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张百仁想些什么,侍卫嘿嘿一笑:“大人是第一次来吧,诏狱在地下,这间屋子不过是梯子罢了。”
“嗯?”张百仁皱了皱眉,走入屋子里。但见大门缓缓关闭,然后屋子一阵震动,开始下降。
大概过了三十多个呼吸,大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潮气扑面而来,地洞中怪石嶙峋,数不清的火把点燃,照耀的地洞晦涩不定。
“大人!”不等张百仁打量完,一边有守卫开口:“还请大人验证信物。”
令牌、书信缺一不可。
瞧着张百仁的手令,那侍卫一愣:“原来是巡天司的大人,还请大人请进。”
张百仁领着侍卫走了出来,瞧着一望无际的长廊,狼哭鬼嚎之声传出,惨叫不止,令人毛骨悚然。
“前些日子压来的重犯,关在什么地方?”张百仁道。
“大人随我来。”侍卫瞧着张百仁,伸出手在前面领路。
张百仁跟在侍卫身后,脚下是青石铺就的地面,一道道分岔不断出现在眼前,腥臭味阵阵扑鼻。
张百仁一路上看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周身血渍斑斑,还有一些囚犯的人皮被剥下,在地上打滚迟迟不能死去。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地方。”张百仁道。
“下官对这里熟悉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见多麻木了。”领路的侍卫道。
不单单关押着人,张百仁还看到了一只只野兽,周身妖气纵横。
“这些妖兽作恶多端,被军机秘府拿住关押此地,只待日后炮制做成美食供陛下以及众位大臣享用,大人可千万莫要小瞧这些畜生,他们可都是纵横一方的妖王,甚至于可以画皮乃至于变换人形。”侍卫不断为张百仁介绍。
狼妖、虎妖、兔妖等等,只要你能想到的动物,都能在这里看到,这就是一个动物园。
“大人,就在前面了。”侍卫道。
沿途走过,妖兽咆哮嘶吼,冲击着牢门,却只能在笼子里示威。
“天牢是墨家巨子亲自设计,这些妖兽休想逃出来。”侍卫道。
张百仁点点头,脚步不紧不慢,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与这群妖魔告别,再次来到了人类世界。
打量那一双双或绝望或桀骜不逊的眼睛,张百仁忽然心中有所触动。
“巡天司督尉来了。”侍卫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就见里面几十位身穿盔甲的侍卫跑出来,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我等见过大人。”
铁甲不是凡铁,穿戴铁甲的人也不是普通人,都是易骨境界的高手。
“嗯。”张百仁点点头:“各安其位!”
“前些日子压来的犯人呢?”张百仁道。
张百仁一双眼睛打量着囚牢,都是铁栏杆分隔而成,想来是朝廷也为了省下一些材料。
“都在这边。”侍卫道。
张百仁走了十几个牢笼,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伴随着皮鞭抽打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靠近,张百仁看到了一个牢笼中锁着十几位犯人,此时或昏厥或面带痛苦之色。
审问之地与关押犯人之地不在一个地方,而是另有房间。
张百仁在外面站定。
第0128章 睡你老婆打你娃
一个十字架,和耶稣不一样,眼前的是大字形,一点点烛火点燃,蜡烛滚滚滴在了男人的私密处。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审问的官员不紧不慢滴着蜡烛,却听男子阵阵惨叫,迟迟不肯开口。
“嗤!”官员猛地一扯。
“啊!”男子嘶吼,一大把私密处的毛发伴随着凝固的蜡烛瞬间扯了下来,私密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瞧着男子不断哭嚎就是不肯开口,审问的官员轻轻一叹:“你这般嘴硬,本官也没办法。本来咱们无冤无仇,本官是不想和你为难的,只要你乖乖交代了谁是背后主谋,咱们就给你一条活路,可惜啊……”
“呸。”一口口水吐了官员一脸:“狗官!你休想!”
男子慢慢擦掉口水,面无表情的看着囚犯:“看来咱家还要给你来点厉害的你才肯招供啊。”
说着话,有侍卫递上手套,只见官员手指抓住了男子私密处,有人端上来一盆红色液体,缓缓拿着男子的那话开始慢慢刷着,任凭男子挣扎扭动,却难以逃离官员魔掌。
“何必呢!”审问的官员烛火缓缓靠近男子:“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人为了什么而卖命?还不是为了钱、为了女人,如今若是叫本官烧了你那话,你这做人乐趣可就没了,你说你奋斗不奋斗还有什么意思。”官员露出冷笑,正说着,就见红色液体涂在了男子的下体后,男子下体居然开始充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呸,狗官!你卑鄙!你无耻!”男子依旧不肯屈服。
“确实是够卑鄙、够无耻。”张百仁摸着下巴,瞧着诏狱之中的审问。
“呵呵。”男子笑着,手中烛火靠近男子的下体,想想一下肿胀之时被火烧火燎的滋味吧。
“啊!”男子惨叫,随着时间推移,一股肉糊味传来,男子疯狂扭动叫骂:“狗官!狗官!你不得好死,大人早晚要杀了你为我报仇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瞧着那话已经半熟了,审问官员轻轻一叹,放下烛火:“到是条汉子,本官也不忍心为难你,只是问不出下落,本官的官职丢了是小,脑袋没了是大,你也不忍心本官丢了脑袋吧。”
“狗官!你迟早要遭报应的,你迟早要遭报应的!”男子怒吼。
“易骨强者,意志坚硬似铁,不是那么容易击溃的。”左丘无忌在一边低声道。
说着话,只见有一位狱卒牵来了狼狗:“我家这条大乖乖可还没吃午饭呢,已经饿了三天,他对你这根小鸡鸡很有兴趣呢。”
“狗官,我连死都不怕,岂会怕身体残疾。”汉子疯狂的笑着。
“给他泼一桶冷水冷静一下大脑。”官员道。
听着长官开口,侍卫上前端起冷水泼了下去,顿时叫那汉子冷静了不少。
“说说你的选择吧,是做男人,还是继续死守秘密!男人是自己的,秘密是别人的。”官员不紧不慢道。
“你们杀了我吧。”男子闭上眼睛。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官员手掌一松,狼狗立即兴奋的扑了出去,在男子惨叫声中,下体变得一片空荡荡,然后昏死过去。
“带他下去,这群逆党嘴巴可真是严密的很。”官员转过身,瞧到了诏狱外的张百仁,顿时一愣,赶紧上前行礼:“小的赵德宇,见过大人。”
瞧见官员戴着手套的手掌在自己身前晃悠,张百仁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赵德宇尴尬一笑,摘了下手套:“大人第一次来吧,诏狱不同其余监狱,这里要是不狠点,镇不住这群邪魔、逆党。”
说着话有士兵抬着人走了下去,又有一位汉子被抬了上来,这回不是绑在木架上,而是绑在了桌子上。
“大人有没有兴趣玩玩。”赵德宇谄媚道。
“都是一群可怜之人,权力争夺戏码下的棋子罢了,有什么好玩的。”张百仁走入屋子,瞧着那昏昏烛火:“将烛火加大。”
“是!”有侍卫加大烛火,霎时间屋子亮了不少,墙壁上的各种刑具一览无余。
张百仁不紧不慢的瞧着被困在木桌上的男子:“说说吧!”
男子闭口不言。
“可怜人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这般固执值得吗?”张百仁缓缓来到男子身前。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大人许诺我黄金百两,日后大业成就必然有我一份功劳,足矣!”汉子眼中满是倔强。
“易骨强者,想来是门阀培养的死士,普通人可难以修炼到如此境界。”张百仁仿佛是聊天一般,与男子叙话,瞧得一边赵德宇等人摸不着头脑。
男子闭口不语,张百仁道:“有孩子吗?”
见到男子依旧不语,张百仁道:“咱们只是拉拉家常,本无恩怨,本官又不会吃了你。”
男子打量着一袭黑袍的张百仁,过了一会闷闷道:“有。”
“多大了?”张百仁话语轻柔。
“五岁。”男子道。
“那可惜了。”张百仁一阵叹息。
“可惜什么?”男子下意识道。
“你家中兄弟几人?”张百仁没有回答,反而又问了一句。
“就我一人。”男子道:“你之前说可惜什么?”
“我在想,你死了之后,你那主子会不会将你妻儿老小灭口。”张百仁道。
“不可能,二公子不是那样的人。”男子下意识否决,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闭口不言。
听到二公子,张百仁眼睛一亮,继续惋惜的道:“就算是不可能,可是你儿子那般年幼,妻子想来也是年岁不大,未必能耐得住寂寞!你若是死在这里,你妻子与人家偷汉子或者是改嫁,到时候别的男人花着你拿命换来的钱,睡你老婆打你娃,你父母无人养老只能活活饿死……可怜、可怜,白白瞎了你一条命,不知道成全了那个野汉子。”
“你住嘴,你放屁。芸娘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汉子咆哮道。
“那可未必啊?这世上虽然有贞洁烈女,但却少得很,俗话说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种事情可由不得人控制。”张百仁不紧不慢的道。
“你胡说!你胡说!”男子面色惊惶,乱了方寸。
一边的赵德宇等人顿时眼睛都直了,伸出大拇指称赞。
得,这才是真正的审问高手,不和你动刑,只是瓦解你心智,这才是审问的终极境界啊。
“果真,粗暴手段未必有用,看来我得和大人学着点,这才是王道啊!”赵德宇自语。
“花你卖命钱,睡你老婆打你娃,饿你父母霸你家财产,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我都不忍心杀你了,要不然你自尽吧!”张百仁背对着男子。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男子疯狂挣扎怒吼。
“放你出去?可以啊,只要你交代了,给你一次机会也未尝不可。”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我招!我招!我招!”男子泪流满面。
张百仁走出诏狱,瞧着赵德宇:“招了,赶紧找人提审,免得此人改变心性。”
“大人高明。”赵德宇竖起大拇指。
“我怕此人言不尽实,你速去通知杨素大人,做一番布置!”张百仁瞧着一边的侍卫。
“是!”侍卫立即离去。
听着汉子的供述,张百仁眉头皱起:“高丽!怎么和高句丽扯上了关系,高句丽这些棒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之前男子说二公子,二公子是谁?”
张百仁站在门外不语。
第0129章 算计
男人最怕什么?
一怕戴绿帽子,二怕没钱,三怕老婆不够漂亮。
除了太监之外,女人往往是男人的最大弱点,强如西楚霸王项羽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白白耽误了自家大好前程,堂堂至道强者居然自尽而死,简直令天下武者蒙羞。
张百仁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的问话。
许久之后,赵德宇走了出来:“大人,这家伙只知道对方是高丽人,而且好像还和突厥有勾结,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嗯?”张百仁眉头皱起,此时监牢里汉子高呼:“放我走吧!放我走吧!你答应放我走的。”
有侍卫自外面走来:“大人,杨素大人哪里已经交代好了,就在外面暗中埋伏着。”
“放他走。”张百仁道。
赵德宇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对着侍卫道:“大人言而有信,你既然招了,自然放你走。”
哗啦啦的锁链之音响起,男子步履蹒跚的走出来,瞧着十几位黑袍人,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跟上!此人同党就在外面,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杀戮。”张百仁紧跟其后,在男子后面出了诏狱。
就见男子出了诏狱后,看着天空中刺眼的光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生命的美好,未曾死亡之前,男子从未发现世界居然如此美妙。
“钱财再多,要有命去花才行。”张百仁不紧不慢的来到了男子身后:“你本是良民,何必与那群叛党搅合在一起。大隋强盛,突厥臣服、契丹畏惧,四海之外皆尽不敢触及大隋威严,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
“多谢大人指点,小的明白了。小人出去后就归隐山中,再也不搀和这龌龊之事。”男子对着张百仁一礼,转身离去。
“可怜啊!”瞧着汉子离去,张百仁摇摇头,转身走回诏狱。
外界
男子走出诏狱不远,就见一位卖甜梨的小贩拦住去路:“大爷,要不要买一个甜梨?”
瞧着小贩,男子目光一动:“我如今身无分文,怕是买不起。”
“无妨,买不起就当是送你好了。”小贩拿起一个甜梨扔给了男子。
男子接过甜梨抱拳道谢,继续前走。
出了城,男子掰开甜梨,只见蜜蜡封住的纸条浮现,缓缓捏开蜜蜡,男子瞧了纸条后面色一变,随手将纸条就着甜梨吞下肚子里,转身便要头也不回的离开洛阳。
“六子,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一道叹息响起,就见远处的土包后走出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
“你怎么在这里?”六子一愣。
“你出来了,我自然要为你庆贺一番。”老者缓步走来:“组织时刻盯着诏狱,从大隋开国到现在,进入诏狱的人有很多,但出来的只有你一个,这件事你怕是要给上官一个解释。”
“不必解释,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天起就脱离组织,老温你不要再说了。”六子说着话继续向着远处走去。
“你可要想好了,真的不解释一下?组织这些年培养你花费了多少金钱,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老婆孩子可都还在组织手里呢。”老温不紧不慢道。
“你们抓了芸娘。”六子面色猛然一变。
“谁能想到你还会出来。”老温转身向着洛阳城走去:“来吧!大家等你一个解释。”
老温步履蹒跚,挑着干柴走入城中。
瞧着老温的背影,六子面色变幻扭曲,却不得不跟上去。
“就是这里吗?”杨素身边跟着一群黑衣人,瞧着远处的一家大院,不紧不慢道。
“这老小子可真是滑溜,要不是咱们在洛阳城经营多年,只怕还真被这老小子给绕丢了,这老小子好厉害的手段。”侍卫恭敬道。
“既然确定此处秘密据点,那大家速速动手,鸡犬不留。”杨素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运河图纸决不能外泄!所有看到过运河图纸的人都要死!”
“杀!”一声令下,众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窜入大院,手起刀落见人便一刀杀了,甚至于碰到鸡犬也瞬间宰杀,免得鸡飞狗跳惊动大院里面的人。
大院内
六子跪在地上,一位身穿暗金色衣衫的男子静静站在那里:“六子!你太令我失望了!”
“大统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家人吧。”六子此时四肢被打断,周身骨骼寸寸断裂,血肉淋漓但却尚未死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暗金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带着金色的面罩,轻轻一叹:“放过你?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我?这么些年组织为了培养你花费了多少精力,你一句话就想退出?出卖了组织的秘密,你应该知道后果。”
大统领无奈一叹:“法不可废,既然犯法那就要受到惩罚。”
“来人。”大统领道了一声。
“属下在。”一位黑衣人从外面走出来:“将其父母剁了喂狗,儿子去山中钓雕,至于说他老婆……倒是可惜了一个大美人,赏赐给下面的兄弟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