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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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江湖-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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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屹让曾小童赶车,他们四人进入车厢。
  望归来问林屹。
  “小林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第十章:陷阱(1)
  把秦顾梅与妹妹送到哪里安顿,林屹思来想去,现在整个江湖都被牧天教掌控,躲到哪里也不安全。也只有一处地方适合。那就是“望人山”。“望人山”峰峦叠嶂山林茂密,而且还有一座小庙可供栖身。如果有风吹草动,亦可躲入隐密而坚固的地室。
  林屹决定到时候留下曾小童照顾“少爷”和妹妹。
  林屹对望归来说:“望老哥,你可记得你离开望人山几年了?”
  望归来听了这话,顿时激动道:“小林子,我离开望人山两年多了。哈哈,我们是要回望人山吗?”
  现在“望人山”无论对于望归来,还是林屹,竟然有一种家的亲切感觉。如今天大地大,他们却无家可归了。所以“望人山”现在便是他们的“家”。而且那里葬着秦广。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林屹心头。
  林屹说:“对,我们回家。”
  “哈哈,我们回家。妈的,我们还有家呢。不回家是孙子,回了家好好睡上一觉,吃上一顿,再出山杀这些乌龟王八蛋。”望归来一脸欢喜。他又想到了慕夷双,他道:“对了,也许小双子早回去了呢。小双子做的饭菜香啊……”
  林屹听了心中一动,他也想到了。如果慕夷双还活着,最有可能回到望人山了。当年她就渴望早些回去,但是却因种种原因耽误了。林屹心中希望慕夷双安然无恙,希望她已回到望人山中。
  秦顾梅一听要去望人山,便对林屹说:“小林,定方现在何处?你得带我去找定方啊,我不能让他留在蔺红萼那个贱人身边。”
  没待林屹说话,望归来问道:“秦定方那个畜生是你什么人?”
  望归来称秦定方为畜生,让秦顾梅很不悦,他闷声道:“是犬子。”
  望归来像是很惊讶,随后他拍打着秦顾梅脑袋叫嚷道:“原来秦定方那个畜生是你儿子啊!你这个混球儿,你生下这么个数典忘宗大逆不道禽兽不如的东西,养不教父之过,你说你是不是混蛋,你说是不是你的过错。你是不是该打……”
  秦顾梅脑袋都快被望归来拍昏了。他一脸困顿,一边用双手护着脑袋一边朝林屹道:“小林,定方做了什么?”
  林屹本想到了“望人山”再把实情详细告诉“少爷”。见望归来拍打“亲爹”脑袋,于心不忍,他伸手挡住望归来说:“老哥不要打他了,子大不由爹娘。这也不是他的过错。”
  望归来住手,气呼呼地说:“就是他的错,这样的爹就应该打。”
  秦顾梅现在急于想知道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得望归来与林屹视其为禽兽。
  “小林子快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屹便把秦定方伙同母亲与舅舅灭门北府及害大爷的事都如实相告。又讲了秦定方这些年来的恶劣行径。
  末了林屹对他与秦定方这个共同的“爹”说:“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秦定方,他现在可是秦王,威风八面无人敢冒犯。”
  林屹的话如乱棍一样似把秦顾梅打傻了。他怔愕不语,脸上交替变化着各种神情,困惑、失望、气愤、痛心疾首!
  秦顾梅真是难以置信,他的儿子,秦家的血脉,竟然罔顾人伦帮着蔺家害秦家的人。
  林屹与秦顾梅面对而坐,看着“少爷”痛苦模样,他心里不是滋味。他能体味现在“少爷”痛心到了极点。因为他也痛心。
  突然秦顾梅神色激越地对林屹大声道:“小林子,你现在就带我去找这个畜生!亏我这些年想到他便潸然心痛。我要当面问他……我要打死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林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难过。我们先回望人山,一切从常计议。”
  林屹心想,就算秦顾梅这个当爹的站在秦定方面前,秦定方也敢弑父。带着秦顾梅去找秦定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秦顾梅便再不说话,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痛苦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当年模样及当年一家人天伦之乐的画面。从儿子幼时,他就给儿子教三纲五常,教他做人道理。但是却教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禽兽来。这让秦顾梅怎么也想不通。
  车内也陷入安静,谁也不再说话。氛围显得尴尬而沉闷。
  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行进着。如汪洋中被风浪颠簸的小船。
  连一向闹腾的望归来此刻靠在车厢上,低着头眼睛半睁半闭似睡似醒,身体随着马车行进摇晃着,不知在想什么。
  林屹则搂着妹妹,林霜倚偎在哥哥温暖怀中似睡着了。她面色也尽显安恬。从此再没有饥饿,再没有寒冷,也再没有恐惧。此刻,是她十年来最幸福的时刻了。
  就这样曾小童驾车一路行进。路经一个县城,他们吃了顿饭,林屹又给妹妹买了两身像样的棉衣。还给她买件火红的棉披风。他知道妹妹喜欢红色。林屹也给秦顾梅买了两身棉袍,总不能让他就穿望归来的“百兽衣”。
  林屹还给妹妹买了些她小时候喜欢吃的点心糖果。林屹给妹妹披上那件火一样红艳的披风,又亲自掰了一块点心送到妹妹嘴边,他要尽量弥补这些年身为哥哥对妹妹的亏欠。林霜脸上绽出一缕幸福的笑,她张口嘴,林屹把那块点心轻轻放在妹妹口中。看到妹妹口中断舌,尽管林屹一脸温情笑意,心却如利刃刺了一样痛。
  如果今日不是出乎意料梁红颜又抛出“少爷”这个筹码,他要当众割了那个恶妇的舌头,然后再一刀一刀刮了她泄心中之愤。
  而秦顾梅自从知道儿子所做的一切,再很少说话,他痛心疾首,他感觉愧对列祖列宗。也愧对林屹。
  第三日,他们进入刑州境内。
  行到快中午时份,车厢内的林屹听到一片马蹄声响渐渐由远而近传来。
  望归来也听到了,他喝了口酒,抹了下嘴上酒渍,又把酒葫芦递给林屹,他道:“嘿嘿,小林子,我俩赌一下。你说这些马从哪个方向而来?有多少马匹,马上又有多少人?”
  林屹接过酒葫芦喝了两口,然后笑道:“从南而来,向北行。十八匹马,驮着十九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
  望归来瞪着林屹看了片刻,然后他感触道:“当年你初入望人山,还是一个小可怜鬼,逢人便吟‘君问归期未有期’,盼着有人能救你。现在你都可以离这么远听出有十八匹马,驮着十九个人。我老了,幸好,幸好你没让我失望,没让……”
  说到这里望归来便打住口,他从林屹手中拿过酒葫芦仰起脖子连着往嘴里灌了几口。
  林屹也不说话,他用一副耐人寻味的微笑看着望归来。仿佛看穿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些急促马蹄声到了近前。


第十章:陷阱(2)
  杂乱的马蹄声从他们车边经过,这时只听车厢外曾小童叫道:“嗨,这位兄弟请留步。”
  又听一个沉闷的声音道:“你有何事?”
  曾小童说:“我们……我们经过长途跋涉,有一匹马累的快不行了,能不卖给我们一匹……”
  曾小童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粗暴地打断说:“买你娘个头,老子又不是马贩子!再敢乱叫,割了你的舌头!”
  曾小童忙低声下气向对方道歉,同时也把马车放缓了。
  林屹在车内听了这话,知道曾小童不会无缘故找话茬搭讪,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待马蹄渐远林屹从车厢内出来。他看了眼前方那些远去的骑者,问曾小童:“小童,怎么回事?”
  曾小童一脸或然,他说:“林大哥,先前过去有我们曾家的人。其中还有曾宏,我与他关系很好。我为了让他认得我,还把围巾拉下,又假装搭讪,但是他居然不认得我。难道他被人绑了不便相认,可是他又不像被绑了……还有其他人都包裹的严实,看不清模样,还有一个似女子,与人共乘一匹马。”
  曾小童此刻感觉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想不出其中原委。
  林屹蹙了下眉,他道:“你真确定那人就是曾宏?”
  曾小童说:“错不了,我怎么可能认错他。”
  林屹用赞赏眼神看着曾小童。心想曾小童也真是机灵,没有贸然相认,而是先行试探。
  林屹道:“他看着是曾宏,也许却未必是曾宏。”
  曾小童突然恍然明白了什么,他惊道:“难道是有人容易成曾宏的样子。这容易术也可怕了,林大哥,一模一样啊。”
  让曾小童这个机灵鬼都难以分辨了,林屹完全可以想象这容易术有多高明了。
  这让林屹也瞬间想起了萧怜琴。萧怜琴容易术冠绝天下,便让人难以分辨。可惜萧怜琴已遭受不测了。林屹每每回想起神秘莫测的萧怜琴心中甚是痛惜。那真是一个奇葩人物,如果他在,那该有多好啊。他便如虎添翼了。
  而为曾宏容易的人,也不可小觑。既然有人易容成曾宏模样,这其中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目的。
  曾小童说:“林大哥,如果他真是容易,他们想做什么?”
  林屹说:“很可能是设局害人。小童你把马车赶的快些,远远跟着。”
  曾小童便抽打马匹,加快速度远远跟着。但是马车哪如单骑飞驰速度快。跟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的马车便被远远甩下,再也看不到那些人了。
  林屹便与曾小童沉路跟着马蹄印追踪那些人。
  又行了一个半时辰,他们看到前方半里外有一个小镇子。
  镇子前有很多柳树,早已落尽叶子的光秃秃枝杆在严寒中瑟瑟发抖。几只寒鸦站在枯枝上,发出声声凄厉刺耳的鸣叫。今日无雪无风,但是天气异常干冷。几处亮晶晶的冰滩折射出清寒的光芒。天空也是灰暗的,四周的山林也被灰蒙蒙的雾霭笼罩。如同一幅阴暗的水墨画,让人压抑。而整个小镇也似被冻住了一般,也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
  小镇的一家酒肆里。坐着六名带兵器的汉子,他们分坐两张桌子。桌上放了些酒菜。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驱寒。其中一个便是曾小童所说的曾宏。他看上去三十多岁模样,四方脸。左眼上方还有一个黑痦子,很醒目。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进了酒肆禀报曾宏。那人声音里透着一份兴奋,还有些紧张。
  “他们到了。”
  曾宏说:“引他们来。记得要沉住气,不能露出马脚。”
  “是。”那人转身出去了。
  曾宏与那几人不动声色继续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酒肆门被推开,防风挡帘也被掀起。然后进来一个青年。青年身材修长,他穿着一身紫色棉袍,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围巾上还挂着些因呵气凝结成的白霜。青年相貌英俊,尤其眉眼很漂亮。他刚从外面进来,面色和鼻尖有通红,脸颊上还隐约有两个酒窝。
  青年立在门口,扫了眼曾宏几人,又看了下这间酒肆。
  曾宏赶紧起身近前,他带着激动语气道:“左少主,我们终于等到你们了!快请进来。”
  青年竟然是左朝阳。
  左朝阳也显得很高兴,他问曾宏道:“你们曾当家在哪儿?”
  曾宏吩咐一个人道:“快去请曾当家的,就说左少主来了。”
  那人赶紧酒肆后门出去请当家的去了。
  左朝阳是先入酒肆勘探的,他见一切正常,便又掀起帘子朝外道:“娘,进来吧。”
  于是从门上又进来一个美貌妇人,披着一件紫色连帽斗篷。腰畔挂着一柄短剑。她正是左朝阳母亲左菁菁。
  接着又有六人随着左菁菁鱼贯进入酒肆中。一女五男,都是左家的高手。
  两年前呼延钰儿私放了左家母子,这才使左朝阳与母亲从那场灾难中侥幸逃生。左朝阳背着重伤的母亲辗转回到紫竹林。左朝阳知道北境不日便要大举进攻了,他们已根本无力与之抗衡,左朝阳与母亲商议后,只能弃家避其锋茫。左朝阳把一部分财物藏在山中,又拿出一部分散给紫竹林的人,暂且把他们遣散以待时机。
  从此母子俩便带着一部分亲信与亲戚亡命天涯了。这两年他们应付着北府与牧天教及其党羽无休止的追杀,左家也死了不少人。而且左朝阳对这种逃亡生涯也感到疲惫厌倦,心中也越加憋屈郁闷,只是一时没有好办法拧转局面。
  一年前左朝阳还与同样被追杀的东躲西藏的曾腾云偶逢,劫后重逢两人都感慨万端。彼此都未想到对方都在那场“血狱”般的战事中活了下来。而林屹他们一直杳无音讯,二人也都以为林屹他们已经死了。这让两人很是伤感。二人喝了顿酒,叙了旧后又各自带着亲信家人继续逃亡了。
  前些天曾腾云命人想办法联系到了左朝阳。曾家的人告诉左朝阳,曾腾云觅到一处绝佳避难处。可以长期避祸。而且曾腾云有大事要与左朝阳协商,如果大事成了可以东山再起。这让左朝阳很是兴奋,便与母亲来与曾腾云汇合。
  他们本来约在清州一个地方相见,但是后因情况有变,又改在刑州这个无名的小镇上。
  曾宏招呼左家的人刚落座,从后门便进来一男一女。
  赫然是曾腾云与慕夷双。


第十章:陷阱(3)
  曾腾云与慕夷双身后还跟着几人。
  曾腾云看到左朝阳显得很激动,他上前几步,先问候了左菁菁。然后亲热揽住左朝阳肩膀爽朗笑道:“哈哈,左兄,别后一年多,你可想死我了。去年你我相见那场酒喝的痛快,今日我们再喝个痛快。”
  左朝阳再次与曾腾云与慕夷双劫后相逢,也甚是激动欣喜。
  慕夷双也问候了左菁菁,又与左朝阳寒暄两句,然后便咳嗽起来,不再说话。曾腾云说她这两日染了风寒。
  既然左家的人到了,曾腾云也不再废话,他忙让曾宏把自己特意温好的酒取出,他也早命人给左家的人备好了丰盛饭菜。还炖一锅狗肉给左家的人暖身。都在锅中热着。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曾腾云热的酒也端上来。然后曾腾云与慕夷双陪着左朝与母子一桌,曾宏陪着那几名左家高手在旁边一桌。两家人命运相同,再次重逢都非常高兴。双方嘘寒问暖聊着这一年来亡命生涯。
  曾腾云告诉左朝阳,这家酒肆是曾家的,这里很安全,今日也不对外,让他们放心吃喝。曾腾云还亲自给左朝阳与左菁菁把酒斟上。曾宏也殷勤给左家几位高手把酒满上。然后曾腾云仰起脖子先干为敬把酒喝了,左朝阳母子俩感谢曾腾云肝胆相照,娘俩也各自把杯中酒饮尽。另一桌左家的人也各自把杯中酒喝了。
  一杯酒下肚,曾腾云又给左朝阳母子斟满。然后他坐下,看着左朝阳,神情有些奇怪。左朝阳突然大叫一声。
  “酒有毒!”
  与此同时左朝阳一掌朝对面而坐曾腾云击去。曾腾云似早有防备,他身体一偏避开左朝阳那一掌。左朝阳那掌击在对面墙壁上。留下一道掌印。
  左家的人见此情形各自面色惊变,他们正想发作或出手,但是却都感觉全身绵软,提不起丝毫内力。甚至绵软的都难以从凳子上坐起来。曾家的人却都得意地笑着看着他们,仿佛是看着自己猎物终于落入了所布的陷阱。
  左菁菁脸上也变了颜色,她托着桌子晃悠悠站起,但是身体不支又坐在凳子上。她秀目中尽是惊诧与愤然,看着曾腾云。左朝阳眼睛也愤怒盯着曾腾云。
  曾腾云与慕夷双脸上此刻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曾腾云对左朝阳说:“左兄,你可知这药是出自谁手吗?这可是杜幽恨配的‘散魂露’。无色无味,遇水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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