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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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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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说着将一个纸条递上,道人扫了一眼四周,收入袖中。
  避入枫林无人处,这里地势稍高,风带水气拂面而来,凉意浸骨,取符箓点开,灵光中,谢成东身影出现,道人上说着:“师兄,皇帝又一批削藩名单出来了,是武顺伯和济北侯。”
  济北侯府
  府内湖侧也种着几株枫树,随寒霜落下,枫叶早已红透,卫昂站在树下,府中管家领着一个道人经过,卫昂抬起了,只看了一眼,没有再看,低下了去,湖中映照出人影。
  却是瞎了一眼。
  书房
  济北侯端坐,半闭了眼,沉吟不言声,良久,才说:“传那个道人进见。”
  道人进来,因见济北侯面色严肃,一怔又一揖:“参见侯爷!”
  道人连忙在袖中取出了一个密折,递上前:“侯爷,陛下已决定削藩,您就在其中,这是京中传出来的消息,我家王爷命我将消息传给侯爷。”
  “京中的天使已出,按照6路行程,想必一月后就要达至应州。”道人这样说着:“仔细在折内,请看。”
  “你请坐。”济北侯接过:“上茶!”
  这道人五十岁左右,似还没有皱纹,听着坐下去,接过丫鬟用条盘献上的茶,随手放在桌上。
  济北侯看完,端坐不变,一时间脸上带着一些冷意,削藩之事还是来了,心中就有些绝望,又带着一些决断,冷笑一声,取茶喝了一口,又细看着青花瓷杯,一时没有说话,顿时就一片沉默。
  道人向济北侯看去,济北侯似在思索,道人不敢打扰,只是等候,心中也暗自诧异。
  “气贵在迅雷不及掩耳。”
  “按照道理来说,一旦圣旨已下,济北侯必有溃散之散,为何现在却看不出?难道济北侯养气这样深?”
  道人一见就觉得不愧是侯爷,果有些根基。
  “璐王传信,暗喻是不言而喻了,想要自己暗中呼应,看来璐王心思已经很明显了。”济北侯暗暗想着。
  不过不宜说透,济北侯想明白了,起身端容说着:“璐王深知我们之心,若璐王有诏,我自必应之。”
  济北侯摆出姿态以璐王马是瞻了,一时间道人就笑了起来,也不敢自傲,向着济北侯行礼:“侯爷之心,我自转告璐王。”
  “好,使者可还有事?”济北侯问着。
  “自是无事了。”道人应着,济北侯又跟说了几句话,出门时沈直跟上,递上了银票,将道人送了出去。
  沈直转回房间,见济北侯已不在房间,一问,才知道去了湖岸,当下踅过走廊,抵达过去。
  远远望去,只见石桥贯穿,水上走廊用汉白玉栏围着,一排垂柳已叶子落尽,石桌竹椅上有着一些红黄之叶,济北侯正跟着卫昂说话,近了些,见卫昂神色严肃,在说着自己的建议,心里暗叹:“要是三公子早了几年醒悟多好?”
  心里感慨,脚步不停,沈直才靠近,突起了一阵风,树上的枫叶随风而起。
  济北侯伸手,一片叶子落在手中,一时间没有说话,看向远处。
  风吹着湖面,波光淋漓,落叶掉在湖中,洒下了一些波澜,湖中养锦鲤被枫叶吸引,以为是投食,冒了上来。
  济北侯沉默良久,把手放开,一片枫叶吹拂而去,落在湖中央,叹了一声:“起风了。”
  听着侯爷的话,沈直身子一颤,站在济北侯身侧,沿着目光看去,湖中绿水悠悠,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移时,沈直长叹一声:“王爷,我看璐王不臣之心显著,天下不会太平了。”
  济北侯冷冷一笑:“璐王不臣之心早有,只是没想到在京城败给太子,看现在是准备武谏了。”
  济北侯这样说着,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
  沈直看着济北侯,心中浮现一个想法,侯爷并非不知,只不想背负骂名罢了,当下一躬:“侯爷,我们虽通过道法提前知道,可钦差到这里也不过一月时间,要是圣旨一下,剥了军权,万事就罢休了。”
  “您是久在军伍的人,大将校尉调遣是家常,一旦调职罢免,再大的威望情分都撑不过三年就树倒猢狲散。”
  “您要下决心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济北侯一时间没有说话,卫昂站在一侧,同样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沈先生!”良久,济北侯望着碧湖,信步走着,问:“这里只有我们,你说我们有胜算么?”
  沈直眯缝着眼,说:“天下大乱,皇帝提三尺剑削平群雄,谁敢不服?”
  “唯一的缺陷是时间,天下才太平十年,大家都是前朝过来的人,人心还没有尽数归顺。”
  “当然,要是皇帝身体骨好,一分胜算也没有,可是皇帝身子不行了,不可能亲征。”
  “而且皇上屡次削藩,宿将尽数寒心,讨伐起来谁会用心?”
  “要是能拖到皇上驾崩,还没有拿下我们,太子登基不通军事,或有机会——这机会也不过一分吧!”
  一阵秋风掠湖,远处楼阁台廊曲折,半枯的荷叶随波,风都带了透骨凉意。
  济北侯站着,看着湖水,良久才说着:“这事艰难我知道,也亏得你坦白说出来了,只是在此时我想说些心里话。”
  “我封济北侯,爵禄不过一千二百石,你也知道,南方一麦一稻,稻可收二石,麦可收一石,加起来就是一年三石。”
  “一千二百石,不过是四百亩之田。”
  “要论米价一两二石,一年不过六百两,这就是朝廷的大恩。”济北侯不急不徐的说着,带着轻蔑的冷笑。
  “但是文官却不理这个,为什么?”
  “很简单,桃子熟了,文官要摘桃,勋爵不去,他们怎么掌权?”
  “故飞鸟尽走狗烹,其实是没有官员会帮功臣喊冤,谁叫你们傻到出了死力开国呢?”
  沈直站在一侧,就静静听着,他自是明白,官员是为公也为私,为公就是天下平了,自用不着功臣,杀了虽有点残忍,却可以光明正大说为国去掉祸端,为私就是济北侯说的夺权——勋贵不死,文臣不贵!
  百姓更是不管这些,死了勋贵只会喊好,事实上百姓死任何大臣和官员都喊好,看见杀贵人的头就满城满街的去看。
  为死了忠臣喊冤只有戏文里才有。
  可立在功臣的立场上,这声音就理直气壮:我出身入死奋战几十年就为了这区区一千二百石?
  甚至一千二百石都不可保?
  正想着,济北侯突平静下来,不知为何,脑子一片清明,现出激昂之气:“有人说,国家委屈你一人,可活万人,我偏就不服这理。”
  “你要委屈我,我就要委屈国家!”
  一时间踱了几步,转头看向卫昂突问:“宫八岛情况怎么样?”
  卫昂听得目瞪口呆,听自己父亲突问,思虑了片刻就应着:“父亲,宫八岛已在我们的控制下,理清了地盘,大概一县之大,已有民八百户,处于6地和扶桑之间。”
  “八百户,一县之地,够了。”济北侯冷冷说着,狞笑:“八百户,差不多古代封侯之地,我意已决,立刻派遣商队前往此岛。”
  “正式建制,组建官府,编户治民,将这些变成我们侯府治下之民。”
  “是,父亲。”卫昂没有任何异议,济北侯才说完,就连忙应着,脸色兴奋。
  济北侯冷笑了一声:“原本化军为商,现在化商为军,重建旗号,他们一年多不是正规军士,就在宫八岛上恢复建制,还有,我们的人,家眷全部迁移到宫八岛去。”
  “商队本身还保持,用普通水手和商人,到各地购买粮食和铜铁到宫八岛。”
  “与扶桑的人联系,再来一次海盗攻击,告诉扶桑的人,不需要他们作战,只要吸引一下就可。”
  “是!”沈直大声说着,突觉得热血沸腾。
  济北侯一连串命令,完狞笑:“你不仁,我就不义,我就算事败,抄了府县藩库向岛上一撤,看你能穷追?”
  “哪怕事败,我也要在南方兴起大浪,把你大徐的根基狠狠动摇下,死个几百万人,折了你的国祚,嗬嗬……”


第279章 收伏
  霎时间只闻着济北侯的笑声,笑完,济北侯沉默了移时,恢复了常态,整了整冠服,看向沈直就问:“沈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忌讳,都说来,防着疏漏。”
  沈直略一思虑,就是上前:“侯爷不肯当大徐砧板上的鱼肉,且在海外留下后路,思略甚是。”
  “成,或有成龙之机,不成,也可在海外当个真正的封地侯爷,也是美事。”
  “只是侯爷,钦差到还有一个月,我们可以从容布局,把计划策划的更细致些,试探州内的人也可以进行了。”
  “等钦差一到,趁机难,把总督一网打尽,控制州城,应州一地就再无阻挠侯爷之人。”
  “不过还不够,大徐本来水军不多,应州一支只要得了,南方数州随时都可登6,到时侯爷就可纵横南方,可进可退。”
  “进者是王者之业,攻城掠地,建官立制。”
  “退也可糜烂千里,民不聊生,坏了国家的大局。”
  “而要抵达目的,就得拉拢和控制水军。”
  “沈先生真是大才,此计说的透彻,那陈平是关键了。”济北侯一时间笑了起来,信心又增数分。
  “是,侯爷,必须把陈平拉上船,此人终有不少老部下,到时我们配合,才能成事,不过恰总督在对付他,我们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火候就到了。”沈直这样说着,也冷笑起来。
  要是平时,陈平自不肯跟着,但文官对武将一向仇恨,想着办法削折,陈平已快走投无路。
  卫昂听着,眼神看向了湖,又是一阵风,一些红枫叶随风吹落在水中,搅起了一池波澜。
  “那就再等一月罢!”
  转眼,就是初冬,天气也变得寒冷了起来,虽没有下雪,风寒了,水冷了,侯府湖结了一层薄冰。
  侯府书房火炉正旺,济北侯安坐,听着沈直在禀告。
  “侯爷,今早消息,总督龚昀已以贪腐之罪,把游击将军汪举贵下狱,不过对陈平也是虎视眈眈,根据情报,要对陈平动手了,现在陈平去营地都少了,告病闭门在家。”沈直笑了笑。
  听着这话,济北侯“啯”一声把一杯酒饮下,冬天天寒,晨起一杯药酒活血化瘀,长长吐了口气,叹着:“痛快,看来上天还是怜惜我,要助我一臂之力,哈哈。”
  济北侯脸色红润,带着一丝笑,说来也奇怪,下了决心,看着上去年轻了几岁一样,这时敲了敲桌子:“沈先生,总督要对付陈平,我们乘此说服陈平,不过今日就是钦差抵达的日子,你准备的怎么样?”
  “这个月,我们对州内所有九品以上的人都暗里接触了,谁肯跟着我们,谁摇摆不定,谁坚决反对,都心里有数了。”
  “这肯定露了不少形迹,不过反正要起事,也无所谓了。”
  “一旦起事,立刻就雷霆一击,把忠于朝廷的死硬分子尽数抄家灭族,如此,应州才可得,才可安。”
  才说着,有人就过来了,低声几句,济北侯一时间冷笑:“沈先生,钦差来了,总督府对付陈平的文件有没有?”
  沈直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笑:“我已派埋伏在总督府的暗子窃取总督对付陈平的文案,不过看情况还没有获得,可我们需要有,现在就有了。”
  “侯爷等我的好消息就是。”沈直起身,整理了衣裳,转身出门。
  陈平府
  沈直入得府内,由人引着进了书房,丫鬟上茶,陈平还没有来,沈直打量一番,书房内挂着一把剑,价值不菲。
  取茶眯了一口,陈平才匆匆入内,见得沈直,挤出笑:“沈先生来了。”
  沈直向着陈平看去,只见白都是有了,脸上皱纹很深,看着似乎老了十多岁,走着还咳嗽,两个丫鬟在扶着坐到主位。
  “咳咳”陈平咳嗽了一声,伸手将身上的袄子拉了拉:“近些日子,偶感风寒,还望沈先生见谅。”
  说着一挥手,丫鬟都退了出去。
  陈平又咳嗽了一声,苦笑说着:“沈先生这趟来,想必侯爷有事吩咐,你有话就说罢!”
  陈平眼神有些恍惚,沈直也不应这话,只在衣袖中取出了一个折子:“这是今天总督府的邸报,汪将军被杀了,陈将军你看看。”
  沈直将着邸报递上,见陈品接过了邸报,又淡淡说着:“这下一个就是陈将军了。”
  “什么?!”陈平才看了一眼,听着这话手一颤。
  “我说!”沈直没了笑容:“总督要取将军的级了!”
  这话寒冬三月,让人冻在骨中,陈平身子一颤,凶狠的盯着沈直,喑哑着嗓子正要说话,话还没有出口,就咳嗽了起来,脸顿时涨红了,捂着嘴许久,才抬起头嘶哑的说:“不可能,我虽有小罪,怎会杀我?”
  沈直嘿嘿冷笑,指着邸报念着。
  “擅调官兵捕盐枭,致死良民三人。”
  “冒入军功,提拔自己子侄亲眷。”
  “册报队正一百十九,实只有九十二员,贪吃空饷!”
  “收受下官献银八千两。”
  沈直一条条念着汪举贵的罪,目光反过来逼视:“这些罪状,你敢说没有犯?”
  “咳咳”陈平脸色变得铁青又白,手捏的紧紧,眼睛红,突嘶声将桌子推倒:“我不过吃些空响,又算什么,任人唯亲,又算得什么,谁不这样干?你今天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沈直看去,陈平眼睛带着血丝,眼睛青,穿的厚实的衣服,胸口一起一伏。
  “我并不是来看你笑话!”沈直冷冷盯着,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要完全论俸禄,一品才6o5两一年。”
  “天下无论文官武官,不伸手就得饿死,的确是无官不吃不拿。”
  “但是话虽是这样,可你能对总督说,对监察说,对皇上说?人家是朝廷养的猫,捉一只耗子就是一份功绩。”
  “你只要犯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用国法杀你——你只有死路一条!”沈直阴笑,又递过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你活不了几天了!”
  陈平身体一颤,压抑想要把这文件扔掉的想法,展开一看,就见上面总督批示:“一查到底,要将贪污蛀虫,朝廷败类一网打尽,陈平若和汪举贵一样,就再给应州立个典型,国家何惜明正典刑?”
  总督到了应州也半年了,这的确是总督的笔体,陈平看了这个,脸色又青又白,整个身子就跟抽掉了筋一样瘫软在了椅上,眼睛带着血丝,目光迷惘,只是喃喃:“不,不可能。”
  沈直上前,盯着陈平:“陈将军,你可觉得冤枉?你可觉得愤怒?甚至还觉得自己立过功流过血,还有侥幸之心?”
  “你听说过荆棘论么,皇上为了太子,要把所有功臣都拔了出去呐!”
  这话一落,书房里一片寂静,陈平全身一颤,荆棘论他自是听说过,一时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只才出声音,就变成了哽咽,泪流了下来,许久才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鱼死网破。”沈直狞笑:“我有一去处,可安置你的家眷,你干不干?”
  陈平顿时一惊,还想说话,就在这时传来了管家声音,在书房外就大声:“老爷,老爷,不好了,总督府来人,叫你去见。”
  “进来,扶我出去。”陈平说,他是告病,也的确有些病,当下门口两个丫鬟匆忙入内,扶着出去。
  才出去,一个官员带着二个校尉大踏步进来,这两个校尉佩剑碰得叮噹响,陈平见这,顿时脸色雪白。
  这官不过是八品,厌恶看了一眼陈平,丝毫不为陈平病容而怜悯,冷冷的说着:“这月倭寇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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