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妖兽纷纷抬起了头颅，而其中能够飞行的根本不需要人去招呼，直接飞到了几人的身边为他们护航。
“圣兽大人！不能再向前了！”一只鹰妖飞到了周小树的身边，他的身上带伤，显然经受过了大战。
“告诉大家，不必如此！”周小树的声音很平静，“区区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还奈何不得我！”
“可是，大人……”
“相信我！你们只需要将那些杂兵引开就可以，不需要直接跟真人境交手！”周小树嘱咐道。
那鹰妖看着周小树，咬了咬牙：“我明白了！但是，圣兽大人，您真的不能再往前飞了！您的路线已经暴露，他们在前方布下了天罗地网！”
周小树让鹰语夏先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周小树问道。
“向西进入会稽山吧！据说有我妖族的大人物出山了！大人您只要隐忍一段时日就彻底安全了！”鹰妖说道。
周小树想了想，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劝住这些妖族，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往敌人的口袋里去。
“那便这样吧！”
正文 第140章 我错了
会稽山是大山，南麓延伸很长，之前他们走过的不过是会稽山的一角。
周小树还记得那个时候无数的妖兽在下方凝视，妖气滔天的景象，若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妖族会享受崇高的待遇，当时就从天上跳下去了。
原在那个时候也没有提醒过他，当时两个人的心思不同，却都是想着要去羽人国。
在原看来，圣兽的成长是需要磨练的，周小树没有通过吞噬蛋清直接大成，也算是一种命运。
但是命运这种东西，有几个人说的清楚？故此原现在也很后悔，若是没有去过羽人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大家都不用这样沉重和痛苦。
就算是羽皇最终将所有的羽人都吞噬，其实对于周小树来说有什么影响呢？
他们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相比于之前，他们不过是获得了真相。
可真相往往意味着痛苦。
不知道这些，羽雪若就不会如此低落，沉浸在悔恨之中。
而没有经历这些，周小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倍感压力和无奈。
会稽山是一个适合养生的地方，空气清新，风景怡人。但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容易将人心中的情感催发出来。
这是短时间的宁静，天昊极道宗的人短时间是不会搜到这里来的。不是因为想不到，而是因为这里是妖族的地盘，就算是他们也需要忌惮。
鹰妖对于鹰语夏很亲切，似乎是因为鹰语夏的姓氏，他自告奋勇地和鹰语夏一同出去打探消息。
而他在会稽山的洞府自然就留给了周小树等人。
而终于安定下来之后，周小树心中的自责感不由自主地再度升起来。
“我错了。我不该因为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势就沾沾自喜，小看了天下人。”
“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了解一个世界的文韬武略就认为自己能看穿所有人，以为自己能够掌控所有事！”
“我错了。我不该狂妄自大，不该没有责任感……不该认识不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
原听着周小树在心中的叹息，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知道周小树的想法，也理解周小树现在的心情。
在这南山古域，周小树认识和欣赏的人就那么几个，现在可能都死了。
而究其原因，和周小树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周小树在得知众多妖族为他血战的时候才会做出那种近乎送死的举动。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原淡淡地道，“这其中也有我的错误，所以我们应该一起承担。”
“当然有你的错误！”周小树毫不犹豫地道。
原的嘴角抽了抽，没搭理他这句话，而是接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恨意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自己真正的敌人！”
周小树眼中精光闪过，他冷冷地道：“天衍族！”
“不错，就是天衍族！”原寒声说道，“夸父族的事情，便是一位天衍族人在主导，而羽人国的事情和天衍族的功法有关，圣兽本身和天衍族便是死敌，我怀疑……”
“天昊极道宗和天衍族有关系！”周小树斩钉截铁地道，“不然他们不会死保羽萧瑟！”
他冷冷地道：“我现在的敌人便是羽萧瑟，还有他背后的天昊极道宗！两者不冲突。”
“你自己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威胁。”原说道。
周小树点了点头，他心中的悲伤和自责都渐渐消失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他的心中涌出来。
那是世界之心的作用，也或许是杀戮之心的作用。
无论如何，周小树此时都变得坚毅了起来。
“既然确定了敌人，我们就想着怎么让敌人去死吧！”他冷冷地道。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原轻声道，“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先去安慰一下你的小女友吧，她比你难过。”
周小树一怔，顿时便醒悟了过来。
羽雪若并没有在洞府之内，当周小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双膝蜷缩在一条小溪边上发呆。
她洁白的双翼上都沾染了灰尘，此时在她的身后无力地垂落着。
那身影很孤单，很凄凉。
周小树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一直以为，他不是一个好人。”羽雪若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周小树也不开口，静耳倾听。
“有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好傻，爷爷说我有特殊的使命，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让我对付羽皇吧？”羽雪若幽幽地道，周小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知道她这个时候一定很伤心。
“他对你倒是真有信心。”周小树轻声道，“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可以笃定你能进入真人境。”
羽雪若轻声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家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我爸我妈都是业火境巅峰，我天赋又那么高，进入真人境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
周小树点点头，他想到了那个时候羽雪若家的盛况，若不是之后发生的事情，羽萧瑟怎么可能将羽默山逼到这个份上？
“现在想起来，爷爷当时就是想要跟与羽萧瑟拼命呢！只是顾虑到这个国家，顾虑到我，所以最终才忍耐了下来。”羽雪若轻声道，“现在想起来，我那个婚约反而应该是羽萧瑟逼着我爷爷立下的吧？”
周小树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至于我爷爷带着我去各个王公贵胄之家走动，现在想想也能明白。那是在为我造势啊！”羽雪若摇了摇头，“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
周小树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这怎么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
“活着的人不是为了痛苦而活着，死去的人也不是为了让活着的人痛苦而死去。”周小树沉声道，他一向不会说话，好在看过不少电视剧，在这个时候没有说错话。
“但是我爷爷让我回去看的嫁妆，直到他死我也没能看上一眼……”说到这里，羽雪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笑容不见了，终于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扑在了周小树的怀中大哭起来。
正文 第141章 真相曝光
周小树轻轻地抚摸着羽雪若的头发，他本就不会说话，此时也只能柔声安慰：“别伤心了，乖，你爷爷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他深吸口气，沉声说道：“雪若，我会帮你报仇，所有的债，我们都会讨回来的。”
羽雪若扑在他的怀中，低声啜泣着，她需要发泄，而现在身边只有周小树让她本能地感到安全。
她本就对周小树有着一些好感，现在也知道，这是她爷爷最后做的安排……
“我只是想看一看，我爷爷给我留下了什么……”羽雪若哽咽着说道，“我该听话的，我不该这么任性……”
周小树一时无言，他只能轻轻地拍着羽雪若的后背，轻声安慰。
小土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身边，静静地在一旁卧着，此时脸色有些怪异地盯着周小树。
周小树皱了皱眉，他对着小土狗挥了挥手，让它先到一边去。
却不想小土狗突然站了起来，嘴一张，吐出来一个箱子。
周小树一怔，他看着那个看上去就珠光宝气的箱子，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猜测……这难道是……
“你，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周小树几乎是呻吟着说道。
羽雪若愣了愣，从周小树的怀中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小土狗，然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你，你提早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了吗？”
“这真的是？”周小树翻了个白眼，他瞪着小土狗，“你还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小土狗汪汪了两声，它察觉得出，周小树此时心中定然不是气愤，于是也不惊慌，反而是讨好似的摇了摇尾巴。
“这是它弄出来的？”羽雪若擦了擦眼泪，然后问道，她已经知道连周小树事先都不知道小土狗将她家的东西弄了出来。
“你确定这是你家的？”周小树问道。
羽雪若点点头，她指着箱子上的一个图案道：“这是我们家的印记，我不会认错的！”
小土狗汪汪了两声，意思是它之前也不知道，但是后来感受到了羽默山的气息，再仔细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这可能和羽雪若有关系了。
现在听到羽雪若的哭诉，它就想着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让她看一看。
周小树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是要表扬一下这个家伙？还是说干脆就近扔了这个家伙，让它在会稽山之中自生自灭？
这条混账狗偷到飞雪殿也就罢了，这次干脆直接偷到了羽雪若的家……得亏没有提早回去看，否则看到自己家中被劫掠一空的样子，天知道又会节外生枝出什么事端！
看着周小树的表情，小土狗顿时知道要遭殃，连忙汪汪两声辩解。
“你再敢给我说一遍？！就算是那里宝物多而且没人看管，那也不是你的东西啊！你偷了也就罢了，居然连个屁都不放！”周小树怒道，他指着小土狗，“说好了你拿来的东西都要分给我，你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羽雪若看他的表情越来越怪异。
“是你干的？”羽雪若眼泪未干，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不是我！”周小树坚决摇头，他指着小土狗，“全是它自己干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羽雪若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从我飞雪殿拿走了多少好东西？统统给我交出来！”
周小树顿时瞪向小土狗，咬着牙：“听见没有，统统给我交出来！”
小土狗顿时向后一跳，那表情抵死不从，就像是有人要它的命似的。
羽雪若怔了怔，看到小土狗这副表情，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不对，这么小这么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个江洋大盗呢？
“国库的事情是你干的？”羽雪若问小土狗。
小土狗犹豫了一下，看到了周小树要杀狗的目光，顿时点点头。
羽雪若瞪大眼睛：“那飞雪殿真的是被你偷光的？”
小土狗呻吟了一声，它无奈地点点头，这事儿它真的不是主谋啊，可是那主谋打死它都不敢供出来啊！
“你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羽雪若转身就瞪向周小树，怒气冲冲的，仿佛方才扑在人家怀里大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周小树和小土狗同时傻眼，这是怎么说的？
“关我什么事？！”周小树顿时叫屈，“这玩意儿天生贪财，关我屁事啊！”
“胡说什么！”羽雪若瞪着周小树，“什么时候听说过狗天生贪财了？要不是你教的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人说龙族爱好宝藏，你该不会是一条龙吧？”
她想了想：“貔貅也聚财，你该不会是貔貅吧？”
周小树嘴角咧了一下，他无奈地笑笑，龙啊貔貅啊什么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
“真的是它！”周小树再三解释，然后连威胁带震慑让小土狗诚恳地认了罪。
羽雪若这才相信是小土狗自己所为。
这下她更加震惊了：“不应该啊，这明明是条狗，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属性？难道是变异了？可是除了头上长了一根丑丑的角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一个丑字直击心灵，小土狗哀嚎一声，蹲到一边去画圈圈去了。
“你别跑！”羽雪若连忙追了上去，她拎起小土狗就开始甩来甩去，想要将它吞掉的宝物都甩出来。
小土狗心里那个委屈啊，你说你们两口子怎么一个性格呢？我吃掉的东西非得让我吐出来，这是什么道理？！那可都是我用来进化的啊！
但是它拗不过，原本只有周小树一个人虐它，现在多了一个羽雪若，而且看后者的势头比前者还要疯狂。
周小树笑着阻拦着羽雪若，不过也没有真的出手，这么一档子事儿，如果能够让羽雪若分心，不再沉浸于悲伤之中，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他也加入了逼迫小土狗的行列之中，让它将那些瞒着他盗取的宝物一一交出来！
正文 第142章 群妖出世！
就和周小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一样，羽雪若也很震惊，小土狗明明就这么大，怎么就能够吞下那么多的东西？而且怎么抖都抖不出来。
终于，小土狗被他们俩晃得头晕脑胀，妥协了。
然后它一点一点将自己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只是所有的宝物都在一起，而羽默山闭关的时间又太久，所以从羽雪若家中偷来的那些宝物气息都很淡了，有一些已经分辨不出了。
于是它只能一件一件地吐出来让羽雪若看。
“是的。”
“嗯，这件也是。”
“啊，这是我小时候玩的。”
“这件是我以前弄丢的，没想到还在！”
“天啊，这是我父亲临行前留下来的，你竟然连这东西都偷了出来！”
一两件也就罢了，结果在一旁监督小土狗的周小树此时都看出来不对了。简直是醉了，似乎就没有东西不是这小妮子家里的！
“喂喂！你不能这样啊！”周小树瞪着羽雪若，然后指了指面前已经堆积如山的宝贝，“别的也就罢了，这块白玉狮子分明是皇宫前的，我之前亲眼见到过的，你就连掩饰一下都不掩饰吗？”
羽雪若泰然自若，她手一摆，很认真地道：“本殿身为羽人国飞雪殿主，执掌羽人国的传承，只要是羽人国之中的东西就都是我的！”
周小树都让她给气笑了，可是看到她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娇憨模样，他心中顿时一软，摇了摇头：“你想要就都给你吧。”
“汪！”小土狗绝望地惨叫了一声，它知道这东西在周小树手里跟在它手里差别其实不大，可是到了羽雪若的手中那就不一样了！
羽雪若无视了小土狗，她很欣喜地打开空间锁，将小土狗吐出来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然后她看向周小树，轻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周小树很自然地回答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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