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奇缘之泪雨红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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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奇缘之泪雨红颜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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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初遇的少年,虽然她只是将他当成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但是,想到关于他的种种,她总是忍不住会会心一笑。

    其实,那不过只是曾经的一段陈年往事。

    但或许,正是那段没有结果的回忆,在她心中留下了几许淡淡的挂怀。

    一个人的心中虽然无法同时放下两个人,虽然她的心已全部在自己的丈夫,儿女身上,但她在偶尔间却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他。

    其实她可能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还念着他,只是因为出于自己丈夫对他的那一份愧疚。

    丈夫的愧疚,自然也就是她的愧疚。

    就让明月满载着思念,给远方牵挂着的人。

    不过她却非常清楚,那只是对朋友的挂怀,绝没有一丝其它杂质。

    红木大方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杨晓溪急急的冲了进来,伸手就去抓,被杨晓凌一把拉住了小馋猫爪子。

    小丫头顿时不悦道:“二哥,你干什么呀”?

    “嘘……”,杨晓凌赶紧打个手势,朝母亲努努嘴,示意妹妹安静。

    “娘……”,杨晓风轻唤了一声,不过母亲却没反应。他只得又唤了一声。

    梅落云终于回过了头,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女,一下子就笑了。人生纵有遗憾,但还有什么比儿女绕膝更欢乐的事呢!

    她笑着坐下来,只是上首那把空空如也的椅子,多少让人有些伤感。记忆里,一家人欢聚的场景实在是不多,丈夫总是有忙不完的事要处理。

    可是,这也怪不得他,男人要承当的事情本来就太多,即便是普通农家的男人也不免如此,更何况丈夫还是清水山庄的家主。

    要撑起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谈何容易。

    “娘,爹又不在吗”?

    杨晓风本还想问,爹此去究竟是为了多么重要的事,以至于连中秋团圆都误了。不过终究还是没问,他很清楚,问太多只会惹得娘难过。

    “你爹有事出去了,你也知道,要维持这么大的家业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梅落云一时明显有些失落,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女,忽然就欣慰道:“不过,现在好了,晓风你也长大了,以后家里的事你要多c些心,好歹减一减我和你爹肩上的担子。还有,晓凌和晓溪,你们两个也要懂事一些,这样我和你爹就轻松多了,知道吗”?

    “嗯……”,兄妹三忙点头答应了一声。

    不过说实话,杨晓风虽然嘴上答应,但他却实在不愿管这许多俗务杂事。只是,做为家里的的长子,他又不得不担负起这许多责任。

    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也是男人的宿命。

    这一餐吃得很快,时间仿佛过得更快。

    饭罢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

    娘亲早已吩咐人在院子里摆好了月饼,现在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二哥,我们去赏月吧”,杨晓溪早拉着二哥的手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杨晓风紧随其后。

    屋外月光如雨,皎洁而明亮。在白天的喧闹之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沉沉睡去。

    就连月光本身似也已快要睡去,整个清水山庄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宁静过。

    但杨晓风看见的却不是月光,而是刀。

    一对薄而窄的武士长刀,在月色的映照下,散发着幽暗的红光。想来是这刀已杀了太多的人,鲜血已凝固在了刀上。

    此刻,刀就握在一双干瘪的如鬼爪般的手里。

    这手自手腕以上全部都藏在黑布里,确切的说,这个人除了手和眼睛以外所有的部位都藏在乌黑的紧身长袍里。

    想来地狱里勾魂使者的打扮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清水山庄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刀已动,如狂风般砍向跑在最前面的杨晓凌。不过,这刀却没有砍在杨晓凌的身上,因为刀已被杨晓风挡住。

    就在杀手的刀砍向弟弟的那一刻,杨晓风的剑也已出手。

    他平日里本很少带剑的,好在刚刚正在练习落雪剑法,这真可以说得上不幸中的万幸了。

    下一刻,喊杀声,哀嚎声,兵器对打声忽然已响成一片。

    只是在一瞬间,清水山庄似已变成人间地狱,化身为修罗场,死神无情的收割着人世间的生命。

    惨祸就这般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杨晓风直接发懵了,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他现在根本连想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只有竭尽全力迎战面前的杀手,与此同时,还不忘大吼了一声,提醒一旁已经完全被吓呆了的弟弟妹妹:

    “晓凌,晓溪,快走……”。

    兄妹两个赶紧拼命的往后方跑开了去。

    围攻过来的杀手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竟已有十数人之多,杨晓风只有竭力苦战。

    他虽然剑法精湛,怎奈体力毕竟不济,更何况,他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如何能够抵敌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不过,杨晓风依然在拼命抵挡,在他全力拼杀之下,竟然短时间内堪堪抵住了杀手的第一波攻势。

    众杀手见一时之间竟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顿时群起而攻之,根本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向杨晓风猛下死手。

    多个回合下来,杨晓风招式已显凌乱,明显已是败像毕露。

    便在此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或者说更可怕的一个人出现了。

    一个和众人做同样打扮的黑袍杀手,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人是完全包裹在黑袍里的,其他杀手还露着眼睛和手,可这人竟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这个人带给杨晓风的噩梦竟足足折磨了他好几年,甚至在后来的日子,他依然还时不时的会从噩梦里惊醒。

    杨晓风刚*退杀手的第一波进攻,正要喘口气,忽然只感觉全身的毛发瞬间倒竖了起来。

    他似乎有一种被猛兽盯住了的感觉,出于本能的,他往旁边一躲。

    下一刻,一把黑色的长剑直接擦着他的皮肤从他腋下穿了过去,若不是刚刚躲避及时,他早已被一剑穿心。

    “咦……”,背后的杀手感觉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杨晓风居然能躲过自己刚刚这一剑。一时间,他没有接着再出手,只是饶有趣味的盯着杨晓风。

    杨晓风已转过了身。

    一瞬间,他全身便已完全凉透,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彻底的绝望。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绝望,就因为面前的这个杀手?

    杀手全身上下完全包裹在黑袍之中,就连眼睛和手也不例外,但杨晓风却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那双隐藏在黑袍之下的眼睛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以至于杨晓风只被这双眼睛扫视了一下,就只是一下,他便已完全绝望。

    并不是害怕,而是比害怕还要严重的绝望。

    稍稍停顿了片刻,黑袍人终于再次出手,不过却刻意放缓了招式出手的速度,这就和猫戏老鼠一样,看来他有心要戏耍杨晓风一番。

    若非如此,只怕杨晓风根本就不可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

    黑袍人慢悠悠的攻出一剑,当然被杨晓风挡住,紧跟着又削出一剑,这次杨晓风顺势一躲,不过他早已狼狈不堪,刚刚对手那一剑已是堪堪躲过。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上一痛,已被黑袍人从小腹处一脚踹倒在地。

    黑袍人似乎有些失望,看来是自己高估杨晓风了,他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随手又是一剑向杨晓风刺来。

    眼见得杨晓风就要横死当场。不过,剑到底没有刺下来,梅落云替儿子接了一剑。

    黑袍人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阵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咆哮着,舍弃了杨晓风,转而对上了梅落云。

    黑袍人像完全发了疯一般,向梅落云展开了狂暴的进攻,只是一招,便挑飞了她手中的剑。

    “风儿,快走……快走啊……”。

    这是杨晓风此生最后听见的母亲对他说的话。

    紧接着,一切戛然而止。

    下一刻,梅落云已被黑袍人手中的剑刺中,而且是直接穿心而过。

    “娘,不……”,杨晓风无声呐喊着,他的嗓子忽然已完全嘶哑。

    他想叫,可是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色的长剑像死神的镰刀般刺穿了梅落云的心脏。

    时间就好像凝固在了某一点上,所有的声音也已经停止。

    杨晓风的心已无力再跳动,连呼吸都已停顿。他已经目眦欲裂,他看着母亲被杀手一剑穿心,却就只能看着,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一直看着。

    他甚至都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他根本无能为力,对什么都无能为力。原来,这才是真正绝望的感觉。

    一瞬间,他就好像一团烂泥般瘫软在了地上。

    他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已不属于他自己,甚至就连灵魂也仿佛已经脱离了他的躯壳。

    一直以来,少年从未想过,死亡距他竟是这般接近。

    少年的眼睛已经定格,他看着那剑。黑色的长剑,剑身距剑耳下两寸处一座山峰图案,有云雾缭绕其间。

    剑上有血滴落,殷红的热血在凄寒的夜风中马上就变成了黑褐色。黑的剑,黑的血,以及同样穿着死神黑袍的杀手。

    或许,死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吧!而他,也早已做好了解脱的准备。

    脑袋早已晕厥的快没有知觉了,眼皮也重的再无力睁开。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也许,当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吧。

第十章 风一样的少年

    杨晓风忽然想到,可能,刚刚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过就只是他的一场梦。最新章节阅读是他在庄后的那片空地上所做的一场梦。

    每次练功练到疲累到不行了或者读书遇到有什么疑惑之处一时想不透的时候,他就会躺在那片空地上,与树荫之处,靠着松软的草地,眺望着天际的流云,嘴里叼上一根草,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在那里睡觉,他甚至感觉比在屋里的床上还要舒服太多。

    被小风一吹,书中的那些困惑之处瞬间便解开了。

    以前就只是他一个人喜欢这样,后来两个小家伙也学起了他。

    甚至就在阿雪来清水山庄的第二天,竟然也学着像他那样在草地上躺过一回,而且当时竟然还睡着了。

    当时他当然就躺在她旁边,看着少女白皙如玉的俏脸整整发了一下午的呆。

    每次在草地上睡着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做梦,都是一些轻松而又欢快的梦,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可能就是他偶尔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如果这是梦,他只想立刻醒来。如果这不是梦,那他就要赶紧去做梦。

    因为在梦中,他就不会再害怕。

    他不怕杀手,他甚至都不怕死亡,可是,他害怕失去母亲。他无法承受失去了母亲之后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伤悲。

    虽然他前些日子都已经和洛清雪订了婚,可他今年才刚刚十六岁。说白了,其实他就还只是个孩子。

    对一个孩子来说,若是没有了娘亲,他该怎么活?

    失去了娘亲的日子,他根本不敢想象。

    现在,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让死神在睡梦中将他的生命带走,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他不想承受失去至亲的大悲,他想先逃避一回。

    最好是能在逃避中解脱,彻底解脱。

    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杨晓风看见了一丝白光。在那黑色的死亡浪潮中忽然出现了一点白色。

    那是一个穿白衣的中年男子。

    一袭白衣如雪,同样白的还有他两鬓的头发。

    他的出现就好像暴雨夜的乌云中忽然出现的一点星光,与这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的格格不入。

    紧接着,他这一点孤独的星光就被乌云般的黑色浪潮所淹没。

    他曾无数次的想过重逢的场面,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重逢是在生离死别之际。

    李木清忽然很想笑,因为他实在觉得很可笑。

    原来,重逢之时既是离别之期。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重逢呢!

    人生岂非总是这样。纵然天各一方,渺无音讯,但至少还有那种感觉存在心上。

    只是,人生总有重逢,而重逢就一定会离别,这本来就是人生的宿命之一。

    他看着梅落云,她已经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被一剑穿心,她当场毙命。只是,她虽已完全死透,但却死不瞑目。她的手还僵直的向杨晓风伸着,她的脸也朝着儿子的方向,她的眼睛还看着儿子。

    这就是母亲,人世间最伟大的人,没有之一。

    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便是到死。甚至她虽然都已经死了,可她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儿子。

    李木清看着梅落云。

    这个让自己甘愿为之苦苦孤守了一生的女人啊,虽然他一直都很清楚,她只把自己当成是她最普通不过的朋友。

    他那早已被岁月沧桑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看着曾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就死在自己面前,他本该有眼泪的。

    是他已习惯于隐藏自己的表情,还是他已无泪可流。

    李木清无暇它想,黑衣杀手早已将他围住。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看着他这个清瘦柔弱的中年人,在杀手眼中,这早已是一个死人。

    下一刻,杀手的剑雨点般招呼了过来,可李木清却没有动。自始至终他都只是看着梅落云,似已看得痴了,瞄都没瞄一眼刺向他的剑。

    是他对这些人根本就不屑一顾,还是他的心痛得早已让他无法动弹。

    刹那间,杀手的剑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身体。李木清终于动了,他的手动了,他的剑也动了。

    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把剑。但见寒光闪过,剑便已入鞘,他的人也已顿住,就似乎他在原地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刺向李木清的剑也已顿住,血就像瀑布一般从杀手的脖子上喷溅而出。距李木清十步之内杀手的颈动脉已被尽数割断。

    就只这一剑,杀手中便已足足倒下去二三十人。不过,刚刚将梅落云一剑穿心的那个黑袍人此刻却不知到哪里去了,似乎自打李木清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忽然就从这里消失了。

    一招之间,断刃封喉,一剑之威,竟强横如斯。这到底是一把怎样的剑,或者说,这到底还算不算是一把剑。

    十八年了,李木清封剑整整十八年了。他从不轻易动剑,更不想杀人。

    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事都身不由己,更无从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不会杀人,然而,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既然杀了人,索性就多杀些吧。

    李木清单臂抱起已经昏厥过去的杨晓风,将其携在腋下,一手持剑冲杀了出去。所过之处,杀手如落叶般纷纷倒下。

    他没有再去管梅落云,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拼死救下她的儿子。

    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月光似已被染成了血色,暗红一片。

    杀戮还在继续,哀嚎惨叫声也在继续。不断有人在倒下,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更多的人死去了。

    明月不知何时已躲进了云中,便是月亮也不忍直视这血腥的杀戮场面吧。

    忽然又刮起了狂风。

    渐渐的,原本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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