到十八层地狱。
这种景象,宛如地狱来临。
“死!”
白谊瞳孔几乎要突破眼眶,那火球不负众望,携着他无尽愤怒,将鬼承的雷宝碾碎。
哗啦!
鬼承后退一步,身躯之上,一层防御法器碎裂。
他面色一寒,长发乱舞,瞳孔内闪烁着最后的癫狂,他开始燃烧自己浑身灵力,宛如一股滔天黄金之水,与火球摩擦,令三角大阵之内,地皮被生生掀翻一层。
这一战,秘境第一境,仿佛被连根拔起。
万千金煞虫,死伤殆尽。
无数内门天骄,尸骨无存。
千万法剑,燃烧成了灰烬。
这一刻,第一境内,只剩下唯一的一柄剑……紫阳剑。
紫阳剑如一轮紫色骄阳,卷动漫天剑灰,形成一道紫色飓风,将披头散发,要狼狈逃窜的鬼承吞噬。
这一刻,最后几只金煞虫自爆!这一刻,大阵终于溃散!这一刻,悲风呼啸,天地变色!这一刻,魔羚宗六大内门核心之一鬼承,身首异处。
静!
天地间只有诡异的安静。
勉强逃脱剑幕的叛宗弟子心有余悸,他们也各个重伤。
鬼承……竟然死了!
被一个血峰山弟子,斩杀!
第六十一章 诅咒之力
秘境外!
“鬼承……被斩!”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完全不敢置信。
同时他们心中对白谊更加惋惜。
“哈哈,好。这种废物,死了活该!他叛了你魔羚宗,我魔鱼宗也不要,不稀罕,哈哈!”
天穹尽头,响起一道讥笑。
不知是在讥笑魔羚宗愚蠢,还是在讥笑鬼承不堪一击。
“真正的大戏……开始啦,桀桀!”
这时候,另一道充满期待的声音,响彻大地,那是一种幸灾乐祸。
“糟糕……白谊施展完禁术,马上就要消散,这时候他无比虚弱,根本没有一点防御能力,这种资质,若被夺舍,来日必成魔羚宗危害。”
闻言,一名长老脸色大变,慌忙看着巨幕。
此时,就连郭陈霄都狠狠握了握拳,浑身散发着冷意。
……
“罪……厄……锁……”
横天巨剑,绽放终极光华,内门核心鬼承之死,完成了禁术落幕。这时候,白谊丹田之内,掠夺了他凝气十层的绿蟾,烟消云散,被狱杀彻底湮灭。
而白谊浑身符文密布,皮肤漆黑,摇摇欲坠,乍一看,明明就是还未倒下的尸体。
他最后一抹神智,眼看就要被诅咒掠夺,这时候他狠咬牙关,竭尽浑身力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啵!
没有太大的光华绽放,一层温和氤氲,从漆黑罪厄锁之上绽放,白谊早已失去的痛觉,当时复苏。
以罪厄锁极痛的镇压之力,以毒攻毒,刺激痛觉。
痛!
痛的想自杀,忍不住要结束这苦厄。
但白谊心中冷冷一笑。
他从未觉得痛,也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这股前所未有的剧痛,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不行,绿蟾自爆,我现在丹田空空,虽然罪厄锁能守护我一时不死,但几个呼吸后,我还是面临成为行尸走肉,这诅咒吞蚀之力,必须要有替代品!”
几个呼吸后,白谊依旧是一副尸体状态,他甚至连最简单的眼皮,都无法抬起,更别说施展灵力。
通过这段时间,他对绿蟾蛊的深究,白谊有一个大胆猜想。
这绿蟾蛊最阴损的杀招,根本就是不是丹田里那只恶心的蟾。
蟾……只不过是一块肉,一团食物,饲养他经脉最深处的诅咒之力而已。
以往白谊争抢炼丹泔水,绿蟾本身都比较干枯,摇摇欲坠,所以咒诅之力如一根绷紧的弓弦,时时刻刻威胁着他的生命,驱使他为了活命,去争抢更多泔水。
而之后他成为魔羚宗弟子,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大量凝气丹,这时候,绿蟾被滋养着,如一块永远吃不尽的大肥肉,诅咒之力吃不下的时候,剩余灵力,反而才能供自己修炼。
这也是白谊修炼,要比别人付出很多倍努力的原因。
但这次生命危急之下,他将诅咒之力的食物,自爆了,后者饥饿之下,当然要吞噬他本身的灵魂。
“如果……我能……再找到一块……肥肉!”
白谊心脏狠狠一跳,他想起了之前这几名外宗长老的对话。
解体……夺舍……
对于夺舍,他翻阅魔羚宗典籍,也算略知一二。
这功法阴损无比,每施展一次,都要付出无数条性命,即便是筑基强者,也只有迫不得已,才敢尝试。
其逆天之处,就是能用自己的灵魂,霸占宿主肉身。
“血老,我等先走一步,一定要夺了魔羚宗紫金序列资格,气死郭陈霄那厮!”
这时候,最弱的那名老者位置,已然没有了人形身躯,取代他的,是一团不断起伏的黑色血雾。
轰!
随着他临终一句话落下,那团气雾滚滚荡荡,随风呼啸,形成一尊巨大的血色蚂蚁,而后朝天嘶吼一声,狠狠钻入血意身躯。这时候,组成血意身躯的血水,颜色更加深沉。
“此子眼看就要咽气,血老速度要快!”
另一边,同样一团血雾升腾而起,而后转化成一尊血淋淋狼兽,狠狠钻入血意身躯,血意猛地睁开双目,浑身血光冲破天际,甚至连秘境壁垒都嗡嗡作响,但无奈金煞虫死亡殆尽。
“当年郭陈霄一招败我,从此成为我心魔,功法再难寸进,我今生斩杀不了你,就要毁了你魔羚宗之后,断了你魔羚宗传承,哈哈!”
最后,一团比之前还要恐怖的血雾,轰然爆发,顷刻间形成一组尖牙密布的鱼怪,凶神恶煞。
随着这鱼怪融合,血意浑身血浆粘稠,他咧开没有一颗牙齿的血口,桀桀一笑,毛骨悚然,甚至连秘境之外的众长老,都是一层鸡皮疙瘩,此刻的血意,就是一团血浆组成的怪物。
“哈哈,小鬼,你即将油尽灯枯,老祖我要……开始了!”
血意阴森森望着白谊,嘴角狞笑着,一滴滴粘稠血浆,如止不住的口水,不断滴落在地面。
轰隆隆!
他光秃秃没有指甲的十根手指,开始猛烈翻飞,一团团血浆,不断从其手指尖迸溅,滴落而下的血浆,在地面逐渐汇聚,几息后,一条手臂粗细的小溪,朝着白谊流淌而去。
小溪越来越湍急,血意目光狰狞,他的脚掌,逐渐消失,仿佛融化的冰块。
短短几息时间,血意整个大腿已经消散,他悬空的半截上身,还在滴落着血浆。这种惊悚诡异,连见过识广的长老,都震惊的说不出话。
与此同时,那小溪汇聚到白谊脚底,如密密麻麻的血虫,开始朝着白谊身上攀爬。
血意缺少了双腿,正好白谊双腿被血浆淹没。
“开!”
突然,血意再度一声嘶吼,他上身消融的速度陡然加快,小溪更加湍急。
仅仅两个呼吸,血意脖颈之下,空空荡荡,宛如一只悬空漂浮到的狰狞头颅,没有一根头发,其头皮血坑冒泡,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另一边,白谊头颅之下,被血浆封住,宛如一尊血色雕塑。
他脸色彻底成为漆黑,鼻腔没有呼吸,看上去,像是死去很久的僵尸。
见到这一幕,各个重伤的叛宗弟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满头冷汗,心中庆幸他们有眼力,知道审时度势,否则像白谊这么蠢,守护什么宗门荣耀,下场不得好死。
……
“你们这些逆贼,再安逸一刻钟,我必亲手取你等首级。”
在一处小山峰背后,吴言时神色肃穆,口中塞着两颗凝气丹,争分夺秒的恢复着体力。
不知为何,他冥冥之中,总觉得白谊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第一次,是在新规山大比,面对天骄吕一峰,所有人讥讽他,但他扇了所有人一耳光!
第二次,吕云候亲自出手,以罪厄锁镇压,他依旧未死。
第三次,秘境之前,白谊强势出现,着实震惊了所有人,他在吕云候三掌之下,活奔乱跳。
悍然斩杀吕一峰,别说白谊区区血峰山弟子,就算吴言时目前位列内门,那也不敢啊!
这次……你能够斩了鬼承……一定,一定,不会死!
吴言时眉头紧皱,浑身灵力已悄然回复八成。
灿银灵力虽然不如黄金灵力威力恐怖,但弱小有弱小的好,这么短时间,如果是黄金灵力,一定不会恢复过来。
……
在另一座山峰地底,一只松鼠骨瘦如柴,它鼠目满是疲惫,背上扛着一只黄金打葫芦,一阵沉闷的震动,不断从葫芦里冒出,松鼠小爪子疯狂拍打葫芦,好像在安抚着法器。
半响之后,金葫芦金芒再度大涨,松鼠焦急的望了眼洞口,黑眼珠子里满是担忧。
那惆怅的表情,好像在说“本鼠和你血脉相连,你现在几乎要被吞食干净,连带着本鼠也骨瘦如柴,快点振作起来。”
它对白谊,倒是没有生命担忧,毕竟后者的精神虽然比蜡烛还要微弱,但多少还有。
……
“好身躯,本尊来啦,桀桀!”
随着血意最后一声狂笑落下,他的嘴唇彻底溶解,接着是鼻子,他狂喜的双瞳、额头,最终其头顶最后一滴血浆滴落,那地面血溪也全部汇聚到了白谊身躯之上。
这一刻,秘境第一境静若寒蝉,这前所未有的寂静,却根本无法堵上所有人几乎窒息的内心。
宛如潮水般的金煞虫,死伤殆尽。
魔羚宗内门,可谓全军覆没,虽然剩下一推逆贼,但郭陈霄恨不得立刻杀之。
内门鬼承,被斩杀!
一个彗星般闪过的白谊,此刻就要被外宗夺舍。
四名外宗大敌,烟消云散。
这一次惊变,是魔羚宗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奇耻大辱,好像那被鲜血浸透的大地,千疮百孔,没有几年时间,根本无法消散。
……
“桀桀,此身躯,堪称完美!肉身力量如此强大,堪比洪荒巨兽。”
秘境之内,白谊从头到脚,彻底沦为一尊血人,他冷漠的五官,突然狰狞起来,乍一看,竟然隐隐与血意有些相似。
突然,这具几乎被确认死亡的身躯,诡异的开了口,语气却有些苍老。
随着这句话开口,厚厚血浆,开始从皮肤渗透进去。
几个呼吸过后,白谊皮肤重见天日,这时候,终于没有了密密麻麻漆黑符文,白谊精瘦的身躯,暴露天地间,而他常年冷漠的脸庞,却转换成一副诡异的阴笑。
嘭!
嘭嘭嘭嘭嘭!
突然,白谊阴笑着屈指一弹,地面之下,猛地弹出十几滴金灿灿的金髓。
“桀桀,肉身力量虽然强大,可灵力却灿银大圆满,可惜可惜!老祖助你一举突破!”
眨眼间,那十滴金髓,朝着白谊飞来。
第六十二章 没齿难忘
“咦,好扎实雄浑的基础,十滴金髓,竟然如石沉大海?”
一众叛宗内门贪婪的目光中,白谊诡笑一声,直接便是将整整十滴金髓吞噬!
十滴!
这是多么恐怖的数量!
早知道,一般内门,想要获得完整一滴,最少都要进秘境厮杀两次,甚至有人历经三次,都未凑够一滴!
一次十滴,足以令所有眼睛通红,心跳窒息!
几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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