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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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花生)-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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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的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门,这人微微闭着眼睛。悠然自得的似是没有发现屋内有人,返身将客栈的门关上,口中喃喃道:“娘的张重,让老子跑来跑去,待我做了东家掌柜,也叫你跑来跑去。”

“你做了东家掌柜,他怕是就要死了。”陈升忽然开口说话,直接把来人吓得一个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爬起神来,点头哈腰道:“陈、陈兄,你怎么来了,小人方才吃晚饭去了,没能来迎接,还请赎罪。”

“行了!”陈升用力摆手道:“少来这一套,你不是要谋夺张家产业么,原本少爷是打算一个月后再行事的,不过白逵那边有了些变化,连带着你这里也索性一块提前了,我方才把你的事情和少爷提了提,他要你明天之内就行事。”

“行事?行事什么?”听见陈升的上半段话,童德心中慢慢兴奋起来,知道自己的好事要来了,可听见后半句话,就有些糊涂了,忙出言问道。

“杀了张重,法子和对付张召一般无二。”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了童德道:“明日一早你就回衡首镇,大约上午就能到,张重再如何训骂你总要吃饭,最近他情绪不稳,肯定不会太过精细,你要下毒易如反掌,你不是很憎恶他么,受不住了吗,这便给你个机会杀了他,直截了当的痛快。”

“什么……”童德再次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去接那药粉道:“杀人?”

“你又不是没杀过,杀了他儿子,再杀他老子,正好凑一对。”陈升不徐不疾的说着,眼睛不怒自威的看着童德道:“好了,不戏弄你了,杀人是真,不过杀了之后,少爷保证半个月不到,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不过这半个月时间你不能呆在那衡首镇,给那张重服下毒药,确认他死亡之后,就随便寻个由头,哪怕直接说来郡守府报案也行,便驾车来宁水郡,我会给你安排去处,躲藏个五到十天,一切事情做好之后,便接你出来。你放心,裴家的手段你见识过的,你可知道那白逵家灶台旁怎么会出现毒药粉?这自然不能和你详说,只要你明白,我们想谋夺张家产业送与你,不可能直接杀了他,就都是你的了,中间还有些详尽的计划,你只需要做到杀他那一步,之后躲藏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也就足够了,其他的不用多问,就似当初我们也不会告诉你,那白逵家的厨房灶台旁藏着毒药粉一般,若是你提前知道,反而不好。”

“呃……”听了陈升的讲述,童德心中没有立即相信,却是有些疑心的,他想着自己杀了人之后,又躲藏起来,怎么有些畏罪潜逃的意思,不过又想,裴家陷害他又有何用,杀了张重同样也没有什么用,裴家对付的是白龙镇,依照自己的推测,下一步对付的是那老王头和柳姨,和他都么有什么关系,应当不会设计又害死他,再说了。自己还有后手,若是死了,留下的那封信,自会被心腹取了。送交隐狼司衙门。陈升见他犹豫不定,也没有去挤兑他,免得说多了,他就算此刻答应,回去之后又迟疑,反而不妙,让他想明白一切,自愿去做,才能真正的把此事做好,当下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果然片刻之后,童德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毒药粉包,塞回自己的怀中,跟着拱手道:“多谢陈兄帮忙把小人的意思告之裴少,也替我谢谢裴少一直都记得此事。小人之前太过着急,才会对陈兄、裴少有所误会,是小人小肚鸡肠,该打,该打!”说着话,童德还真的揍了自己几巴掌,直到那陈升喊了一句:“行了。”他这才住手。

陈升看了看童德。道:“没你什么事了,此事做得漂亮一些,后日一早我便在此地等你。”

童德连连点头,陈升不再去理会他,又一次不走寻常路,直接从窗户上飞跃而下。出了这间客栈,之前他对童德一直抱着轻视的态度,可方才童德想明白接那药粉的神情,让他忽然生出了一些疑心,这让他觉着此事可能会出问题。当下就下定了决心,今夜走夜路,提前去那衡首镇,潜入张家,等那童德回来,便监视他所做的一切,直到他后天回宁水郡时,自己再快马绕路,提前赶回,自然,想要如此他需要租赁一匹雷火快马,这对于陈升自然不算什么事情,不过他当然要将此事回禀给裴元,说出自己的疑虑,不要在这样一件事上出了漏子,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与此同时,裴元正在宁水郡郡守大人府

第五百五十二章跟踪

白逵虽然苦痛万分,可他同样认为整个白龙镇的每一家每一户,都能为彼此相互做到这一点,兽潮之前或许未必如此,可兽潮之后的十年,剩下的人中,早已经将所有人当做亲人,因此他现在这般受苦,也就不算什么了。【最新章节阅读】平南文学网只是听到眼前这位摘下斗篷之人歇斯底里的喊叫,他开始有些担心起老王头来。

原本白逵一直以为是张家和自己以及谢青云有仇,可没想到眼前这人也是一般无二。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了,若此人和张召同样憎恶自己,憎恶谢青云,那他是在为张召之死复仇?想到此处,白逵拼了命喊了出来:“张召不是我杀的,我那青云徒儿,向来做事清白,和他为仇的定是恶人!”

“张召……嘿嘿,他算个屁!”裴元冷笑一声,转而对夏阳道:“听说你这里还有什么刺刑,给他试试。”

“是……”夏阳本想喊一句裴少,但裴元自己没有暴露之前,他自不好多,应声之后,就从刑具架上取下十根细长的铁针,跟着将其中一根对准了白逵的手指。白逵的手指和手腕早已经被细细捆在刑架上,以至于他每一根手指都只能张得直直的,全然无法伸缩,那针自然可以准确钉在他的指甲和指肉之间,跟着夏阳微微一用力,那针便穿了进去,直接掀开了指甲盖,又顺着指头肉,刺入指骨中,继续向下,刺入掌骨之内,这一下痛得白逵只惨叫了半声,便直接晕了过去。他越是痛苦,裴元越是痛快,当下便哈哈大笑。仿佛在这笑声中,能把当年从谢青云那里得来的羞辱全都泄出去。

“想要晕过去么,没那么容易。”裴元看了眼夏阳,那夏阳当即借助长针将灵元涌入到白逵的体内。稍稍一刺激白逵的血脉节点。就让白逵不得不醒了过来。人体在受到击打疼痛的时候,血脉节点会生出自隐蔽的功效。让人晕过去,从而避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夏阳这种法子,就是要让白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能遂了裴元的愿。夏阳身为捕头,拷打的罪犯多了,自然不在乎这种惨烈的刑罚。那裴元虽然只听闻过这些残酷的刑罚,但第一次见,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是他打小跟随那毒牙父亲,沾染上的天生的性子。何况这白逵的痛,让他能释放出他当年想要整治谢青云,反而被羞辱的郁闷,更是不会对此等刑罚有任何的纠结。

白逵再度醒来。胸口不停的欺负,口中也在不断的喘气,一双眼睛早已经没了精气神,半耷拉着看向裴元,他在猜想这人到底是谁,能让这夏阳如此听计从,方才听见自己提起张召,又是充满了不屑,想来或许不是为张召鸣不平的,当是青云那娃儿得罪的另一人,而这几年青云那娃儿一直没有回来,此人又在这宁水郡中,前后一联想,白逵猛然间想起一人,当年谢青云折断张召的手指,那张召请了救兵,是郡城武者世家,烈武门裴家的孩子,白逵当年并不知道又这样一家,似白龙镇大多数人一般,对宁水郡的这些个家族势力,向来不了解,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不过谢青云回来之后,把这些当做说书的故事一般,说给大伙听过,后来自己儿子白饭去了三艺经院,认识了一帮好友,也都是青云那娃儿当年的朋友,又说起过此事,白饭自是听得热血沸腾,回来又和自己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白逵记得,自己儿子说的这些比青云娃儿当年提过的还要夸张,简直就是一出大英雄力破恶势力的长篇书艺了,白逵猜得到,当是三艺经院的小孩们对青云那娃儿的佩服,才会如此添油加醋,不过无论如何,谢青云当年对付过张召之后,还对付过裴家的那位裴少,好像是叫裴元这个名字的人,而且在故事里,这裴元想要杀了谢青云,却被谢青云奚落的有些丢人现眼,后来还被谢青云联合了三艺经院院韩大人一起,在食庄之内嘲讽了个惨。念头不过一瞬,片刻间,白逵终于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和张召一样,都是想要报复谢青云,报复和谢青云相关的人,不过他比张召可要厉害多了,趁着张召之死,自己被冤入狱,刚好刻意折磨自己一番。

“看什么看!”裴元现耷拉着眼皮的白逵,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当下抽出刑具架子上的一根皮鞭,这根鞭子上面都是倒刺,比方才那根要可怕的多,当下就啪的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起来的时候,直接刮开了裴元身上的一层层的皮,瞬间之后,裴元那被抽过的地方,就好似鱼鳞一般,皮肉掀了起来,惨不忍睹,裴元再次惨嚎,而那夏阳也是借助那根针,又一次将灵元涌入白逵体内,吊着他不让他晕过去。

“你是裴元?”剧痛之后,白逵不停的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哟,你还知道?”裴元哈哈大笑:“正是区区在下,我今夜来折辱你,本就不怕你认出来,索性告诉你,捉你到这里来,也是我的主意,怎样?还要告诉你,白龙镇的人,一个个都会完蛋,你猜猜看下一个是谁?”

“你?!”白逵听了此人的话,心中震惊不已,可是疼痛让他连暴怒的气都不出来了,只能继续哼哼唧唧的回道:“不要,不要伤害老王头,有……有什么都冲我来!”

“哟,还挺硬气的嘛!”裴元再次笑道:“我让你硬,继续!”

“是,裴少!”夏阳见裴少身份暴露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当下便这般应声,应过之后,又取出一根长针,对着白逵的另一根手指也和方才那般,先是插入了指甲缝隙,跟着进入一些,掀开了白逵的指甲,随后进入指骨,最后刺入了掌骨之内。这一连串的痛苦,从开始到最后,层层的炸入进去,痛得白逵浑身虚脱。冷汗直冒。叫喊的气力都已经没有,面容也跟着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样。只因为那夏阳这一次一边刺入,一边用灵元维持着白逵的血脉节点,让他丝毫没法子晕过去,全程感受这样的痛苦。真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夏阳知道,这等刑罚,在宁水郡也不过是重罚之一,还有另外几种,约莫这裴元都要一一在这白逵身上试过,只是这些相较于隐狼司的刑罚,怕是十之其一。夏阳听闻过隐狼司对待恶事做绝的兽武者或是兽将。想要逼供时采用的刑罚,能让人灵魂都跟着痛苦到震颤,至于到底如何做,夏阳也不得而知。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这也是武国震慑那些兽武者的法子,有意的将这种消息四处传播,好让一些武者在遇到极端事件时,哪怕要去作恶、杀人,也莫要背叛整个人类的阵营,成为兽武者,因为那样将会是整个人族的叛徒,也是武国所有罪犯中最重的大罪。看着白逵痛得面无扭曲,夏阳心中生出一丝丝不忍,只因为他虽然对人施过这等酷刑,可那些都是真正的罪犯,十恶不赦,眼前的这位不过老实巴交的以为平民,尽管这般想,但夏阳手上却没有丝毫停歇,只想着谁让这位白逵收了那样一个徒弟,谁让那徒弟得罪了张召,谁让张召当初寻了裴少相助,谁又让谢青云连裴少都不放在眼里,这一切都是因果,最关键的是,谁让他夏阳好赌,竟然栽在了裴家的手上,如今只能为裴家卖命,在夏阳的心中,自己痛快才是最痛快的事,莫要说去折磨这样一个老实的平民,裴元让他去杀人,只要断定不是那他当棋子一般陷害他,他也会去做。

“再来一根,我看看这厮还硬不硬!”裴元瞧着那白逵痛到了极致,一点声音都不出了,却还是那么看着自己,当下厉声呵道。

“是!”夏阳再次拿起第三根长针,又一次钉入了白逵的手指之中,仍旧和方才一样,那种痛苦像是炸裂一般,从指尖延伸到掌骨之内,痛得白逵整个人都要彻底崩溃,只是他心中还绷着一根弦,一旦缓过来,他一定要问上一句那张召是否也是这裴元所害,目的就是要找白龙镇所有和谢青云亲昵之人的麻烦,问过之后,他还要活下去,等到秦动或是王乾大人再来看自己的时候,把事都告之他们,哪怕没有证据,也让他们有个查案的方向。

“呃……嗬……嗬……”白逵痛得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这第三根针过后,白逵眼睛再不去看那裴元了,一张脸也瘫软了下来,既是真的痛到了连憎意都难以起来的地步,也是他有意识的这般去做,好让那裴元得意自己终于屈服,而不会立即让那夏阳再来一根针,这样自己就能稍微缓解一下,果然裴元见他如此,当下哈哈大笑:“怎样,还更老子硬,回头我让你们白龙镇那帮混蛋,一个个都跪在老子面前求我……”说到此处,裴元又叹了口气,摇头狰狞道:“可惜啊,谢青云那个王八蛋,多少年都不见影子了,怕是已经死在外面了,若是他还活着,以我如今一变武师的身份,定要打得他认老子为爹。噢,不对,那小子颇为硬朗,比你还硬朗,还很重重义,为了那么一个小姑娘,想来也会为你们,到时候我把你们这帮人,都拉到他面前,他喊一声爹,磕一个头,我便少割你们一刀,哈哈哈哈……只是他娘的这兔崽子怕是早就死在外头了,老子这仇只好落在你们身上,谁让你们和谢青云都是白龙镇的人呢,最倒霉的怕就是你这个便宜师父了,现在知道什么叫一次错一辈子都错了么,当年还要收那厮为徒,可笑,可叹!”

裴元话音刚落,手中的皮鞭再次扬起,啪的一下,抽击在了白逵的头上,当下又是一串鱼鳞一般的皮肉从白逵的面颊上掀了起来,抽得白逵反倒像个恶鬼了。只不过这种痛苦比起针刺入手指的苦痛来说,是瞬间过去的,痛过之后,剩下的就是火辣辣的惨烈感,而那种痛到他说不出话来的指骨眼下经过这么一会儿时间的缓解,已经稍微好了一点,白逵勉强能够开口。当下就问道:“你……那……张召,你……你杀的?”

“放你娘的屁!”夏阳听到此处,厉声呵斥,却不想裴元哈哈大笑。道:“夏捕头。莫要怕,你我都有份。对这个死人又有什么要隐瞒的。”说着话看向白逵道:“我不防告诉你,你们白龙镇的每个人都要被我一一算到,你白逵不过是打了头阵罢了,那张召是童德所杀。不过童德很快也要陪葬了,当然要做到这些,没有夏捕头的相助是不行的。”此刻的裴元,在泄之中,已经彻底将本性中的二世祖性子释放了出来,全然忘记了他父亲裴杰平日教授的,任何事没有完成之前。莫要太过高调,即便完成之后,也要看况而,对于裴杰来说。毒就要毒在心中,毒死了人,痛快也是痛快在心中,让人即便猜到是他所为,也毫无证据,他还能一脸无辜的站在对方面前,气死对方,这才是最大的痛快。这一点裴元却一直不同意,加上他身为裴杰之子,裴杰虽然没有溺爱他,可周围的人一直将他当做少爷一般,性子中除了父亲的乖戾,自也少不了深埋其中的纨绔子弟的一面,只不过当着父亲裴杰的面,都隐藏了起来,尤其是几年前吃了谢青云那个大亏之后,便隐藏得更深了,直到此刻,他才完全释放出来,就好似憋了几年的尿,一夜之间全都喷涌而出的那种滋味,这让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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