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仗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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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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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文有文曲,武有武曲
    许士林和李碧莲瞪大眼睛向青气笼罩的阵图中看去。
    戚保山这一侧的都是作大胤军士卒装束的战士,装备的也是大胤军中常见的弓弩、长枪、朴刀、藤牌等兵器。整整齐齐的三个百人方阵排成一个正“品”字形的阵势。
    太阴羽士那边便颇有些古怪甚至恐怖了,那些战士虽然都呈人形,肩上却都扛了一颗狰狞的狼头,双腿也长成兽类后腿那般的反关节。他们的身材都比对面的人类战士高了两头有余,手中是清一色的双头狼牙大棒。这些狼头战士的数量大约便是先前太阴羽士所说的一千,布成一个两端凸出,中间凹陷的偃月阵型,却是依仗兵力的绝对优势对敌方形成钳制之势。
    “出击!”
    太阴羽士和戚保山不分先后地齐声发生出号令。
    那一千狼头战士迈开生者反关节的长腿,向着敌人疾奔而去,奔行时居然还保持了阵型的大致完整。
    三百人类战士却是缓缓推进,其势便如三座小小的山岳。
    两边战士的距离越来越近,便在彼此之间已不超过一箭之地时,戚保山忽地又喝了一声:“散!”
    随着这一声喝,那三座密集严整作“品”字型分布的小小方阵立时散作满天星罗,士兵们看似凌乱彼此之间却仍依照某种玄妙的规律站位和走位,登时化成一座膨胀了十倍、松散却绝不凌乱的阵势,奇迹般地以小吃大,反将数量在己方三倍以上的敌人一口吞下。
    狼头战士们挥舞着看上去重量惊人的双头狼牙棒横冲直撞,看他们的狂暴气势,似乎那些人类战士只要一个照面便会被捶成肉泥。但是人类战士们根本不给敌人正面作战的机会。他们依循着某种奇妙的规律在狂暴的敌人缝隙间奔走穿插,不知怎地便始终保持着最少五人围攻一个狼头人的局面。而且这五人中必定是一人持弓弩,两人持长枪,两人持朴刀藤牌,原则箭射近则枪刺刀砍,联手合击浑如一人。往往三两下便放翻一个敌人而自己毫发无伤。
    当然,狼头人的数量和战力毕竟都在人类战士之上,也偶有人类战士或是走位偏差或是协作失误,结果丧命在狼头人恐怖的狼牙棒下,而且大多的尸首不全的下场。
    在一旁观战的许士林和李碧莲没有想到太阴羽士和戚保山开玩笑般的一场赌斗竟惨烈至此,尽管知道这些狼头人和人类都是以“撒豆成兵”之类的法术幻化出来,但那血肉横飞的景象却无比逼真。总算他们自幼生长在西北边陲之地,也曾见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战争,倒还不至于因眼前的景象而失态。
    双方的战士都在不断出现战损,但狼头战士战损的频率显然远远超过人类战士。如此鏖战了约有半个时辰,狼头战士伤亡过半,剩下的已不足五百之数,而人类战士只损失近百,最厉害的是剩下的二百余人仍组成那看似散乱实则威力无穷的阵势,将剩下的敌人死死困在阵中。
    “罢了罢了!这一阵便算你小子胜了!”太阴羽士见战场上大势已去,以他长辈的身份,自然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索性爽快地认输。
    一旁观战的许士林和李碧莲见戚保山赢了此居,一起鼓掌欢呼起来。
    太阴羽士摇头失笑,先张手收了阵图,仍化作卷轴收入袖中。而后上前来问道:“保山,你这阵法却不是贫道和本尊传授的,可有什么名堂?”
    戚保山挠了挠头皮,呵呵笑道:“回禀祖师,这是弟子自己琢磨的阵法,取名为‘天罗五行阵’,取的是‘阵成天罗之势,内藏五行之变’的意思。”
    太阴羽士哈哈大笑:“好小子,仅以兵法战阵而言,你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今日便可以出师了!先前贫道说过,如果你能胜了这一局,贫道便输两件宝贝给你,你可想知道是什么?”
    戚保山急忙赔笑道:“长者赐,弟子唯有拜领感激而已,哪敢随意动问?”
    太阴羽士微笑着探手入衣袖内,居然抽出来一杆足有一丈四尺长的大枪来。喊了一声“接着!”便信手抛开。
    戚保山急忙接住,低头看去,见这杆长枪大枪尖长一尺八寸,四指开锋形如短剑,龙头吞口,素白枪缨长有三尺,内中藏一个拳头大小的八楞瓜锤,粗可一握的枪杆银镶银裹,表面铸刻了蟠龙与云纹图案,枪尾是一个六寸长的三棱尖锥。
    “破虏?”戚保山摩挲着带有颗粒质感的枪身时,忽地发现云纹盘绕的图案中还有两个篆字,不由得轻轻念了出来。
    “正是破虏。”太阴羽士正色道,“如今廓拓胡虏对中土花花世界垂涎三尺又蠢蠢欲动,偏偏如今的大胤君王老迈,诸子夺嫡,弄得国势日渐衰微。一旦胡虏南下,中土亿万生灵顿时便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贫道锻造了这柄长枪,并以‘破虏’为名,便是希望你日后将一身所学用于沙场,破虏逐贼,保国安民!”
    戚保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时便被这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面上的神情却又愈发地沉静,当即怀抱大枪肃然施礼道:“弟子必不负祖师厚望!”
    太阴羽士含笑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张口发出一声清啸。
    一声高亢如龙吟的马嘶声忽地在极远处响起,似与太阴羽士的啸声彼此应和。
    便在那马嘶声尚在几人的耳边回荡时,一阵急骤如暴雨的蹄声又传入耳中,随即眼中便看到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从谷口飞掠而入,霎时便到了他们身边又倏地定住。
    至此戚保山、许士林和李碧莲才看清那是一匹遍体雪白、神骏无比的战马。
    太阴羽士轻轻拍了拍此马宽阔坚实的脊背,转头对已经看得移不开目光的戚保山道:“此马拥有些许龙族血脉,虽然已极其稀薄,却也足以使它超脱凡马之列。今年朝廷增设武举恩科,保山你已经有了武举人的功名,是必然要去一趟京城的,这匹马便送给你作脚力罢!”
    戚保山大喜拜谢,一旁的李碧莲鼓掌笑道:“原来保山哥要去夺武状元吗?恰好表哥也决定参加今年的科举,而且立志要学舅父当年‘连中三元’壮举。到时后你们一个武状元、一个文状元,偏偏还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那必然是一段千古佳话!”
    许士林和戚保山笑而不语,神色间显然并不以为李碧莲此言夸大其词,都对夺取状元功名信心满满。
    太阴羽士看着面前并肩而立,气质迥异却是各有神采的两个少年人,心中慨叹道:“文有文曲,武有武曲,看来这一次天庭也是当真下足了本钱。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雨入帝京
    大胤立国之时,因前朝都城已彻底毁于战火,于是选择了位于中原繁华之地的大梁设为新都,更名为梁京,又称东都。
    此后数百年间,大胤历代皇帝不断扩建这座原本便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大城,终于打造了一座拥有无尽雄伟之势和繁华之象的超级大都会。
    华灯初上,禹天来一身道装背负长剑,孤身漫步于梁京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看着照得街道亮如白昼的灿烂灯火以及仍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热闹景象,几乎要生出置身于现代都市夜景之中的错觉。他如今仍是一副十七八岁俊美少年的模样,晋升元神之境后,时间似乎已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好一座繁华帝都,只可惜如今八方风雨尽会于此,也不知数日后的一场风云变幻之后,这繁华景象还能留住几分……”
    他心中感叹着,脚下暗藏已演化至无形无相之境的“禹步”一步步踏出,似缓实疾地在车马人群中穿梭,倏忽之间便已走过长达数里的街道,偏偏身边的人们都自然而然地以为本该如此,没有一个生出古怪惊奇的感觉。
    如此行过几条街道,禹天来来到一座占地极广、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施施然上前向门首执戟而立、石像寂然不动的甲士笑道:“烦请哪一位通报一声,便说是钱塘县道士禹天来,奉宁王殿下宠召前来拜谒。”
    在禹天来上前之时,这些甲士的目光尽都死死盯在他的身上,甲胄下的身体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大弓般绷紧。但看到禹天来恰好在他们心理上的警戒线外站住,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身上的气势便稍稍松懈了一些。
    其中一个在腰间多佩了一柄长剑,标示其首领身份的甲士越众而出,皱眉问道:“你说是奉宁王殿下之召而来,却不知有何凭据?若是无凭无据,咱们怕是不便冒昧惊扰殿下。”
    禹天来见此人说话有礼有节,虽然神色冷厉却并无盛气凌人之态,心中暗赞那位宁王殿下倒是有些调教属下的本事。以他的修为境界,自然不会与眼前这些也算是尽忠职守的甲士为难,当即从袖中取出一柄长有尺八、雕琢成螭龙之形的乌木如意,在手中扬了一扬道:“贫道有幸蒙宁王殿下赐予几样厚礼,因为最喜欢这柄如意便随身携带,大约可以作为凭证了罢?”
    那甲士定睛望去,初始看那如意黑漆漆得毫不起眼,尚不大在意,等到看清那如意表面笼罩的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青气,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叫道:“这是降龙木!”
    他在宁王府奉事多年,早听说自家王爷有一件镇宅之宝,乃是一段据说沾染了真龙之血、拥有镇凶辟邪之力的奇木,名为“降龙木”。去年又听说王爷为了招揽一位世外高人,特意请帝京排名第一巧手匠师将此木雕琢成一柄如意,遣特使携此如意并其他许多珍奇异宝去奉献给那位高人。此刻见到这柄传说中的如意,他那还不知对面这看去年岁不大的小道士便是王爷无比崇敬的高人,当即连连赔礼告罪,又请手下好生陪候,自己则转身一路狂奔直入王府前去通报。
    不多时,宁王府的正门向两旁张开,一个三十余岁的锦衣男子如飞奔出,后面一大群各色人等手忙脚乱地追赶。
    那男子看到怀抱如意微笑立于门前的禹天来,脸上不由现出狂喜之色,几步奔至近前,双手抱拳长揖而拜道:“果然是太玄真人亲临,小王有失远迎,真人千万恕罪!”
    禹天来侧身避开,以示不敢受对方大礼,含笑道:“宁王殿下言重,贫道何克敢当?”
    这男子便是当今天子庆隆帝第七子宁王,素日颇有英明干练之名,这些年受命掌管吏部以来颇有建树,手下也有一批忠实的追随者,其中便以儒家心学一系的文官为主。如今庆隆帝已是日薄西山余时无多,但凡手中有些实力的皇子都不甘寂寞也不再安分,宁王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凭着不错的声名和不弱的实力,成为几个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因为心学一脉的关系,也因为彼此的施政理念颇有契合之处,宁王与远在西北、手掌一方军政大权的许仙过从甚密,也从许仙处辗转得知了禹天来的存在。
    他出身皇族,也便知晓了一些在民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知道一位已臻元神之境的修行者意味着什么。尤其是他最有力的两位竞争对手身边都有修行者的身影存在,这不免令他寝食难安,于是屡次遣专使携带厚礼登门聘问,欲请禹天来。以往禹天来每次都将礼物照单全收,对宁王的使者也颇为客气,却始终没有吐口表明态度,令宁王心中苦恼不已。今日对方竟不请自来主动登门,怎不令宁王欣喜若狂?
    见礼之后,宁王急忙亲自引路请禹天来入府,在银安殿上落座。
    奉茶寒暄以毕,宁王怀着些忐忑的心情问道:“如今大胤江山风雨飘摇,小王不才,也有匡扶危局重整乾坤之志。只是自恨势单力孤,恐力有未逮。真人此次法驾亲临,不知有何见教?”
    禹天来从容答道:“只恐令殿下失望了,天庭早有戒律,元神修士不得插手王朝更迭之事,否则必降天刑诛戮,因此恕贫道不便多言。”
    看着宁王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之色,他忽又摇头失笑,话锋一转道:“贫道自己固然是要谨遵天条,旁人自然也莫能例外。近来听说有些修行者似乎不大安分,视此天条如同无物。贫道不才,欲寻这些道友辩说一番道理,最好能劝得他们回心转意,重返红尘之外专心修行大道。只是贫道人生地不熟,只恐寻不到这些道友,因此冒昧登门,欲劳烦殿下代为安排。”
    宁王的一颗心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深深地呼吸几次稍稍平复心境后,才试探着道:“真人所言不差,小王的几位王兄身边,确实有一些古怪之人存在,而且已经帮助他们做了不少事情。真人若有意与他们相见,小王倒也可以略作安排。只恐他们在那件事情上涉足太深,已非真人言语所能劝动。”
    禹天来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藏着一丝说不出的冷厉,举手轻轻拍了拍背后的红颜剑,油然道:“殿下怕是误会了,贫道与人说理从来不用言语,而是用身后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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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鹿鼎之宴
    庆隆帝四子晋王府邸。
    晋王将手中的一封洒金请柬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向着在一旁端坐的老者问道:“老相国,你看老七是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想起邀本王往东山围场射猎?”
    那老者便是身居大胤王朝相位已逾三十年的梁相国。原本他只效忠于一手培植了自己的庆隆帝,但随着庆隆帝大限将至,他终究还是要为自己以及子孙打算,于是几经权衡考量,最终将宝押在了晋王的身上。
    梁相国年已古稀,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听了晋王的问话,他略一沉吟后反问道:“殿下可听说了一件事——昨夜宁王殿下的府上来了一位贵客?”
    “老相国老七此举与那姓禹的道人有关?”晋王悚然动容,“他不会想借那妖道之手对本王不利罢?”
    当今诸王皆觊觎皇位,彼此之间自然是明里暗里相互监视,禹天来又未曾刻意掩饰行迹,所以他到了宁王府上的,事情早被诸王眼线回报给各自的主子。
    至于禹天来的身份,随着许仙在官场一路崛起成为如今手掌重权、有名有实的一方诸侯,各方势力早将他的所有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也便都知道了禹天来的存在。而晋王身后也有超凡势力相助,因而知道禹天来一些底细,当时便不由得生出这一份担忧。
    梁相国虽然混了一辈子官场,对这些超凡者的世界却所知不多,也不敢肯定禹天来会不会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如果对方当真百无禁忌地用什么邪门法术对晋王下手,用最直接粗暴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为宁王清理竞争者。他踌躇半晌,最后也是神色凝重地道:“此事倒也不可不防,依老朽之见,殿下还是请法海禅师过来问一问。”
    晋王心中也已想到这个主张,当即唤来人吩咐几句。
    那人领命后快步出门,不多时便引着一个长眉如雪的老僧转了回来,却正是法海。
    晋王、梁相国都极为恭谨地与法海见礼。各自落座之后,晋王便说起此事以及自己心中的担忧。
    “那禹天来终于到了帝京吗?”法海却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含笑向晋王道,“晋王殿下放心,如今你之一身已经与这大胤江山息息相关,纵使那禹天来修为通天,也承担不起因杀害殿下而带来的那份因果。何况老衲与禹天来有过两面之缘,深知其人智深若海筹算无失,绝不会做出此等不计后果的莽撞举动。”
    说到此处,法海看到晋王仍是心有不安,便又笑道:“若殿下仍不放心,到时老衲便陪殿下同行罢了。”
    晋王等的便是这句话,闻言急忙连连称谢。
    与此同时,二皇子雍王、五皇子楚王的府中,也都发生了相似的一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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