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吗？”
“没错！”
楚羽点点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弄错了。”
蝶舞看着楚羽。
楚羽道：“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可以把金属小球交给你。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它不跟你怎么办？”
“呵呵呵……”蝶舞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那是我的事情！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何必布局这无尽岁月？”
她说着，看着楚羽：“只要你答应，那么，我现在立即把你的两个小娇妻还给你，回到荒漠，结束这一切。你放心，我说话算话！”
“包括楚界的界主之位！”
“我甚至可以帮你，统一整个大千世界！”
“让你成为这大千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楚羽叹了口气：“你这口气，真的不小。但说真的，我有点动心。”
“这就是你所求的！”楚蝶看着楚羽：“不是么？”
“是，你说的都对。”
楚羽很爽快的点点头：“那你能不能，先把我从这地方弄出去，咱们回到荒漠，再谈这件事儿？”
“这个简单……”蝶舞说着，但下一刻，她的脸色，骤然变了！
“这……怎么可能？”
四面八方的残破虚空中，一片死寂。
这里原本就是一片死寂的。
几乎看不到活着的生灵。
但问题是，此时此刻，这里静得……很吓人！
因为，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已经站在楚蝶身后的残破虚空中，老半天的时间了！
楚蝶跟楚羽，两人一直都没发现这件事。
直到刚刚，楚羽无意间抬头，才看见了那道身影。
楚羽叹了口气。
看着楚蝶：“你之前跟我说，这破地方，是远古神域来着？”
楚蝶脸色难看的点点头。
“它对四方界来说，或者说，它对我们这个维度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楚羽问道。
楚蝶沉默了一下，说道：“进入永恒神界和地狱的……必经之路！”
“所以说，这地方，不但可能出现永恒神界的存在，也有可能，会出现地狱里的生灵，对吧？”楚羽又问。
“把金属小球给我，咱们或许，有一战之力。”楚蝶看着楚羽：“它在你手中，完全发挥不出相应的威力！”
“好！”
楚羽毫不犹豫，直接将金属小球祭出。
楚蝶看了一眼楚羽，默默的将那枚鹅卵石拍飞，然后从身上又取出一枚，扔给楚羽。
楚羽：“……”
果然是个毫无节操的女人啊！
真特么操蛋！
若不是到了这种时候，恐怕她依然不肯把这件永恒级法器还给自己吧？
“你在这里躲着！”楚蝶神念一动，那枚金属小球顿时进入到她眉心当中。
下一刻，她的身上，散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压。
她看了一眼楚羽，说道：“别死了！”
楚羽接过那枚鹅卵石的一瞬间，就感应到徐小仙和林诗的气息。
松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蝶舞：“你最好也能活下来。”
蝶舞轻轻一笑，身形瞬间消失在这里。
下一刻，她直接出现在远方残破虚空中那道模糊身影面前，手中瞬间多了多了一把长刀！
那刀释放出不可思议的锋锐气息！
纵然隔着遥远的星空，楚羽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
弑天刃！
楚羽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这个名字。
同时，他从这刀上，感受到一股极为亲切的气息。
仿佛在召唤他一样！
这，就是楚界始祖……曾经用过的那把刀吗？
承载着弑天心法的金属小球，离开他之后，楚羽依然可以运行弑天心法！
楚羽默默的看着，一刀斩向那道模糊身影的楚蝶。
锵！
星宇中，那一刀太过璀璨绚丽！
光芒夺目！
那道模糊的身影，被楚蝶这一刀，直接劈得烟消云散！
但无论是动手的楚蝶，还是后方的楚羽，脸上都没有露出半点笑容。
上当了！
楚蝶怒喝一声。
反手就是一刀。
但有些迟了。
一只巨大的手掌，直接从虚空中探出，按在楚蝶的后心之上。
哇！
楚蝶当场喷出一大口鲜血。
但她手中的刀，却也斩在这只手掌之上。
那手掌急速后撤，依然被斩去两根手指。
整个残破的空间，猛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接着，一只长满黑毛的拳头，狠狠砸向楚蝶。
这一刻，楚羽动了！
他收起那枚鹅卵石，施展弑天心法，手中直接凝结出一把长刀，狠狠劈向那道身影。
楚蝶怒道：“你一条咸鱼，找死么？赶紧滚！别跟着凑热闹！”
她的神念波动宛若浪潮汹涌，震撼这残破虚空。
楚羽一言不发，速度快到极致！
不知为何，没有了金属小球，他似乎打开了某种枷锁，无论速度还是战力，一下子踏入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虽然境界没变，但实力……却反倒提升了！
哐！
这一刀，狠狠斩在那长满黑毛的拳头上，发出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
能量凝结出的刀……碎裂！
那只已经击中楚蝶的长满黑毛的拳头上，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
有黑色血液，流淌出来。
“滚啊！谁要你多事！”
楚蝶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回头看着楚羽咆哮。
“老子是一条，有原则的咸鱼！”
楚羽怒喝一声，再次出手！
却被那长满黑毛的拳头，一下打飞。
楚羽当场吐血，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疼痛。
楚蝶怒叱一声，将手中那把长刀抛向楚羽。
“接着！”
之前那巨大的手掌，还有被楚羽斩了一刀的长满黑毛的拳头，再次轰向楚蝶。
楚蝶毫无悬念的被打飞。
这时候，弑天已经到了楚羽手中，楚羽握着这把刀，瞬间跟刀生出一股强烈的共鸣。
然后，他一刀斩出。
掌断。
拳碎。
第739章 小祖宗
这时候，两道巨大无匹的身影，从残破的虚空里，一点一点挤出来。它们的口中，发出愤怒而又痛苦的嚎叫。
一个人形的生灵，大约三四米高，浑身有蓝色的气体环绕。仔细看去，组成蓝色气体的，竟然全都是大道的符文！
但那符文无比微小，比尘埃还要细小无数倍，正常人根本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它的一只手掌，齐腕断掉。有鲜艳的红色血液，凝聚在那个地方，一只新的手掌，快速长出来。
另一个，长的像是黑猩猩，大约六米多高，它的拳头彻底碎掉了。
一双眼睛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张开的嘴巴嘶吼着，露出锋锐无匹的獠牙。
这两个生灵，死死盯着楚羽，还有楚羽手中的那把刀，眼眸深处，全都充满忌惮之色。
“大意了啊。”楚蝶叹了口气，道：“没有用本尊进来，当真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她的脸色很难看！
不是因为受到重创，而是因为在楚羽面前丢人了。
之前牛皮吹得响亮。
什么让楚羽称为大千世界之主这种话也都说过了。
结果呢？
两个可怕的生灵在这里伏击，她身受重伤，跟咸鱼似的楚羽……却出手把她给救了。
这让楚蝶心里，生出一股荒谬的感觉。
难道始祖是对的？
能守护这个世界的人，是楚羽？
而不是她？
“它们什么来头？”楚羽看向楚蝶，认真请教。
他从这两个生灵身上，感受到强大的能量波动，还有不同的道。
楚蝶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楚羽，说道：“地狱生灵的分身。”
只是分身就这么厉害？
楚羽望向那两个冲着他咆哮，但目光中充满忌惮的生灵。
“它们怕的是你手中这把刀。”蝶舞幽幽说道：“估计昔年在始祖手上吃过大亏，认得这把刀。”
这时，那两个可怕的生灵，没有选择继续向楚羽发起攻击，而是向后退去。
最终，它们的身影消失在这残破的虚空中。
楚羽也没有试图追击，刚刚那一击，虽然让对方吃了不小的亏。
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多来几次，楚羽同样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只能说，这个名为远古神域的地方，有点太恐怖了。
楚蝶看着楚羽的目光特别复杂，她的嘴角和身上，还有大量的血迹。
那颗金属小球，从她眉心处飞出来，重新回到了楚羽的眉心当中。
她看着楚羽：“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东西已经认你为主了？”
“是啊。”楚羽点点头。
脸上没有任何愧色，因为他提醒过楚蝶。
结果楚蝶特别有自信，认为自己布局万古，早已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这不应该。”楚蝶叹了口气：“纵然是始祖，也没有让它认主。这明明是谁都可以驾驭的一件神器，为什么它会认你为主？既然认你为主……你又为什么没办法真正的掌握它和运用它？”
楚蝶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随后，她看向楚羽：“莫非……不是它认你为主，而是……你认它为主了？”
说完之后，楚蝶自己又觉得不对，接连摇头，她的眼神中，满是懊恼。
她布局万古……如此漫长的岁月都熬过来了。
她甚至成功的说服了楚羽！
结果……却令人在沮丧的同时，有点哭笑不得。
这件来自高维世界的真正神器，居然认主了？
简直就是荒谬！
但却真实发生了。
“楚蝶，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楚蝶脸上露出疲态，叹了口气，一双极美的眸子里，依然充满复杂之色。
“你究竟是什么境界的？”楚羽一脸认真。
“这很重要么？”楚蝶反问了一句。
“非常好奇。”楚羽很坦诚的看着她。
楚蝶淡淡说道：“我真正的本尊，是永恒级的！”
“真正的本尊？”楚羽看着她：“谁才是你真正的本尊？”
楚蝶却看他一眼：“你猜？”
楚羽不说话了。
猜个屁啊！
大千世界他都没弄明白呢，上哪猜去？
“盘古也是。”楚蝶忽然说道，她抬起头，看着楚羽：“我以血海，要倾覆大千世界的时候，被他挡住了。”
“大千世界那么多个宇宙，彼此间有什么联系么？”
“平行世界这东西，很玄妙的，很多个宇宙之间，是有这样的联系的。”楚蝶看着楚羽：“但其实，没必要太在意这种事。世界无疆，宇宙无限，那种看似概率小到极致的事情，放眼整个四方界，你就会发现，发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所以，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的，对吧。”楚羽问道。
“这要看是什么样的个体。”楚蝶似乎很有耐心。
她认真的给楚羽讲解道：“你这种，肯定是独立的！但若是你制造无数分身，在唤醒他们之前，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一旦唤醒之后……他们……就成了你！无非是脑子里多一些你现在不知道的信息而已。”
“那你怎知我不是别人制造的分身？”楚羽问道。
他的神魂，来源于子的一段纯净神识，他的身体，是金属小球中那一滴精血所化。
这让楚羽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就是你。”蝶舞轻叹：“你不是始祖的分身，你的神魂，也并非来源于子。”
“嗯？”楚羽微微皱眉。
“若无那一点真灵，你肯定就只是一道分身而已。”蝶舞看着楚羽，很认真地说道：“至于如何断定你有那一点真灵，这个其实并不难。”
楚羽看着她。
蝶舞道：“你能修炼始祖的弑天心法。”
“就这？”
“你还能驾驭弑天刃。”
“没了？”
“没了！”蝶舞看着楚羽：“始祖的传承，可不是一具分身能修炼的。”
“而且……”
蝶舞苦笑道：“连我现在都很好奇，你的跟脚究竟是什么？”
“什么意思？”楚羽一脸疑惑。
“就是……你这一点真灵，究竟来自何方？为什么你的气运，明明比我差得多，但最终……却能被始祖选中？”蝶舞幽幽道。
“那你呢？”楚羽问她。
蝶舞摇头：“能看透真灵来源的，唯有永恒之上方可。”
“比如你的始祖？”楚羽问道：“除了他之外，别人都看不出？”
蝶舞点头。
“我传你点东西吧。”蝶舞忽然开口。
楚羽有些警惕的看着蝶舞，不知这女人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他跟楚蝶之间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这女人太精于布局和算计了，令人不得不防。
“你也没必要想太多，你可以防着我，但我……也真的有些累了。”蝶舞轻叹。
随后，她直接扔给楚羽一枚金属小球。
楚羽一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枚金属小球，正是之前大魔王身上那个。
“这法器，是我仿制的，曾经想用它来骗你的。”蝶舞一脸平静的看着楚羽：“但被你识破了。”
楚羽：“……”
“不过，这里面封印着的那篇功法，却是货真价实的，你曾经见识过，应该知道，不比弑天心法差多少。只不过，弑天是修行的心法。唯我独尊，却是用来战斗的功法！”
蝶舞看着楚羽：“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它是不如弑天的。”
她说着，将这金属小球直接扔给楚羽。
楚羽将金属小球定在眼前，看着蝶舞：“为什么？”
“我说了，我累了。”蝶舞低垂眼睑，叹了口气：“我不是一个轻易承认失败的人，但是我输了。”
“你没那么容易放弃。”楚羽说道。
“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两回事。”蝶舞叹息道：“第一，我无法从你身上炼化出始祖那一滴精血；第二，你的金属小球已经认你为主，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已经无法改变。”
“第三，弑天刃在你手中，发挥出的威力更大。”
“所以，事实证明，我的老祖宗，楚界的始祖……料事如神。”
“我不如他。”
楚蝶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楚羽：“这些理由，都是我的心里话，信不信由你。”
“然后你就转变了思路？”楚羽看着蝶舞。
蝶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楚羽：“你姓楚！你身体流淌着跟我一样的血液！你跟始祖有着极深的渊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辈分比我高得多！”
这番话，蝶舞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这也是她……不仅仅是她，可能包含了整个楚界，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承认的一件事！
平白无故的，头上多了一个祖宗辈的……小屁孩！
一个特么从天而降的小祖宗！
谁乐意啊？
“所以你啊，就别再梦想着去做一条咸鱼了。”蝶舞看着楚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楚羽一脸狐疑的看着蝶舞：“真的是这样吗？”
这时候，遥远的残破虚空中，再次传来一股惊人的波动。
一道光芒横推过来。
这是一道剑气！
目标正是楚羽跟蝶舞两人。
蝶舞深吸一口气，四面八方的能量朝着她这里疯狂涌来。
她身上的伤势，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恢复。
她目光清明的看了一眼楚羽，须臾间散发出一道神念：“准备迎战吧！”
轰！
楚蝶瞬间冲出去，抬手就是一掌，一股能量，轰向那道剑气。
楚羽看着眼前悬浮的金属小球，想了想，接过来，以神识注入。
下一刻，一篇经文，出现在楚羽的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