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公领兵前来征讨,自然瞒不过明阳城中的老帅闻仲,明阳城城墙上,闻仲领着众将看着明阳城下的封军大营,只见对面大营旌旗招展,骏马嘶鸣,刀枪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旗分五色,青黄赤白黑,分按五营,大军中杀气如有实质直充九霄。
闻仲见了城下的排兵布阵之法,手捻银须,赞叹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与赵太师并且封国顶梁柱的姚太公,虽是文职,却满腹兵法,治军严谨分明,果然不可小视!”
闻仲正与众将分说,忽然见对面营中杀出一队人马,战鼓响起惊天动地,万军出征地震山摇,忽然有红孩儿架遁光来到城墙禀报:“启禀太师,姚景乾领兵在城门外叫战!”
闻仲笑道:“来者是客,不可怠慢了,也罢,老夫就去会他一会!传老夫之命,摆五龙朝天阵出城迎敌!”
红孩儿领命而去,只见同样是五路大军从明阳城中冲了出来,跨骏马,持兵刃,也是一派肃杀之象。
姚景乾在城下看的分明,心中不禁暗赞:“都说闻仲治军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昔日殷商太师。”
待闻仲骑着碧火狻猊,来到城下之后,向姚景乾笑着稽首道:“姚道兄,老夫稽首了!”
姚景乾却脸色猛然一变,面沉如水,双目中射出森然的寒光:“闻仲,你算何等样人,也配称老夫一声道兄么?赵道兄命丧你手,今日老夫定要将你擒拿,受尽百般刑罚,为赵道兄报仇,左右,那员将官与老夫擒此匹夫!”
自旁边有一将军闻言拨马冲了出来,道:“太公,末将愿见首功!”姚景乾抬头望去,却是圆月将军李忠。
姚景乾知晓李忠有乃是异人,有道法在身,当下轻抚长髯,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就命你去见此首功!”
李忠闻言大喜,一晃手中明月枪,一拨战马,直取对面的闻仲:“老匹夫,且吃爷爷一枪!”
截教众仙闻言大怒,曹雪晨面皮发红刚要拨马迎战,却听一声大呼传来:“匹夫休要张狂,我来会你!”只见一将自身后越众而出,手握点刚枪,上前将李忠抵住。
闻仲忙向来人看去,却是曹廷昌三十六子中的第二十四子曹玉虎上前迎战,一把长枪舞的是密不透风,透出点点寒光,他臂力千斤。李忠那里是他的对手,方战二十多个回合便落在下风。
又战了几个回合,曹玉虎转身卖了个破绽,大喝一声:“着!”反手一枪刺在李忠腿上,李忠负伤,顿时勃然大怒,心中暗道:匹夫焉敢伤我,今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打定主意,反手一枪将曹玉虎迫开。一拍战马就往回跑,曹玉虎此时占了上风,此时见对方想跑,那里肯放过他,当下想也不想。拨马便追:“哈哈,匹夫,那里走!~”
李忠见曹玉虎追来,顿时大喜,急忙手掐法诀,口中咒语,就要施展神通。闻仲在后方看的分明,急忙大呼:“殿下不可追,快快撤回,敌人有道法在身!”
曹玉虎闻言一愣。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却见天地间猛然白了起来,转身向李忠看去,只见一轮明月冉冉升起。闪烁着清冷的光辉,银月一出。连天上的太阳都红光退去,黯然失色。
随着圆月逐渐升起,清冷的光华越发刺目,让人泪水横流,睁不开双目。
忽然一声惨叫声传来,旋即天上银月隐去,在看场中,曹玉虎已经连人带马被从中劈成两截,体内的内脏落了一地,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至死也未合上。
曹雪晨见王弟身死,顿时大怒,忍不住高声悲呼:“虎弟!”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一拨坐骑赤电驹,舞动混元金枪,上前就要为兄弟报仇。
曹雪晨骑着异兽,姚太公知他是玄门修士,当下笑道:“神日将军,你去会他一会!”
自后营中又拨马走出一员大将,面如锅底,赤发红髯,身带大红头盔,身穿红日战甲,闻言登时怪笑一声,随手一挥,飞出七点红光,快若闪电。
曹雪晨此时盛怒攻心,一心要杀李忠,不妨红光射来,红光入体,曹雪晨惨叫一声摔倒马下,有红孩儿在远方看的分明,架火遁将曹雪晨抢回。
己方胜了两场,姚景乾大笑不止,手中令旗一挥,一拍火眼金睛兽领兵上前冲杀,闻仲心中此时士气低迷,不可应战,当下急忙下令鸣金收兵,退回城中,饶是如此也损了近万人马。
明阳城,丞相府中,闻仲面沉似水的看着床榻上的曹雪晨,曹雪晨被红光打中,此时面色通红,皮肤灼热,呼吸时快时慢,连元神也有些萎缩,闻仲与一众道友试了诸多办法也不能将红光逼出。
红孩儿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道:“闻师兄,雪晨师弟中了敌人的暗算,为今之计,只怕要往碧游宫或者天霄宫请师祖或者大师伯亲自出手了!”
闻仲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老夫带雪晨往瀛洲岛走上一遭,老夫不在之时,还请诸位道友好生防守,待老夫归来。”
众仙闻言稽首道:“道兄尽管去,吾等必定严防死守,不负道兄所托!”
闻仲闻言这才放心,招来碧火狻猊,将曹雪晨放在狻猊背上,碧火狻猊脚下火云升起,托着闻仲二人往瀛洲岛来。
闻仲出了明阳城,一路上风驰电转来到东海,眼见此处离瀛洲仙岛不愿,他刚要松下一口气,却在飞过一座海岛之时,只听一阵大笑声传来:“闻仲,你终于来了,吾等侯你多时了!”
闻仲心中一惊,抬头往下看去,只见自下方升起一亩血云,血云上,有一僧、一道、一书生傲然而立。
闻仲心中虽惊,面上却不显分毫,朝来人微微打了个稽首:“不知三位道友从何而来,为何阻住贫道的去路!”
那书生笑道:“闻仲,吾三人乃是南海血云岛炼气士,奉姚道兄之命,侯你多时了!”
闻仲面上没有丝毫惧色淡淡的道:“还未请教三位道友名号!”
那书生头戴纶巾,身穿儒袍,若非背后背着一柄血剑,倒像是一个穷酸秀才,书生道:“吾号夺命书生!”
那道人头戴血云冠,身穿九幽血海袍,须、发、眉尽是一片血色,和冥河老祖颇有些相似,手中执着一柄染血般的拂尘,微微稽首道:“贫道血道人!”
那和尚身穿黑色幽冥袍,项上带着一串骷髅数珠,一手持着白骨戒刀,笑眯眯的道:“老衲勾魂僧!”
闻仲道:“三位道友。贫道今日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容日后再续”说罢一拨碧火狻猊,不待三人答话转身就跑,手中雷神鞭紧握,一手暗扣天花妙坠旗。
“哈哈!闻道兄,吾等三人既然奉命前来,自然不能容你走脱!”夺命书生取下背后的书生夺命剑,随手一划,一道利闪凭空划过。剑气苍茫挥洒百余丈往闻仲兜头斩下。
血道人阴阴一笑,一甩血拂尘,拂尘丝顷刻暴涨,好似漫天血花层层叠叠从天而落,拂尘丝直若利剑。闪烁点点寒光。
闻仲早有防备,一见二人出手,取出天花妙坠旗随手一展,绽放朵朵白莲,将剑气,拂尘丝拦下。雷神鞭反手一击,劈出道道五行神雷。如狂风暴雨般疯狂落下。
勾魂僧微微一笑,抬手取下项上的白骨念珠祭在空中,凭空一圈,将满天神雷圈于珠中。随后,念珠上的小骷髅头有黑色的地狱火自七窍流淌而出,将满天神雷圈住,逐一化去。
此时。碧火狻猊托住闻仲又已飞出数百里远,夺命书生面色一寒大喝一声:“追!”当先祭起宝剑。脚踏仙剑急忙追了上去。
夺命书生乃是剑修,遁光迅速,修为又远胜闻仲,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已追上闻仲,他急忙将仙剑祭起,将闻仲阻住,勾魂僧和血道人遁光稍慢,却也趁着二人颤抖之时追了上来。
勾魂僧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每当他笑容和善之时,就是他杀机炽烈之日,他抬手将白骨戒刀祭起,伸手往前一指:“敕令,疾!”
白骨戒刀化作一道乳白色的精芒向闻仲头顶落下,一连绞碎了数百朵莲花才被天花妙坠旗阻住,看的闻仲暗暗心惊。
闻仲连忙一拍头顶,紫阳钟自头顶他头顶升起。“咚!”的一声钟响,层层音波荡漾而出,声传千里,如有实质的钟声将血道人刷下的拂尘荡开,又一鞭将身后斩来的书生夺命剑拦下。
这三人虽然不甚出名,却个个有大罗金仙的修为,闻仲本身资质不行,无数岁月下来,到得今天也不过时金仙修为。
虽然凭借三件先天灵宝将三人阻住,却彻底落在了下风,所幸有天花妙坠旗护身,无数朵白色的莲花或被剑气,或被拂尘,或被戒刀刷落斩碎,但那莲花随生随长,就算一次性削落数千朵,却也能立时生出。
勾魂僧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由得怒哼一声,自袖中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黑色长幡,迎风一晃,
化作丈二大小,幡面长约三尺,上面有鲜血所化的勾魂夺魄咒语,幡面垂着九尾,离地不过尺余,九条幡尾无风自动,发出无边阴森煞气,隐约中,有鬼哭之声传来,此乃他练就的以佛门和鬼道之法炼制的一见至宝,勾魂佛幡。
勾魂僧将勾魂佛幡往空中一杵,神幡凭空立在空中,他咬破中指,以血代墨,上书闻仲二字,随后躬身朝幡一拜。口中大呼:“闻道友,且受贫道一拜!”
正在和夺命书生恶斗的闻仲手中法诀顿时一停,元神一震剧烈的疼痛传来,夺命书生趁机连忙唰唰唰挥出三剑,一剑斩在紫阳钟上,将紫阳钟弹开,剩余两件落在天花妙坠旗上,竟然一举削去万朵莲花。
血道人也是看出时机大好,拼命刷动拂尘,满天血色拂尘丝在空中飞出,往下一刷,又是万朵莲花落下,此时,天花妙坠旗所化的莲花仅剩聊聊百朵。
闻仲此时勉强回过神来,将天花妙坠旗随手一晃,又有朵朵莲花展开绽放,莲花刚刚演化千朵,勾魂僧微微一笑,双目寒光湛湛,朝着魔幡又是一拜:“闻道兄,且再受老衲一拜!”
天花妙坠旗虽是护身至宝,护不得元神,勾魂僧话音刚落,闻仲登时惨叫一声,从坐骑上摔落。
血道人和夺命书生一见顿时大喜,当下一个急忙刷动拂尘,一个拼命挥动宝剑,往闻仲斩来。
随着剑气拂尘一一落下,天花妙坠旗所化的莲花越来越少,眼见莲花消失殆尽,闻仲即将被书生夺命剑拦腰斩为两截之时,
忽然一声厉喝传来:“妖僧妖道,休伤我闻师兄!”但见前方毫光闪烁,一红、一白、一蓝三道毫光自远方飞来,砸在血拂尘、书生夺命剑和白骨戒刀上。
蓝光最快,当先飞至,铛的一声响,将仙剑磕的倒飞而出,金轮紧随其后,又将白骨戒刀打偏,引论最后飞到,银光一荡,比飞剑还利的拂尘丝登时如同死蛇般瘫软。
夺命书生一见大怒:“何人敢坏老夫好事!”
闻仲身前红光闪烁,旋即显出灵珠子的身形:“吾乃凌霄道君门下灵珠子,尔等今日不该与此应劫,暂且放尔等一马,尔等若是惜命,就回血云岛隐世不出,若不然,封神榜上,必有尔等之名!
第三百六十四章 求救瀛洲岛
夺命书生三人修道多年,此时被灵珠子一小童小视,不禁勃然大怒:“咄!小童,你休要口出狂言,你有几分道行,焉敢如此猖狂!”
随手取出至宝逍遥扇,乃是他万年苦修祭炼而成,威力不凡,随手一扇,三昧神风倒挂而起,直吹的天昏地暗,海浪滔天,一层层数十丈高的巨浪往灵珠子砸去。
灵珠子修道多年,道行高深,一身修为早已到达大罗金仙巅峰,距离那准圣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如今所欠缺的不过是机缘,他常年在瀛洲仙岛修道,一向名声不显,此时见区区三个刚入大罗境界的‘小家伙’敢小看自己,也不禁动了无名火。
小脸一寒,白胖的小手一摆,劈手将炫日环打出,带起一溜太阳真火,因风属金,他便要用火来克。
此时夺命书生正举宝扇扇来,空中神风大作,炫日环在空中微微一顿,旋即以更快的速度顶风直上向他打去,
只听怒火呼号,炫日环正中逍遥宝扇,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二十一根扇骨登时折了十三根,随后太阳真火发作,呼啦一声,登时将宝扇烧成飞灰,若非夺命书生松手的快,连他也要被太阳真火烧死。
不过一回合便被毁了至宝,夺命书生骇的魂不附体,那里还敢和灵珠子再战,双手一撮,劈手打出数百道太乙神雷,但见空中金星乱闪,好似满天流星,灵珠子水汪汪的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手一指,自指尖射出一道玄光,漫天雷光顿时烟消云散,在看眼前,早已不见了夺命书生三人的身影。
三人逃走,灵珠子也不阻拦,脚下升起一朵祥云飞向闻仲:“哈哈,闻师兄,速随我去见师父,师父在岛中侯你多时了!”
闻仲在狻猊上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有劳师弟亲自前来,谢过师弟相救之恩!”灵珠子虽然修道较早,但他入门之时闻仲早已入教数百年,故此还得唤闻仲一声师兄。
二人腾云驾雾。一路来到瀛洲仙岛,行至天霄宫前,见凌霄座下的随侍童子松玉在门口等候,灵珠子迈着一双小短腿,笑嘻嘻的道:“松玉,快快禀报师父,闻师兄来了!”
松玉笑嘻嘻的向二人行了一礼:“老爷方才已经吩咐过了,二位师兄来了后不用禀报,直接进去就是!”
闻仲闻言大喜,忙背了曹雪晨。与灵珠子一起随松玉进了天霄宫。
入得天霄宫。只见凌霄正在云床上打坐,双目似睁非睁,全身祥光吞吐,瑞蔼缤纷,头上庆云翻滚。三朵车**小的青莲旋转不休,又有五道白浪冲天而起,在空中来回冲刷!
闻仲见凌霄法驾在前,不敢怠慢。将曹雪晨放置地上,向凌霄拜道“弟子闻仲拜见大师伯,大师伯圣寿无疆!”
凌霄缓缓收功,睁眼看着地上伏地而拜的闻仲,不禁微微一笑:“闻仲,起来吧,哈哈,你之来意不消多说贫道自知,既然来了我这瀛洲岛,贫道便还你个生龙活虎的先锋官!”
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黄皮葫芦,将盖子拔去,顿时有阵阵丹香漂浮空中,葫芦轻轻一倒,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滚到手中,他伸手往前一送,仙丹离手漂浮飞起,直直的向曹雪晨飞去,飞到曹雪晨口边之时,早已昏迷多时的曹雪晨自动张开口将仙丹咽下。
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地上的曹雪晨忽然一屁股坐起身来,仰天痛呼:“啊!痛煞我也!痛煞我也”旋即只见面上红光奔腾,七点红光自他七窍流出,飞到空中消失不见,在看他,却是已然痊愈。
曹雪晨睁眼一看,见得闻仲在身旁恭敬的站着,又转身看向首位,只见一白眉白发的道人端坐云床,立时便认出是大师伯凌霄道君,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拜倒在地,恭敬的拜道:“弟子曹雪晨见过大师伯!”
凌霄微微一笑:“都是我截教门下,贫道岂能不救?”
闻仲在一旁说道:“大师伯,不知雪晨师弟是被何物所伤,弟子等人想尽了办法也不能祛除!”
凌霄笑道:“不过是些许小道,只是雪晨不妨之下才会中招,你且将心放宽,雪晨师侄手中的明月寒光镜正是此宝克星,区区小道不足为虑。”
闻仲闻言这才将心放下,凌霄微微顿了顿,继续道:“闻师侄,我截教执掌此次封神,明阳城受大军讨伐,即将劫数圆满,待将姚景乾送上榜后,便可登台拜将,兵发东胜神州与西牛贺洲!”
闻仲闻言大喜,凌霄转身看向一旁的灵珠子:“灵珠子,你便随闻仲往明阳城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