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女泪(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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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侠女泪(安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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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未叫就死死下马去。
    战洪四八的那员偏将一看他的哥哥被一锤锤死了,一下子也惊呆了,大叫:“哥哥,啊呀呀??????”还没叫完,洪四八借机又猛翻过锤来冲过来把那员偏将又砸下马来,赶上去又一锤也脑浆迸裂。
    柳升拼命大战红秀女,一心欲取胜。猛闻声看到连折了两员大将,且那洪四八和洪云秀二人又向他杀奔过来,见一个舞刀一个使锤,且使锤的那将双锤上还有脑浆,被惊得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慌张。又还不知这些人的深浅有些害怕,就拨马退回本阵,让弓箭手射住阵脚,向后退了数十里收住人马扎下营寨,便将沈士总传进大帐,大怒道:“沈士总,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你今日如何不出战?眼看着又失了刘虎刘豹两员战将。”
    沈士总道:“元帅,我不是说过吗?我兄弟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元帅亲自上阵,我只有先稳住阵脚,让刘豹刘虎上去大战那其余的两个人,却不知道他们那样狠,都给他二人打出脑子来。”
    柳升被沈士总狡辩的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无名鼠辈,竟敢戏弄本帅。分明贪生怕死,还敢狡辩。今日分明你不敢出战救刘虎刘豹兄弟,才害了刘虎刘豹二人性命,还敢说贼兵心狠打出脑子来,我留你何用?”说完,大叫道:“来啊,给我把沈士总拖出去斩了,袅首号令三军示众。”
    众军士进账将沈士总拿了,就向外拖。沈士总吓得慌忙道:“元帅饶命,看在我兄弟沈士杰已经为国殉节的份上,就饶我这次吧。请元帅息怒,请元帅千万息雷霆之怒,看在我跟随元帅从燕京打到南京的份上,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拖出大帐。这时众将却都慌忙跪下了,柳升感到意外道:“你们这是为何?”
    众将道:“元帅,今日未擒贼寇,先斩大将,恐于军中不利。况且今日已折了二将,沈士总的兄弟沈士杰也已经殉了职,如今再杀沈士总,入胶东以来的两对兄弟再无一人矣,恐动摇军心。”
    柳升回过神来愤怒道:“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他兄弟沈士杰不怕死就本领不精,又呆又傻,傻得象熊。他本领精就贪生怕死,精的象猴,逃跑跑的也象猴,两个加起来没有一斤重的半斤八两。你们说,这样的半斤八两我留着何用?”
    众将道:“正是半斤八两不值得元帅杀。如果杀了他,反而在朝廷看来不但折了刘忠总先锋,李金龙上将军,勇猛两位勇将,勇将贺一柄四位将军,还又多折了一员战将,元帅你认为值得吗?”
    柳升本身就是个大糊涂蛋,一想认为也有道理,认为为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半斤八两,再让圣上说他折兵损将太多也不值得,于是就道:“看在今日众将为他求情的份上,就先免他一死。”于是就大叫道:“将沈士总给我拉回来。”
    于是沈士总被拉回大帐。一进大账就没命的高叫道:“谢元帅不杀之恩,谢元帅不杀之恩。”
    柳升道:“沈士总,非本帅不杀你,实是众将为你求情,本帅才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着,便道:“来啊,将沈士总重责八十大板,本帅要亲眼看着打,既要打的狠,还要别打死他。”
    于是,众军卒上来将沈士总按倒在地,一顿板子下来,把沈士总打得几乎要瘫了,趴在地上和死猪一样动也不能动。柳升还仍不解恨道:“从今日起,将沈士总有偏将降为千总,再上阵不得不战自逃,再逃定斩不赦。”
    沈士总被打的忍着疼道:“谢元帅。”
    柳升见一顿板子下来把沈士总打得和死猪一样再不能动,吩咐让抬下去治伤,然后又对众将道:“今日与那红秀女交锋,却不想这乡村女子村夫还如此厉害,连损我两员战将。今日虽未分出胜败,但我料这红秀女今夜必来劫营,各位回去要当心提防。待天黑时,尽皆引兵伏于营外,但等红秀女来了进营扑空欲退兵时,待我一声炮响,都一齐引兵杀出,务要擒住红秀女,休让一个贼兵走脱。”
    众将都一一答应,都纷纷得令回营去准备去了。
    柳升分拔停当,至天黑,见将兵马都埋伏停当了,便不由道:“哼,红秀女,我但等你来劫营,我料你今夜必来。但等你来时,我让你有来无回,灭你人马,生擒活捉了你。哼,看我擒住你,你再如何疯狂撒野?”
    却柳升又那里知道,这红秀女,出自村野,其战法并不按照柳升想的常规来。白日一战,虽说杀了官兵两员战将,官兵退走数十里,但待回村计点自己人马,红秀女见也折了三四百人,心里也分外疼心。
    她自从率领乡亲与沈士总交战以来,乃至到大破李金龙,虽说每战必胜,但也折了一千多人,因此七千多人的队伍,也已经剩下了六千多人。照这样战下去,既是每次都取胜,她也与官兵耗不起。因此她就动脑子想怎么才能速败官兵,能让官兵一败不振,然后,再使官兵答应她提出来的条件。她知此时率领官兵与自己交战的,是来战胶东十万明军的大元帅,只要折服了他,就有希望让他停止屠村杀戮,让柳升答应相互之间互不相犯,而再不屠杀百姓的条件,以完成爷爷的心愿。
    但她回庒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有把握速取胜的好办法来。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红秀女认为,不论从人数和作战能力上,她眼下所率领的这些乡亲,虽说都是勇往直前不怕死,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小和全庄人的安危,都把保卫庄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上阵虽然见官兵人多势众威武可怕,但也没有一个怯阵后退的。都是她打到那里,他们就跟着杀到那里。如今这些不怕死的乡亲们的命,就都落在她的身上,她如果稍有不慎,那怕就是有一点错误,有一点没想到,都会给乡亲们带来不可挽回不必要的牺牲。
    她反复的想着一天来的作战情况,和与柳升远谈中她对柳升性格上的观察掌握,她认为柳升是个即粗暴而又固执的人,是一个勇夫,却又不是一个单纯的勇夫。
    在与柳升厮杀时,她感到自己无论从力气和本领上,柳升都在她之上。象柳升这么一个粗人,枪法却又能运用使得的那么纯青和自如,她感到柳升又不是一个一般的粗勇之夫。若是一个一般的粗勇之夫,那永乐又怎么会把十万兵都交给他来指挥呢?若说那柳升又是个有计谋而心不粗的勇夫,又怎么会这样头脑简单的自作主张下令屠村呢?
    就是这样一个人,置大局于不顾,连起义军百姓一起杀,蛮横下令屠村的人,而又视屠村惨状无睹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红秀女觉着与这样一个人对阵交战,既不能掉以轻心,又不能惧而不战。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那里,她无论从人力物力,粮食方面,她都是耗不过明军的。
    再者,在青州一战中,唐赛儿的六万大军,最终不得己被迫突围而走。并在突围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挺人马折去了九挺,近带着几千人东去。
    这一切的变化,虽说与已经被起义军射死的明军先锋刘忠的智勇,勇猛二将勇猛的拼杀,李金龙之流的勇敢善战有关,但这个身为主帅的柳升也不可小视。他能因为刘忠之死而下令屠村,如今他又折了勇猛二将和李金龙及诸多猛将,他还能善罢甘休吗?他一定还会蛮横专断的对庄内所作到的一切他都能去做,更何况庄内能战之人已只有六千余人。虽说柳升此战又折了不少人马,但他的人马仍然不下一万七八千人,现在自己的人马仍与柳升的一万七八千人,仍有三倍之差。况且柳升还勇将如云,若是那柳升再调来更多的官军怎么办?
    再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混战中同唐赛儿的起义军杀死刘忠一样,战死柳升,如果柳升与李金龙那样已死,就有可能改变了官兵的所有行动。
    想到此,红秀女认为眼下唯一要速胜官兵或者杀死柳升的办法,就是趁明军不备夜间前去劫营。
    于是,她的心里就产生了欲去劫营的念头,想着用劫营来再次大败重创明军。


十九回:火烧敌营恼恶魔
    红秀女心里一涌上想去劫营的念头,但又有些感到没有把握。虽然期待能在劫营中取胜,但又想到了自己眼前仍然所处的困境,和眼前人员与战斗力量的宝贵,又怕在去劫营中会中了柳升的圈套。
    她认为,象柳升这么一个人,要与他交战战败他,不能用常规的战法来对待。如果贸然去劫营,要是正中了柳升的圈套,那样岂不是就会给庄上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了吗?就会增加庄兵的无故伤亡吗?于是,想到这些红绣女心里又拿不定主意了,就又去找到三个道人商议。
    在商议中,红秀女又受到了启发,认为第一晚上官兵因为在阵上吃了亏,象柳升又那样久经战场临危方寸不乱的人,肯定这第一晚上是有防备的。于是,她经过商议后,就断然决定第一晚上没有去劫营。
    到第二天晚上,她又在心里反复考虑了一番,认为官兵第二晚上一定也会有防备,因此她又没去劫营。到第三天晚上,她认为防备了两晚上的官兵可能不会再有防备了,她就想劫营,但红真道人道:“今晚前去劫营,就恐柳升仍有防备,如果他有防备,反过来来个大包围怎么办?我认为官兵这两天再没有来攻,一个说他们与败了收拢将息军队有关,但也不能排除官兵会张网以待,等待着我们前去劫营。”
    红秀女认为红真大师说的和自己心里所顾虑的一样,就想了想,道:“法师说的确实极有道理,从敌我双方仍有悬殊的人数差距来看,大师分析的是很有一定道理的,是不能排除会有这种可能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这样的强敌面前,是不允许我们有半点失误的。我们就目前的力量来说,是一次也败不起的,每次我们只有万无一失可以选择。除此之外,再已经无别的选择。这就需要我们每次,都必须要有把握的打败官军。每次都做到战必胜,这样才能给官兵从人力和心理上造成沉重的打击。可是眼前,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更担心就怕官兵万一有防备。如果这样我们去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就眼下我们的这些力量,一旦被包围,就会把力量都全部牵扯进去。一旦不慎,就会全面惨败。从形势上看,我们虽然数次都打败官军,但官军和我们相比,仍然占着取胜的绝对优势。危险和失败都随时会摆在我们面前,不容我们去冒险,也不容我们粗心随便作出决定,更不容我们有一次疏忽带来失败。我们败不起,但我们又不能因为害怕,而不敢出战。要战,但我们要有把握取胜去战,而且还要减少自己的伤亡去战。”
    红真道人也都想到了这些,心里也很为难,但又没有良策,道:“姑娘,那你准备怎么办?”
    看到红真道人问到这些,红秀女心里更是很苦又很难。她知道,今夜出去,必有风险。可要一味的不出不战,那更是不行的。这红秀女眼下虽是一个女子,但她的心里和身上已经担负着一个男子汉都难以承担的担子,让一个本是年轻女子的心,到了此时却要象一个百密不疏的老人一样去全盘考虑一切。
    人都说虑多必失,可她如今必须不能失。于是,她经过了再三的权衡,就第三天晚上决定还是不去劫营了,而是向红真道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率领一千人悄悄出庄,给柳升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红真道人听到这个决定认为这样极好。于是,红秀女便半夜率领一千人悄悄出了庄,让洪四八和洪云秀及三个道人领五千多人守庄,她自己率领这一千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袭了两支屠村而夜间无防备正在睡梦中甜睡的官军。
    待到第四天上,被红秀女杀败而逃的零散官兵忙来见柳升,说红秀女率领大队人马专门来袭他们正在屠村的官兵,柳升不由勃然大怒道:“怪不得我等了她三天,不见红秀女来劫营,原来这个村妇女贼不敢来劫我大营,却去袭劫我的屠村官兵去了。好刁蛮的村妇女贼,好,你去袭我屠村的人马,我就来端你的老窝。”
    于是,气急败坏十分恼怒的柳升,就立刻下令全面出击,率领着明军去全面围攻洪家庄。洪家庄内的庄兵,在洪四八洪云秀及三个道人的带领下,进行死守死战。从早上战至傍晚,虽然伤亡惨重,但官兵始终未能攻进洪家庄去。且洪家庄因官兵在来之前,那些财主又出钱又出粮,百姓上阵齐动员,将洪家庄的围墙加固的虽然不是很牢固,但也不容易被攻破。因此官兵虽然不断的轮番着攻打洪家庄,但攻了一天也未攻破。
    到了晚上,已经三晚上因为设伏没睡好觉的官兵,又进攻洪家庄一天轮番进攻的实在太累了,柳升见官兵都十分疲累,在这种情况下,就侥幸的认为红秀女仍然不敢来劫营,就没有过多的去提防防备,只出了设了一些必要的岗哨外,大部分官兵和人马都去睡觉去了。
    谁知,他的那些岗哨也都已疲倦不堪,未到半夜也都进入了梦乡,且他们都一味的还在心里认为他们人多红秀女不敢来。怎知时至半夜,他们尽都在睡梦中时,红秀女率人首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掉这些岗哨,再吩咐让人去每个营放火。
    官兵各营火一起,红秀女再率领一千人马忽然杀入。从北营杀到南营,从东营杀到西营,官兵营内乱成一片。大火中被从惊梦中惊醒的官兵,衣裳还未穿好,就忙着逃命。看看官兵的大营,到处都是乱跑乱窜慌乱逃命的官兵。到了此时,那真是将无心战,兵不听将指挥,到处都是先各自逃命要紧。将见再没有办法挽回兵败的局面,就也先三十六计走为上吧,也先逃命要紧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兵见将逃,就逃的更急。逃跑中官兵前后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又赶上红秀女将庄内让洪四八和洪云秀及三个道人各率一千人马杀出,从半夜一直杀到天亮。将官兵大营能烧则烧,能杀则杀,直杀的官兵哭爹喊娘,将不领兵,兵寻不到将,一万七千多人到天亮退逃出数十里后收住兵马时,互相践踏的,被火烧死的,和被红秀女洪四八洪云秀三道人率兵赶杀的,只剩下六七千狼狈不堪的惨军了。
    柳升见一下子又折去一万多人马,眼里都流出泪来,咬牙切齿道:“这个村妇贼女,我待她来劫营时她不来,她去劫我屠村的人马。我攻她老窝不等她来劫营时,她却来劫营。一个村妇深知兵法,都是我太粗心,竟被她弄的小看了他们,才有今日之失。”
    说着,一转头,又见沈士总也在身后,心道:“我还责沈士总败逃,今日我也败逃岂不被他抓住了把柄吗?”于是,羞恼成怒的柳升就又恶狠狠的对沈士总道:“沈士总,想不到你也逃回来了,怎么你身上有伤还能逃回来?难道我打的不重还轻了吗?”
    沈士总怕元帅兵败再拿着他出气,就吓的浑身发抖,但又感到不能不分辨,于是浑身颤抖的接话道:“元帅,你打的不轻,要是没有马,我就真逃不回来了,就再不能跟随元帅鞍前马后了。”
    柳升道:“似你这样的人,鞍前马后还有什么用?逃跑的废物一个,上阵冲杀不怎么样,逃跑道是挺怎么样的。”
    沈士总仍然浑身颤抖道:“元帅,今,今日你且莫光说我自己,各位将军都向后逃跑,我自己能去战吗?况且我还又受了伤,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自己就是不逃再去战,那不是自己找着去送死吗?如此还不又让这些反贼多杀了我们的一个人吗?”
    柳升气道:“你这样的人,多有一些好干什么?还不如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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