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奇缘之泪雨红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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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奇缘之泪雨红颜劫-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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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大家的热情和关怀,他还能说什么呢,唯有痛饮杯中酒,尽消心头忧。

    这一刻,他那已在伤痛的回忆中煎熬了十年之久的心,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人生纵有苦痛折磨,但这点小小的痛苦和一个温暖的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他那荒凉落寞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忧郁的双眸忽然微微湿润了起来,可是眼前的情景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记忆吗!

    看他这灌酒如饮水的样子无疑也是个大酒鬼了,洛清雪顿时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却也只是浅浅一笑,夹起一块r,轻轻放到他碗里,温柔的话语中是满满的关怀,道:“风,多吃点,看你都这么瘦”。

    “呃,咳咳……”,饭桌上的其他人一时间都被洛清雪的这一举动吓到了。洛文斌刚刚也喝了一口酒,被她这一吓,不小心一下子全都吸到了肺里,顿时不停的咳嗽起来。

    洛清羽正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受了这一吓,当即便噎住了,赶紧喝了几大口汤才好受了点。就连一直细嚼慢咽着的兰如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张得老大,以至于吃到嘴里的菜又掉了出来,手中的筷子更是吧嗒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过了好一阵后,三人才互相看了看对方,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这还是小雪吗,还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连话都很少说的洛清雪?

第四十七章 灭门祸事

    原来,不管怎样清冷孤傲的女子,纵然真的是九天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总也有那么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甘愿放下自己所有的高冷与骄傲,跌落到尘世间变成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傻姑娘。

    杨晓风就是洛清雪心中的这样一个男人。他就是那个甘愿让她从仙子变成傻姑娘的男人。

    看着三人眼下的窘态,洛清雪有些奇怪,问道:“爹,哥,嫂子,你们这是怎么啦”?

    三人连忙同声道:“哦,没事,没事”。

    说完同时看向洛清雪,又再次彼此对望了一眼,洛文斌和洛清羽再也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兰如是也掩着嘴,直直地看着她发笑。

    洛清雪实在被他们三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假装生气道:“爹,哥,你们莫名其妙的在笑什么呀”?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这回甚至就连兰如是也笑出了声。

    为免得又被三人取笑,洛清雪再不敢多问一句,只得转头偷偷看向杨晓风,恰好,却见杨晓风刚好也正微笑着看着她。

    对上他的笑,她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当即,她自己也对他报以微笑。

    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想起了汉代才女卓文君的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是不是,能有你在身边作伴,此生便已足够?

    不知不觉间,饭已罢。

    收拾过桌子,刚温好的酒又重新摆了上来。

    洛清羽为他们三个男人再次各斟了满满一杯。

    酒还是刚刚的酒,人还是刚刚的人,但洛文斌喝着杯中的酒,心情却不似刚刚那么好了。他看着杨晓风,脸色渐渐沉重了许多,不过却又迟疑着,等了一会儿,终是淡淡问道:“风儿,十年前的那一夜,清水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夜的那场祸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言一出,其他人顿时也全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时全都在等待着,等杨晓风讲出那些伤痛的真相。

    洛清羽叹息一声道:“是啊,晓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等杨晓风回答,又道:“那年,我们得到消息时,已是半个月之后。当时,爹,我,还有小雪我们带着大批落雪谷的精锐力量赶到清水山庄的时候,所见到的就只有满地的尸体。那景象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啊”。

    他看了一眼洛清雪,继续说道:“当时,小雪她三天三夜没合过眼,像疯了一样的在死人堆中一遍遍的找你的尸体,她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最后到底没有找到,而她自己也累垮了身子。以至于大病了一场,整整昏迷了十多天后才醒过来”。

    杨晓风听洛清羽将阿雪的情况对他徐徐道来,他只有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洛清羽接着道:“当时,我们整整用了足足月余的时间才将所有死难者的遗体入土安葬。不过,也正是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所以,小雪她偏执的坚信你还活着。这也就是为什么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她却还在一直苦等着你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妹妹,顿了顿,再次道:“你知道,小雪她本来性子就比较冷淡,自打那次从清水山庄回来之后,变得更加孤僻自闭,一度和我们都很少说话。你要是还不回来的话,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想不开而出事……”。

    “哥,好好的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洛清雪当即打断了大哥的话,本还要再多说几句的,却感觉杨晓风捏了捏自己的手,她只好又住了口。

    洛文斌c话道:“是啊,风儿,这十年来,我这个做父亲的看着雪儿她老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连个说话的人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知道她性子倔,所以我连说她两句都不敢,但让她这样一直单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我真是为她把心都快c碎了,但也就只能是替她担心而已。不过还好,你总算是回来了”。

    “爹……”,洛清雪清澈的美眸间顿时湿润了几分,声音竟已有些哽咽。

    “唉……”,兰如是轻叹了一声,接着公公的话道:“是啊,晓风。我也是个女人,这几年来,看着小雪她倔强地等着你……。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太多的苦楚。每每看到她一个人,看她始终偏执地为你空等着,我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杨晓风只有静静的听着,他也只能静静的听着。他的脸终于变得完全没有一丝表情,不喜不悲,可是,他的心却已在流血。

    阿雪她,她怎么会这么倔?

    为什么,她不把自己给忘了,世间好男子何止万千,她为什么偏偏就一定要认定自己这一个?

    仔细想来,其实自己与别人也没多大区别,比自己优秀的男子比比皆是。他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好,竟值得她为自己如此这般!

    洛文斌摆摆手道:“行了,先不要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总之,风儿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

    顿了顿,他沉声道:“风儿,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提及,但我还是想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晓风沉默着,依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静静地坐着。似乎,洛文斌此刻所问的是根本与他无关的问题。只是,洛清雪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那是记忆中最惨痛的梦魇,是他永远也不愿再想起的心魔。

    他的手紧握,掌心里已全是冷汗。因为太过用力,洛清雪只觉得自己的手已被他攥的生疼。可她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就那样一直任由他攥着。她知道,相比起他心里的痛,此刻她手上的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当即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随即将他的手反捏住,柔声道:“风,你没事吧”?

    杨晓风感受着她掌心真实的温度,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一下子感觉无比的平静。原来,只要有她在身边,所有的伤痛都已不再重要。

    只是,他却还是沉默着,许久后,忽然轻轻一笑,攥着他手的手也轻轻放开,随即缓缓开口,道:“十年前的中秋之夜,我们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正要出去赏月,便在此时,异变突生。一切都发生的那般突然,事先根本毫无征兆,完全像是在一瞬间,大批黑衣人闯入了清水山庄,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显然是蓄谋已久”。

    听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当下他所描述的这一切,根本就与他无关一样。此时此刻,他仿佛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洛文斌他们静静地听着,可想而知,那是何等惨痛的场面。

    杨晓风接着道:“只在片刻间,眼看着我们清水山庄的族人、弟子、仆人、还有好些个暂时寄住的客人,很快便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到最后,娘亲为了救我,就在我眼前不到两尺的距离,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手一剑穿心而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沉默了下来,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纵然已过去了十年时间,可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那一幕已经完全定格在他的脑海里,又岂是时间可以淡去的。

    洛文斌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心底是无尽的愤怒。究竟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以至于竟要亡家灭族。纵然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这与杨晓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遭遇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以及另外那两个孩子,晓凌那时才十四岁,晓溪更小,不过就才只有十二岁啊。

    还有清水那么多的孩子,最小的,甚至还在襁褓中。那些孩子,有好些个,根本就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在那场祸事中死去的那些孩子,他们有多无辜?

    “啪……”。

    只听一声脆响,众人看去,却是洛清羽因为力道过重,以至于将手中的酒杯竟生生给捏碎了。见其他人都向自己看来,顿时大声呵斥道:“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究竟是什么人,究竟与清水山庄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竟要行如此令人发指的灭门行径,可恶,可恨……”。

    是何等悲惨的场景,就连听者业已如斯,不知真正的亲历者又当如何!

    洛文斌长叹一口气,继续问道:“风儿,那后来,后来怎么样了。既然遭遇了这等惨重的祸事,那你又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

    杨晓风没有立时回话,过了好半天后,才又重新睁开眼,淡淡道:“是师父,也就是洛伯伯你和我爹的结义三弟––––李木清”。

    “原来是老三,没想到还真是他啊……”,洛文斌默然,点了点头道:“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是老三,除了他之外天下还有谁有能力从那么多杀手的围攻中救出一个人来。而那天又正是中秋之夜,三弟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李木清放不下的是什么,会是一个人吗?

    杨晓风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的是,若非李木清那日恰好到清水山庄去看望一个故人,又怎会碰巧救下他的命。

    或许,一切看似偶然的巧合,其实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因果。

第四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因少有人来往走动,院子里长了许多杂草。一阵风吹过,屋角的风铃发出美妙的响声,听起来虽很悦耳却好像又带着些许幽怨,随风飘向远方。

    夹杂在那铃声中的,可是女儿最温柔的思念?

    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一张床,一个书架,一个衣柜,一副桌椅,一个梳妆台。房间里的陈设实在太过于简单了些,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这个落雪谷的千金大小姐的房间,可她却很喜欢这种简单的布置。记忆里,那个少年的房间不就是这样的吗!

    洛清雪正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发着呆。虽然她早已过了豆蔻年华,但镜子里那清丽无方,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在岁月流逝中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是否,因为她太美了,以至于竟连时光都不忍伤害她。

    只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是否,那足以连时光都为之惊艳的美丽容颜啊,是否永远会清晰如旧?

    亦或是,韶华倾负,岁月荏苒,终有一天,红颜却也会老去。芳华易逝,青丝白发,不过就只在转瞬之间,流年真的会有那么残忍吗?

    “风,你在哪里,若是你还不回来的话,我都要老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还能不能等到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

    片刻后,她缓缓起身,移步到窗前,素手轻轻解下了挂在窗棂上的一把剑,一把竹子削成的剑,一把已经陈旧了的剑。

    这是她当年从清水山庄带回来的,看到这把剑,她便会想起那个少年。除了他送给自己的那本剑谱,这把剑似乎已是自己对他唯一的念想。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柔柔地看着,不一会儿,竟已完全呆了。

    便在此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外面的青石小路上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当即回过了神,细细听着,听脚步声,好像有两个人。听得出来,一个是大哥,还有一个却显得很是陌生,既不是爹爹也不是嫂子。

    洛清雪顿时皱了皱眉,心道:“哥他怎么可以带陌生人来这里啊”。

    想到这里,她多少有些生气。

    “小雪,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洛清羽似乎根本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满心欢喜的声音大老远便传了过来。

    “会是谁”?

    洛清雪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从屋子里慢慢的走了出来,然后,她整个人便完全愣在了那里。

    那个人,那个记忆中的少年,那张略微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那个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男子。此刻,他就站在大哥身后,正微笑着看着她。

    他的人似乎已经苍老了许多,就连那一头原本墨玉般的黑发,两鬓处竟也已多了些许斑白。

    曾经,他是那般的阳光洒脱,可现在竟已深沉如斯,甚至还有些落拓。

    他已被岁月沧桑了吗?

    唯一没有变的,是他脸上的笑意,那般纯真,那般灿烂。

    一如当年,他的笑容依旧还是那么温暖有力,甚至还多了几分平和。

    她的心,慢慢在融化。那所有冰封着的冷漠与高傲,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无尽的柔情。

    温暖的春风再一次吹进了她的心里。这风,不光吹开了她的心扉,更是再一次融化了她心中封冻了千年的寒冰。

    又一次,她的心又一次融化,融化在了少年那如朝阳般温暖的灿烂笑容里。

    这风吹走了她心中的枯败。被这风一吹,那酷寒的冬日留在她心底的y霾,瞬间彻底消散。

    下一刻,她的心再次充满了无限生机。

    眼见得他就在眼前,可她却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吗?

    那无数次梦里相逢的场景啊,终于真实的发生了;那念想了无数次的重逢啊,终于不再是奢望;那个一直为之牵肠挂肚的人啊,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流转在时光里,女儿的心意。在岁月斑驳中,沉淀出世间最纯真,最奢侈的爱恋。此生,我的心早已经为你彻底沉沦。

    此刻,还在等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伸出手去,还不上前和所爱的人紧紧相拥?

    “风,是你吗”?

    洛清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丝梦幻,有些迷茫的问道:“这是真的吗,真的是你”?

    然后,她不顾一切地猛跑上前来,一头扎进杨晓风怀里。她的手,死死将他箍住。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再次离开。

    杨晓风身子僵直着,许久后,终是伸手紧紧把她拥入了怀中,淡淡道:“阿雪,是我,我回来了”。

    那一刻,洛清雪的眼泪像山涧的溪水一般,奔涌而出。她不是一向很坚强的吗,为什么还会流泪,不过,这却是幸福的泪。

    有雪花徐徐飘下,这是今年落到谷底的第一场雪。

    一时间,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冷了好多,也不知洛清雪单薄的身子是否能受得住此刻的寒凉。

    她只得把身子又往杨晓风怀中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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