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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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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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云习着口诀,虽没有灵慧不能入道,但体力大涨,剑术按照道门的标准,只是入门,但以武功的标准,已经登堂入室了。
  只见雨中,唐真上了牛车,一声呵斥,牛就赶着离开了。
  裴子云跟在后面,心中感叹,幸只是牛车,要是马骑,自己恐怕也难追逐,并且这个唐真,怕是真的心里有鬼,很是谨慎,每走上一段路,就警惕拉开窗,向着后面看去,见着没有人跟随,才继续前行。
  唐真第一次回望时,裴子云一时不查,差点被现,有这前提,不敢靠近,远远跟在身后吊着。
  心里更觉得唐真可疑了。


第32章 腐化
  一路追随后,景色变化,时而山村,时而丛林,牛车渐渐慢了下来,远远看见了一条河,裴子云躲到一侧,见青楼连河,台阶傍水,垂柳连绵,船夫缓缓摇橹,河侧人家妇人拿着棒槌在水洗衣。
  这条河就是卢河,是交通要道,沿途连接数十个县,数个府,商船游弋如鲫,川流不息。
  除了商船,还有就是画舫,这些画舫是木造的双层大船,每层都有十数个房间,是游玩的必选之船。
  这时牛车停下,就见唐真下去,上了一个画舫,里面甲板上,就有数个姑娘临水照影,画眉梳妆。
  这时天色不暗,裴子云没有去,知道位置,就远远盯着,这种地方,自是有着卖酒的酒店,而且又有零星雨丝,就寻了一家酒店,一看,见这店叫纪家酒店。
  进店,门面不大,两间前店摆了六张桌子,这时由于阴天,已经点着油灯,稀稀落落只有七八位客人,有的吃饭,有的吃酒闲谈。
  店伙计一见裴子云,挥着搭布巾迎过来,说:“这位公子,请进,本店虽不大,可是菜却不错,你尝尝。”
  说着指点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牌子。
  裴子云看了,只点点,选了角落的一桌:“上壶酒,这里靠着河,想必鲤鱼很新鲜,上一盘红烧鲤鱼,一盘白斩鸡,再炒一个素菜,一盘花生米!”
  店伙计立刻吆喝了一声:“好,公子稍等。”
  由于客人不多,上菜很快,白斩鸡和花生米只一二分钟就上了,鲤鱼和炒素菜也不慢,酒很普通,就是黄酒。
  一杯酒下肚,裴子云吐了口气,刚才虽没有下雨,但风吹的也凉,现在斟酒吃菜,就渐渐缓过气了。
  只见就算下雨,还是有穿着蓑衣的人上着画舫。
  裴子云吃着菜,暗想:“听闻妓子分四等,一等上,非有人引导,不得入门,是不是就是圣狱门的那些良门妻妾偶然出来?”
  “二等就所谓的良妓,是经常接客,号称卖艺不卖身,不过是以文艺来吸引恩客而已,至于三四等,就是普通了。”
  “能有画舫,看来至少是二等了。”
  用完了饭,天色渐渐晚了,裴子云出了店,沿着河道而行,雨丝不大,点点滴滴,就有不少画舫沿河而流,官员士子习为常事,官府也是睁一眼一闭眼。
  只见画舫上就有着人在楼上点起灯笼,房间里也有着点点灯光闪烁,印在河里星星一样,还有着乐声传了出来。
  这些画舫都是沿河岸徐徐而行,不为行路只为欣赏,裴子云见天夜了,走到一处岸上,见没有人注意,就跳上一船,又一跳,就到了画舫上。
  这画舫甲板开着半圆拱廊,拱廊上一块云纹黑匾写着“彩绘”两个金字,彩绘就是这艘画舫的名字。
  站在船上,可以看到河面,水流平静缓和,灯笼的灯光昏暗,在风中摇摇摆摆,丝竹之声传了出来,歌妓用拍板婉转低唱,歌声细得丝一样,似有似无,而外面还有人在叫。
  “兰姐,快上菜。”
  “嗳,立刻!”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殷勤回应着。
  裴子云藏了起来,先看见一层,见这层里面是几个官员,炉子温着美酒,看了一眼,还认识几个,都是县里官吏,巡检就在里面,似乎是中心。
  几个官吏都有佳人在怀,有人就与巡检说着:“你是得了运了,据说这次黑风盗,不但得了不少好处,还能晋一晋,要是真当了县尉,你可就得了正果了,可别忘了我们。”
  一个美妓正给巡检奉酒,巡检喝酒,笑着:“这个自然,不过眼下我们不说公事,能与诸位寻遍这卢河画舫,封公拜侯也不及我等此时快意。”
  这几人听了都是笑骂:“占了便宜还来卖乖,什么寻遍这卢河画舫,我等只是来此体察民情。”
  说着一人就对着怀里的女人说着:“小女子,你有何苦痛,与本官禀来。”
  怀里女子就笑着:“大人,小女裙内这里苦痛,还请大人体察民情。”
  顿时众人都是大笑。
  “想不到巡检这人看似方正,也这样容易就**。”裴子云也没有想遇到了巡检,略一沉思,就明白了。
  这巡检有着黑风盗的功绩,看样子没有吃独食,还送些银子给上司运作,现在想必能升上一级,成了县尉。
  如果说巡检,以前不过是不入流,现在提到从九品,许多人还认为这不是正经官职,但是这县尉,上千年了,都是朝廷命官。
  县尉位在县令之下,与县丞主簿同为县令佐官,掌治安捕盗之事,县丞是副长官,辅佐县令行政,主簿是勾检官,负责勾检文书,监督县政。
  而县尉职掌司法和监狱,捕盗、审理案件,判决一般案子,可以说是巡检的上司,的确得了正果了。
  “不过这不关我事,就算因**杀头也是他的事。”裴子云继续沿着船,慢慢的潜了过去,又到了一层。
  贴近窗户往着里面一看,只见里面蜡烛正亮,一个男子在这里面,定睛看去,正是唐真。
  唐真此刻拥着两个女子,两只手不闲着,分别入得两女的衣裙内,这时就有打情骂俏,不时有着娇喘声,不时还喝着酒,说着一些闲言碎语。
  裴子云渐渐听得明白,原来这二个女人,一个钱家媳妇,一个是钱家小姐,钱家是县内大户,都是正经的女人,此刻不知道为何在这里与这唐真厮混。
  夜晚的风有点凉,吹的窗户有点呼呼声,这时就听着里面女子带着撒娇声音说:“这风吹的,真是让人听闻就是有些害怕,唐郎关关窗户去。”
  唐真手里一动,就听着怀里的女人娇喘,笑着说:“你们入这圣门这么久,身负道法,怎么会怕区区的风响,我才不信?”
  这时一个女子推了推唐真:“唐郎,别玩闹了,不知道公子安排你的事宜准备的如何了。”
  “你们急什么,我已亲自去请了,十数日后,就是秀才集会,到时就可以下手。”只见这唐真玩弄着一片雪白,不肯释手。
  这时听着小姐说:“嫂子,这事你就不知道了,我已和着唐郎定下了计策,到时由着唐郎将他骗来。”
  “文会的船上,已有着养神香,单是这香,不但对人无害,反还能养神,谁都查不出来。”
  “但是只要酒杯里再放一种药,酒配着香,就算圣人都忍耐不住,到时我们借口游玩,只要一靠近,他必忍耐不得,当众做些无礼的事折辱与我,到时,就可坏了他的名声。”
  “教渝也是迂腐之人,肯定忍不得,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革了此人的功名,必不罢休。”
  “到时,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听着这话,唐真默不作声,脸色有些不快,就见着刚才说话的钱家小姐,用手推了一把唐真说:“你不快什么?你我虽定了婚约,可我连嫂子都带来了,与你一起玩乐,我门修行圣法,不乎这点。”
  “而且不说众目睽睽下,他占不了便宜,就算占了也是无妨——我们假名妻妾,实是同门,相互交流正常,要不,岂有你现在享的艳福呢?”
  听到这里,裴子云就是冷冷一笑,原来这就是唐真的打算,这才杀了黑风寨,没想到这狱圣门就有着反应。
  当下就是有了计较,就要离开,又听着里面说着:“不单是这裴子云,你看那个巡检大人,也是公子指名要对付的人。”
  “对付起来,也太容易不过,只是使着几人帮了他一点小忙,就拉着他下水了,也是他是武人转业,在郡县里势单力薄,所以一拍就中。”
  “一方面酒色财,一方面让他办些违法的事,等利用的差不多了,再由我们的人,出面举报,证据切实,把他办个死罪,砍了他的头,抄了他的家,连着他的女人都充到这画舫里去,才见得我们圣门的手段。”
  “而且这举报的人,还可以得个清正的名声,虽我们圣门的人,受龙气猜忌,再怎么样图谋,都当不了七品官,但也可以多个地头蛇了。”
  听了这话,裴子云暗暗看去,果见着唐真脸色大变,这话说的是巡检,实际上却是警告着唐真,真是一举二得,不过裴子云却毫不同情。
  “想当日时,你风姿从容,一派公子之态,现在却落到了这地步,可惜这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而且你无论有什么苦衷,但陷害我已经是作出了行动,我不但救不了你,还必须还之颜色。”
  “还有这巡检也是一样,不过巡检就用不着我出手了。”
  想到这里,见船远了河岸,也不等待,轻轻从船上滑落,只听一声轻微“扑通”的水响,没有人注意着,只见着水只是带了一些波澜,轻轻的扩散开来。
  只是片刻,河岸就跳上一人,这时夜深了,自然不怕人看见,就向着自己家里奔了过去:“幸现在是四五月了,天不是很冷,穿着这湿衣一时半刻,也不要紧,不过既阴谋已经知道,却要立刻反击了。”
  “看来我还得去县里一次。”


第33章 陈员
  夜晚
  刚自河里爬出来的裴子云,风一吹就打了个寒颤,回一看,见画舫在河中,灯笼挂在船上,丝丝音乐
  裴子云按了按剑,水还自裤脚滴落,感觉湿漉漉内衣贴紧了皮肤,整个都透不过气来,当下就高一脚低一脚沿着临地而去。『
  不远有一座庙,有一个小殿,里面有个神龛,有个被烟熏得乌黑的神像,不知道是哪位神。
  这世界神灵是存在,虽不显但无人敢轻慢,裴子云进去,见香案一侧,有着火折子,以及长香,就点了,双手插进炉里,一颌,后退一步,作了揖,算是礼成。
  又见着墙角有着木柴,就笑着:“想必是守庙人所办。”
  乱世对神灵也是劫难,许多小庙都废弃了,现在大徐已立没,战乱平息,自渐渐恢复了。
  这些不说,没有一会,裴子云燃起一堆篝火,火噼啪响,刚水里爬出来,得了这暖气,顿觉得舒服,庙里无人,将衣裤全部脱了下来放在篝火上烤着,只穿着内裤,晚上风有点冷,就必须靠着篝火,立刻有着温暖火光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是暖洋洋,搓了搓手,脸色有些不好,思虑着。
  自剿灭了黑风寨,仔细翻看散修的册子,依着原主记忆,拼凑起来,裴子云就对张玠玉,或者道门生态,更深理解了。
  “张玠玉这人,必是圣狱门培养的核心弟子。”
  “前世有着听闻,真正接触是后来进了松云门,上面有着任务派下,要人配合官府围杀此人。”
  “但此人阴险狡诈,屡次逃脱,无功而回,这张玠玉反闯下赫赫名声,做下了不少大事,可称一时枭雄。”
  “由于屡次建功,在狱圣门中获得嫡传,纳入地仙培养名单,再后来就有听闻,不是原主能接触,这人是在十一年后被杀,内情不明。”
  衣服上的水,裴子云的头随着篝火温暖渐渐烘干,裴子云自着地上捡着几根柴火,塞进了篝火,将这篝火烧的更旺起来。
  这狱圣门前世跟着自己并没有多少纠葛,这一世自己不过考着秀才,有人救着自己,又围杀了黑风盗,就被这张玠玉所不容。
  原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不必去管,但现在看来必须解决了。
  只是圣狱门虽听闻历史不过二百年,在前一朝陈朝时才建立,但扎了根基,别的不说,在郡县势力就不小,刚才画舫听闻,也可明白——一些名分虽低但掌握实权的官吏被拉拢,形成不小势力。
  这势力,真动起来,自己目前万万难抵抗。
  裴子云手按着剑,在篝火一侧站了起来,心中烦闷,又按捺住,只是细细想着:“不管怎么样,先解决了这卢河之会再说。”
  “我已窃听到了计划,可以说这计划完全建立在我不设防的情况下,到了那时,只要自己注意不喝放药的酒,就可以破坏这计划——晾这些人也不敢丧心病狂,大家都放药,制造轰动全郡全省的大事。”
  “但避开一次容易,避开多次就难,里面有二条,一就是教渝,他和自己并不亲近,很是疏远,只要有人进谗言,坏着自己名声,三人成虎,就算自己避开了这次,以后也难避开多次。”
  “这人清廉刚正之名,自己前世就有着体会,窃听也知道此人不是圣狱门的人,此人甚是爱文,欣赏才子,更欣赏风骨,自己要把握这次机会取得此人的欣赏,别人就难坏了自己的名誉。”
  “当然釜底抽薪,就是自己中了举。”
  “法不加贵人,举人还谈不上贵人,但龙气和道门有着协议,举人这位份,却也大半无妨了。”
  “无论是取得教渝欣赏,还是考取举人,都必须有个前提——自己的文思再进一进,退可得教渝欣赏,进可考取举人。”
  “那就必须取得新的文思寄托。”这样想着,裴子云就想起了小贩陈员:“前些日子埋下伏笔,今日就去看看,是不是已经买到了。”
  陈员现在是小贩,却是能袖善舞的人,还喜欢读书,虽出身低微但是十年后就成了富豪,那时原主还和他见过面,和现在比肥胖了许多,虽说这种社会,不是读书世家难以长久,所谓富豪也不过家有几千两银子,可这对白身已经非常难了,自己可借着这人的气数,命格。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着定计,见衣服干了,外面也不下雨了,不回家,就着星光认识了一下道路,前面一点就是官道,只要到了官道上,离着县里就近了,到时直接去了就是。
  夜晚官道没有人,只有一条大路直通,裴子云一路前行,风轻轻拂过,吹起一丝裴子云的,转眼没入黑夜中。
  县城·围家坊·安家旅店
  昨天小雨,今天阳光明媚,虽在县城,但对裴子云来说,不闻市井喧闹,暖风抚来,花瓣飘落,耳侧还能依稀听到梵音钟鼓之声,一时薰然如醉。
  大梦五百年,不知今夕是何年。
  陡脚步声传来,有人低声说着:“相公,小人陈员求见。”
  “进来!”裴子云说着,喝着清茶,其实昨天自己就到了县城,但不去找这个陈员,而是寻了一家附近客栈住了。
  早晨,打了一个伙计叫人,这才是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想到这些,裴子云念头很是通达。
  陈员赔笑着进来,背着一个包裹,裴子云见着这陈员神情,就是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
  这陈员每日都寻得旧书旧货进城售卖,后来渐渐迹,靠的就是机灵,上次有了定金,他就寻人问了,前些时日裴子云献计巡检袭杀黑风寨,就有名声,他自然更是知道,说着:“前些日子,在县城中都听说过相公的名字,进言巡检,一言就剿灭了黑风盗,是新任相公裴老爷!”
  听着这话,裴子云大笑,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在旅店等着,让他来见的原因,商人自是狡诈,连夜见他,那种迫切,就和黑夜里火炬一样引人注意,不但会抬高价格,还不知道引出多少事来。
  原主金手指暴露,就是这个迫切,让人看出破绽,这时裴子云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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