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仗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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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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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天来苦笑摇头,近来阿青越来越不满足与自己这具小号的躯体,几次三番吵着要禹天来为她另早一具高大一点、威风一点的。但她这具用经历雷劫洗炼的木心炼制的躯体已经与灵魂相融不可分隔,禹天来也没有为她转移躯体的能力。
    阿青对这解释极不满意,仍只每天来找禹天来纠缠。
    禹天来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忽地想到了早年在一些科幻作品中见过的机甲,便重新炼制一具身高外貌都甚合阿青审美的傀儡,却又在傀儡体内留出空间,由阿青居于其中,借助设在傀儡内部的法阵控制其行动。
    阿青初时对这具新的身体大为满意,但很快便发现一个巨大的弊端。她本身虽始终无法结丹,但这具娇小的身躯本身便拥有金丹的某些特性和威能,而禹天来手边能够用来炼制傀儡的材料多为凡品,一旦阿青与人交手时用出金丹级数的力量,往往敌人尚未伤到,先将自己的身外之身震得四分五裂,还需禹天来将之回炉再造。
    见阿青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禹天来只得赔笑道:“阿青本属木性,你这具身体最好也用足够年份并且有灵性的木材炼制,原来是因为良材难寻,所以只能用些寻常材料暂时充数。贫道近来已经想到哪里可以寻到合用的材料,不日便下山去取。你且稍候数日,贫道包你能拥有一具美观耐看又经久耐用的身体。”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金华因地处金星与婺女两星争华之处而得名,向为浙中交通枢纽,历来为郡府治所驻地。其境内南北两山对峙,中部平丘相间,江河溪流纵横,交通便利;又兼文风鼎盛,人杰辈出,灿若群星。
    禹天来漫步于金华县街头,饶有兴味地浏览街道两边的商铺摊位。他穿着朴素的青布道袍,一声通天彻地的修为尽都收敛于丹田中那颗无瑕金丹之内,没有一丝一毫泄露于外,因此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外貌俊秀文弱的青年道人,便是近年来崛起于东南的修行宗门“太玄派”的掌教真人。
    因为本地多得是文人雅士,所以街道两边做风雅生意的商贩极多,随处可见悬挂着字画或摆设着书籍的摊位。
    “小道士,你说的用来为本姑娘塑造身躯的材料,不会就在这条街上购买罢?”阿青的声音从禹天来袖中传出,却只有他一人可以听到。
    禹天来唇齿不动而发声,但身边近在咫尺之人也完全听不到这声音:“阿青你稍安勿躁,贫道既然答应你,便一定会做到。”
    阿青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气哼哼的情绪:“你这一路上都磨磨蹭蹭的,教本姑娘如何相信你?”
    禹天来一面好言安抚,一面继续游目四顾,目光忽地定在路边一个出售字画的摊位上,看着一副悬挂的图画停下脚步。
    那副画中画的是一个坐在清溪边沐发的白衣女子,长发如墨,白衣胜雪,面若桃花,身似弱柳,俨然有倾国之容。
    “这位小道长要买字画吗?”看守摊位的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清瘦,看到禹天来驻足步行,目光盯着自己的字画,急忙开口招呼招揽生意。
    阿青的声音却又传入禹天来的耳中:“小道士,你该不是动了春心罢?只是画中女子美则美矣,但那画纸泛黄,怎都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即使世上确有其人,那女子如今也该有三十多岁年纪,早已嫁为人妇,怕是轮不到你来惦记!”
    禹天来不理阿青,径直走上前去,指着那副画问道:“敢问老丈,这幅画是何人手笔?”
    那老者看着画中女子,脸上露出缅怀之色,叹息道:“此画正是老朽拙作,说起来该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老朽自幼耽于画技而读书未成,后来索性便息了仕进之心而以卖画为业。那一年正值修禊之日,老朽也到溪边闲游,偶然看到一位绝世丽人在溪边垂发而沐,惊艳之下灵思迸发,急取随身画具做了这一幅画。”
    禹天来又问道:“老丈可知这画中女子身份?”
    老者却有些黯然地道:“老朽当时年轻,见到这女子后也颇有慕艾之意,因此曾暗中找人打听,却得知她竟是当时金华郡守聂大人的千金,我一介贫寒画师自不敢再生非分之想。后来却又听说这位聂小姐命途乖违,竟于韶华之年一病而逝,为此还着实伤感一阵。实不相瞒,此画算是老朽平生最得意的一副作品,而且对老朽有非同寻常的意义,若非近来生活实在窘迫难堪,老朽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拿出来售卖的。”
    “这位老人家倒也是个痴情之人,竟将这幅画收藏了二十多年。”阿青的声音却又在禹天来耳中响起道,“他既然将这画拿出来卖,所说生活窘迫必然不假,小道士你定要好生周济他一番。”
    禹天来哑然失笑,传声给阿青道:“阿青,今天贫道再教你一个乖,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生意人口中的故事。若贫道猜得不错,那故事或许是有的,只是被他移花接木安在自己身上,目的便是为了骗你这种冤大头多出些银钱罢了。”
    阿青不服气地斥道:“无凭无据地,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禹天来也不分辩,只是意味深长地向那老者笑道:“老丈在吴越之地居住了二十余年,一口北地乡音却丝毫未能改变,倒也是一件难得之事。”
    老者脸上那黯然神伤的生动表情登时僵住,愣了半晌才带着些尴尬的笑容拱手道:“老朽走眼,原来小道长竟是个行家。明人不说暗话,此画是老朽画了一两银子收购来的,挂了多日都卖不出去。小道长若诚心要买,仍用一两银子拿走便是!”
    这一次禹天来却并未还价,很是痛快地摸出一两银子交给那老者。
    老者飞快地将银子收入囊中,又用同样迅捷的动作摘下那幅画卷好交在禹天来手中,那神气分明是怕他后悔的样子。
    禹天来将画卷拿在手中,摇了摇头便要离开。才走出几步,他忽地转头问道:“贫道尚未请教老先生贵姓高名?”
    老者见他止步时很是吓了一跳,听到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好说,老朽贱姓宁,双名采臣。”
    意外听到“宁采臣”这个名字,禹天来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再一次感叹这世界虽然与那一部谈狐说鬼的聊斋故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终究又有着太过的不同。
    直到禹天来出了金华县,走到城南郊野的一座占地极广却已破败荒凉的寺庙门前时,阿青仍对方才之事耿耿于怀,唠唠叨叨地将那老者骂个不停。甚至恨乌及乌地对禹天来拿在手中的画卷也看不顺眼,对画中女子评头论足,反正是横看太肥,竖看太瘦,总之是禹天来那一两银子花得太过不值。
    禹天来对此充耳不闻,只是抬头看那庙门上的匾额,在厚厚的一层灰尘和蛛网下,果然看到了“兰若寺”三字。
    他信步进到寺中,见此庙殿宇宏大,宝塔凌云,本是一座禅林圣地,只可惜如今所有建筑都破敝不堪,院中更长满一人高的蒿草,唯有南面背阳的一排禅房的门户窗棂都一尘不染,似乎常常有人清理。
    因为感应到荒寺之中并无人迹,阿青已经从禹天来袖中飞出站在他肩头。见到庙中这般情景,她总算放过先前的话题,好奇地道:“难道这鬼地方也有人住吗?”
    禹天来笑道:“有没有人住贫道也不知晓,但今晚我们便要住在这里。”
    待到红日西坠,明月初升,禹天来已经在一间禅房中住了下来。他也不点火照明,便盘膝安坐于室内的云床之上,双目微阖静养精神。
    阿青则在他肩头改为坐姿,两只小小的眼睛已经闭上,小脑袋颇有规律地一点一点,却似正在酣睡当中。只是不知她一个木雕的傀儡是如何睡着的。
    夜色渐深,禹天来和阿青忽地同时张开双目,同时便听到虚掩的房门被人轻扣两下,而后便传来一个宛转悦耳的声音:“道长风仪,妾实倾慕,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第二百七十六章 明珠荧荧照红妆
    听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八字,禹天来的精神略略恍惚了一下,在已经淡漠了许多的久远过去,自己还在做着密谋反清的勾当时,那位得力属下“玉面千手观音”便曾用这八字戏弄过自己,最巧的是身处两个世界却说出同一句话的女子同样唤作“小倩”。
    阿青虽然总爱和禹天来拌嘴,但真正有事发生时会极为默契配合。听到那女声传来是一瞬,小小的身躯一下闪烁便消失在禹天来的肩头,不知躲藏去了哪里。
    禹天来也瞬间回过神来,哈哈一笑道:“漫漫长夜,若能得佳人相伴,诚为人间乐事!”
    笑声中,他将手指一弹,一颗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皎洁如月的无瑕明珠落在桌面上,散出一片皎洁清辉,照亮了整间禅室。
    与此同时,虚掩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着大红衣裙的女子款款而入。此女身段婀娜高挑,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如一道水墨瀑布,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在明珠的清辉映照下愈发透出千般妩媚、万种风情。
    “果然是她!”禹天来将眼前的佳人与日间买到的那副画上的女子做了一番比较,确定两者气质虽有变化,但确属一人无疑。他目光如电洞幽烛微,不仅看穿这女子一副千娇百媚的躯壳只是一团阴气幻化而成,更透过这女子表现出来的媚态,看到她双目最深处隐藏的一抹浓重抑郁与悲凉。
    “贫道见过这位小姐。”他心中电闪转念之间,人已经从云床上站起身来,风度翩翩地向那女子稽首为礼。
    那女子进到室内,见到禹天来向自己施礼,便也盈盈还礼道:“道长多礼,贱妾聂氏,闺字小倩,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作为近年崛起于修道界的新生势力太玄派的掌教,如今的禹天来却非前些年那般籍籍无名,若是如实报出姓名,必然要惊动这女子背后的人物,但他也不愿随意更名改姓,于是洒然笑道:“贫道与小倩姑娘萍水相逢,暮欢昼散,又何必动问姓名徒惹牵挂?”
    聂小倩掩口笑道:“道长恁般自信,难道今夜之后贱妾便一定会对道长念念不忘?”
    一面说着,一面将轻若无物又透出一丝寒意的娇躯向禹天来怀中依偎过来。
    禹天来表现得却如旧历花丛的老手,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一手环住只堪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手轻轻抚摸对方半露的圆润香肩。
    见到这仪容俊美、言谈风雅的道人转眼间便露出与其他男人一般无二的急色之态,聂小倩的贴在禹天来胸前的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神色,随即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眸似闭非闭,两片樱唇欲启未启,摆明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禹天来微微一笑,缓缓低头向对方的樱唇吻了下去。
    便在两人嘴唇堪堪相触的瞬间,聂小倩忽地将樱唇微启一线,轻轻吐出一团五彩轻烟,将禹天来的整张脸都笼罩其中。
    被这团轻烟一冲,禹天来登时如木雕泥塑般保持着垂手拥吻的姿态僵立在原地,连面上的神态也凝定在前一瞬。
    聂小倩的身体柔弱无骨般从禹天来的怀中摆脱出来,而后举起素手轻轻互击三下。
    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同样着大红衣裙,容貌逊色聂小倩一筹,媚态风情却尤有过之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看了那呆若木鸡的禹天来一眼,笑嘻嘻地对聂小倩道:“小倩妹妹当真好手段,这么一个外景天人之境的武道高手竟如此轻易被你弄得服服帖帖。只可惜姥姥总不许你亲自下场采撷这些臭男人的精元,否则我们这些姐妹当真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此刻聂小倩却不见了先前的柔媚之态,神色转为清冷,听到那女子如此说笑恭维,也只淡淡一笑道:“凭小菁姐姐与其他几位姐姐的容貌,有什么男人能逃过你们的魅惑?大家都是为姥姥做事,小倩和姐姐们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说罢,她轻轻施了一礼,径自转身出门而去。
    小菁在门内望着聂小倩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狠狠啐了一口道:“装什么正经?大家一样勾引男人,你不过是没有真正和男人睡觉罢了,难道便比我们高贵到哪里?”
    她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清楚聂小倩的身份地位确实非她可以相比。聂小倩禀赋特异,死后阴魂凝聚阴气幻化的身躯几可乱真,只要未成金丹人仙之境,任谁都识不破她的真身。因此每次遇到自己等人骗不过的武者强者或修行高士,姥姥都会派聂小倩出马,且都是无往而不利。姥姥因此也对聂小倩另眼相看,不仅允她以贞身自守不用亲自去采撷男子精元,还常将自己等人辛苦采来缴纳的精元分一些给她,更传授她鬼道修行法门来炼化精元补益自身。所以,她心中对聂小倩是又妒又恨,偏偏表面上还要竭力逢迎巴结。
    心中满怀着对聂小倩的嫉恨,小菁转回头来望着仍僵立在远处的禹天来恶狠狠地道:“臭道士,你有外景天人的修为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老娘吸成人干!”
    说到此处,她又伸手在禹天来面上摸了一把,转嗔为喜吃吃笑道:“话说回来,这次竟能睡到如此标致的人物,倒也不算吃亏了。”
    一边说着一边牵着茫然无觉的禹天来走到云床边,张臂保住倒在床上滚作一团,却没有发觉禹天来置于桌上的那颗明珠散发的蒙蒙清辉发生了一阵奇异的波动。
    事实上,不管是先前的聂小倩还是后来的小菁,都很是不合情理地忽视了这颗当世罕见的硕大明珠,便似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此时那聂小倩却已飘飘荡荡地走到了寺庙的后院,仰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想到身死之后这二十余年的生活,心中不由悲从中来,两滴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未至腮边却又散作丝丝阴气消于无形。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一声轻叹毫无征兆地在身畔咫尺之内响起。
    聂小倩悚然一惊,一头乌黑长发蓦地无限延长,如千万条灵蛇向着发声处缠卷过去。
    不知何时已经在聂小倩身边现身的禹天来微笑着张口轻轻一吹,那些侵至身前的发丝立时寸寸崩溃,还原为丝丝缕缕的阴气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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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移花接木避劫,瞒天过海伏杀
    良久之后,洋溢着一脸满足酣畅春意的小菁从云床上起身,先前散作阴气的大红衣裙重新出现,将峰峦无限的娇躯包裹起来。
    “外景天人的滋味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次却是有些撑到了。只不知将如此庞大的精元上缴给姥姥,能否换到一部正经的鬼修法门,也省得教那小贱人独自得意!”
    她心中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向门外走去,眼睛看也不看云床上那具已经变成皮包骨干尸的禹天来,自然也没有发现等她走出门后,那具干尸便悄无声息地化作一道蒙蒙青光,飞入桌面上摆放的明珠之内。
    出了兰若寺后,小菁阴气所化毫无重量的身体随风飘然而起,向着寺庙北方飞了过去。
    寺北数里外是一座乱葬岗,山岗上荒坟野冢累累,更有许多白骨已从地下翻出曝于荒野。山岗顶上生有一颗大杨树,树干粗可十数人环抱,树冠更将整个山岗都覆盖其下。在树冠之中有许多乌鸦巢穴,数之不尽的大乌鸦蹲在杨树枝头,碧油油的眼睛如无数点鬼火在阴暗的树影中闪烁不定,却尽都诡异地一动不动不发一声,直似生铁铸就安在枝头的一般。
    小菁飘飞至山岗上的树干近前落下,恭恭敬敬地下拜施礼道:“姥姥,那道士的精元婢子已经取来了。”
    一条手臂粗细的树根破土而出,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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