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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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瓦力)-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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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误会;只是他欺骗了你而已。”谢灵运肃然说道;心头已经下沉了很多;有种糟糕的感觉:这位兄长可能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人。

谢公信若有所思一般;忽然就道:“阿客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我也邀修斌他出席;由我来牵个头;让你们说清楚这件事儿;个中有没有误会;有没有什么冤情;什么南疆巫贼、神秘天箭;大家都说个清楚。”

他虽然是问好不好;却没有考虑对方的意见;已经又笑道:“修斌自从从金陵回来;改变了很多;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众人都点点头;一片附和。

“贵诚兄这就说笑了。”谢灵运却没有好语气;“我不是指李修斌变不变;是那桩案件当时就一清二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李修斌可以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但绝对不是什么屈打成招”

谢公信被拂了面子;有点不悦;打开纸扇摇动了起来;似乎让凉风安抚那颗生怒的心;“说实在的;我认为还有很多疑点;阿客也不要被怒火蒙蔽了眼睛;巫贼的话可以当真么?今晚宴会之上再谈”

“如果贵诚兄设宴就是为了谈这个;我觉得我没必要去了。”谢灵运直言不讳;李修斌没有悔改的话;他看到都要作呕。

奴仆们都有点变了脸色;几乎就要纷纷指责这家伙无礼;难得三公子这么赏脸;竟然……这里是谢府这小子是不是想马上卷席走人?

那几个年轻人也有些惊疑;既然谢灵运回来投奔谢府;他应该会竭力交好谢贵诚这样的前途无量的人物才对啊现在这是什么?狂士风度?恐怕谢贵诚不买账

“我设宴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谢公信的面色也有点挂不住;双目闪过一道厉光;“赴宴的人可不只是李修斌;请柬全部都发出去了;阿客你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哈哈。”谢灵运立时觉得有些可笑;以致笑了出声;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吗?

“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再派人来接你过去。”谢公信不理会对方怎么想了;搁下语气强硬的几句话;就带着一众随从离去;“我们今晚再作畅谈”

谢灵运看着他们走出了很远;突然就又摇头笑了;笑声中颇有些不屑;以及失望;看来这个三哥比李修斌好不了多少;都是一丘之貂;真是有失谢氏的风采。

赴宴?拉倒吧我可没有答应他收回目光;往那边的一棵大树走去;最近几天他都在那里树下打坐修炼。

当他来到树下;很快就进入了安静的内照修行状态之中;时间随着一点一滴的修炼而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忠叔的声音:“四少;快到傍晚了。”

“是么……”谢灵运睁开眼睛;果然见天色已近黄昏;而忠叔像鬼一样立在树边;他有点不满地道:“傍晚就傍晚;不知道我修到了紧要关头么;叫我作甚。”

“老奴知道早上的事;四少还是赴宴的好。”忠叔说道;“兄弟阋墙;不是好事。”

“那你不如评价一下我的三兄?他人品如何?”谢灵运站了起身;摆明着不同意忠叔的话;“我素来不喜欢虚情假意;我去赴宴;大家只会闹得更加不愉快而已。”

忠叔呵呵一声;“四少不必虚与委蛇;只需做好自己就行。”

谢灵运瞥了瞥驼背老头;停步下来;“你是说;希望我改变三兄的为人;让他远小人亲君子;而可以为谢氏的大将?”

“老奴当然希望可以见到那样的景象。”忠叔的满脸皱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人是四少你的亲哥哥;如果你连尝试都不去做;不也是小人所为吗?”

“嗯……”谢灵运沉吟;老头儿说得也没有错;其实不管那人是不是他三哥;济世度人不是他的本分吗;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忠叔又呵呵一笑;走向了柴房;准备劈柴。

而谢灵运徘徊走了一阵;也不去想心事了;欣赏起了壮观的夕阳和晚霞;过不了多久;就有一个小厮到来;领着他前去府邸北边的后园。

所谓的后园占地极大;谢灵运跟着也不知穿多行了多少的林路;走上了一座小山丘;又经过一大段山石铺就的山道;来到了幽林之间的一处宽大亭台;远远就已经听到了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还有觥筹交错的响声;宴会却是已经开始了。

他不由摇头一笑;不是说这是为他而设的宴会么;那他这个正主儿没到;何以宴会就已开始?他不是傻子;自然想得明白;怕且这是一个下马威;准备羞辱他来了。

“呃……”那小厮见他毫不生气;也感到奇怪;“谢公子;我们到了;三公子规定小人这些做下人的不准过去扰了雅兴;所以还请谢公子你独自过去。

“好的。”谢灵运点头应好;就大步往亭台那边走去;留下疑惑挠头的小厮。

亭台之中设有十几席;一众年轻人席地而坐;他们推杯换盏;不时爆起一阵大笑;旁边都各坐着一位风情绝绝的美女;有人将美人儿搂在怀中;甚至是上下其手;毫不为怪。

她们笑颜盈盈;或是替自家的公子倒酒;或是亲密地耳语;也是开心得很;她们中有人的身份是姬妾;有人是名妓;没有一人是声名平庸的;全是京城小有名气的美人。

也许理儒见了会大骂一声伤风坏俗;但其实这样的宴会只会引为美谈;想当年谢太傅东山携妓;都不知多么风流快活呢。

“贵诚兄、诸位;谢某人来了。”谢灵运走进亭台;向上席那边的谢公信拱了拱手;眼角余光一看周围;不但见到了李修斌;还看到亭台中没有空席。

果然;众人都寂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的;有人真的惊讶;怎么他来了;也有人忍不住脸露窃笑;这下被耍了吧;而李修斌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拳头已是握得紧紧;他那强烈的杀气吓得旁边的那小美人都苍白了脸……

“哎?阿客……”谢公信亦是讶然的样子;抬着酒杯的手停住;“你不是说不来赴宴么?现在怎么……”

他却是找到了这种理由;似乎有点尴尬;“这可真是考起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所以就没有设你的那一席。不如阿客你先行回去;明天我另行宴请你?”

如果谢灵运就这样灰溜溜地转头回去;自然会惹为笑谈;就算世人不笑;也足够他们开心地笑上一个晚上了。

很多年轻人都一脸的玩味;美人们吃吃而笑;李修斌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哈哈哈哈”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谢灵运竟然大笑了起来;一点窘迫难堪都没有;然后他径直往末席走去;一边说着:“何必;现在再加一席就是了;谢府这么大;加一席都做不到吗?哈哈;美人就不需了;有美酒就行。

他大大咧咧地往末席对面就地坐下;一副等待上酒的模样。

众人都有点看呆了;这、这……该说他豁达;还是说他脸皮够厚?

谢公信微微一怔;不是说谢灵运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人?会说出“天下才十斗;曹植八斗;我一斗;其他人一斗”这种话的人;现在不是应该会怒极而去吗?

李修斌的冷笑亦不见了;倒是自己先烦躁了起来;这家伙真该死……

“怎么?”谢灵运无辜地看看寂静的众人;“不欢迎我么?如果是那样;我走就是。”

“哈哈怎会不欢迎阿客你肯来;我开心都来不及。”谢公信只得这么说;看向身旁的爱姬;说道:“你去命人再添一席酒菜上来;还有唤上府中一名美姬过来陪伴阿客。”那美人柔柔地应了声;就起身要去办;身姿摇曳的……

“不必我只要美酒。”谢灵运连忙喊道;这是绝对绝对的真心话;“不要美人”

众人忽然生起了古怪的脸色;谢公信疑问道:“阿客你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我们府中没有‘龙阳君;;但可以找来……”

闻得此言;美人们顿时都上下打量着新来这少年;颦眉的颦眉;厌恶的厌恶;可惜了这么一张俊脸……

“那倒不是。”谢灵运笑着摇摇头;目光在各上少女脸庞流转了一圈;却是一叹:“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的几位爱侣都是天香国色;所以个人对美的理解和要求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位;我怕贵诚兄唤来的所谓美人不合我意;反而白白期待一场。”

什么?不管是男是女;整个亭台众人都愣住了;这家伙说什么……疯话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美人们脸上难堪兼之气愤;纷纷撒娇不肯;要恩主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李修斌知道谢灵运有一个姿色秀丽的侍女;却只是秀丽罢了;他笑了一声;“有人真会胡说大话。”

不过谢灵运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不知阿客你有什么要求?”谢公信非常不悦;习惯了其他少年都是附庸;突然有这么个家伙在自己面前狂言狂语;真的很不爽;“我们谢府的歌姬舞姬皆是天下绝色。”

“就是她们这样?”谢灵运摇摇头;“罢了吧。”

众人哪个看得惯的;这不就是说他们枉作风流么;如果是谢太傅来说这话;他们自愧不如;可这家伙凭什么?看他那样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谢公信沉下了脸;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谢灵运分明是故意的;就算真找来了西施之姿;说不定他都摇头。那现在算什么?反客为主;要羞辱他们?

“我知道我说了这番实话;你们会不高兴;但没办法;这就是实话。”谢灵运耸耸肩;“酒呢?酒怎么还没上来。”

事实上谢公信的爱姬都没有离开亭台;当下谢公信挥挥手让她去了;不再说什么美人了;笑问道:“听闻阿客你也在谢府中出生;只是从小被寄养去了金陵。”见其点头;他继续问道:“可我问了一天都搞不清楚;你是哪位族叔之子?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众人都有这个疑问;他们只能打听到谢灵运是柴房驼背忠的侄孙;换言之就是驼背忠的兄弟的孙子;然而谁知道那老头有什么兄弟。

似乎根本就没有;驼背忠就是一个鳏夫而已;无妻无子;也无亲无故;哪来的兄弟;哪来的侄孙?

“哈哈。”谢灵运不禁笑了;听三兄的意思是怀疑他是不是冒充亲戚了;真是有趣;他自然不能说“要不是康乐伯说什么天下苍生;我压根不想回来”;只笑道:“实不相瞒;小弟自从被寄养在外;对这些也有点搞不清楚。”

“那你父亲是?”谢公信的眉头已是高高皱起。

“暂时不能相告。”谢灵运说道。

亭台立时又是一片寂然;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为什么?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能说?藏头露尾的;不是贼是什么?

第四百九十九章 割发代首

“为什么?”

谢公信问出了这个众人都在疑惑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说?

“我实在是有苦衷;如果贵诚兄真的那么想知道;可以去问问忠叔;他比我清楚。”谢灵运微笑说道。

众人一时间都不好说些什么了;谢公信也只是紧皱着眉头;只能过后再去调查;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阿客来京城;有着什么打算吗?”

他们倒是听说过了新祖庭朝天宫;没怎么当回事;要不是吕祖;谁会关心?几乎过几年就会出现一个新祖庭;再过几年就消亡掉的不在少数;要不是幸得贵人相助;朝天宫何德何能?过上五、六年;应该就会消失不见的了。

在众人看来;谢灵运放着初立的中派祖庭不管;跑来京城;那定然是想谋求一份好差事;或者结识一些权贵;仗着和谢氏沾了点关系;而可以平步青云;再去提携那什么朝天宫。

想得真是挺美的。

“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我先在谢府住上一段日子再说。”谢灵运又是一笑;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把美酒呈上来了;他当即饮了起来;酒倒真的是好酒;香醇甘爽;痛快

“今年我很可能会前去北域;入北府;为国出力。”谢公信说着不由一脸神气;那是莫大的荣誉;也意味着他那辉煌的未来——北府兵主

一众年轻人顿时都精神为之一振;颇有些肃然起敬;而作为未来的北府兵主的好朋友;与有荣焉;值得庆幸;因为他们也会因此而飞黄腾达。

谢公信握起一只酒杯;对着谢灵运敬了敬;一饮而尽;傲然的笑道:“阿客你是江南群英会冠军;战力定然不低;可以随我一同去北府;到时候我给你一份差事。”

“呃;以后再说。”谢灵运笑而不语;这是他第二次收到这样的邀请了;但他看得出来;何无忌是真的一腔热血;他这个三兄却是望着权势名利罢了。

众人一怔;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狂喜;似乎也不是扭捏作态;这小子到底在想着什么……

三番两次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谢公信有点不耐了;看看李修斌;就道:“既然阿客你来赴宴了;你和修斌以前的恩怨;今天就说个清楚吧。”

“说什么?不是早就清楚了么?”谢灵运悠然饮酒;“贵诚兄何必扫兴?

“狗贼;你害我一目;其罪当诛”啪砰的一声重响;李修斌突然拍案而起;那愤怒的狰狞模样吓得旁边的美人连忙爬开;他青筋暴跳;左眼被一个锦绣眼罩遮着;右眼瞪目欲裂;怒道:“今天你不给我磕头赔罪;休想走出这个亭台半步”

这下子亭台里一片鸦雀无声;众人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出好戏;个个都举杯而饮;就是没人劝阻……

“呵呵。”谢灵运饶有兴趣的样子;望了望谢公信;“这就是贵诚兄的待客之道?”

“修斌痛失一目;情绪激动些;可以理解……”谢公信说。

谢灵运摇头:“早上我就说了;不要宴请这么一个疯佬来;你们看看;扫兴;真是扫兴。”

“你们的前事诸多误会。”谢公信的神情渐渐冷下;对方如此不识趣;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这种毫无自知之明的人;又怎么能为他所用?他寒声说道:“不论如何;当日修斌给你负荆请罪了;你却还要夺他一目;确实很过分。

“嗯。”、“贵诚所言甚是。”众人纷纷点头;一副深思状;美人们也娇滴滴地说着:“好狠心;谢小哥你就不懂宽恕吗?”、“得理不饶人最讨厌了

听到这些声音;李修斌的脸色越发难看;溢满杀意的孤目望向对面一位少女;“你说谁要他饶?”

那少女心知说错了话;立时吓得浑身发颤;“李公子;奴家不是那意思;奴家是说……”

“李修斌;还记得我跟你怎么说的吗?”谢灵运问道;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也站了起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战意。

那战意是以出生入死的血泪铸就;有着一场场的胜利;以及一个个败在手下的敌人的影子;不是在座这些公子哥儿可以比的;他们顿时感到空气仿佛凝结了下来;而那些美人们更有窒息之感;对付毫无修为的她们来说;在这里再多待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他日再会;仍不悔改;吾誓灭尔……

怎么可能忘记?李修斌握着拳头;眼前又一次浮现起了那些火字;那些每晚都会在恶梦之中出现的该死的东西;他受够了;那份耻辱、那份恐惧;受够了

今天晚上;他要搂着美人可以安然地入睡;不再午夜惊醒;不再大喊大叫;他不想再看到那些美人惊疑错愕可怜暗讽的眼神;就今天晚上

“谢灵运;我早就该杀了你了”李修斌暴吼一声;好像一头发狂的疯牛;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都给我住手”众人惊呼之际;谢公信横眉地怒喝;也是拍案而起;“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人撒泼撒野的菜市场吗修斌你给我安静点;阿客;这样吧;你之前做得的确是过了;你给修斌道个歉;这桩事就算是歇过去了。”

李修斌沉怒的道:“没那么便宜;他不给我磕头认错;他死定了……”

“哈哈哈”谢灵运大笑不已;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向谢公信说道:“贵诚兄;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只要李修斌现在给我道个歉;今晚他冒犯我的事就算歇过去了;否则;他今天走不出这亭台;我说到做到。”

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众人皆是大惊;而谢公信俊朗的脸庞黑了下来;这已经不是拂他面子;这是在抽他的脸

“死吧”李修斌挥着法剑;直冲向谢灵运;剑锋爆起了一道烈红的剑芒——

美人们慌乱地四散;她们的尖叫声划破山林;传遍了开去

“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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