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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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门- 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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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阵型散乱的盗匪手中拿着弯刀在大肆杀戮,无辜的老幼化作齑粉,欲要奋起的青状被一刀劈成两半。
  女子在地上挣扎,周边的盗匪散发出阴笑,不断撕扯着女子的衣衫。
  惨叫声反而更加刺激了盗匪的兴致。
  刀光霍霍,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在哭声中,人头已经坠落在地。
  六十多岁的老者化作了两脚羊,被剥光了衣衫扔入锅中。
  中土人与突厥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残害自家同袍的手段甚至于比突厥还要狠辣三分。
  当真是盗匪过处杀光、烧光。
  张百仁双拳紧握,眼中杀机流转,下一刻一掌拍出,周身散发着金光,向盗匪冲了过去。
  “砰!”
  一掌落下,盗匪化作了灰烬。
  只见张百仁化作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根本就叫人瞧不清楚,所过之处只见道道灰烬洒落。
  弹指十几个呼吸,千人的盗匪已经尽数化作灰烬,唯有那首领呆呆的坐在马上,已经被吓傻了。


第1242章 张金称之死(中)
  “噗通!”
  那小头头欲要乘着瘦弱的马匹遁逃,手中鞭子拼了命的抽打着马匹,道道血痕浮现。
  手掌一招,只见那小头目身形倒飞而回,径直落在了张百仁身前。
  “大人饶命!”小头目一声哀嚎。
  “咔嚓!”
  声声脆响犹若惊雷,只见那小头目身子骨寸寸断裂,当真是寸寸断裂。
  手掌一招,魂魄飞出,张百仁搜寻着对方魂魄内的记忆。
  “张金称!”
  一缕太阳神火将小头目烧成灰烬,张百仁目光阴沉了下来。
  张金称他记得,当年张金称初次造反之时,对待百姓还是不错的,获得了不少口碑,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百仁才留了对方一命,给百姓一条活下去的希望,不曾想如今张金称竟然如此残暴。
  “若看不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焉能不管!”张百仁眼中杀机流转:“既然撞在我的手中,那这张金称的人头我是要定了。”
  张金称的日子不好过,确实是不好过。
  杨广派遣太仆卿杨义臣讨张金称。张金称扎营于平恩东北,杨义臣引兵直进抵临清之西,据永济渠为营,距离张金称营四十里,深沟高垒,不与战。
  不是杨义臣不想出战,而是张金称如今势大,成为了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反贼之一,手下兵马无数,杨义臣一番对比,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没有取胜的机会,杨义臣当然是稳扎稳打,以防守为主。
  只要能防守住张金称,日后朝廷抽出手来,终究是有消灭张金称的机会。
  朝廷大军在,尽管避而不出,但却也是一种威慑。
  也活该张金称倒霉。
  张金称见杨义臣固守,心急如焚,此时手下出了一个主意,便是祸害截杀附近村庄中的百姓,逼得朝廷不得不迎战。
  百姓杀了,但却撞在张百仁的手中。
  张金称当日引兵至杨义臣营西,杨义臣勒兵擐甲,与其相约交战。
  然而到了交战之日,却始终不肯出营,气得张金称破口大骂,不断派人在大营外喝骂。
  不管你你怎么骂,使用什么手段,我就是不肯出去。
  张金称早晨帅兵前来邀战,晚上便回营休息,如此折腾了一个月,竟然骂的朝廷大军气势全无。
  杨义臣大营
  忽然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亲卫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大将军,大都督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哪位大都督?”杨义臣眼中满是愕然。
  “还能有哪位,当然是涿郡哪位!”亲卫火急火燎道。
  “混账,大都督既然来了,怎么不直接请他进来!”杨义臣慌忙站起身,脸上满是喜色:“哈哈哈!大都督既然来了,那张金称这回是死定了。”
  眼见侍卫便要走出大帐,杨义臣高声道:“慢着,大都督亲至,理应我亲自去迎接。”
  辕门外
  张百仁静静的站在那里,两侧的士兵瞧着张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崇拜之色。
  活着的传说,大隋的擎天柱。
  “大都督前来,下官未能远迎,请大都督恕罪!”杨义臣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待瞧见张百仁后连忙恭敬的行了一礼。
  张百仁他识得!二人有过几面之缘。
  “杨大人速速请起,都督之说莫要称呼了,贫道如今乃是白身。”张百仁扶起了杨义臣。
  “都督说哪里话,都督便是都督,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大都督!”杨义臣眼中满是喜色,连忙请张百仁走入大帐。
  双方落座,才见杨义臣亲自为张百仁奉上茶炊,请其入主位,自己坐在下首,方才面带热切道:“都督近来可好?”
  “我自然是吃得好,睡的香。只是我见大人似乎有些不妙,竟然被人骂战了一个月,亏你也忍得下这口恶气?却是凭白折了朝廷威名!”张百仁目光灼灼道。
  杨义臣苦笑:“都督你是不知,那张金称势大,下官若敢与其交锋,怕是顷刻间骨头渣子都没了。我若在,代表着朝廷便在,大军便在。下官若是阵亡,大军折在这里,通济渠必然为张金称把持,到时候朝廷的力量被张金称拔起,那这一带便彻底失去了约束。下官虽然不出城迎战,但大军再此便代表着朝廷的威慑,牵制住张金称的一部分力量。日后朝廷进可攻退可守,来去自如,是以下官不敢冒险。”
  张百仁闻言赞了一声:“大人言之有理,大人的存在比战死尽忠价值更大。”
  “都督为何而来?”杨义臣眼睛一转,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为那逆贼张金称而来!”张百仁喝了一口茶水。
  “好!得都督相助,在下必然斩了那张金称!”杨义臣的眼中满是激动。
  “本都督要亲自斩了那张金称的狗头。”张百仁眼中杀机暴露。
  正说着,忽然城外战鼓响起,张金称又来骂战。
  “都督,如何处置?”杨义臣看着张金称。
  “你都隐忍了一个月,当然是以最小的代价剿灭这群盗匪,若能收编再好不过。”张百仁略作沉吟,看着杨义臣道:“你去告诉张金称,明日与其决战。”
  “好。”杨义臣二话不说,转身出了大帐,登临城头,却听下方一阵喝骂:“杨义臣,你个没卵子的东西,亏你还是个男人,居然不敢明刀明枪的做过一场,你的本事莫非是娘奶出来的?”
  “哈哈哈,是吃师娘奶教出来的……”
  下方盗贼污言秽语,气的杨义臣面色铁青,站在城头道:“张金称,你明日再来,我必然要与你做一了断。”
  张金称骑着高头大马,瞧着城头上怒火孕育的杨义臣,嘴角露出一抹不屑:“那好,明日希望你不要失言。”
  张金称二话不说,领兵而回,对于杨义臣的话,心中却不以为意。这一个月,这句话杨义臣说了不下于十遍,每次都是放自己鸽子。
  见到张金称走远,杨义臣冷然一笑:“大都督既然到了,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也叫你知道朝廷并非没有高手,只是懒得和你等较真罢了!”


第1243章 张金称之死(下)
  回到大营,杨义臣看着张百仁:“先生,计将安出?”
  “明日张金称率兵前来,你莫要管它,尽管带两千精锐铁骑,袭击张金称的大营。那群盗匪乃无头苍蝇,失去了张金称的指挥不堪一击!”张百仁背负手掌,眼中露出一抹思索:“至于说张金称,交由我亲自处置。”
  “是!”杨义臣恭敬一礼。
  张金称大营
  却见张金称落座,喝酒吃肉,对着身边的一位偏将道:“杨义臣这厮只会耍嘴皮子,却无真本事。今日又在城头与我约战,明日本将军只需率领轻骑五千,管叫那杨义臣吓得不敢出城。”
  “大将军,不怕杨义臣出兵,就怕他不肯出兵!咱们又没有攻城器械,您还是少带一些人马,诱使杨义臣出兵,早日将其击败掌控通济渠!”小头领低声道。
  张金称闻言略做沉思,随即点头赞同:“倒也是这么个理!”
  第二日
  却见张金称骑乘高头大马,眼中带着狂傲之色的来到城头:“杨义臣,还不速速受死?”
  杨义臣早就在清晨,趁着晨曦之前的灰暗,带领两千精兵上路,潜伏于张金称大营之外。
  见到张金称走远,又过了半个时辰,杨义臣提刀上马:“杀!”
  “杀!”
  铁骑卷过道道烟尘,张金称就一盗贼,不懂得安营扎寨事宜,手下大营突然遭遇袭击,霎时间溃不成军,几万大军在两千铁骑下化作了待宰羔羊,惊慌失措的向四面八方逃去。
  城头
  一袭紫衣人影出现,张百仁慢慢的站在城头,俯视着城下的乱军:“张金称,识得我否?”
  “你是何人?”张金称闻言一愣,一双眼睛看着城头上的张百仁,露出了嗤笑之色:“本将军为何会识得你?料想你也就是一无名之辈,也配我识得?”
  “本事没多少,口气却大得很!”张百仁被张金称气笑了:“本来当年留你一命,是看在你给百姓一条活路,你也是被朝天逼得活不下去。谁知道才过了几年,你便早已忘记当年初衷,变成了欺压百姓残害乡里的真正无情大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如今这般做派,和朝廷有什么区别?你早就忘记自己的初衷了!”张百仁无奈一叹,其实他还是很看好张金称的,能在乱世拉起一大队人马,成为反贼中最强的那几个人,本事还是有的。
  “休要啰嗦,可敢下城与我一战?”张金称马鞭指着张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恼怒。
  自从成为大王之后,便一言而断,何人敢顶撞自己?何人敢这般喝骂指责自己?
  身居高位唯我独尊已久,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指责。
  张金称如何不恼怒?
  “该死!”张百仁一声嗤笑,扫过张金称身后的大小头领,此时已经有门阀世家的暗子认出了张百仁,正在不漏神色的往后撤,随即撒丫子狂奔。
  各大门阀世家暗子不要命的奔逃,心中一万只马匹奔腾而过:“该死的!张百仁这煞星怎么到了这里?张金称既然撞在其手中,定然性命难保。”
  各大门阀世家的暗子在张金称大营已经取得了高位,此时撒丫子狂奔,顿时叫那无数小喽啰摸不着头脑,传出了一片哗然。
  张金称连忙回首,顿时气得肺都炸了,自家手下的大将、军师跑的一个不剩。瞧着那狂奔的背影,立即呵斥一道:“司马中,赵德利,本将军待你等不薄,此时为何弃战而逃?”
  马背上远远传来司马中的惊慌话语:“大王,保命要紧!城头之人乃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前朝廷大都督张百仁,咱们万万不是对手,还是赶紧逃命吧。”
  什么?
  仿佛是一道惊雷炸落,霎时间众盗匪军心动摇,人的名树的影。
  张金称只觉得大脑发晕,一时间想不出什么门道。
  下一刻就见其手下大军居然瞬间崩溃,一个个撒丫子拼了命的向着各大将军、军师追赶而去,只留下张金称站在原地。
  逃跑的盗匪,张百仁不予理会,朝廷自然有大军会收拾他们。
  瞧着骑在马上的张金称,张百仁脚踏虚空缓步来到其身前十步外站定:“张金称,你纵容手下乱杀无辜,奸污妇女祸害百姓,你可知罪!”
  张金称呆呆的坐在马上,听闻此言顿时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眼中一缕杀机流转:“你已经并非朝廷之人,有何资格管我闲事?”
  “我虽然已经不在是朝廷的大都督,但却也身负正气之人,路见不平有人踩,你为祸百姓,肆虐一方,我看不过眼就想杀你,不为朝廷,只为我高兴,这理由你可服?”张百仁一双眼睛盯着张金称。
  张金称眼中杀机缭绕,今日自己难逃一死,又何必委曲求全?
  “哈哈哈!哈哈哈!正要称量一下你这天下第一的分量,岂不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一般都死的比较早!”张金称手中大刀猛然挥出,纵身而起力劈华山,向着张百仁狠狠的劈砍而来。
  好歹也是纵横了十几年的大盗匪,自己尊严绝不容许自己不战而降。
  “杀!”
  一声怒喝,空气荡漾起道道涟漪,那卷起罡风的大刀瞬间被张百仁攥在手心。
  长刀在融化,化作了铁液。
  “砰!”张百仁一掌落在张金称的心口,将其瞬间打飞,跌落在地。
  “可惜,终究是无根盗匪,底蕴不足!纵使是见神圆满,却没有突破至道的灵物!终究是底蕴不足!”张百仁摇了摇头:“后悔乎?”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张金称虽然不是皇帝,但却也当了十几年的土皇帝,享受了不下于皇帝的荣华富贵,我又有何后悔?”张金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挣扎着站起身。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你忘记了那年冬季,你即将饿死,邻家大娘给你的一碗稀粥。你忘了前院小妹给你的窝窝头,你早就忘了人世间的温情!你更忘了自己因何而起事!”张百仁在一刹那,似乎看到了张金称一生的过往。
  张金称双眼朦胧,似乎看到了那一年自己九岁,北风呼啸天将大雪,自己在破旧的茅屋之中差点被饿死,是邻家的大娘端着仅剩下的半碗稀饭,救活了自己。
  那一刻自己身躯僵硬,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机。
  死亡与自己擦肩而过。
  又是一年,自己山上捕猎无归,筋疲力尽奄奄一息,是前院的小妹苍白着面孔,给了自己最后半个窝窝头。
  都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往的那一切都被自己忘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脑子的荣华富贵。如今死亡气机再一次降临,所有的往事仿佛隔世一般,恍惚中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后悔吗?
  忘了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早就忘了,自己的脑子里只有女人与酒肉。
  “我不悔!我不悔啊!”张金称踉跄着爬起来,挣扎着向远方走去,眼前幻影重重,自己似乎看到了那年迈的邻家大娘,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邻家小妹。
  一只手努力的伸出,似乎那往日的温馨触手可及。
  那个时候自己处于微末,理想如此简单,如此容易满足。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恩啊!我不悔!我不悔啊!”张金称疯疯癫癫的在地上哀嚎,手掌努力的伸出,似乎已经穿越时空,触及到了远方的一切。
  “砰!”
  一捧灰灰洒落天地,张金称灰飞烟灭。
  “先生,张金称既然已经悔悟,何不在给其一次机会!”洛神不解的看着张百仁。
  “你不懂!”张百仁叹了一口气,脚掌一跺将那一捧灰尘埋葬。
  然后就见张百仁转身走入城内。
  傍晚
  才见杨义臣杀气腾腾的走回大帐,盔甲上全是血肉。
  “先生,张金称已经授首,杨义臣代百姓谢过先生的恩典。待我洗漱一番,再来答谢先生!”杨义臣恭敬一礼。
  瞧着杨义臣走出大帐,张百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轻轻一叹:“在这乱世,都是为了活下去,都仅仅只是为了一口饭而已。”
  一口饭,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我错了!”张百仁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先生!”杨义臣脚步恭敬的走进来,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开仓放粮,军中还有多少粮食,尽数赈济百姓!”张百仁看着杨义臣:“百姓吃不到饭就会造反,唯有叫百姓吃饱肚子,这一带才会安宁下来。”
  “先生,你是不知道,如今粮食全都把持在某些大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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