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手中水蓝色的珠子惊呼:“你怎么可能控制我的神通?灵魂?”
可惜水魔兽出世时间太短,不曾听闻张百仁魔种的可怕。
把玩着手中水蓝色珠子,张百仁没有理会水魔兽的话,而是自顾自道:“老祖若识相,就乖乖留在我身边,若不然……”
不然如何张百仁没有说,但话语中那股威胁却是毫不遮掩。
听了这话,水魔兽苦笑,它还有的选择吗?
想要反抗张百仁,唯有先解除自家体内的禁制才行。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水魔兽的珠子,看向了远处的袁守城:“道长倒是清闲。”
“那是水魔兽?”袁守城呆呆的看着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凝滞之光。
张百仁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是看到了吗?”
袁守城咽了口口水,一双眼睛露出骇然之色:“都督好神通,连水魔兽也能降服。”
谁能想到,张百仁手中晶莹剔透的珠子,便是之前翻江倒海凶威滔天的水魔兽?
有此水魔兽,涿郡安然无恙矣!
“就算日后九州结界破裂,水魔兽也能护持我涿郡安宁,如今看来涿郡确实是我人族圣地。”袁守城眼中满是感慨。
张百仁修为越加深不可测,他已经看不清了。
“我说小子,你要老祖我臣服于你,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却要每年与我讲道!”水魔兽所化的珠子上幻化出两个萌哒哒的眼睛,一双眼睛垂涎的看着张百仁:“你有水神分身,每年都需为我讲一次道。”
“哦?”张百仁扫视着手中的水魔兽:“老祖如今已经是我阶下囚,却是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哼!老祖我好歹也是先天生灵,你若不答应我要求,日后若是惹出什么乱子,可莫要怪我!”水魔兽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张百仁:“比如说老祖我一不小心打了一个哈气,瞬间冰封了涿郡,冻死了涿郡的无数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砰!”
张百仁一把将水魔兽摔在了青石上,惹得水魔兽哇哇大叫:“我说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竟然这般折辱我,简直是……”
“砰!”
水魔兽尚未说完,张百仁已经挥手再将水魔兽抛了出去,水魔兽乃先天神兽不死不灭,不断撞击山石对他来说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但是丢人啊!
太丢先天神兽的脸了。
“行!行!行!算你小子很,老祖我答应你了成不,你还不赶紧给我住手!”水魔兽连忙喊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丢不起那个脸。
瞧着水魔兽,张百仁心中沉吟,这等先天神兽想要收服本就不容易,更何况自己还是后天生灵。
“恩威并重,刚柔并济。”张百仁心中沉吟,手中动作却是不慢,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掌,把玩着水魔兽所化的珠子:“我便答应了老祖,每年为老祖讲道一日,叫老祖聆听先天神祇大道。”
先天神兽与先天神祇之间的差距,并非体现在实力上,而是体现在智慧上。
这就像是一个人与一只野兽,人未必能打得过野兽,但对于天地间至理的思考、对于法则的领悟,绝非没有智慧的野兽能够媲美。
双方简直是质的差距,只要叫先天神祇露出一点关于水之法则的奥义,就足够水魔兽受用不尽。
神祇、神兽天生便能执掌水之法则,但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需要不断的钻研,追求法则本质,然后才能更上一层楼。
“果真没有诓我?”水魔兽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怦然心动。
张百仁笑了笑:“没有必要。”
“那你还要每日里将我拿在手中把玩,叫我感受先天水神的气机。”水魔兽此时见到张百仁应了自己的条件,下意识得寸进尺,欲要更进一步。
“没问题!”
这问题对于张百仁来说不算什么,若能得水魔兽真心投靠,一切都值得。
“好,你小子若能应下老祖我的条件,老祖我便为你出力,奉你为主又能如何?”水魔兽此时反是干脆了起来,叫张百仁大感意外。
“老祖怎么转变态度了?”张百仁诧异道。
“你不懂,我等先天神灵,想要更进一步何其难也!先天神灵自有傲气,将我等先天神兽视作野兽蛮夷,岂会传授我等大道?而偏偏我等先天神兽资质愚钝,对于天地间法则感悟却是半点也无,只能凭借本能催动。老祖我若能有一尊先天神祇为我讲道,而且还恰巧是先天水神,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其实想想这诸般得失,也不觉得心中难过,总归是有舍有得,一切都是平衡的!我若想追赶女娲登临仙路,叫我自己参悟法则,不知要多少年苦功。”
水魔兽的眼中满是感慨、沧桑,心中暗自嘀咕道:“而且你的那具太阳法身,叫老祖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怕当年劫数还会重演,老祖我还是早早抱大腿的好。”
当年天帝时代有多惨烈?
神祇如草芥,神兽如刍狗。
那个时代,即便是处于封印中的水魔兽也觉得心惊肉跳,眼中满是不好的回忆。
“也罢!”张百仁叹一口气,此事虽然波折不小,但水魔兽总归是被自己收服了。
手指挑起水魔兽,放在掌中磨砂,先天神祇的气机灌入水魔兽体内,只见水魔兽气机逐渐陷入沉寂:“小子,老祖我要休眠,恢复实力,你若无必要不可打扰我。当然……我这具身躯的某些神通,你还是可以施展的。”
话语落下,水魔兽陷入沉睡,留下张百仁握着手中的灵珠发呆。
纵使是水魔兽身躯,也是一件难得的异宝,有不可估量之威。
手指把玩着水魔兽的身躯,整颗珠子冰凉透骨,但却带有淡淡的舒适,一丝丝天地神力流转,滋润着张百仁的身躯。
袁守城看着张百仁手中的珠子发呆,张百仁不去理会袁守城,而是看到了不远处山头悟道的裴昱。
“都督,不知小公主是修武还是修道?”袁守城凑了上前。
七夕得了太阳神血,又以龙奶滋润身躯,固本培元,不论是修道也好,修武也罢,都是难得的好苗子。
“你怎么问起这个?”张百仁转身看向张百仁。
“七夕公主秉承都督气运而生,天生便有大智慧,此时虽然年幼,但若有人日夜为其念诵真言,可以提前开启其道心。”袁守城道。
第1759章 七夕未来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
命格排在了第一位,可见命运之力的重要性。
有的人生下来便是皇天贵胄锦衣玉食,你叫那些投胎乞丐家的人怎么追?
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赶得上?
有的人或许你奋斗一辈子,还不如人家的一顿饭。
这就是命,命格、命运。
但命并非不可改,比如说是张百仁,他崛起于微末,全凭借自己一拳一脚打下这偌大的基业,才有了七夕生下来便是皇天贵胄,享尽了荣华富贵。
“课业……”张百仁闻言迟疑。
修道好还是练武好?
见到张百仁迟疑,袁守城道:“俗话说得好,天无二日,大都督练成太阳法体,便堵死了七夕的路,七夕纵使是有太阳神血,武道怕也已经难以登临绝顶。”
张百仁闻言点头,七夕的武道之路天生便已经断绝,太阳神体的终极是吞噬太阳元灵,但是太阳元灵已经被张百仁吞噬,七夕岂非前途无路?
七夕继承不了张百仁的武道修为。
“七夕修炼不得《三阳正法》,其余的武道修为想要破碎真空难上加难,成仙不死乃是虚妄。大将军鱼俱罗至今也只是破碎了内虚空,内真空迟迟不得破碎!五百年熬不过去就是死,与道业比起来,不能转世投胎续接性命,弊端太大。道门中人只要领悟了大罗果位,便已经近乎于长生不死神仙中人,大都督想来心中应该有所断绝。”袁守城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张百仁。
“你这般撺掇着七夕修道,安得是什么心思?”张百仁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袁守城,叫其有些毛骨悚然,连忙道:“老道我好歹证就了阳神果位,不知可否担任七夕的课业老师?”
“你?虽然证就阳神,但我却不想日后七夕成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命运之力变幻莫测,善泳者必溺于水也!”张百仁否认了对方的话。
“这……”袁守城闻言一愣,随即道:“既然先生不喜欢七夕接触命运,那就寻凡俗间一大儒,为七夕启蒙开道。说起来大都督还是儒门的亚圣先师,对儒门总归是该放心了吧……”
“天地君亲师,乃腐儒之道也!我张百仁无法无天,岂会容忍女儿去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辈修行中人最受不得各种约束,我又岂能叫七夕背负那些条条框框,负重前行!”张百仁断然拒绝了袁守城的话。
“《论语》如何?”袁守城道。
“论语?”张百仁点点头:“你去山下寻一精通论语的老师……不行不行……”
张百仁又断然否决:“那些腐儒若是趁机不备,给我女儿灌注那些老顽固的思想,却是不妥!防患于未然,不可教儒家的那些人接触我女儿。”
七夕是谁?
一生下来便决定了她的地位,不论是佛道儒哪一家若能拉拢了七夕,将七夕拉入门内,那在未来的大争之世,有张百仁为之支撑,必然占足了便宜。
七夕代表的不单单是七夕,更是张百仁、涿郡的态度。
袁守城苦笑:“都督信得过我否?”
“信不过!”张百仁很不客气的打了袁守城的脸,这老道士有前科,谁能信得过?
袁守城闻言只能无奈苦笑,张百仁手指轻轻敲击着手中水魔兽,然后才道:“我倒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
“谁?”袁守城眼巴巴的看着张百仁。
“观自在。”张百仁笑着道。
“都督不可!”袁守城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满是紧张道:“大乘佛门如今已经有了大兴之势,若叫七夕拜入佛门,道门怕永无翻身的余地。都督可曾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于天下大势的影响?”
“干我何事!我只是叫七夕与观自在学习课业而已,至于说道业,我会亲自教导,岂容他人插手。”张百仁摇了摇头。
袁守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若能将七夕拉拢入道门,对于袁守城代表的道门来说,是一次可以压制佛门的机会。
七夕与观自在学道,日后必然亲近佛门,对道门不利。
“《道德经》《论语》这些都是要学的,还有些精华的传世文章,世间妙理,都需要有人教导!”张百仁心中暗自盘算:“现如今我身边的高手还是不够多,若不然也不必为了七夕的老师而烦恼。”
袁守城坐在一边青石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整理着杂草,张百仁双目看向星空:“其实还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东华帝君转世了没有。”
轮回中的时间与现实中时间维度不一样,张百仁也不好揣摩,只是依照其猜测,东华帝君这般古老神祇,怕是已经投胎人家。
“东华帝君倒是一个好的老师,可惜错了时间。”张百仁把玩着水魔兽,一边袁守城不甘心道:“都督,你当真不考虑一番道门?”
张百仁默然不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身形再出现已经到了山巅茅屋内。
看着龙母怀中沉睡的七夕,张百仁扫过龙母,凡俗间的时间对于龙母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之前说得是真的?”龙母目光凝重道。
没有理会龙母的话,张百仁只是将水魔兽放在了襁褓内,叫水魔兽先天气机滋润着七夕的身子骨。
可惜七夕的身子骨太弱,承受不得太长时间洗炼,张百仁便要将水魔兽收回。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有名乃万物之母,无名乃万物之始……”
张百仁在诵读着道德经,阴阳顿挫很有韵味,虚空中朵朵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龙凤呈祥的异象在虚空中盘桓不定。
一朵朵道韵沉入七夕的周身百窍,使得七夕睡得更加香甜。这就是有一个法力高深老子的好处,当年张百仁诞生之时,可没这待遇。
道德经五千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半个时辰后张百仁停下动作,一双眼睛看向龙母:“东海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早晚有朝一日,你自然而然的便会知道真相。”
走出屋子,观自在已经到了,此时站在山顶看着远方云海不语。
“你来的倒早。”张百仁落在观自在身边。
“你我相交莫逆,七夕虽是你的女儿,但却也与我女儿并无差别。”观自在笑着道:“七夕的启蒙奠基便交给我了。”
张百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过一会才道:“可惜,若叮当、丽华她们此时能够活着,该有多好。”
观自在没有说话,好一会才听观自在道:“百义快要觉醒宿慧,恢复上一世记忆了。”
“这么快?”张百仁一愣。
“通天之路,借助的是我大乘佛门气数,百义西行虽然没有修行的道法,但却日夜诵读佛经,经历见闻,打磨心性远离红尘诱惑,只要到达中土,便可证道!”观自在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能浪子回头,成就果位,也不枉我这些年的谋划,算是还了张家的恩情。”张百仁面色唏嘘。
观自在默然无语,过了一会才道:“承乾呢?你打算怎么办?”
想要寻找李承乾的转世之身,对于张百仁与观自在来说不难。
张百仁闻言沉默,长孙无垢临死前的一击,那眼神中包含的复杂感情,叫其久久不能平复,耳鬓的发丝又多了一根花白。
“这一世……我亲自度他,他终究是受了我牵连,这是我与长孙的因果!”张百仁一掌伸出,虚空开始扭曲,因果法则不断流转,然后打入了一方玉佩之中。
“将这块玉牌交给长孙无忌,他知道该怎么做!”张百仁道。
长孙无忌是老狐狸,办起事情滴水不漏,张百仁还是很放心的。
一边天听侍卫转瞬离去,赶往中土,观自在道:“只怕道门与佛门截胡。”
“不碍的!道门也好、佛门也罢,都无碍。只要承乾能够此世成道,我也算是对得起无垢。”张百仁眼中满是唏嘘,此时蓦然回首,当年自己强行占据了长孙无垢身躯,改变了长孙无垢的人生,虽然有诸般理由,但终究是自己不够负责人。
听闻此言,观自在点点头,张百仁这么说她便心中有数了。
“七夕的未来你打算怎么办?”观自在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总是呆在山上,不下去见见世面,不面对繁华人世,终究不妥。”
“五岁!”
张百仁身形消失在山巅:“五年之后,接七夕下山,叫其享尽人世间的繁华富贵,然后在入山由我亲自传道。”
“你身上煞气太重,你的道不适合七夕。”观自在看着张百仁消失的方向,声音高呼了一句。
“我早有准备,你不必担心!”张百仁笑了,声音在天地间淼淼扩散,不论是女娲娘娘的造化法诀也好,还是上古水神的真经也罢,更甚者上古逐鹿之战风婆雨师的神通,都是天地间的无上妙诀,直指成仙法门,张百仁所学无数,岂会没有东西教导七夕?
第1760章 不周之谜,上古之秘
法诀,张百仁是不缺的,他缺的是一个能够叫其放心的老师。
诸子百家,哪一家的思想都有不足、偏激之处,绝非张百仁想要的,张百仁要七夕做一个正常的女孩,绝非偏执狂。
儒家太过于重视君师,墨家的兼爱非攻太过于迂腐,农家整日里研究一些草草木木,法家为人太过于呆板,佛门断绝七情六欲,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