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林屹难以相通并勘破其中隐情。
林屹警告刘郎中,今天的事不得告诉任何人,不然就取他性命。刘郎中忙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透露出去。
林屹出了药房,梅梅还在门口等着。
见林屹出来她嫣然一笑,更显得美极。让林屹不由怦然心动。
“我还以为你从后门悄悄溜了呢。”
林屹一脸调侃神色说:“他们家后门有只狗,前门有只‘虎’。我想了想,与其葬身狗嘴,不如死在‘虎’腹好听些。我就从前门出来的。”
梅梅很认真地说:“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我这只‘母虎’就吞了你。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林屹“哈哈”大笑,然后他牵了马准备出城。
梅梅就一直跟着他。
两人出了城,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林屹一脸正色对梅梅说:“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
梅梅平时一副冷傲姿态,不笑时候脸上如同幂覆着一层霜雪,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冰美人。
她此刻就一脸冰霜,很严肃地说:“我看中了你,我现在还找到婆家,所以我要做你老婆。”
林屹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的意图,不过你打错了算盘,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望人山’中的事。”
梅梅一脸自信说:“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要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号称‘铁嘴’,谁都从他嘴里撬不出话来,我只用了两天时间,他连自己老婆偷人的事都告诉我了。”
林屹故作惊诧。
“这么厉害?那我是绝对不会把我老婆偷人的事告诉你的。”
“你有老婆?”
“你就是我老婆啊?你刚才还说要做我老婆。”
林屹说完发出成功捉弄人后的开心大笑。
梅梅被林屹绕了进去,恨得牙痒痒,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一下林屹。
林屹翻身上马,对梅梅说:“我有要事办,别再跟着我。你跟着我,如茫在背,我还得时刻提防你。”
梅梅浮现一缕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天大地大,你去哪儿管不着。我去哪儿,你也管不着。”
林屹再不和她废话,打马朝一个方向去了。
梅梅看着林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很是憋屈。无数男人为了亲近她费尽心机,踏破铁鞋,林屹则弃若敝屣。这让心高气傲的梅梅难以平衡。
她一定要让林屹就范!
……
林屹打马朝西而行,渐渐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梅林。
看到这片梅林,林屹的心海顿时狂风大作汹涌澎湃起来。
因为梅林后,就是北府!
他当年的家。
林屹对这里地形非常熟悉,为了避免人看到,他把马栓在周边山林,然后从梅林西北方偏僻处潜入梅林,然后借着梅林掩护,小心谨慎向前而行。
曾经在这片梅林中与北府伙伴们玩耍的画面也跃入他脑海。
他恍惚似看到他们在林中奔跑跳跃的身影,嬉笑的声音。
渐渐地,这美妙的画面变成了血色!那一夜北府血腥的画面和人们的惨叫不断冲击着林屹脑海,刺激的他的神经!
林屹牙咬得作响。
有些债,必须得用血来偿!
林屹隐藏好,偷窥北府大门。
府门上方依然挂着“北境武王府”的匾。只是旁边还插着“牧天教”的绣金大旗。府门前和旗下还立着十几名精悍的守卫。
这更是刺激的林屹眼睛都红了。
他强遏制现在就冲出去把“牧天教”大旗砍倒的冲动。但是,他得冷静。敌人太强大了,他绝对不能鲁莽。
而“北府”现在已完全成了“牧天教”的总教了。蔺天恕借口外甥还小,要辅佐帮助他重新振兴北府,所以一直赖着没走。并且把北府不断扩建。院墙也都加固加高。并每隔一段都设了岗楼,日夜都有人值守。
北府现在可谓戒备森严固若金汤。
府中常住的牧天教徒就达千人以上。
林屹继续在暗中观察。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轻微响动,林屹太熟悉这声音了,是脚踩到地上枯枝的声响。林屹骤然回身。
原来两个人正蹑手蹑脚靠近他。
林屹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当年押解过他的二十八煞卫中的汤虎。
汤虎盯着林屹问:“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林中做什么?!”
林屹看着汤虎,神情顿时非常激动,他张开双臂朝汤虎走过去。感觉如同久违兄弟要拥抱一样。
“汤虎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汤虎似觉得林屹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请问这位兄弟是?”
林屹已近前,蓦地拔剑。剑光闪处,汤虎身边的同伴咽喉已被刺穿,林屹的剑也同时抽出,闪电般抵在汤虎的脖子上。
“汤大哥,我是小林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第二章:血信(2)
汤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的剑这么可怕。汤虎回过神来,惊诧看着林屹。
难怪青年这样面熟,原来他就是当年小林子!
“原……原来是小林子爷,求你饶我一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林屹点了汤虎身上几处要穴,把剑收回。
“求饶能不能换个有新意的理由。上有八十岁老母?有你这样的不肖儿子,你娘怎么能活到八十岁。求也没用,小林子爷现在不能饶你……”
林屹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轻笑响起。
“原来你叫小林子,那我问你,有你这样混蛋儿子,你娘能活多少岁?”
随着轻笑声,一条红影在梅林间闪了几下,一身红衣的梅梅就到了林屹面前。梅梅何时来的,林屹浑然不觉。但是他不得不佩服梅梅轻功。轻功上弱,也成了林屹最大软肋。
梅梅又出手重新封了汤虎身上几处大穴。汤虎更是如同一个活死人了,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这点穴手法骇人!
梅梅带着一份疑惑对林屹说:“你剑法如此高明,没想到轻功和点穴手法都这么差。现在你放心吧,他除了脑子能动,连一根头发也动不了了。”
林屹面色冰冷看着梅梅,他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警告她说:“再敢拿我娘戏言,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我说到做到!还有,我点穴功夫差与你何干,你再阴魂不散跟着我,不管你是谁,别怪我不客气了!”
梅梅哪里知道林屹母亲早就惨遭杀害,这成为林屹心中最痛的伤痕,每次触碰都会疼的身心颤栗。
梅梅也冰雪聪明,看林屹反应这么强烈,她判断林屹母亲可能早死了。
但是林屹疯子般善变的个性,也让她恼火。
她强压心中愤懑,把林屹的无理冒犯记在心里。以后她要加倍奉还!
梅梅莞尔一笑,她玉手轻抬,把眼前一缕秀发指到耳后。她无论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掠鬓,都把她的美淋漓尽致的展现。她细语更是绵绵如羽划过林屹心上。
“小林子,不知罪不为罪。看在你偷我马,我又借钱给你份上,你原谅我这次。从现在起,我乖乖的听你话,好不好?”
梅梅如此迷人,连汤虎都想叫“好”了,可惜他叫不出来。
但是林屹可以叫出来。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那就下不为例。”
梅梅不光有倾城之姿,武功又这么高,林屹也开始对她充满了解析好奇。不如顺了她,也摸下她的底。到底是何来头,为何去“望人山”中找三爷。
林屹心里也清楚,如果惹急了,梅梅放手一搏,他未必胜她。除了剑法,梅梅各种功夫都胜过他太多。而高手相拼,是综合能力较量。
林屹又看着北府。
什么时候,他才能杀进北府,斩尽仇人,夺回北府啊!
他清楚知道复仇之路将会漫长而艰难。
梅梅看着林屹失魂般偷窥着北府,如同一个不敢回家只能远远偷望的人。
她轻声对林屹说:“你以前是北府的人吧?”
林屹点点头说:“我从小在北府长大。”
梅梅听后心中一动,她赶忙问:“既然你从小在北府长大,那你可听说过十九年前,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送到北府,交给了秦晋。他脖子还挂着一个小荷包?”
林屹说:“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事,你是何意?”
梅梅心里颇有些失望,她掩饰说:“没什么,我只是替一个朋友问下。”
林屹感觉梅梅有所隐瞒。
两人现在看上去‘化敌为友’和睦共处,但是彼此连对方底细都不知,当然得谨慎提防。
林屹又望了一眼北府,把地上血迹覆盖了。就提着汤虎和那个死了的离开。
北府后山中有许多山洞。林屹那时候常和伙们在山里玩耍捉迷藏。
林屹把死人尸首先处理了,然后把汤虎带进一个隐秘的山洞。梅梅也一直跟着他。林屹心想,就暂时把她当成同伙帮手。
林屹出手想解开汤虎穴道,但是却解不开,梅梅点穴手法太不同寻常。林屹有些懊恼,他看了眼梅梅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梅梅想笑,但是她忍住了。她面无表情出手解了汤虎两处大穴。汤虎顷刻能动了,但是却感觉身体绵软无力。
林屹让梅梅先出去,他要审问汤虎。
梅梅也知趣,出了山洞就在附近转悠。
林屹对汤虎说:“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敢耍花样,我把你切成碎块,喂这山中野兽!”
汤虎忙说不敢。
于是林屹就问汤虎,现在北府内驻有“牧天教”多少人马。还有蔺天恕、蔺红萼、秦定方在府中居住地等。
汤虎都一一回答。
最后林屹问关键的问题了。
“四年前八月初九晚上,‘牧天教’的人有没有进城去一个郎中家抓过一对父女?为首的人缺半只耳朵。”
汤虎想了一下说:“没有。小林子爷,据我所知,教中就没有一个缺半只耳的人。”
林屹听后心里有了些许安慰。幸好爹和妹妹没有落在蔺天恕那个恶魔手中。那抓走爹和妹妹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只能以后他慢慢追查了。
“那我再问你,秦定方的‘千梅’剑法大成了没有?”
“还没有。但是虽然没有大成,但他现在练到了第十一式,现在剑术非常厉害。半月前他还把英雄墙上第九位的阮天际杀了。黄金殿之主九音居士要派金殿的画师来给秦定方画像,准备把他的画像挂在英雄墙第九位。听说画师就这几日要到了。”
林屹听后心里生起莫名滋味。
当年“千梅”剑谱是最让他神往的。他现在还能忆起当初秦大爷在那个夜晚,把‘千梅’剑谱交给秦定方的场景。当时他又是羡慕又是忌妒,可惜他不是秦家血脉,没有资格触及秦二爷传下的“千梅”。
“千梅”十三式,秦定方现在练到了第十一式,而且还杀了英雄墙上排名第九的人物。武功之高可见一斑了。
林屹突然笑了,怪异地笑。秦定方是秦家血脉,却勾结其舅灭了北府。他本是马倌之子,却发誓要为秦家报仇雪恨。
秦定方得到了“千梅”剑谱。
他则得到了“消雪剑”。
世事真是荒唐可笑,怎能让他不笑?
林屹又想,如果“无名剑”对“千梅剑”,那会是鹿死谁手?!
想到这里,林屹身上血液都似要沸腾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也突然在脑海中萌生。
他要找秦定方较量!
第二章:血信(3)
汤虎看到林屹表情变化不定,那双如秋水般粼粼目光也变得如扑朔之兔了。
他小心翼翼对林屹说:“小林子爷,我所知道的都如实招了。你答应饶我性命的。”
林屹不说话,用头磕着石壁。发出单调的“咚咚”声响。就和望归来在地室中那样。蓦地,林屹停止,他额头都磕的有些青肿了。他盯着汤虎,目光如刀,似要穿透他的皮骨。
汤虎心中一凛。
“当年血洗北府,你一人就杀了十六名北府老幼,包括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还在煞卫中吹嘘。你说我能饶你吗?”
“可是你答应我如实招了,你就饶了我!”
“我说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受死吧!”
林屹突然拽住汤虎的头发,把他的头用力往石壁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开始汤虎还发出惨叫声,很快就没了声响。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汤虎的脑袋被撞击面目全非,如被拍烂的西瓜,惨不忍睹,鲜血脑浆横流。
梅梅听到异常赶紧入洞,看到这情形甚是震惊。林屹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犯病的疯子。如果不是早已对血肉横飞司空见惯,这场面真会让她做恶梦的。
林屹停止撞击,松开汤虎的头。
他红着眼对梅梅说:“给我找纸笔来!”
梅梅困惑地问:“要纸笔做什么?”
林屹冷笑说:“我要给蔺帮主写份信!”
……
清晨,蔺天恕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红萼还睡的香。昨夜两人翻云覆雨到三更。她可能太累了。蔺天恕端详着红萼润泽的容颜。她脸上红潮似还未彻底褪尽。蔺天恕轻轻吻了下她。然后自己先起来。
自从霸占了北府,蔺天恕和红萼就如意住在了一起。在外,他们还是以兄妹相称。除了杨仲和秦定方,没人知道他和红萼的关系。就连他的亲信们也不知道。
亲信,在蔺天恕眼中,就是他们应该相信他,但是他却绝对不会真正相信他们。
可见蔺天恕有多谨慎缜密。
蔺天恕现在住地院落是新建的。由教内号称“鬼斧神工”的愈大游精心设计。整个院子看似平常,却铜墙铁壁机关密布。光是密室就有五间,暗道就有七处。门窗都是用铜铁铸成,每间房屋只要关好门窗,别人想要破窗门而入,也需费一番功夫。
除了亲信,一般人不得擅入院落。
蔺天恕如此防范,那是因为他虽然势力强大又武功盖世,但是心里却总有一份忧患不安如毒蛇一样袭扰他。
那是因为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报仇的。就如当年秦家沾了他令狐家的血,最后秦家被他灭了门。
而且,不久将来,他还要和一个更强大敌人开战。
那就是南院!
几年来他为了避免和南院发生冲突,处处忍让。两年前苏轻侯寿诞,他没有接到请柬,还厚着脸皮带着秦定方去祝寿,并且向苏轻侯提婚,希望能把苏锦儿许配给秦定方,但是被苏轻侯拒绝。这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现在,他势力更强大,教中更是高手如云龙盘虎踞。
而他这几年,他也把秦家绝学和令狐家的武功贯通融合,自成体系了。秦定方‘千梅’也用不了多久将大功告成。
是到了搬倒南院的时候了!
南院不倒,他就永远无法把江湖收入囊中。
蔺天恕来到客厅,倒了杯隔夜茶,先漱了下口,然后把剩下茶水一饮而尽。多少年来,他清晨起来喝一杯冰爽的隔夜茶习惯一直未曾改变。
这时门被推开,杨仲走了进来。
只有两个人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他的房间。
一个是秦定方,一个就是杨仲。
蔺天恕看到杨仲很高兴,他办杨仲外出办事,有几个月未见杨仲了。
蔺天恕起身和杨仲兄弟般的热情拥抱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太晚了所以没惊扰二哥。”
“西海那边情况如何?”
“二哥你放心,小五他们经营的很好。各寨人数不断增加,而且小五还暗中联系了当年许多效忠我令狐氏的旧部的后人。用不了多久,小五就能配合二哥问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