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飞刀反振的同时,飞扬和唐维仁同时动了起来,李光刚刚这一刀,虽然让自己险些丧命,却是让唐维仁微微一分神,全神贯注锁定对方的飞扬那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一拍,两人的中间蓦地出现了一柄弑神,当胸向唐维仁扎去,唐维仁反手一挥之间,黑沉沉的软剑应手而出,格向弑神,两人立时杀在了一起,不过此时飞扬却是利用对手的分神,占得上风,双手揉搓之间,弑神忽隐忽现,将对手杀得连连倒退。
唐维仁此时难受之极,交手数招,他变发现云飞扬的内力并没有比上次交手是强上多少,但在运用方面却是上了几个台阶,每每一式击出,都在自己的空当之上。弑神忽隐忽现,忽尔是弑神真身,时而又变成了以气凝剑,让他穷于应付,他毕须判断准确,否则立时就会血溅五步。
意在刀先,云飞扬竟然达到了这种先天境界,唐维仁又惊又怒。不拼命是不行的了,先不说还有一个莫测高深的林钰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是云飞扬不要此人相助,只怕自己也难得取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眼忽地转成碧绿色,黑色的软剑一圈圈地划着弧形,每一次划出,便似有一道波纹出现在飞扬面前,等到唐维仁退出十数步,在飞扬的身前竟似是出现了一个湍急的旋流,飞快地转动,旋流的深处,竟是生出极强的吸力,将飞扬向前拉去。
“碧波深处有人家!”笑傲天惊异地道:“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林钰紧张地跨前一步,夜雨已是扬起。
飞扬冷哼一声,双手一拍,空中忽地如同亮起九个太阳。“天啊,他竟然练出了第九剑,只怕边神剑山庄的开山祖师也不过如此罢!”笑傲天不禁哀叹起来。
第九柄弑神如同威严无比的君王,正在吞噬着其余的八柄弑神,他的亮光越来越强,几乎已看不到他的影子,除了一团眩目的白。飞扬脸色赤红,唐维仁却是脸色碧绿。
蓦地,两人突地暴雷一声大喝,旋流当中,黑色的软剑如同灵蛇一般钻出,眩目的白光闪电般迎了上去,一声巨大响,除了林钰一个踉跄之外,笑傲天、李光以及上官行三人全被震翻在地,飞扬弹丸般地倒飞回来,唐维仁也是一声大叫,如飞般地倒退而去,沿途血光斑斑,一条持剑的右臂已是被弑神斩落在地。
连接撞倒了几株大树,飞扬才顺着树杆滑了下来,林钰如飞般地扑过去,扶起飞扬,轻轻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血痕,飞扬慢慢地站起来,“他好强的内力!”他心中明白,要不是刚刚李光的这一刀扰乱了对手的防线,让自己一直占着上风,压着对方打,否则这最后一击,鹿死谁手,实在尚未可知。
“唐维仁受此重击,武功再难复原,以后相遇,再也不足为惧!”笑傲天笑嘻嘻地道,“飞扬,你还好罢?”
飞扬微笑着道:“还死不了!”
笑傲大叫道:“既然死不了,就快点走吧,我要喝酒啊,我操他奶奶的,商隐这下得什么毒啊?搅得老子肚子疼得不行?”
林钰微笑着道:“老爷子,不要叫了,我已将你中的毒逼到了一处,暂时不碍事的,等见着了宛儿姑娘,甚么毒不能解了?”
笑傲天摇头晃脑:“那是,那是,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有一壶美酒,好好发祭一下我肚子里的酒虫啊,否则他们造起反来,可比那毒药更要命呢!”
众人看着他那一脸的馋相,不由开心地大笑起来。
第05章 乱象
数百面牛皮大鼓同时擂响,士兵们的呐喊和着进攻的鼓声,惊天动地,太子不顾六王爷制定的防守战略,率领着他统领的左翼王军主动出击了,十万王军分成了三个进攻集团,太子李志率领的中路军六万人突前,车旗将军张满江率左路二万人,骠骑将军郑士良率右路二万人,三路人马呈三角锥形向前突进,直刺被撒察汗国攻占的庆阳郡。
让太子和他的部属高兴的是,撒察汗国的军队也许是因为后勤接济不上,显得毫无斗志,稍一接触,立时败退,一路之上,丢下行礼辎重无数,不出半月,太子李志率领的部队连下三县,如同一枚尖刺,深深地插入了庆阳郡的腹心,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崇山峻岭,将撒察汗国的军队驱逐到了平原地区。
而与防线左翼打的热火朝天相比,整条防线的其它区域却都陷入到了一片可怕的平静之中,不论太子的仗打得如何,统帅六王爷一概表示沉默,既不赞扬,也不制止,更没有全线出击配合太子的行动,而叛军主帅裴立志的表现更让人疑惑,撒察汗国一溃千里,他也是丝毫不为所动,任由太子的人马将他的防线右翼搅得风生水起。
庆阳郡金水河畔,太子的中军驻扎地,这里离太子原先的防线已有数百里之遥,一直奔逃的撒察汉国军队也在距这里五十里地左右安营下塞,构建营地,摆出了一副不再奔逃,而要与王军决一死战的架式,此时连连得胜,正自意气风发的太子自然不把这一伙溃军看在眼里,反而极其高兴有了一个与敌对军的机会,能一鼓作气地歼灭叛军的左翼,立时就能扭转整个战场的局势,到了那时,倒要让父皇看看,到底是自己能干,还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叔父英明。
庞大的中军帐内,决战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在一片乐观的气氛中召开了。所有人都认为,以十万生力军攻找残余的撒察汉国六万兵马一定会手到擒来,何况这支部队已经完全失去了士气呢!
一身戎装的李志指点着沙盘,对李满江和郑士良道:“战事一起,我中军负责主攻,而你二部,自侧翼掩袭,力争将敌切为数段,对方皆为骑兵,机动性比我军要强,你二部切入之后,与敌混战,让对手的骑兵威力难以发挥,而我中军集中所有的四万骑兵自中突入,只要打掉他们的中军,这一仗就必胜无疑了,所以,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拖住对手左右翼对中军的援助。”
“遵命!”二位将军大声应道。
李志微笑地看着二位将军,说道:“此仗结束后,我会上表皇上,力请皇上封二位将军为候,以表彰二位将军的丰功伟绩!”
李满江和郑士良不由大喜,二人一齐一揖到地,感激地道:“多谢太子,我二人一定甘脑涂地,以报太子知遇之恩!”
李志双手一扶,笑道:“二位将军英勇奋战,乃国之中流砥柱,此乃应得之位。好了,二位将军还请下去多多费心,胜负在此一举了!”
看着二人龙行虎步而去,太了李志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王叔,我这一战建功,却不知你如何自处啊!哈哈哈!”
庆阳郡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数十户人家依山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由于地处偏远,这里倒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没有受到战争的涂毒,依然保持着一份安宁,村子中,这一段时间却是来了一群江湖人物,好在这些人出手大方,大把的银子撒出去,为人倒也和善得紧,是以与村中百姓倒也相处融洽,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这一群江湖人物就是烧了撒察汗国的宛儿一行人,自从得手之后,撒察汉国的军队拉网般地疯狂地搜查他们这一行人,逼得无处落脚的他们只得远远地遁到这个地方,每日只是撒一些探子出去探听消息,一时之间竟是无所作为了。
此刻在背靠大山的一座独院中,宛儿正仔细地听着探子们的回报,当听到太子李志连连获胜,高奏凯歌,不由高兴不已,说到底,这可是他们烧了对方的粮草才为王军换来的一场胜利呢,虽说不希图什么赏赐,但能早日打败叛军,让百姓过上一点安稳日子,宛儿还是很高兴的。
正说着,莫问急步走了进来,脸色却是有些不妙,宛儿扫了一眼,问道:“莫问,出了什么事了?”
莫问紧张地道:“帮主,刚刚又有一名探子又回来了,他说在金水河畔太子李志已和对手摆开了擂台,大约要决战了!”
宛儿奇怪地道:“好啊,现在太子的军队士气正高,以十万之众对撒察汉国六万残兵,稳胜无疑,你怎么看起来却忧心忡忡啊?”
莫问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接着说:“可就在这名探子回程的途中,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件事,让我忧心不已!”
“什么事?”宛儿也觉得有些不妙了,莫问可不是那种一遇事就惊惊乍乍的人,一向沉稳的很的人。
“他发现了庆阳郡出现了西域大营的军队!”莫问低沉着声音道。
“什么?”宛儿身上寒毛倒竖,自椅子上一跃而起,“西域大营的士兵应当不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另有公务什么的小队人马?”
莫问摇摇头,“不是,探子不敢近前查看,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前军就不下一万人!而且这只军队昼伏夜行,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一时之间,宛儿心乱如麻,在屋中转了几个圈子,猛地转过身来,道:“你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大陷阱,裴立志的西域大营官兵已秘密潜行到庆阳,那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哪就是太子!”
莫问点点头:“不错,看来前一段时间撒察汉国的军队兵败如山倒,不过是一种假象,就是要太子上钩,是要将朝廷军队引诱到平原上,利用草原军队和西域大营军队强大的冲击力一举击溃太子的左翼部队。”
宛儿闭上双目,沉思半晌,“裴立志如此大的动作,六王爷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中军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莫问沉静地答道:“帮主,这其中的过节,只怕您知道的比我更详细,这还用问吗?六王爷是要借刀杀人,除去太子!”
宛儿点点头,“我们还来得及通知太子吗?”
莫问摇摇头:“恐怕来不及了,只怕此时,太子的总攻已经开始了!”
宛儿跌坐在椅子上,沉吟片刻,决然地道:“莫问,通知所有人,马上出发!”
莫问一惊:“帮主,我们这百来号人,贸然而去,不是以卵击石吗?”
宛儿摇摇头,道:“太子必败无疑,我们悄悄潜入战场,看能不能救他一命罢?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莫问沉默半晌,快步出门而去,宛儿叹了口气,暗道:“要是秋水寒也跟着太子来到前线,太子是断不可能上这种大当的,但愿自己能趁乱救回太子一命。”
门外吃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马嘶声,宛儿收拾了一下,快步出屋而去。
金水河畔,太子冷眼瞧着数里之外撒察汗国的三个旗兵方阵,冷笑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毕命之所。”令旗挥处,中军四万铁旗席卷而出,李志存心一击得手,将手中的所有骑兵一股脑地全派了出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对手,为步兵进攻创造战机。
撒察汗国的阵地上,撒察钦高举双手,“举弓,放!”数万支羽箭飞蝗一般飞了出去,席卷而来的王军骑兵中立时出现了一片空白。
三波箭雨过后,撒察钦拔出弯刀,大喝一声:“勇士们,冲啊!”
李志看着双方在一瞬间就绞到了一起,寒光闪处,鲜血飞溅,嘴角一阵抽搐,回头道:“发信号,左右两翼出击!”
战鼓声冲天响起,张满江,郑士良左右两翼同时出现在战场左右两翼,发一声喊,如一柄利刀一般切入到了战场之中。太子眼看着军队已是稳稳地把握住了战场的主动权,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抹微笑浮上了嘴角。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离战场数里之地,裴立志的西域大营已是整装待发。
“大帅,撒察汉军队已落入下风,我们是不是要出击?”一名将佐飞马而来,恭声向裴立志请示着。
裴立志微笑道:“依你看,撒察汗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这名将佐不明主帅何以有此一问,低头思索片刻,才答道:“撒察汗国军队擅于马战,虽然落于下风,但在支持三柱香是没问题的,但三柱香过后,恐怕就得崩溃了!”
裴立志道:“好,两柱香后,我们全体出击,一举击溃李志的军队!”
看着将佐奇怪的眼神,裴立志得意地想:“撒察汉,哼哼,只有你们弱了,才能更听我的摆布,放着现成的机会不用,我不是成了傻瓜了么?”
战场上,满脸上血的撒察钦猛砍两刀,回头问道:“豁儿赤,裴大帅怎么还没有到?”
豁儿赤连接砍死两名士兵,才靠近撒察钦,大声道:“大汗,应当快了,我们只要再支持片刻就好!”
撒察钦冷哼两声,长刀闪处,又向前方杀去。
李志此时已是志得意满,战场大局几乎已定,十万大军已是将撒察汗军队慢慢地逼到一个狭长的地带内,获胜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太子,你看!”身后一名将佐惊恐的声音传来,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李志一颗心立时从高峰跌了下来,直摔得粉碎,不远处,一片乌去般的军队正着地奔来,高举的大旗上,一个裴字正迎风飘扬。
昊角郡,六王爷帅府,将官云集,六王爷沉声宣布道:“今日探子报知,裴立志大军倾巢出动,支援撒察汉军队,此时,正是我们袭占裴贼中军大营的大好机会,此仗我们的目的是将叛军切割为两个部分,让他们彼此不能相连,陷入各自作战的境地。现在,我命令!”各将军刷的一声全都站了起来。
第06章 亡命
李志惊呆了,张满江惊呆了,郑士良惊呆了,所有的朝廷士兵在一瞬间犹如身在梦中,看着不远处如同乌去般滚滚而来的西域大营骑兵,每一个的思想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转动,除了机械的挥动手中的兵刃之外,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红。
战斗力本身就比其它朝廷军队强得多的西域大营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切进了刚刚投入战斗不久的朝廷步兵队伍中,刀砍马踩,一时之间,有如无人之境,砍瓜切菜般地将这些步兵击毙在马前。
援兵既到,撒察汗国的军队立时士气大振,本已被王军分散切割的七零八落的军队一小队一小队地慢慢地杀到了一起,如同滚雪球般愈来愈大,终于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长龙,开始反噬了。
太子李志如醉如痴地看着瞬间逆转的战场形式,双眼迷茫,嘴唇不停地哆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已是失去了思考和应变的能力,事实上,到得此时,他就是有通天之能,也无回天妙手了,为了一举击败撒察军队,他将手头上所有的兵力一次性地投入了战斗,身边已是仅仅只剩余了数百名的卫队,杯水车薪,这点兵力,就算投入,也只能是为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泼上一小杯水,为裴立志的功劳薄上再多添几颗人头而已。
满身是血的张满江和郑士良奋起余力,终于杀出了重围,尾随着他们的只不是不到五千人马了。
“太子,快走!”车骑将军张满江焦灼地道,丧师辱国倒也罢了,要是让太子也失陷敌手,只怕皇帝一怒之下,他们的家人也难逃屠戮,眼下之局,也只有保得太子也脱逃再说了,至于皇帝要给什么处罚,现在却是顾不得了。
“不,我不走,我和他们拼了!”李志脸上突地出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两眼血红,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摧马就向前奔去。
张满江大惊失色,一个飞身,已是跃下马去,一手揽住太子的马缰,原地就跪了下去,“殿下,你乃国之根本,如若有失,必定危及宗庙,眼下战局,已无可挽回,失败已成定局,请太子马上退走,满江愿为太子挡住追兵!”
郑士良翻身下马,也是卟嗵一声跪倒在太子马前,“太子殿下,请三思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失败了,失败了,十万将士啊!”李志失神般地圈马在原地打着转转,看着四周满身血污的士兵,内心一阵绞痛,是自己害了他们啊!
张满江一跃而起,厉声对郑士良道:“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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