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经过最初的那一阵惊诧之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没想到,罗振培这个在养生堂里一手遮天的老家伙,竞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嘿嘿,真是大快人心。
“嘻嘻,没想到,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刻,这种嘀咕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
当然,老话说得好,看热闹的就不怕事大!
那些对罗振培有意见的家伙,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而另外那些和罗振培没什么意见的家伙的脸上,也同样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些年来,整个养生堂里,可都是罗振培那一伙人把持着,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罗振培那一伙人吃过瘪了,今天竞然能看到这么难得一见的一幕,这可比大夏天吃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还舒爽。
所以这一刻,他们看着罗振培那一伙当中,唯一还呆在炼药房里的孙二胜,就象是在看着天大的笑话一般,个个的眼睛里头都亮着光。
“啧啧……看来罗振培那一伙人当中,还是孙二胜最有种,在这种时候,竞然还敢呆在这,不过之前他做得那么过份,难道他就不怕炼药房里这些同门冲上去揍他一顿?”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啧啧称奇说道。
“嘿嘿,这家伙是挺有种的,要是我做出这种事情的话,早从地上挖一个地洞钻进去了。”另外一个家伙嘿笑道。
听到背后那些家伙窃窃私语的话后,孙二胜心里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刚才他只顾着对他那些先逃跑同伙们的恼怒,根本就没想过他自己现在在炼药房里的处境。
现在听到背后那些看热闹人群的窃窃私语之后,才发现他的那些同伙逃跑之后,他已经成了炼药房里这些人的众矢之的。
下一刻,做贼心虚的孙二胜,用眼神迅速从炼药房那几个家伙的身上扫过。
只是当他的眼神这么一扫之后,立刻就发现炼药房里那些家伙,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
这一下,孙二胜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然后暗道了一声不好。
今天他的所做所为,可以说是已经和炼药房里这些人完全决裂了,而现在这些家伙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他要是在这再呆下去的话,那他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心头一紧的孙二胜,迅速转身,就想往炼药房的大门口跑去。
只不过孙二胜刚转身,甚至连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去,他就听到于飞在身后冷冷地说道:“孙二胜,咱们之间还有一比帐还没有算,你就想这样走了么?”
刚抬起一只脚正要往前迈的孙二胜,听到于飞的这句话后,顿时脚下一软,然后整个人“扑通”一下,直接摔倒在地。
“哈哈……”看到平日嚣张无比的孙二胜,竞然被于飞一句话给吓倒在地,整个炼药房里的人都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已经心慌意乱的孙二胜,听到这如潮的暴笑之后,心里更是慌乱不已。
“你……你……你想干嘛?”还躺在地上的孙二胜,慌乱到连站都忘记掉站起来,直接就躺在地上,指着于飞磕磕巴巴地问道。
看到孙二胜这副狼狈像之后,站在炼药房里的那些家伙,更是笑得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好家伙,眼前这个孙二胜,平日里自恃自己是罗振培的亲信,在他们面前都是人五人六的。
没想到,这位新来的于管事,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吓到连站都不敢站起来,这可真算得上是一物降一物!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知肚明
“噗嗤……”
于飞看到孙二胜这副熊样,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下一刻,于飞再次把脸一板,然后双眼盯着孙二胜冷冷地说道:“我想干嘛?孙二胜,咱们是不是得先把今天的帐算完了再说走的事?”
“算……算什么帐?”刚从地上狼狈爬起来的孙二胜,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
孙二胜已经从于飞脸上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善,知道今天不能善与的他,所以这一刻,内心是无比地惶恐。
眼前这位姓于的小子,可不是好相与的家伙,当时才第一天上任,就敢当着罗振培的面,把他整得惨兮兮的。
而现在,罗振培那一伙不讲义气的家伙,都发现情况不妙先逃跑了,炼药房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这个姓于的小子,怎么还能轻易放过他?
孙二胜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一次悲惨经厉,再想想今天他干的这些破事,顿时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老实说,这个时候的孙二胜,可算是连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他感觉自己这次真算是猪油蒙了心,竞然会轻信罗振培身边那些狗头军师们的鬼话,去算计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而且还是不知死活地冲在最前面当了一回出头鸟。
“嚯……孙二胜,刚才你不是还很嚣张的么?怎么现在还开始装蒜了?咱们于管事想要和你算什么帐,你还会不清楚么?”徐文炳撇了撇嘴,然后很是不屑地反问道。
“姓徐的,我……我怎么就装蒜了?”脸色苍白的孙二胜,犹作强辩道。
“嘿嘿,敢做又不敢当,孙二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看来和你那些先逃跑的同伙们,还都是同一路货色,真是有出息呀!”徐文炳冷笑道。
“你……”又惊又气的孙二胜,用他那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徐文炳,却又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反驳。
老实说,今天他所扮演的角色,确实说不上有多光彩,这点孙二胜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已经先一步从炼药房里仓皇跑掉的罗振培,以及他的那些狗头军师们,同样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面。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脸皮足够厚的孙二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为他们今天的丢脸行为辩解。
当然,这个吃里扒外的罪名,可是有些重,孙二胜并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
所以他在那你了半天之后,最终涨红着一张脸,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辩解道:“姓……姓徐的,我……我只是协助罗堂主过来验收这些生肌散而已,我怎么就吃里扒外了?”
“啧啧……孙二胜,都到这个份上了,你竞然还死鸭子嘴硬?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说实话,我就服你这种不要脸的本事!”徐文炳竖起一个大拇指嘲笑道。
“哈哈……”
马天贵几个,连同站在孙二胜身后的那些看热闹的家伙,顿时暴笑不已。
“哎呦我地娘亲,有些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没有下限……”人群中,有人捂着肚皮笑道。
“可不是么,能把那么下作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种本领,咱们真是想不服都不行。”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当中,又有人跟着笑道。
“孙二胜,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作为炼药房的一份子,你有什么立场去协助人家验收这些生肌散?”马天贵也忍不住讥笑道。
反正自己都已经打算倒到于飞那边去了,马天贵现在也就不怕得罪孙二胜了。
“嚯嚯,自己手里捧着炼药房的饭碗,却带头来炼药房砸整个炼药房的饭碗,这种行为不叫吃里扒外,那还要怎么样的行为才能叫吃里扒外?”站在马天贵身边的一个家伙也忍不住刺了一句。
“嘿嘿……真是无耻!”站马天贵身边的其他两个家伙也跟着冷笑道。
老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身边这位年轻的于管事,有着一身本事不说,竞然还能和他们同甘共苦地在这个炼药房里奋战了整整五天。
而且这期间,这位年轻的于管事,还无私地传授了不少他们从未听说过的炼药知识。
而罗振培那一伙人,除了平日里的欺压扣克之外,现在还处心积虑地要打掉他们的饭碗。
这么两相比较,他们哪还能不知好歹?
所以这一刻,炼药房里的这些家伙,已经全都下定决心,往后就要跟着于飞混饭吃了。
至于罗振培那一伙人,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听到整个炼药房里传来一片的讥笑声,处于风暴最中央的孙二胜,这一下可恨不得在地上直接打一个洞钻进去。
老实说,他在这个炼药房里横行了这么多年,可从未遇见过如此群起而攻之的时刻,这也可以间接地说明,他们这次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的招人恨。
而就在孙二胜的心里很是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就听到于飞冷冷地开口说道:“孙二胜,你今天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虽然非常的无耻,不过我也不打算再继续追究了。”
都已经快要被于飞吓破胆的孙二胜,听到于飞所说的这句话后,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的心头升起一阵狂喜。
“啊,你……你真的不追究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孙二胜一脸惊喜的问道。
好家伙,他以为自己这次绝对是在劫难逃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竞然不打算再追究,这真是喜从天降。
老实说,在周围这么多人的嘲讽之下,这个炼药房里,孙二胜现在可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了。
不过下一刻,孙二胜的心里又有些迷糊了起来。
这不合常理呀,这个姓于的小子,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现在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不对劲,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于飞的脸上立马就挂起了几分嘲讽的笑容。
“走?你就想这么轻易地走掉?”于飞慢慢地往孙二胜的面前走去,然后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你刚才不是说不打算再继续追究我之前的行为了么?”孙二胜看到于飞朝他逼近,立刻惊恐地往后退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情不愿
只是孙二胜的身后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这么一退,直接就退到人群当中去了。
不过他身后那些看热闹的家伙,根本就不怕事大,这些家伙发现孙二胜惊恐地往人群中退过来之后,立刻就笑嘻嘻地把孙二胜推了回去。
他们这么一推,直接又把孙二胜往于飞的面前推去。
本来就已经惊恐不已的孙二胜,发现自己竟然硬生生地被人往回推之后,立刻死命地挣扎起来
只是他身后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巴不得能把这事情再闹大一点,所以任凭孙二胜怎么挣扎,都无法从他们的手里挣脱出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于飞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孙二胜的眼睑里越放越大,孙二胜的身子也开始打起了颤。
要不是身后那些家伙把他架住的话,指不定孙二胜就得整个人都要直接瘫坐到地上去了。
众人看着孙二胜这副可怜兮兮的熊样,除了有些好笑之外,根本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之所以一点都不同情孙二胜现在的遭遇,并不是因为这些家伙都是铁石心肠,而是因为罗振培以及孙二胜这一伙人在养生堂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快要到天怨人怒的地步了。
别看现在孙二胜在于飞面前吓得象一只寒风里打着哆嗦的鹌鹑一般,可作为罗振培亲信之一的他,平日里在众人面前,可是嚣张得象一只横行的螃蟹。
现在还在炼药房里看热闹的这些人当中,即便没被孙二胜欺压过的,也曾经被他的那些同伙们欺压过。
所以这一刻,他们恨不得于飞好好帮他们出一口气。
于飞也没让他们失望,他看到孙二胜这个家伙被身后的人推到他的面前之后,于飞一把拽住孙二胜的衣领,然后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
“嘿嘿,孙二胜,你竟然还想跑?你吃里扒外的行为我是不打算追究了,可是上次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今天竟然又把炼药房大门踢坏,非但如此,而且还把文炳给踢伤了,这笔账,我可是要和你好好算上一算。”于飞冷笑道。
七小姐让他来养生堂,可不是来这里请客吃饭的,如今这个孙二胜再次被他抓住把柄,他若不乘胜追击,那还怎么对得起七小姐对他的期盼?
听到于飞所说的话后,孙二胜心里顿时一颤,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的,原来是打算在这里等着他。
只是这一刻,孙二胜的心里有些懵懂,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为什么要抓大放小,不去追究他吃里扒外的行为,反而要去追究他踢炼药房大门的事情?
其实孙二胜是不知道,并不是于飞不想追究他吃里扒外的行为,而是因为这种事情从他们养生堂里这些人的角度来看,确实算得上是吃里扒外。
可是这官司要是打到上面去,那刻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
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在养生堂里打打闹闹,并没有勾结山庄外部的势力,所以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吃里扒外。
正因为于飞心里清楚这种结果,所以他最终也只能拿着孙二胜踢门的这种事情来做文章。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孙二胜哭丧着一张脸问道。
因为上一次踢坏炼药房的大门,他已经被于飞罚了二百两银子,当时可让他心疼了好几天没睡着觉。
现在这个姓于的小子,又拿踢门的事情来找他的麻烦,按他估计,他这一次肯定又是要破财消灾了。
于飞都还没开口说要怎么和他算账,孙二胜的心里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因为这种破财消灾的事情,对于视财如命的孙二胜来讲,可是比杀他还要难受。
果然不出孙二胜的所料,他的嘴巴都还没合回来,于飞就开口说道:“孙二胜,文炳的伤势可不轻,不过今天你只要出个二百两银子的汤药费,我就帮文炳做主,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听到于飞嘴里说出要给徐文炳二百两银子的汤药费,孙二胜顿时就象被挖了一块心头肉一样心痛。
什么叫做伤势可不轻?徐文炳只是被大门扇飞出去而已,现在生龙活虎地站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伤,哪里来的伤势?
孙二胜嘴巴一张,正想开口分辨几句。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孙二胜就看到徐文炳突然整个人往旁边一歪,直接把头靠在马天贵的肩膀上,然后用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哈哈……”徐文炳这副说倒就倒的模样,让整个炼药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只是徐文炳所做的这一下,可把孙二胜的鼻子给气歪了,他大爷的,徐文炳这个王八蛋,这不是在讹人么?
“你……”孙二胜用他那有些颤抖的手指,无比气愤地指着徐文炳,就想开口破骂。
只是还没等他骂出口,孙二胜就发现于飞突然把脸一沉,然后冷冷哼道:“嗯?”
这一下,正想发火的孙二胜,顿时浑身一冷,然后他心里的那股怒火,立刻就被于飞的这声冷哼给浇灭了。
形势比人强,这个时候的孙二胜,已经清醒过来,眼下这个炼药房,已经不再是他的天下了。
就连他的后台罗振培,之前都灰溜溜地从这里溜走,他哪里还有在这里嚣张的本钱?
冷静下来的孙二胜,知道自己若是不交上这二百两银子,估计今天是出不了炼药房的门。
所以他的心里虽然肉痛不已,可孙二胜最终还是忍痛从兜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然后不情不愿地递给正捂着胸口装痛的徐文炳。
歪头靠在马天贵肩膀上的徐文炳,从孙二胜的手上接过那二百两的银票之后,立即就精神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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