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似乎自己的性命就像是那风雨中的花瓣,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雨水打落。
自己的性命就像是风中烛火,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之前本以为天赐良机的逃生之路,此时忽然变得深不可测,前途渺茫。
单雄信被翟让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分心他顾,顿时被翟让的长枪压制住。
翟让被张百仁种了魔种,能够获得张百仁的一些修行感悟,这些年在张百仁的灌溉下就算是一头猪也该成为绝顶高手了。更何况翟让能坐上瓦岗寨大当家的位置,资质虽然比不得那些顶尖之人,但却也绝对不弱。
“杀!”
“杀!”
“杀!”
道道杀机冲霄而起,五十招之后,翟让的长枪一抖,瞬间化出三朵枪花,洞穿了翟让的胸口、咽喉、心脏。
“嗖~~~”
长枪收回,单雄信跪倒在地,一双眼睛里满是不甘之色,嘴角殷红色血液缓缓流淌而下。
咕噜咕噜
破风箱的声音自单雄信咽喉中传来:“我不服!为什么几十年你从不修炼,武道修为却进步这么快!”
翟让手腕一抖,弹飞了长枪上的鲜血,然后分解了长枪归鞘,转身看向张百仁,面色恭敬道:“大都督,逆贼单雄信已经击毙,下官特来请罪。”
张百仁点点头,示意翟让站起身,然后看向了不远处跪倒在地的单雄信:“单雄信,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了,你冥顽不灵死性不改,既然如此你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嗤~~~”
洞破虚空的声音响起,一道道金针已经插入了单雄信的周身窍穴内,张百仁声音淡漠无情:“单雄信还有何亲近之人?”
“回禀都督,单雄信尚且有子孙三十余人,姐妹五人,子侄不计其数。”翟让想都没想,直接张口便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张百仁转身看着翟让。
“是,小人这便回去将单家斩草除根,只是单雄信有个妹妹却进了皇宫……”翟让略带犹豫道。
“那人便交由我处置!”张百仁道。
“砰!”单雄信闻言呲目欲裂,使劲的挣扎讨饶:“都督……饶……我家小,都督慈悲啊!”
张百仁手掌一挥,一具棺木浮现,将单雄信给摄取了进去,张百仁冷冷一笑:“你也莫要怪我,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过如是,我若遭了你的算计,涿郡百万流民必然家破人亡,你可曾想过他们?”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你也不是小孩子,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脚掌一跺,棺木瞬间闭合,单雄信已经沉入了大地深处,接受大地之气的洗练,日后迟早成为一具僵尸。
“翟让,你这次令我很失望,单雄信就不该来涿郡,他就不该出现在涿郡的地界上!”张百仁转身,一双眼睛盯着翟让。
“是,下官知错!只是单雄信位高权重,他若不出手,下官总不好动他!师出无名,对于瓦岗寨的安稳不利!”翟让解释了一声。
“罢了,你回去吧!那些欲要来涿郡捣乱的江湖豪客,你派人都料理了吧!”张百仁转身离去,身形消失在竹林内。
“是!”翟让恭敬一礼,方才带领着手下转身离去。
长安城
李世民愁眉不展的看着天空中星辰,双目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孙无忌站在李世民身后,过了一会才听李世民道:“无忌,你说朕该立谁为太子?”
长孙无忌闻言额头汗水缓缓滑落,若在以前这个问题自然不需考虑,直接便说李承乾就是了,但现在这个问题对于长孙无忌来说可是要命的。
怎么说?怎么回答?
“陛下春秋鼎盛,至少还有百年寿数,太子之事不急!”长孙无忌笑着道。
“哦?”李世民缓缓收回目光,站在栏杆处吹着晚风,过了一会才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如今虽然看起来春秋鼎盛,但那日被张百仁一剑斩了心脉,已经时日不多,能撑个三五十年已经是朕的极限。”
“不会吧!”长孙无忌面色一变,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至道强者,寿数五百至两百之间,李世民如今尚且不到五十岁,一半寿数还差得远呢,怎么会这个样子?
李世民手指敲击着案几,一双眼睛看向了远方。
长孙无忌闻言沉默,若在往日里,凭借他与李世民几十年的交情,再加上姻亲,自然有左右断绝太子的资格,但是从长孙无垢出轨绿了李世民之后,长孙无忌在朝廷中的地位已经开始变得尴尬了起来。
太子人选的事情,长孙无忌是万万不敢开口的,有些事情很严重,长孙家现在所求的只是自保而已。
所求的只是自保!
俗语云: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孙无忌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理解、捉摸不透李世民的心思了。
“无忌,你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你且说说究竟该立谁为太子?”李世民又追问了一句。
听着李世民分不清喜怒哀乐的话,长孙无忌鬓角处汗水点点滑落:“臣不知!”
“唉……”一阵叹息在大殿中响起,李世民面色落寞的看向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才听李世民道:“对了,可有李将军的消息?”
“回禀陛下,李将军的气机正在逐渐散去变淡,只怕是已经不再人世间了。”尉迟敬德应了一声。
“什么?”李世民猛然一惊,李靖可是其手下的爱将,一生南征北战出力不知多少,而且双方都有共同的心腹大敌,李靖对于李世民来说意味着什么,根本就不言而喻。
“你是说李靖被人害了?”李世民面色阴沉下来,大殿内风雨欲来,充斥着沉甸甸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回禀陛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尉迟敬德道。
“砰!”
栏杆被李世民一掌砸断,眼中怒火升腾:“可曾找到李靖的尸体?”
尉迟敬德摇了摇头,面带惭愧之色。
“传朕旨意,一定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决不可姑息!朕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李靖复仇!李靖乃我大堂朝臣,居然就这般无声无息间死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若不查清,朕如何与满朝文武交代?如何与天下人交代?”
“是!”
大殿内的众位大臣俱都是面色一阵严肃,远处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李靖的身份地位可不低,决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李靖之死,霎时间在江湖中引发了山崩海啸的颤抖,李靖是谁?当朝的兵部尚书,有名的上将军,现在居然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不论如何都绝非小事。
竹林
小筑内
红拂女手中持着画笔,手中笔墨丹青流转,过了一会方才停下笔,一双眼睛看向虬髯客:“李靖死了!”
“什么?”虬髯客闻言如遭雷击:“怎么死的?这不可能,他乃是至道强者,寿命长着呢,怎么会就这般死去?”
红拂一双眼睛认真的审视着虬髯客,虬髯客眉头皱起:“你该不会怀疑是我下的手吧?”
“我虽然讨厌李靖,但绝不希望他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是我对不住他!”红拂叹了一口气,眼中难得露出一抹怀念。
第1613章 劫起东海
瞧着红拂的眼睛,虬髯客忽然脚步一顿,过了一会才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告诉你这件事绝不是我做的,我一直与你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去害他?普天之下高手无数,能击败李靖的或许有很多,但能杀死他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虬髯客绝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我纵使是得到你,也绝没有杀人灭口的心思!”虬髯客说完之后脚踏大步,快速走出了凉亭内,身形消失在风雨中。
“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张百仁手指缓缓落下一颗棋子,转身看向了袁天罡:“长安城那边,还要请你叔叔代我照应着点。”
“李世民既然知道李承乾不是其亲生子嗣,又怎么会坐视其继续呆在太子的位置?”袁天罡面露为难之色:“只怕我叔父应付不来。”
“无妨,你只管盯着就是了!”张百仁眼睛眯起,露出了一抹冷笑,李承乾已经被长孙无垢带废了,不过是自己放在明面上吸引李世民注意的棋子罢了。
东海龙宫
此时四海龙王齐聚一堂,香火弥漫,汇聚一处,拜服在地口中念诵着晦涩不定的咒语。
许久后,古老的石门后方才传来一声感慨:“今世惊瑞又到了吗?”
四海龙王身子颤抖,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反倒是龟丞相恭敬道:“回禀老祖,长则百年,短则顷刻,惊瑞必然如期而至,还要恭请老祖出关。”
“按理说到了今朝这般时辰,老夫理应出关抢占天地气数,但前些日子老祖我却感应到了父神的气机,我若没有了错,父神也将要在今朝借助惊瑞大势复生,重活一世。”石门内传来古老沧桑的声音。
“什么?”
四海龙王不见如何,反倒是龟丞相惊呼出声:“祖龙也要复活了?”
“天机如此,究竟能不能复活,尚且是未知数!俗话说得好,天不可二日,老祖尚未复活,我若就此出世,便会害了老祖的气数,事到如今不妨在蛰伏几十年,稍微等候倒也无碍!我龙族抢占天下气数的事情,便交给你等了!”石门内传来古老沧桑的声音:“前些日子中土祖脉被人吞噬,如今新的祖脉正在形成,乃是我龙族侵占天下气数的大好机会,你等莫要叫我失望。”
龟丞相闻言略作沉吟,看向了一边的东海龙王,东海龙王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老祖宗,如今龙族已经朝不保夕,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中土水脉被人所夺,后辈子孙不孝、无能啊!”
“什么?”
东海在此时微微抖动,只见一道浩荡的气机从石门内蔓延开来,压得四海龙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西海龙王哀嚎道:“老祖宗,不能怪我等,而是那人族出了一个强势的人物,压得天下群雄抬不起头来!”
石门内气机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不曾想世间居然出现了一尊这般人物,居然获得上古天帝的传承,难怪!难怪!此事到怪不得你们!”
“多谢老祖!”四海龙王齐齐一礼。
“不过如今中土龙脉重组,正是关键的时刻,中土气数涉及到惊瑞的玄妙,我等不可不争!”门后的老祖看向龟丞相:“当年你跟在我身边几万年,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有什么本事就别藏着掖着了,这可是咱们成仙超脱的最佳时机,你切莫错过。”
“是,主人既然吩咐下来,老龟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还需借老主人手令一用,当年封印的水魔兽,也该放出来了!”老龟略作试探道。
“水魔兽出世,必然会惹下滔天业力,只怕是……管不得那么多,有人练成了十日炼天图,唯有水魔兽方才可克制于他!”龙族老祖的心中虽然有所顾忌,但却依旧道:“事到如今,成仙要紧,纵使是将中土打碎,也在所不惜!”
“老祖,我看九州结界也支撑不了多少年,当年那些被镇封在九州外的强者,要不了多久就会破开封印杀入中土,到时候我龙宫似乎有些不够看!除非老祖重新出世,方才可逆转局面!”龟丞相道。
听着龟丞相的话,此时四海龙王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全然是懵逼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这二人究竟在说什么。
“哼,九州结界若是破开,本祖还有什么顾忌?没有九州结界压制,谁还是我的对手?你尽管放手大胆施为,那人虽然得了天帝传承,但却还没成长起来,不足为道!正需要利用此人牵制阴司那些自大狂!”石门内古朴的声音逐渐平息下去:“退下吧,你等退下吧!”
“是!”
众人恭敬一礼,只见石门内一道水蓝色符诏落在了龟丞相手中,龟丞相拜了三拜,方才将符诏收起来。
“我说龟丞相,你到底活了多少年?貌似从我记事之日起,我爷爷的爷爷之时你就是我东海的丞相,你如今居然与石门内的先祖认识,你究竟活了多少年?”东海龙王一双眼睛诧异的看着龟丞相,眼中满是发毛的味道。
以前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细思起来恐怖至极,这老龟究竟熬死了多少代龙宫的王者?
“丞相,石门内到底存活着我龙族的几代老祖?面对着哪位老祖,我等血脉只觉得颤栗颤抖,动弹不得,没有丝毫的力量,就像是天地云泥之别,这石门内到底是我龙族几代先祖?”北海龙王抓住了龟丞相的衣袖。
“呵呵!”龟丞相轻轻一笑,迎着四海龙王的眼睛,只是目光淡然道:“时间到了,几位自然就知道了!须知我龙族永居四海,却始终没有先天神祇敢于过来惊扰,几位龙王不觉得奇怪吗?”
“啊?”四海龙王目光齐齐一动。
龟丞相意味深长的道:“我四海水深的很,就连先天神祇也不敢过来惊扰,更何况是区区人族。如今老祖赐下符诏,已经起了灭世之意,诸位龙王速速准备,中土失去了祖脉镇压,正是我龙族大展身手之日。我龙族的崛起之日不远了。”
“不知那符诏有何妙用?”西海龙王探寻道。
“诸位龙王且去点齐兵马,待到我四海大军准备完毕,四位龙王便可知道这符诏的秘密了!”龟丞相意味深长的笑着道:“青龙王不会白死,几位尽管放心吧。”
南疆
巫启看着手中的白骨,上面道道裂痕不断流转交织,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大水灭世,龙族这群泥鳅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怕我南疆也难免劫难,果真是多事之秋。”
“我说奢比尸,你只是夺舍了巫启,还真当自己是南蛮一族的大长老了?”蚩尤不屑一笑。
“南蛮乃是我等反攻中土的重要力量,岂能白白折损,东海龙族要有大动作,咱们还需暂且避让开的好,免得到时候牵连到我南蛮,咱们未免太冤枉。”巫启摇了摇头:“传令下去,令族人退入十万大山,若无法令不得外出。”
“巫不樊那边怎么解释?你此举可是逾矩了!”蚩尤略带犹豫道。
“巫不樊一心成仙,为了祭炼神蛊,已经疯了,不要管他!咱们继续撤退!”巫启冷冷一哼。
涿郡
袁天罡看着李淳风:“昨日传你的口诀,可曾背下了?”
“弟子已经背下了。”李淳风道。
“来,为师今日教你起卦之术,若想要算卦,当先排甲子,然后入二十四节气,定上中下三元,在加持门神……”
“咦~~~”
袁天罡看着手中卦象,忽然动作顿住,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老道我修行天机之术这么些年,居然还起错了卦象,当真是不该!不该!”
说完话袁天罡又起了一卦,随即动作愣在那里,然后面色郑重的坐直了身子:“莫不是我又起错了卦象?”
这回只见袁天罡精气神汇聚,一心一意的不断起出卦象,眼中满是凝重之色的看着眼前局势:“不可能啊!根本就不可能!荧惑、灾神映照兑卦,此乃大灾之象,前所未有。我人族安定数千年,如今天下河道顺畅,怎么还会有大水灭世之祸?”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的!”袁天罡惊得直接站起了身子。
“师傅,怎么了?”李淳风问了一句。
袁天罡一双眼睛看着李淳风,手中拿着书卷,露出了沉思之色。过了一会又起了一卦,与之前一般无二,方才惊得脚步匆匆离去:“你自己好生修行,我去找你师伯有事。”
“都督,都督,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袁天罡风风火火的闯入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