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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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行镖的日子-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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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充在醉仙楼给我践行,他知道我与慕容山庄有过节,并未安排当地江湖中人,只是带着分局的几个新来的镖师,权当一个内部宴请。

江南分局业务发展超过预期,而且预计拿下漕运生意后,打通与山东分局的业务,江充的想法是,趁热打铁,继续拓展业务,在江浙一带设三五家分支机构,为此征求我意见。

我说老兄你野心大,胃口大,又有能力,这是好事,但江南分局才成立不到一年,你就想把摊子铺开,有些操之过急了。虽说你给镖局赚了钱,但毕竟在江南,与京城太远。其他几个分局的人,向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眼红你,咬你一口,反而不妙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我还是劝你藏拙更好一些。

江充笑呵呵道,想不到三观兄年纪不大,考虑问题竟这么老道,如此一来,倒是我有些多虑了。

我恍然大悟,只是江充变着法子提醒我呢。

去年离开京城时,我与柳清风不过五六品高手,一年过去,随着我俩人在外历练,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番名号,再回京城,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那么镖局如何安排我二人,恐怕也让几个当家头疼不已。

毕竟大当家,武功也不过是四品而已。如今在我们眼中,武功可以忽略不计,那么问题来了,回去后,我们还会满足于做个镖师嘛?退一步说,就算我们肯做镖师,那几个当家心里怎么想,谁又知道?

以我们的实力,就算开宗立派,也未尝不可,但无论是我,还是柳清风似乎都没考虑过要离开中原镖局,我们已将这里当做第二个家。

我要是将赤霄剑带回,恐怕又是功劳一件。但是,若大当家来一句,中原镖局庙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神,还请另谋高就吧,我们又如何呢?

想到此,我竟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问道,江兄弟,还请指教啊。

江充笑道,论武功,我不如你,但毕竟哥哥我多吃了几年粮食,回到京城,一来摆正位置,二来,低调行事,三来,踏实工作。毕竟大当家后面还有几个东家,中原镖局出了秦、柳二人,东家们也不是傻瓜,咱中原镖局的格局,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我心想也对,武功都已如此了,行事总不能畏首畏尾,而且还有朱润泽在后面撑腰呢。想起朱润泽,想到赵天豪临死时吐露的秘密,心中连压下念头,这个秘密,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妙。

第二日,找了船只,托运了芦花,踏上北行之路,北行不比长江顺下,船速并不快,每日也就百里左右。

站在船上欣赏沿途风景,第二次来江南,但心境与去年完全不同,所以看起江南风光,也不如之前那般压抑。

有人喊道:秦大侠!

想不到秦博艺竟又与我同船,我呵呵一笑,真是巧啊!

第281章名誉教习

有人崇拜自己,这种感觉不错,但如果这个崇拜的人天天出现在你身边时,就觉得是一种负担了。

师兄,你果真在西凉杀死了天下第二刺客?师兄,你与青灵道长对战时,有没有后怕过?师兄,这套秀才拳我总是使不出威力来,你能不能教我?师兄,以后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师兄尽管开口,我万死不辞。

我都快被秦博艺呱躁死了,于是道:师弟,我有一事想求。秦博艺笑嘻嘻,师兄哪里话,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算死都不怕。我说死就免了,拜托你离我远点。师兄这话,说的有些不明白啊。

不明白嘛,我让你明白明白。一脚把他踢出舱外。师兄方才那一招,是泰山派的倒挂金钩嘛,谢谢师兄指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半个月后,进入山东境内,心说还有七八百里,我干脆骑马回京得了。与秦博艺告辞,我在路上补充了酒肉,继续赶路。

进入五月,天气闷热,芦花也无精打采,行的颇为缓慢,不知觉到了泰山附近,心想反正都要休息,要不要回泰山派省个亲?想到此,调转马头,向泰山派走去。

天忽然下起雨来,我找了山下城隍庙,进去避雨。

这间破庙年久失修,原先学艺时,师门内严禁饮酒,我经常偷跑下山,与同门来此喝酒,一想已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如今破庙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暴雨倾盆,如盆从天上泼下一般。

隐约觉得庙后方有人说话,闻声寻去,却见一瘦弱中年男子,站在一口井前,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抓井椽,一只脚探入井口。

这是要跳井自杀吗?不过,若跳井之人,心存死志,应该头朝下跳下去,这样干脆利落,脚冲下,跳下去也没用。

我冷眼观瞧,倒要看他如何去做。

听那男子道:想我刁德一一生英明,想不到今日竟毁于一旦,我对不起泰山派的列祖列宗,如今之计,唯有一死啊!

刁德一?泰山派掌门刁德一?

当时学艺时,我属于外门弟子,而且是肄业,没有参加毕业仪式,并没有见过刁掌门。但刁掌门之名,在我们当时那是如雷贯耳,一套玉皇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五岳联赛上,曾一剑夺魁,这件事在五岳剑派内为人津津乐道。

却不知泰山派发生何事,竟让他要自寻短见。

此时大雨早已将井口灌满,刁德一将双脚踏入井内,然后缩了回来,自言自语道,不行,水有点凉。

我心说连死都不怕,还怕水凉?

刁德一又道,想我刁德一一生英明,想不到今日竟毁于一旦,我对不起泰山派的列祖列宗,如今之计,唯有一死啊!说罢,转头四处观瞧。

这时听到一蓝衣中年夫人走了出来,刁德一,你都喊了三十多遍了,怎么还不去死?

这夫人我认识,掌门夫人蓝毓华,当年也是泰山派有名的美人儿。

刁德一见那夫人,老婆,我本是要死的,但想起咱俩脚下也没个一儿半女,我若走了,你一人孤苦伶仃,我于心不忍啊。

蓝毓华冷冷道,没有你,我过的也挺好的,怎么着,不去找你家小兰小翠小花了?

刁德一说,老婆息怒啊,这事不怪我啊,这两日左冷馋在我们这,晚上他小子要非出去喝花酒,我这不一杯没喝,就被你找到了嘛?

蓝毓华冷笑一声,那你脖子上的这个草莓是怎么来的?刁德一显未料到,一时语塞。

我心中暗笑,早就听说刁德一怕老婆,想不到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听他们对话,好像是刁德一去喝花酒,被蓝夫人给抓了现场。

蓝毓华甩衣而去,刁德一做出要跳井的架势,大声道,老婆,我错了,我不活了!

我喊道,刁掌门且慢!

刁德一看到我,连忙从井边跳出,要不你先来?

我说我自杀我不专业啊,这事儿没干过啊,要不掌门先做个示范?刁德一怒道,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笑话不是?

我说掌门息怒,我正巧路过,无心凑巧,不过男人嘛,喝花酒也是常事,但也要注意,别被种了草莓啊。再说,掌门夫人素有“巾帼夏洛克”、“女中包青天”的美名,你被抓住,并不冤。

刁德一叹道,我就是一时失察,着了道啊。

我说以后遇到此事,就去拔罐,哪里有痕迹,就拔哪里,保准没问题!刁德一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位小兄弟,行家啊。

我说哪里,我一个姓柳的兄弟告诉我的。

你说这事儿闹得,自杀也杀不得,干脆喝酒吧。

我正好有酒,两人在城隍庙内,拿出酒肉,喝了起来。刁德一说,要我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这个终极问题,我还没想明白,等什么时候,我整明白了,我再跟你探讨。

我说掌门的话太深奥了,我一介武夫,不懂这么深刻的东西。

刁德一叹道,你若有个跟我一样的老婆,你也就明白我的处境了。咱俩一见如故,喝了你这么多酒,还不知你名字呢。

我说巧了,说起来,我应该算你您的学生呢。在下秦三观,熙泰二年到六年在泰山派学艺的,只是当时没考好,肄业出师,给泰山派丢人了。

刁德一若无其事道,肄业啊,这也不算事儿,明日随我回去,让教务处给你改一下学历就是。

我长揖到地,多谢刁掌门,这个学历问题,困扰我许久了,上次晋升镖师,就因为学历不够,被人刷下来了。

刁德一说,多大点事儿,对了,你叫秦什么来着?

中原镖局,秦三观,见过刁掌门!

刁德一手一哆嗦,酒杯跌落,我急伸手就势一抄,拿了起来,未洒一滴酒。刁德一赞道,好一招长街敬酒,却是我泰山派的武功不假。

我说掌门谬赞。

刁德一哈哈大笑,早就听说我泰山派出了一个大英雄,在中原镖局打出一番名号,怎样,如今已进班子了吧?

我苦笑道,我离京一年多,许久未回去了。还只是一个普通镖师而已。

刁德一说,你要是在镖局干不下去,来泰山派,我聘你做总教习,薪酬翻倍。

我连谢绝,刁德一说,想我泰山派,几十年未出进入武评榜之人了,就算你不回来,我也给你个名誉教习的身份。

我说这个可以有。

刁德一见状,握着我手道,我泰山派有救了!

我说等等,什么情况?

刁德一道,三观你可能不知,我五岳剑派,在武林中同气连枝,但其实还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大家也都习惯了。可前不久,嵩山派掌门左冷馋,在魔教支持下,提出要五岳合一,成立五岳剑宗。

我说这是好事啊,五月剑派合一,无论从规模、人数、武功,都几倍于以前,说不定下次晓生江湖换榜,都能跻身八大门派。这样,将来同门找工作,也更有优势了。

刁德一道,这是好事,可左冷馋那厮野心太大,想要当五月剑宗宗主,要废除四派剑法,独尊嵩山十七剑。

我说这有点过分了,嵩山剑法虽然高超,但确是左手剑法,左冷馋是左撇子,嵩山派弟子全是左撇子,让其他剑派怎么活?

刁德一道,所以说,其他门派提出异议,这不,五岳剑派掌门如今聚集玉皇顶,将于三日后举行泰山论剑,要为五岳剑宗定个宗主。

三观,你是泰山派弟子,为师门出一份力,你没问题吧。

我犹豫道,我的学历?

明日马上给你办!

名誉教习?

与正是教习一样,月薪五两!

我说掌门快人快语,我要不答应都不好意思了。

刁德一道,如今泰山派,生源一年不如一年,想当年,若要拿正式出师,没个六七品实力,想都别想。现在生源扩招,结果徒弟多了,实力却一蟹不如一蟹啊。

我说幸亏当年扩招,不然以我实力,别说泰山派,连秦山派都摸不着边。

刁德一说,现在的徒弟,整日不好好练功,没事就蹲草丛里喊德玛西亚,既然你已是教习了,三观不如明日给他们上一课,讲讲自己的成功经历,来劝勉他们进学啊。

当夜我住在城隍庙,刁德一回泰山派。

第二日一早,有人送来一套泰山派教习服,小的孙佩服,奉掌门之命前来带秦教习入派。

换好衣服,跟着孙佩服再入泰山派。泰山派早已物是人非,除了看门的老孙,其余人认识的没几个。

来到教习处,教习处有六七个教习,孙佩服道,各位先生,这位是新来的名誉教习秦先生,这几日在泰山派讲学几日。

我心说刁德一请我在泰山论剑上帮忙,怎么还把我弄这里来,我向众人拱手道,在下秦三观,见过各位。

有人认出我,你不是前几年那个肄业的弟子嘛?我略尴尬一笑,是啊。

名誉教习?哈哈哈!众人哄笑。

有一教习,浑身筋肉,秃头,油光锃亮,显是外门高手。他上前不怀好意道,名誉教习?不知手上功夫,是不是也是名誉的?让我吴铁头领教一下?

我心说你平日里不看晓生江湖嘛,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口中却谦虚道,在下也是粗通拳脚,侥幸学了几招,不在诸位先生面前贻笑大方了。

这是孙佩服进来道,秦先生,这是您的出师证。吴铁头上前一步,夺过去,念道:兹证明秦三观,男,熙泰二年至六年在泰山派学艺,正式出师,特办此证。

第282章吹牛三段论

我说让各位见笑了,刚拿到出师证。吴铁头略微不屑,回头跟几人说,没准又是哪个走后门进来的,要没点真凭实学,甭想在我泰山派混日子。说着转身问孙佩服,这位秦教习的月俸多少啊?

孙佩服也不知是情商低还是故意的,说秦教习月薪五两。其余几个教习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吴铁头一抬脑袋,凭什么?

众人纷纷道,是啊凭什么?我们专职教习月薪不过三四两,他一个新来的,刚拿到出师证,凭什么比我们多?

吴铁头道,一个名誉教习也能拿五两银子,我倒想称一称你有几斤几两。我略不耐烦道,怎么个称法?

来比划比划。

我说行啊,你说比什么?反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我都不会。

有教习道,在这里比,没什么意思,到演武厅去比。众人纷纷应和,本来这只是我和吴铁头的私事,在孙佩服公说了我薪水后,其他人乐得看我吃瘪。

来到演武厅,有教习对众弟子道,别瞎操练了,都滚一边去,今儿有教习比试,秦博艺见到我,眼前一亮,凑过来低声道,这吴教习练的铁头功,没事儿就爱整我们,秦大侠帮我们出口气。

我走到大厅,说诸位献丑了,我先来演一套泰山派的秀才拳。说罢,系好袖口裤腿,摆出起手式,一通拳打下来,额头微微冒汗。

这套拳法是泰山派入门拳法,招式简单,当年肄业时,抽中的就是这套拳,结果那招式忘得七七八八,如今武功今非昔比,又经过多次实战,对秀才拳进行了改良,去芜存菁,耍的虎虎生风。

众弟子见状纷纷叫好,想不到一个入门拳法,打起来竟这么好看。吴铁头冷笑道,这么厉害的拳法,我还以为过两招呢。我说都是同门中人,互相拆招,谁输了也不好看。

吴铁头倒也照顾我,说,那来比力气。说着来到石锁前,两百斤石锁,呼啦呼啦举了两百个,面不改色气不喘。

我说胸口碎大石都难不倒我,还怕个石锁?于是跟着举了两百零一个,笑问道,继续?吴铁头二话不说,又举了三百个,额头见汗,放下后傲然自得。

我暗笑一声,又举了三百零一个,始终压他一个。吴铁头怎肯认输,一口气又举了五百个,气喘如牛,满头大汗。我暗自用力,举了五百另一个,始终压着他一个,怎么着,再举就闪着腰了。

吴铁头说这么比下去,分不出胜负,这局算平手,来比射箭。

我说行啊,不如双方相隔五十步,头顶苹果,互相为靶?吴铁头说怕你不成。

双方取了弓箭,走出五十步,吴铁头扬手就是一箭,箭头从我头顶苹果穿过,钉在后面墙上。

好!阵阵喝彩声传来,泰山派那些师弟师妹们望着我,幸灾乐祸。我咳嗽一声,说这么射没意思,不如来点刺激的,蒙上眼睛。

说罢,取了一块黑布,蒙上眼睛,原地转了几圈,我摇摇晃晃,拿箭头对准吴铁头,我射了啊。四湖真气放出,将吴铁头锁定,拉满弓箭。

吴铁头问你练过箭没有?当年教我弓法的庞教习说,我记得他当年箭法靠作弊勉强考了个及格,还请我改成绩呢。

吴铁头闻言,连后退几步,正要躲开,我假装手滑,啊呀,吴铁头正要跑,长箭如电,在移动中射中他头顶苹果。

要知道蒙面射箭已经很难,何况在目标移动中出箭,只是他们不知我练成经纬真气后,有无面罩毫无关系。

众人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乖乖,这样也成。我说侥幸啊。吴铁头也说,瞎猫碰上死耗子,这句不算。

我心说你就煮熟的鸭子,嘴硬,口中问,你说比什么?吴铁头两局落了下风,心中着急要找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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