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一直睡到天亮,这才悠悠转醒,醒了之后安雅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又活蹦乱跳地来找慕雪玩,慕雪觉得安雅也是一个可怜人,便强颜欢笑陪她玩,对发生的事不敢提只言片语。
慕雪和吴谨一有机会边去前院探听柳怀永的情况,然而柳怀永又把自己关了起来,只让张伯一人进去,张伯也对慕雪和吴谨说,庄主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之类的话,慕雪和吴谨无奈,只得静心等待。
三日过后,慕雪和吴谨正在后院陪安雅玩,张伯来叫吴谨和慕雪,说庄主要见他们两位,吴谨和慕雪便跟着张伯前去。
张伯带着他们二人却没有去执手厅,而是走到一间祠堂面前,吴谨和慕雪大感奇怪!这时张伯对着吴谨和慕雪说道:“庄主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说完便走开了。
这间祠堂不大,柳怀永这段时间要么把自己关在屋内,要么就把自己关在祠堂里,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今日却叫吴谨和慕雪进去,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已然打破了他宁静的生活。
吴谨上前,轻轻将门推开,那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打开的是一扇年代久远的门,门里装得仿佛全是遥远的过去
吴谨和慕雪走了进去,又把门关上,只见柳怀永坐在一个蒲团上,柳怀永的前面供奉着香火,三支香已经燃尽,看来柳怀永已经在里面坐了很久,香火上供着一张画像,画像是道教的开山鼻祖道尊天师。
柳怀永见二人进来,头也不回,说了一句:“坐吧。”
吴谨和慕雪便依言在后面的蒲团上坐下。柳怀永没有说话,吴谨和慕雪也不敢说话,三人便如此沉默地坐着,一直坐了很久。
突然,柳怀永开口说了一句:“人为什么活着?”
吴谨和慕雪见柳怀永突然说话,而且是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当时也怔住了,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怀永见二人不说话,便又问道:”你们知道吗?人为什么活着?“
吴谨看了慕雪一眼,抬起头说道:“晚辈涉世不深,从未想过如此深奥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慕雪也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柳怀永微微闭上眼,说道:“安然去世后,我便遣散佣人,把自己关了起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没人打理,院子里有一棵盆景,每日遭受烈日暴晒,也没人浇水,没几日便枯死了,我也以为它死了,再也活不了了,然而有一天,我却发现他的根部发出了两片绿叶,我当时看了很生气,我就对它说:你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发出两片绿叶,发出绿叶你又能如何,没人给你浇水,你还不是要死。然后我便盯着那盆景,寸步不离,我不给它浇水,我就是要看着太阳将他烤死,果然两日的太阳又把新发出的嫩芽给晒死了,见到这一幕我内心好高兴!我就觉得它该死!不该发出嫩芽,做那些无用的挣扎!”
柳怀永说道最后,情绪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带着一丝癫狂说道。片刻的安静之后,柳怀永的情绪又低沉了下来,只听他略带不解地继续说道:“那盆景每日受烈日烘烤,又无雨露解渴,活着便是无尽的痛苦,他为什么还要活着?你们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吗?”
吴谨和慕雪又对看了一眼,心中均想,沐安然的死给柳怀永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柳怀永寸步不离的看着盆景居然就是为了看着太阳将它晒死。
第238章 诛杀狐妖
吴谦和陈君梅点了点头,柳怀永便带着吴谦和陈君梅朝另一面墙走过去,那面墙上也有一张画像,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柳怀永便将那画像前桌子上的蜡烛点上,烛火摇曳,顿时将那画像照亮,只见画像上画的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蛾眉螓首,皓齿朱唇。
吴谦感觉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看了陈君梅一眼,陈君梅此时也向吴谦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已知道对方和自己所想的一样。
此时柳怀永怔怔看着画像出了神,脸上竟然还洋溢起笑容,吴谦和陈君梅来了山庄这么久,从未见他笑过,没想到他看着自己夫人的画像,竟然笑了出来,可见柳怀永对她夫人真是用情至深。
吴谦和陈君梅都不愿打扰柳怀永,便静静地站在后面不说话,柳怀永看了半饷,似乎才想起后面有人,这才转过头,对着吴谦和陈君梅笑了笑,说道:“这便是我的夫人沐安然,那还是我与你父亲陈博远在郴州游历时认识的”
就在柳怀永怀念以前的美好时光的时候,门外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将柳怀永等三人生生拉回现世,柳怀永懊恼地说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却是张伯的声音,只听他急促地说道:“庄主,贾正义他率领一干门下弟子,前往阴风岭抓住了狐妖,说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柳怀永一听此言,身子一抖,几乎站立不稳,强行稳住心神,柳怀永拔腿便往外跑,出了祠堂门,便向阴风岭飞去,吴谦和陈君梅见柳怀永为了一个狐妖居然如此失态,当真不可思议,但也不敢多想,赶紧运气跟在后面。张伯只是炼气境的修为,在祠堂中拿了一把佩剑,便去马房骑马,也向阴风岭奔去。
阴风岭,在一个山谷处,站了数百人,有几十人穿着云阳道的服饰,还有几十人是其他门派到山合城游历的修道之人,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听到云阳道要去除妖,跟着来看热闹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指着一个方向议论纷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山谷的一个洞口处,有一张网网住了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看来受伤不轻,身上有血迹渗出,浑身兀自颤抖,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得。
看来那网中之女子,便是那狐妖了。
在那洞口前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唯独脖子上有四个血洞,这四个血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猛兽獠牙咬的一般,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议论的人有的人指着那狐妖称赞其长得真漂亮,有的人指着那尸体咒骂狐妖真残忍,有的则称赞云阳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所有人心中都在猜想贾掌门会如何处置这只狐妖。
贾正义站在一个制高处,颇为得意得看着网中的狐妖,又看了看日头,好像再算时辰,口中自言自语道:“应该快到了。”
这时贾正义的得意弟子郑剑旭走过来,单膝跪地,对着贾正义说道:“启禀掌门,狐妖已被制服,现在群情激愤,请掌门下令,让我去斩了那狐妖,为民除害,壮我云阳道声威。”
贾正义看了郑剑旭一眼,口中喝道:“滚下去,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郑剑旭本想邀功,却被痛骂一句,顿时面红耳赤,也不敢问是何缘由,只得讪讪退下去。
就在这时,天空降下一道人影,此人正是柳怀永。那狐妖抬头看了一眼,如看到救星一般,努力摆动身子,想朝柳怀永爬过去,无奈她越是挣扎,那网缠得越紧,她对着柳怀永呼喊了一声:“救我!”人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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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抽丝剥茧
贾正义瞪了吴谦一眼,心想,此时已板上钉钉,你连毛都没长齐,能问出什么,便对门下弟子郑剑旭说道:“剑旭,你出来回答吴谦的问题,也好叫他们听个明白。”
郑剑旭躬身抱拳,对着贾正义说道:“是,掌门”,便往前跨了一步,对着吴谦说道:“是我先发现尸体的,你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吴谦看了一眼郑剑旭,说道:“请问师兄,你说此人是樵夫?”
郑剑旭说道:“大清早便上这阴风岭,不是樵夫还有何人会这么早上山?”
吴谦呵呵一笑,说道:“此人可不是什么樵夫!”然后便走上前去,举起尸体的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请看,这死人的手皮肤虽然粗糙,却没有一点老茧,一个樵夫常年挥砍柴刀,手上又怎会没有一点老茧呢?”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点头。
郑剑旭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稳住心神,说道:“就算不是樵夫,反正也是死于狐妖之手,难道我们修道之人伸张正义只能对樵夫伸张么?”
吴谦脸上表情越发轻松,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不是樵夫,什么人会大清早的一个人跑到这阴风岭呢?”
郑剑旭大手一挥,大声说道:“这世上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所有人都是按你能想得通的行为生活么?今天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是樵夫,他就偏偏大清早跑到这阴风岭了,被狐妖给杀了,这便是事实,需要你想得通么。”这郑剑旭此言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说得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吴谦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不跟你这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然后埋下身子将尸体挪开。
吴谦又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请看,此人颈动脉被咬断,但地上却没有流出多少血,这说明了什么?”
吴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众人,人群中有些思维敏捷之人仿佛是看出了什么玄机,微微点头。此时吴谦又说道:“这说明此人不是在这里被杀的,而是在别处被杀了,被人移到这里的。”此时那些不明白的人恍然大悟,又开始不住点头。
那郑剑旭冷笑了一声,似乎对驳斥这个理由胸有成竹,说道:“狐妖杀人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喝人血,血被狐妖喝了,地上当然没有了。”郑剑旭说完此话,颇为得意,一脸不屑地看着吴谦,似乎是在说,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吴谦看了看郑剑旭,说道:“言下之意你是认定了此人就是在这里被狐妖所杀么?”
郑剑旭哼了一声,说道:“那还用说!”
吴谦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人左脚的鞋子哪里去了?”
众人一听此言,均向那尸体看去,这尸体果然右脚穿着一只草鞋,而左脚却什么也没有。
郑剑旭此时眼神有一丝慌乱,但他还是不甘心,说道:“这可能是狐妖要杀他,他奔跑的过程中把草鞋跑丢了。”
陈君梅又走到身体的旁边,对着众人说道:“狐妖要杀他,他奔跑逃命,却逃到了狐妖的洞口来了,他是怕狐妖杀死他扛不动尸体,自己先跑过来么?”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郑剑旭也是脸色难看。吴谦又接着说道:“大家再请看,死者的脚底一点泥土都没有粘上,这说明他鞋子掉了后根本没有在地上行走过,而此地又找不到死者的鞋子,所以这死者分明是在别处被杀,然后被人移到此处的,你还想狡辩么?”
这时郑剑旭额头上都沁出汗水,偷偷看了一眼贾正义,却见贾正义腮帮紧咬、一脸怒容。
吓得郑剑旭赶紧收回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然而实在找不出借口反驳吴谦,忽然间,郑剑旭脸色一横,大声说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他鞋子哪里去了,反正这人是狐妖杀的,老子今日就要宰了这狐妖,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这郑剑旭地痞无赖的本性展露无余。除了云阳道的人,其他人纷纷摇头,指着郑剑旭嗤之以鼻。而贾正义听到此言后,怒容更盛。
吴谦见这郑剑旭已经乱了分寸,不禁微微一笑,又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狐妖杀了此人,是你亲眼所见的么?”
这会儿郑剑旭已经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继续大放厥词,说道:“见与没见又有何妨,狐妖杀与没杀又有何妨,修道之人,斩妖除魔,责无旁贷,老子杀只狐妖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哗然,没想到云阳道门下弟子当众耍无赖不说,还如此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围观的人中还有其他门派的修道之人,有人已经对这郑剑旭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了,只听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斩妖除魔固然是修道之人的本分,但你用如此卑鄙手段陷害一只狐妖,简直是丢天下修道人的脸!”此言一出,围观的人再次骚动起来,纷纷指着郑剑旭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已经指到了贾正义身上。
陈君梅见吴谦已经把郑剑旭逼得走投无路,笑了笑,故意看了一眼郑剑旭,然后回过头,对着贾正义说道:“贾掌门一派宗师,教出的弟子果然也不同凡响,言谈举止犹如地痞流氓,生杀予夺全凭一己之念。”
这句话可以说是压倒郑剑旭的最后一根稻草,对郑剑旭的表现,贾正义早就怒不可遏,现在又遭陈君梅嘲讽,就算他城府再深,此刻已是按耐不住,对着郑剑旭大声喝道:“畜生,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快给我滚回来!”
郑剑旭见贾正义大骂于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一点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悻悻地退回到人群中,只是站在人群中,一双怨毒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吴谦和陈君梅。
贾正义微微顿了顿,便往前站了了一步,对着众人一抱拳,微微一躬说道:“此人是不是狐妖所杀,确实疑点甚多,但狐妖嫌疑最大,我云阳道将此狐妖捉拿回去,仔细盘查此事,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第240章 目击者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大为不满,便上前说道:“贾掌门,事实已经很清楚,这人根本不是死在此处,而是别人移尸此地,嫁祸狐妖,狐妖明明也是受害者,你为何还要说他嫌疑最大?”
贾正义回头看了一眼吴谦,说道:“黄口小儿,这人是被咬断颈动脉死的,难道狐妖就没有疑点吗?”
吴谦和陈君梅还欲争辩,却听见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此人不是狐妖杀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纷纷向那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头戴汗巾,身穿短卦,手拿柴刀。
这老头走出来,对着吴谦和陈君梅微微点头示意,吴谦和陈君梅定睛一看,便想起此人来,这人便是那日在西城外送他马车的那户农家的老头。
贾正义回头来,横眉冷对,指着老头说道:“你是何人,敢在此大言不惭。”
这老头走到前面,对着众人说道:“小老儿叫孙丰田,家住城北外的孙家沟,这阴风岭三十余年来就只有小老儿在此砍柴,从未有过其他人,这狐妖小老儿也见过几次,但都未伤小老儿的性命,我每日在此砍柴与狐妖也算相安无事。今日我天刚亮我便上山砍柴,却听见这边有脚步声,小老儿觉得奇怪,这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这阴风岭,便偷偷走过去观看。没想到却看见有三个人扛着一具尸体,三人把尸体扔在了洞口,转身便跑了。小老儿见有人弃尸,心中害怕,不敢声张,便往家走,走到一半,又听说贾掌门要来阴风岭灭狐妖,小老儿心中猜想恐怕与这尸体有关,我便又跟了回来。果不其然,有人故意陷害狐妖,想借云阳道诛杀狐妖。”
贾正义面有怒容,指着孙丰田说道:“胡说八道,我在此多时,你一言不发,现在确跳出来说你见到别人在这里弃尸,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说,是谁安排你如此说的!”说着便要上前抓孙丰田的衣襟。
柳怀永上前一步,站在孙丰田的前面,横眉冷对贾正义,说道:“师兄贵为一派之尊,却对一个乡野村夫动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贾正义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将手缩回去,说道:“我只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想要仔细盘问。”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师兄不急,让师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