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得丹
“南元县,黄元观,李家。『”
裴子云弃舟上岸,话说那诗之后,女郎反没有话说,自己也不能天天呆在桃花源观,就沿水路直抵南元县。
这耽误了一些时日,抵达了,已是深秋。
暮色中见县城城墙,天还没黑,到处点了灯笼,只见水中停泊了很多船,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裴子云寻着人打探黄元观,这自然一找就有。
黄元观在县城北,离门不远,近了看,虽不大,但有着台阶,檐下还有二个灯,隐隐传出诵经声,想必是晚课。
“李家是在附近,可我问了问,附近有数个李家,哪家才是还得探察。”此时只感觉有些饿了,见着附近酒楼,就是转身而去。
“公子,可要吃饭。”一个伙计就是迎了上来问道。
“给我来壶酒,上三四只好菜上来。”裴子云说着。
“公子,还请入座,稍等。”
抵达了酒楼二楼,裴子云选了二楼窗口座位,望着窗外,窗外人流来来往往,对着的正是黄元观,黄元观前几个人正招呼着香客,一侧还有道人摆着摊子,是在占卜算命。
街上时不时有捕快巡逻,警惕四处观察,甚至配了刀。
“一般捕快平时不带刀,带的是铁尺,铁尺不开锋,易携带,暗于腰间,捕快的常用武器,和警棍用途差不多。”
“但南元县因上次自己杀得孟落公及党羽之事,加强了巡逻和武装,只是这次自己不是为了杀人而来,不用在意。”裴子云这样想着。
伙计上得楼来,说:“公子,你的酒菜来了。”
“一盘烧鹅,一盘烧鸡,一盘切猪耳朵,一小碟花生,还有着一壶美酒。”伙计摆上。
不是奢侈,刚足够,拿起酒壶,取着一杯酒斟了,就一口饮下,突又想起了素月门门主,听着那锦瑟之诗,在桃花林前哽咽转身而走的模样,不由的就是暗暗叹息了一声。
诗是李商隐所做,诗词华丽,更透着难以描述对青春的怀念和惆怅,读着若有着伤心往事的人,往往都勾起心情。
苏儿的姑姑曾有过一段难以言喻的往事,是怎么样爱恋和错失,才变成了这模样,这样想着,裴子云摇了摇,这些事多想无益。
又想起了叶苏儿,心里一种暖意弥漫,将着袖子轻轻的往上提了提,手腕上缠着一串手链,上面有着几个小玉珠,中间有着一颗红色的玉石珠子,雕刻着符文,是叶苏儿所赠的护身玉符。
“裴哥哥,是师父赐给我的同心玉符,我给你戴上,可以护身,更可为我们通讯,不过只能用着一次。”叶苏儿在离别前,亲手将着手链戴在了裴子云的手上。
不自觉将着手抚摸手链上,又向黄元观看去。
“现在李家寻到了数家,确定哪家才是正经!”想着,一眼看见了给一桌上着菜的伙计,就喊:“伙计!”
伙计拿着菜盘下楼,听着有人呼唤,连忙上前,赔笑着:“公子,可是要添着什么菜品?”
“我不需要加菜,只是有事要问你。”裴子云看着伙计说着,就将一两银子丢在了桌上:“答的好,这两银子拿去。”
伙计听着裴子云的话,眼睛盯着一两银子,这点酒菜半两都不用,余下都是自己了,脸上立刻带上了谄媚的笑:“公子要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话,绝不含糊。”
裴子云取酒杯饮了一杯:“我问你,黄元观周围李姓人家,你可知道?”
“公子问这个就找对人了,我是这里老住户,祖上三代都在这里,最熟悉不过,这周围李姓人家至少有七家,至于黄圆胡同李姓就更多了,公子可是要寻着什么人?”伙计问着。
“我的确寻着人,我以前长辈,说搬到了黄元观附近,我只知道姓李,不知道是哪一家,你可知道这几家李姓家里,哪家是二十年新搬来?”裴子云问着。
“公子,你打听个不像寻亲吧?要是违法的事,我也不敢跟您说多少了,出了案子,我也要被牵连。”伙计打量了下,带着忧虑说。
“赏你,我只是来寻亲,不会有坏事。”裴子云把这两银子丢给了伙计,伙计一看,是官银,就是咽了下口水:“公子,最新一家搬过来的李家,就是对着黄元观后门的那户,据说房子之前是一个道人,后来道人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山里成仙,房子就给黄元观卖了,这事我还是听着老辈人说了。”
伙计啰啰嗦嗦的说着,看着裴子云沉思,伙计将着脸稍靠近了一点:“公子,我人最嘴严,我收了你的银子,生了什么事,我定当不清楚,公子放心就是。”
“我说了,是要寻亲,你这个干什么?”裴子云笑了,伙计有些尴尬,觉是自己误会了。
“嗯,你下去吧。”裴子云挥手,伙计说:“多谢公子赏”
这才欢欢喜喜拿着银子笑眯眯的离去了。
“各个条件都符合,看来是这一家无疑了,晚上去探查一番,探查不成,得想着办法将院子买下才是。”裴子云暗暗想着。
夜渐渐深了,路上没有行人,偶尔有着捕快在在路上巡查。
“三更半夜,小心火烛,三更半夜,小心火烛。”打更人敲着竹筒一路喊着,这人才经过,一个黑衣人在夜晚里穿行,无人察觉就是翻入李家宅子。
黑衣人正是裴子云,翻入后,见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七八间房,院子内种了不少的树木,将房子盖在了树荫下,显得凉爽。
房间内都静悄悄,没有灯,想必早已安睡。
扫视周围,脑海里浮现出前世记忆,传闻沈振在院子内被李家人所救,结果阴差阳错的寻着灵丹,不但治好了伤,更弥补了些透支,才能继续和谢成东周旋。
只是院子内树木密布,莫非藏在树下,裴子云寻了一圈,没有觉蛛丝马迹,要深挖就得买下这房子了。
“不对,前世的记忆,只说在这院内寻到了道人的灵丹,看来就是在宅子里了,而不是树下埋藏。”
这时听着有人起床的声音,一时间就隐身在黑暗中,见一个老头自里面出来,应是李家的人出恭。
“有人太麻烦了,要想办法去房间内搜一搜,寻找一下,不过幸我早有准备,不想我今天当个大盗。”
裴子云准备了迷香,见着这人出恭回房,裴子云见此时风清气爽,月轮皎洁,柔和洒落着光,就凑到了窗口,一点,将迷香吹入,一时间房内香烟缭绕,稍过了一会,再无半点声音,才入得房间,搜索起来。
仔细打量,这房间其实不小,看得出原来底子不错,但现在青布门帘,乱七八糟堆着杂物,一张方桌上面放着纸、剪刀、浆糊。
墙角还有着瓦盆,米缸,看起来无论当年是清修之地,现在都是红尘中人,裴子云寻了一遍,在最后一个房间出来,却没有搜索到,一时就怀疑,灵丹的宅子都寻到了,可灵丹寻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难道不是这个宅子?
不对啊,肯定是新搬来的李家!
“肯定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裴子云拍了一下想着。
“对,院子里还有一个是自己没有想到。”裴子云想起来:“灵丹炼药必是一个炼丹房,自己没有寻到也没有听过,那应就是地下室。”
“院子只有一处是符合,就是大厅。”裴子云暗暗想着,就往着大厅而去,四处摸索,在大厅柱子处,果真摸到一个暗阁,用力一推,“啪”一下,大厅地上推开,开了一个口子。
“原来在这里!”裴子云笑了,取了油灯沿着台阶而下,进入地下室。
地下室内一股子恶臭扑了上来,一个丹炉摆在地下室内,一个骷髅扑倒在地。
裴子云衣服捂住了口鼻,地下室太久没有开启,这股浓烈恶臭和黑气散了出去,空气才变得清晰了起来。
觉地下还有油灯,寻着都点上,一时间就是亮了起来。
灯光下,裴子云才看清楚周围,周围都摆着一些药材,只是都是腐烂干枯,裴子云上前一捏,都变成了粉末。
“药材都是不能用了。”裴子云叹息一声,惋惜想着。
“而且这样强烈恶臭,一部分是道人尸体腐烂,一方面是遭受天谴现在还没有彻底化去?”裴子云暗暗想着。
“药丸也都不能用了。”裴子云见着一个架子,上面有些瓶罐,取着一个瓶打开,闻了闻,也都坏了。
“不对,丹怎么不在,莫非还在丹炉里?”裴子云上前,丹炉启开,一股清香自丹炉中弥漫出来,只是闻着,只觉神清目明,周身亦一阵舒泰,不过脸上并没有多少欢喜之色,只是叹着:“原来世界有个定理,叫能量守恒定理。”
“凡生凡,仙生仙。”
“补益些元气,是药材的范畴,但是要蜕凡为仙,必须是仙物。”
“别的世界不清楚,这世界哪个仙物不是秉天地之数而生?”
“你这道人有缘获得了灵宝仙物,却把它炼化,这自然罪孽不轻了——只便宜了我了。”
第150章 乖乖受死
裴子云把玉瓶清空,取丹入瓶,数了数总有着九颗,又把玉瓶在手中倒出一粒,见着其丸赤红,即刻吞服下去,立刻只觉一股清香而入,胸肺间一,心中明白丹药不同寻常。
默坐片刻,丹力就化开,一道暖融融的热流在内腑中散出来,浑身舒服,大凡这种丹药服下必须行功运气,引导丹力流转全身,否则一旦淤积,反伤自身,当下就不敢怠慢,即刻运转。
“先是药力。”
感觉疲惫尽去,全身元气充盈,裴子云暗暗分辨:“这些药材想必也是珍贵之品,君臣分辅,使药力圆润,对身体颇有助益。”
“下面是灵机。”
只觉得元气中,一股灵气渗出,经过第九重刚柔吸取转化,一点点渗入大脑,神思就是渐渐成长,只觉得遍及了小半个大脑。
“果是奇物,只一颗丹药立刻就有这种补益,难怪前世沈振伤及元根,还能突破天门。”裴子云握着丹药说着。
看着地上具扑倒的骷髅,裴子云叹息一声:“这道人想必当年得了灵药,不知灵药会遭受天谴,炼丹才成,就死在地下室。”
“安息吧,我既得了你的丹,就为你寻一处埋葬,入土为安。”这时腐烂的差不多了,裴子云将着地上骷髅收敛。
想了想,又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在密室桌上,就转身离去:“我这丹虽是这宅里拿去,但却不是你李家之物,有此百两,足还清一切了。”
“现在就去沈家吧!”
出来,三更鼓刚从钟鼓楼传来,自大街南行,不久跃登街右屋顶,飞越几条街巷,消失在城根一座大宅内。
这里街坊先称沈家,又称孟家,现在又称沈家,占地甚广,亭台花榭散布其间,几座建筑形成独院,以花径衔接,花木扶疏,显得寂静清幽。
“三代经营,有点候门深似海的气概,依我看,不但是三代想破得迷雾化家为道的劫数,也是三代经营小刀会积累的反噬。”
“这样豪华的沈家,没有几百条人命垫在下面,不可能。”裴子云化成了一个淡淡的人影翻身而入,在大院内搜索了一遍,这里重房叠户甚多,寻了几处,都见不到人。
“咦,沈振怎么不在?”
裴子云皱眉,又想起沈振曾跟自己说过的事:“是了,沈振重回小刀会,杀了不少的人,仇人很多,官方也在寻着,哪能说回就回,在摆平麻烦前,恐怕在城中藏匿了起来,只有寻着小刀会才能找着此人。”
才翻墙而去,就见着六个全身黑,打扮完全相同的刀客已围在墙外,盯着裴子云:“你是谁,为何翻墙入了沈家,是不是仇敌?”
听着刀客的话,裴子云笑了起来:“我是沈振的好友,这是信物。”
裴子云将着沈振给的小刀递上,为的刀客,接过小刀,见着刀上的沈字,脸色才是松了下来:“原来是帮主好友,半夜翻墙,还以为是仇敌来袭,最近事情还没有完,小心谨慎,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还请带路。”裴子云说道,刀客才领着裴子云离去。
这时斗转星移,曙光将现,一处小院灯火通明,裴子才刚到,就见着门处有灯闪闪出来,却是沈振上前迎接:“解元公,你这次凌晨前来,可是有着什么要事?”
“这次是有好事来寻你。”
“解元公,请入内说话。”沈振就引着裴子云入得房间,分主宾坐了,裴子云看着沈振的脸色问:“沈振,你的伤怎么还是这样严重。”
“咳咳!”沈振正要说话,就咳嗽了起来,许久才停,叹息说:“杀身决虽蒙解元公阻止,但也动了。”
“本来这还没有关系,只伤点元气,不大。”
“可恰是千丝引之毒入体,趁此入得五脏,抽之难尽。”
“而且我虽重掌小刀会,可还有着孟落公的人,一次突然偷袭,虽然无事,牵扯了伤口。”
“公子次来寻我,可是有着要我帮忙?”沈振问着。
“帮忙的事等会说,你的伤不能再拖了,这是一枚灵丹,你可以用着。”裴子云看了一眼,就说着。
沈振将丹药接过,就是闻着清香,让人浑身苏畅。
“公子,我就敬谢不敏了。”沈振并不迟疑,说完就将着丹药服下,过会就起身离去,原来是排出恶便和恶臭。
良久,清爽一身的沈振入内就大声说:“我屡受公子大恩,不知如何以报。”
“此时,我还真有事请你一起办。”裴子云看着沈振,看来,毒性解决了。
“公子请说,公子有命,我必自之。”沈振靠近裴子云压低着声音:“公子,你要杀谁,就是要杀县尊。我也必定一齐杀之。”
“没那样严重,孟落公死了,但中间指挥的一人还在逃。”裴子云就细细说了些石穆钟的事。
“公子原来说的是谢成东的手下,哼哼,因此人我才家破人亡,公子你不说,我也要杀掉人。””沈振立刻答应,似乎想起了当初的事,眼神中带着杀意。
信家客栈
“宋公子,你总算来了。”
宋志蒙着脸,脸上冷冷,此时没有说话,跟石穆钟入得房间,这才解开面罩,看着石穆钟:“你们叫着我来,是打算如何做?”
石穆钟用着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宋公子,喝茶,我们喝茶再说。”
“啪啪”石穆钟拍了拍手章,门外一个少女就将茶在外面送了进来,将着茶水摆在宋志和石穆钟的面前,这才退着出去。
“请!”石穆钟看焦虑的宋志,带着微笑,把宋志面前的茶推了推。
宋志这时才压着心头的火气,端着面前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至于刚才的少女,看起来不错,但他全无心思。
“宋公子,这次请着你来,有一件大好事给你。”石穆钟敲着桌子说着。
听着这话,宋志提起头,脸上有些冷意:“你们能给什么好处,约我见面就打算说这事,那么告辞。”
宋志不耐心这些玄乎,起身就要走。
石穆钟见着宋志起身走人,说:“公子听我说,我有办法为你谋夺叶苏儿,想必这些日子你已回去查得了典籍,此女凤格之身,你也比我们更清楚。”
听着这话,宋志就顿住了身子,一停,转身看着石穆钟:“你有办法为我谋夺此女?”
宋志眼就带着点血丝,又有些凶光,见着宋志这模样,石穆钟知道腐化已深,此人执念就只有裴子云和叶苏儿,就冷冷的说着:“此女行踪我可以告诉你,她出了素月门,抵达了桃花源观。”
“在素月门我们没有办法,但在桃花源观,办法就多了。”
“而且此女是凤格,你若得了,来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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