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竟然将大力金刚掌练到刚柔并济,以至于如此的地步,你的成长还真是超出我的想象!”看着仍是一脸淡然,不骄不躁的空闻,圆觉的心中满是感慨。
见了空闻的手段,众僧叹服的同时,也禁不住将目光转到空见身上,想要看看这个与空闻一同长大、同被成为天才小和尚的手段。
“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惊人的表现?”众僧看向空见的目光充满了期许。
“师弟,你也露两手吧。”空闻朝着空见说道。
空见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身来,右手朝着左腕一抹,左腕上带着的檀木佛珠便落到他的手里。殿里的众僧目不转睛的看着空见的动作,想要看他如何动作。
只见,空见手指用力,一颗佛珠就被他顶在曲着的中指上,另一边被大拇指扣住。也不见空见如何作势,中指屈指一弹,‘咻’的一声,佛珠就化为一道闪电,向着院中的铜鼎激射而至!
只听‘波’、‘波’两声,佛珠竟然没入铜鼎的一面,从另一边飚射出来,‘噗’的一声,余力未消的佛珠整个镶嵌在数丈远的墙壁上,才彻底的停止不动。
“好一个定珠降魔无上神通!”空悟方丈首先叫好起来,紧接着看呆了的其他僧人才反应过来,连连称赞。
这门定珠降魔无上神通,乃是一门高深的暗器功夫,极奇的难练。以木质的佛珠洞穿铜鼎,凡是内力深厚的高手都可以做到,但要想让佛珠洞穿铜鼎之后,还保持着完好,那可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了!要想如空见这般保持佛珠的完好,就必须在佛珠中蕴含着刚柔两股力道,刚者创敌,柔者护身,可见単就这门功夫,空见也已到达刚柔并济的高深境界了!
“一个展现大力金刚掌,一个展现定珠降魔无上神通,你两人果然厉害!”圆觉开口说道,随即便朝着空悟方丈点了点头。
空悟方丈会意,便当众宣布道:“也罢!这次就有你们两人出寺追查空色的死因。”
空见大喜,急忙和空闻一同躬身行礼,“多谢方丈师兄。”
说完,空见就拽着空闻的袖子,迫不及待的向着外边走去。
“空见、空闻,你们等一下,”圆觉开口叫住了两人。
两人不明所以,回头看向圆觉。
“外界不必寺里,有许多事项需要注意,带回你们收拾好东西之后,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情告诉你们。”圆觉解释道。
“知道了,师傅。”空闻答应了一声,朝着殿中众僧合十一礼,“那我们就先下去收拾东西去了。”
“去吧。”
空见、空闻两人转身迅速走出大雄宝殿,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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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下少林
自四十年前关闭山门,禅宗祖地少林的大门就从未开启过,少林寺里的采买食物等等事宜,僧人们也都是从后门进出的。
然而,今天--
‘吱呀’一声,近四十年未开启的大门轰然开启,数十名或老或中或少的和尚鱼贯而出,一下子就将狭小的台阶挤得满满的。
为首的是两名年老的僧人和一名中年僧人,他们面前站着两名背着包袱的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僧人,其余的和尚则围在两边,看着前面的两名和尚。
这一行正是即将下山的空闻、空见,以及前来送行的空字辈高僧。
空闻和空见各自背着包裹,银两、换洗的衣物都放在包裹里,看着为自己两人送别的师傅和一众师兄。
“空闻、空见,外边不比寺里,在外行走一定要小心啊!切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圆善惴惴不休的拉着空见的手,不停的交代着外面的危险。
“好了,师弟,他们应该下山了。”圆觉打断了圆善没完没了的交代,不多他有些红红的眼睛也暴露了他对空闻的不舍。
空闻、空见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是两名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少年,他们下山步入诡异凶险的江湖,身为师傅的他又如何能够安心呢?!
定定的看着空闻,圆觉慢慢的开口说道:“空闻,你是师兄,下山以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师弟。”
“放心吧,师傅,我有分寸的。”空闻点头应道。
圆觉闻言点了点头,安心不少,那边圆善终于松开拉着空见的手,空见满脸不耐的走到了空闻身边。
“那么,我们就下山了。”空闻、空见两人合十一礼,朝着众人躬身说道。
“一路多保重!”寺里的众僧合十回礼。
提了提肩上的包裹,空闻和空见顺着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向下走去。转眼间,寺里的僧人就已经看不到两人的踪迹了。
“他们两个小家伙下山,还真让我不放心呢!”圆觉满脸的唏嘘、感慨。
“放心吧,他们的实力可不止在大雄宝殿里表现的那样,再加上这两个小家伙又不傻,江湖上的人想要占他们的便宜,可没有那么容易。”圆觉温言宽慰道。
“这倒也是。”圆善自嘲一笑。
下山的路上,空见一脸担忧的朝着空闻问道:“师兄,我们找到杀害空色师兄的凶手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空闻一边走路,一边不解的看着空见。
空见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就是我们佛家不许杀生,我们抓到他。。。嗯。。。就是应该怎么处理他呢?“
空见的表情有些急躁,就连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空闻却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不许随便杀生,少林寺更是有不可杀生的戒条。想必空见就是在为是为空色报仇直接杀死凶手,还是采用其他的手段而费神。
“真是的,都还没有找到凶手呢,你就已经先乱了。”看着空见患得患失的表情,空闻暗暗好笑。
不过,空闻也不能任由空见瞎想。这家伙在大雄宝殿里就差点当场入魔,他要是自己胡想乱了心思,稀里糊涂的入了魔,那可就有空闻忙的了!
“师兄,你别笑我,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空见诚心诚意的请教道。
实际上,空见的烦恼历代的高僧也曾有过相似的烦恼,这在佛家视为知见障。便如少林寺中习武的高僧,少林寺禅武合一,武功与佛法同修,习武有成或是佛法高深的僧人,就越容易遇见这种状况。佛法高深则慈悲之心愈胜,习武之心愈弱,久而久之,他们的武功也就彻底的荒废了;反之,武功高深而佛法不精,则佛法越来越弱,直至无法领会禅武合一的武功,导致在随后的习武之中走火入魔而死!
由此可见这知见障的厉害!
看着空见诚挚的脸孔,空闻笑了笑,轻轻说道:“师弟,师兄我问你,那凶手杀了空色师兄,你觉得他有罪吗?”
“当然有罪,而且是大罪。”空见理所当然的道。
“那你觉的以你的佛法修为,能否感化凶手,导他回正途呢?”空闻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空见想了想便摇头道。
先不说他空见愿不愿意,以佛法感化凶手。只说他空见对佛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半吊子修为,要是能感化对方的话,他也不至于在大雄宝殿之上差点入魔了!
“那师弟你觉得佛祖能否感化他呢?”
“以我佛的无边威能,感化他自然而然是极为容易的事情。”空见想都不想的就肯定的回答道。
在佛家弟子心中,佛祖是位身具大慈悲心、无畏心、大智慧的无所不能的大能,感化一个凡人当真是简单之极的事情,这一点,空见自是深信不疑!
空闻笑了一笑,便不再说话。
空见愣了一愣,半晌才迟疑着说道:“师兄你的意思是让佛祖超度他们?”
空闻笑了笑,开口说道:“以佛祖的大威能自然能感化凶手,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佛祖,明白了吗?”
空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半晌才笑了起来,朝着空闻神秘的笑道:“看不出来师兄你心中的魔障也不小吗?!嘿嘿!!”
‘送他们去见佛祖’说的再好听,也只不过是杀生而已!
杀心如此坚决,可见空闻的内心也没有表面的那般超脱、淡然!
空闻笑骂道:“什么魔障?我只不过是怒了而已!”
“嘿嘿,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的。”空见摆了摆手,一副我不听你狡辩的样子。
空闻无奈一笑,也不再搭理他。
佛家有‘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的说话,禁杀生只是为了避免武僧仗着武艺高强随意犯下杀戮,造下杀孽,可不是意味着别人杀害同寺中人,自己却不能痛下杀手。若真是如此的话,少林寺还为什么特意让他二人下山呢?!
抚了抚袖子,空闻笑着说道:“好了赶紧走吧,我们还要赶紧前往无双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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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风云际会无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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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闻、空见两人结伴下山,两人的脚程极快,不一会儿,就来到崇山脚下,依着圆觉在他们动身之前的提点,两人选了一条小道,径直步上前往无双城的官道。
这是两人第一次下山,自然对外界的一切都觉的十分好奇。顺着官道一边急行,两人一边兴致勃勃的观看着沿路的风景。欣喜之下,两人只觉外界的风景格外的优美,甚至觉得就连天空都比寺里的明亮。索姓空闻为人处世颇为稳重,并没有因为这些耽误正事。
两人俱都身负上乘功夫,即便是步行,他们的速度也丝毫不比普通马匹奔行的速度差,只半个时辰,两人就奔行了百十里,来到了官道上一处岔道路口,路口的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茶寮。茶寮前面高高的柱子上,一张写着‘茶’字的旗子在慢慢的随风飘扬,帐篷下随意的摆放着几张桌子,几个打扮各异的客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水。
“师兄,这两条路,那条是前往无双城的啊?”指着前方的两条岔路,空见面色犯难的问道。
空闻和空见同时第一次出来,空见不认识路,空闻自然也不认识。不过好在路边便有一见茶寮,他们可以到那里问路。
“去旁边问问吧。”空闻领头朝着旁边的茶寮走去。
两人径直来到一张坐姿前面,这里坐着一个胡髯雪白,不知有多老年纪的慈祥老者,这老者正闭着眼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阿弥陀佛,这位老丈,贫僧有礼了。”空闻合十一礼,朝着老人躬身说道。
“唔。”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平和的从空见身上一扫而过,落到空见身上,平和的眼神陡然变得奇怪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空闻的脸,似乎要看出什么东西一般。
“咳,老丈。”空闻见老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奈之下。只有咳了一声,试图唤醒老人。
“哦,不好意思,人年纪大了就有些不灵便了。”老人回过神来,连忙不好意思的解释一句,随即正色道,“不止到两位小师傅,找老汉我有什么事情?”
“老丈,事情是这样的。”空闻温言说道,“我师兄弟二人想要前去无双城,却不识的前面的哪条路是前往无双城的,烦请老丈你指点一二。”
“原来如此。”老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正巧我赶路路过无双城,不如两位小师傅就同我一起前往吧。”
“那就太好了,多谢老丈。”空闻闻言大喜道。
“那我们这就走吧。”老人微微颤颤的站起,朝着身旁的一位中年人叫道,“小张,歇够了么,我们该启程了。”
“好嘞。”中年人答应了一声,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左手在怀里一掏,拍了些碎银在桌子上,随即向着茶寮的后边走去。
随着这个张姓中年人的走动,空闻和空见这才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停在茶寮后方,看样子这辆马车应该是老人出行的工具了。
想想也是,他一个年迈的老人,腿脚不便,出门在外自然要乘坐马车,难道还如年轻人一般步行或是骑马么?!
不多时,张姓中年人便牵着马车走过来,在老人的引荐下,空闻、空见与他见过之后,便坐在马车上一同驶上官道,向着无双城行去。
天,很快就黑了!
此时,天下会,一间灯火幽暗的房子里,一老一青,一霸一纯,各走极端的两人正在促膝夜谈,秘密对话。
这两人正是快要一统天下的天下会帮主雄霸,与其坐下三弟子神风堂堂主聂风!
即便是端坐在那里,周身也散发着浓烈霸气、唯我独尊的气势,这便是雄临天下的雄霸。雄霸打量着下方的俊逸少年,道:“最近,天下会有一些事情。”
聂风没有作声,只是默然静侯他这个师父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附和或作出回应,他也会继续说下去的。
“据一批我们天下会长留在无双城的探子回报,他们当中,最近有十名探子被杀!”
生姓仁厚的聂风最烦参与这些龌龊的事情,无奈身份在那里摆着,由不得他选择。是以,聂风皱眉道:“他们可是给无双城等人发现,所以被杀?”
“事情并非如斯简单。”雄霸道。
“哦?”聂风开始感到好奇了,连雄霸也感到不简单的事情,那么事情必定非常不简单!
雄霸一字一字的说出了答非所问的话:“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聂风微感意外,实在想不出这四个字与探子被杀的事件有何联系?
雄霸解释道:“风儿,你可知道,行凶者在事后,以一股强横无匹的内力在现场凝聚出这四字,倾盆大雨连绵数曰,都没能将雨水冲去,依旧历历在目。。。。。。”
“嘶!”聂风倒抽了口凉气,以雄霸所言,这行凶者的功力实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境地,恐怕即便是眼前的雄霸,与他一比也多有不如!
聂风思索片刻,说道:“你认为行凶者在杀人后留字,如此明目张胆,就是故意要你知道,他有足够的实力及本钱保护无双?”
“不错。”雄霸颔首:“所以,风儿,为师便交与你一件事情。”
聂风无奈的道:“你要我作什么?”
雄霸凝重的说道:“潜入无双,追查倾城之恋!”
聂风索姓也爽快的道:“还是老规矩,我不用出手杀人?”
雄霸道:“放心!若你真的查出这名隐身于无双城内的神秘绝世高手,你电未必可以杀得了他!”
聂风继续问下去:“若我真的查出谁是行凶者与倾城之恋之谜,你又会怎样做?”
雄霸斜眼一睨聂风,缓缓才道:“这个你毋庸艹心!为师届时自有解决办法,但目前我连这个神秘高手是谁也不知道,根本便无从着手……”
“办法?”聂风了然。
雄霸向来是一个最有办法的人,他对任何事亦胸有成竹;只要一直出这个神秘高手,他大可以利害关系将其拉拢;若然真的拉拢不了,便设法将之对付;若然再对付不了他,至少可以因应对手的实力而加以提防。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正是这个道理!
得了雄霸的命令,聂风连夜收拾行装,以自己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向着无双城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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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深夜冷箭
篝火一跳一跳的闪动着,燃着的木柴不时发出‘噼啪噼啪’的爆响,错过了路上的客店的空闻、空见与同行的老人、车夫一行人,全都露宿在一片小小的树林里。
老人和张姓青年都已经早早的在马车上睡去,篝火边上就只有空见、空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