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智的选择弃暗投明!
“我准许你们戴罪立功!”柳怀松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刘继还没有死,我想他应该已经在皇城中,你们即刻前去与他见面,传令下去,所有钟家与皇城势力,若与我为敌,唯有一死谢罪!”
“刘统帅真的没死…”
“太好啦……”
五百来人齐声欢呼,顿时豪情涌涨的沿着石阶跑出石室!
当所有人离去后,风伤情走来柳怀松的身边,将他搀扶住,柔声道:“怀松,不如先找个地方帮你把伤口包扎好,皇城之事,你就不必多管了!”
柳怀松坚定的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钟天意险些置我们于死地,我怎能不亲手葬送他,他若不死,如何能安心,还有怒冲天,再者,都城一日不能平息,那些手无寸铁的几百万百姓,怎能顺心如意的生活下去,都城的乌烟瘴气,势必要在今日告一段落,我要明日的太阳,映照在所有人的笑脸上,无论如何,也要让都城恢复往日的繁荣,情儿,你懂我的心吗?”
这一刻,风伤情怔住不动,他只以为,柳怀松心大如天,豪言壮语要主宰天下,是为了他自己的霸业,原来是自己不了解柳怀松的恻隐之心,他想要的,不是天下,而是天下昌盛,永世的安宁与和谐的世界,他想抹消这方世界所有的不平等待遇!
他杀的不是人,而是肮脏,他主宰的不是世界,而是祥和,原来如此,风伤情一想之下,顿时恍然大悟,已经知道,为什么柳怀松会透露出君王之气,想必是有人在背后选择了他,而最重要的就是灵石,之所以灵石会在数千年后突破封印,必定是为柳怀松而重现世间!
风伤情含笑看着柳怀松,道:“世道不幸,天道不仁,世人唯利是图,大陆满目苍夷,而你的诞生就是命中注定!”
柳怀松苦涩一笑:“无论是不是注定,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风伤情点点头,含羞带笑,道:“我懂你的心,更明白你的情,让我来帮你简单的包扎下伤口!”
第九十四章 一呼百应
此刻,石室中,在烘烘火光的跳动下,风伤情撕下柳怀松的衣角帮他细心的包扎着,虽然鲜血不在流出,但左肩上与右腿上的三个血窟窿,看在风伤情的眼中格外地揪心,她知道柳怀松的任何伤势,都能得到灵石的治愈,伤口的恢复能力远胜于普通人!
而柳怀松对于风伤情,在这一时间内竟会感到自愧不如,原以为会与刚才那五百来人展开生死搏杀,不料却被风伤情一语化解,若不是风伤情先开口,柳怀松便打算施展轮回转生术,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点,柳怀松承认没有风伤情想的透彻,大局观不如风伤情沉稳,如此一来,让柳怀松想到,敌人不一定非要用暴力来解决,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在能动摇其心的情况下,何不口若悬河,以言语来决胜负呢!
便在这时,风伤情已经帮柳怀松包扎完,虽然伤口隐隐作痛,但行动自如,并没有受到阻碍,两人携手走出石室,重见天日,舒畅地大吸两口清新空气,而此地竟是皇城某处院落的假山边!
院中鸟语花香,小溪流淌,清风拂面而来,顿时,柳怀松与风伤情都有种死而复生的惬意感,两人互望一眼,不禁哑然失笑,身上均是污迹邋遢,满面灰尘!
风伤情一向清丽脱俗,眼下如此狼狈,显得尴尬不已,双腮间突兀出一抹绯红,而柳怀松更是浑身浴血,两人与院中清雅的环境相比,格格不入!
然此时,两人走出院落,来到众多楼阁台榭的地方,柳怀松召唤出巨蟒,而风伤情拉着柳怀松腾空而起,落足在蛇头之上!
放眼望去,此处距离皇城战乱之地,不过五十来丈,柳怀松意念间控制巨蟒,横冲直撞,刻不容缓,直达目的地!
风伤情看着战乱之地,大片的红色身影,道:“刘继果然已经带领风虚门人杀了进来!”
“他应该在屋顶上看见我们掉下去的那一刻,便自作主张的开始行动了!”
柳怀松很肯定的说道,但没有责怪的意味,相反是安心落意,本就对刘继相见恨晚,熟知他行事面面俱到,定然不会有莽撞的时候!
不多时,距离战乱地不过十来丈,只需跃过一面厚重的城墙即可,但柳怀松召唤回巨蟒后与风伤情站在城墙上,观望着战场中,登时唏嘘不已!
犹记得,掉下深坑之时,场中最多一万多人,但眼下,密密麻麻,黑点晃动,最少近五万人,场中刀光剑闪,哀叫不绝,桌椅早被掀翻,甚至是支离破碎,花瓣满天席卷,场中横尸无数,惨不忍睹!
如此血腥,风伤情不由得升起怜悯:“哎,真不敢想,都城外诸如此类的战乱,还有多少在无时无刻的上演着!”
柳怀松若有所思的仰望晴空,良久,才道:“或许很多,但我如今只有能力,勉强保住都城一方,今日过后,我会回去一趟昙花县,继而前往两仪界!”
柳怀松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我们去,尽快结束这场战乱!”
“你还是不要随意泄露秘密,我带着你飞过去!”正说着,风伤情已经拉着柳怀松跃上半空,电光石火般的速度,顷刻间直落在战场中,两人忽然间空中降落,令周围厮杀的人减缓了攻势,将目光聚集而来!
而同时,不远处,人群中的钟天意与怒冲天见他们竟然没死,蓦然间,双目寒光冽冽,奋不顾身地撇开正在拼杀的敌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柳怀松与风伤情所站立的位置,周围所有人不自主的渐次远离,当钟天意与怒冲天来到时,无一不是怒发冲冠,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一时间,四人相距五丈,面对而立,不动声色!
然而,他们四人周边两丈内,在无其他人,无形之中,却形成柳怀松对立钟天意,风伤情对立怒冲天的阵势!
钟天意更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他想不通,那么周密的陷阱,处处危机,他们怎么可能出来,为什么没有死,一时间,钟天意心浮气躁!
而不远处的刘继见到柳怀松出现,顿时喜不自胜,连声大喊道:“二皇子已经平安归来,所有钟家与皇族势力,必须遵循遗命,终身效忠于二皇子,但凡,忤逆者,杀无赦……”
“但凡忤逆者,杀无赦……但凡忤逆者,杀无赦……”
“誓死效忠二皇子,遵循遗命,不服者,即刻处决…”
“谁若不从,以叛逆之罪而定,受千刀万剐……”
“皇族之人,速速归降,叛逆之罪,既往不咎……”
瞬息间,战场中每一处角落,不约而同地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更在不断的重复着,自从刘继开始杀进皇城时,便传出钟启山已死,并且要所有人遵循遗命,这个消息早已在战场中传开,但先前柳怀松生死未卜,他们不敢随意就倒戈相向,如今柳怀松已经出现,他们本就摇晃的心,便尘埃落定!
“誓死效忠二皇子,遵循遗命,不服者,即刻处决…”
“谁若不从,以叛逆之罪而定……”
一时之间,场中原本还在厮杀的人,陡然而至,并且跟着呐喊起来,皇族五位长辈,游目四顾,顿时怒火中烧,竟然连自家势力,也都开始奉承柳怀松,真正料想不到,柳怀松的影响力能如此之大,尽管皇族长辈极力的嘶吼着,痛骂着自家势力,但都被掩埋在响彻天地的呐喊中,他们已经知道趋势已经朝向一边倒,宛如浪涛一般根本把持不住!
五位皇族长辈捶胸顿足,老泪纵横,除去几十个家族人外,基本上尽数倾向于柳怀松,短短时间内,前一刻,尚可比拼钟家的势力,这一刻,却只有自家寥寥几十人,还谈什么窥欲天下,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柳怀松大感意外,不敢相信,局势会突然间逆转,当真人算不如天算,刘继既然真能一呼百应!
然而,对面的钟天意已是发指眦裂,气的浑身哆嗦,众人的大喊声,让他有着被孤立出来的冷落感,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眨眼间失去了一切的支柱,也会在顷刻间意志消沉,磨灭掉所有的斗志,即便如此,但钟天意充满血丝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柳怀松,怨恨使他的脸变得暗沉,没有一点儿血色!
更在此时,刘继对于众人的反应,也是始料未及,当真是天大的惊喜,但他思虑一会儿,似乎想到主要原因,如此一来,走去柳怀松等四人对立之地,高举着双手,示意众人停止呐喊,顷刻间,偌大的战场鸦雀无声!
刘继来回踱上两步,大喊道:“诸位弟兄,为了我们的兄弟姐妹,高堂妻儿,我们理应放下手中的剑,你们今日的选择绝没有错,若我们仍旧执迷不悟,怎对得住身边的亲人,怎对得住那些无辜枉死的兄弟姐妹,你们今日的选择,不仅仅是救自己,还有存活的亲人,今日之后,都城将恢复安宁,还原昌盛之貌,今日之后,都城中,只有二皇子柳怀松一人,不在有钟家,皇族,风虚门,皇城,等等,这些势力尽数归拢于二皇子所有,誓死效忠,此乃天命所归!”
“恢复安宁,还原昌盛之貌……”
“都城内唯有二皇子…”
“不服者,属叛逆之罪,该当一死谢罪…”
数万人,竭尽全力的狂吼着,场中热血沸腾,气势震天,欢呼不断!
刘继知道,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愿意这种无止境的厮杀,即便其中有些人,之前并非是真正的服从柳怀松,但此刻,刘继说出他们内心的渴望,将气氛推至高氵朝,他能断定,这数万人,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会受到气氛的感染,从此依附柳怀松!
第九十五章 对决
如此一来,原本三方势力的对立状态,如山体塌陷彻底崩溃,他们不在属于这三方势力之内,其中势力之间的隔阂,也因气氛的渲染而不攻自破,短时间内,足以形成推崇柳怀松一人的趋势!
换言之,表面上这些人确实还是三方势力中人,但眼下,他们内心却自然而然的认定只属于柳怀松独有,本质上没有变化,变的只是表面形式,但恰恰是表面形式,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不折不扣的事实!
然此时,刘继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一对不大的眼睛灌满着惆怅,刀削般消瘦的脸庞依旧是黯淡无光,忽然间,他转身将目光定在钟天意的身上,同时,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指着钟天意,愤然道:“钟天意,你奸杀公主,弑杀生父,残害家臣,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今日唯有一死,以儆效尤!”
“哈哈……”钟天意突兀放声大笑,面露狰狞,良久,笑容止住后毒辣的眼神扫过柳怀松,停留在刘继的身上:“你区区一个随从,凭什么来指责我!”他手指着柳怀松,接着道:“钟启山不顾子嗣,却偏向这外人,他愧为人父,死有余辜!”
“混帐!”刘继为之气结,大吼一声:“他生平志愿,只为钟家打下大好江山,传承后世,你却扭曲事实,蒙蔽其心,真正大逆不道!”
“少在这放屁!”钟天意不由分说:“若他有心为钟家,为何临死前将权势交给外人,而不是交给身为亲身儿子的我呢?”
“你…你…”刘继怒至结舌,他深知,若不是钟天意让钟启山彻底失望,怎会走到这一步,现如今,钟天意仍旧不明白钟启山的心,更能理直气壮的来反诬钟启山!
刘继悲痛的摇摇头,无心在与钟天意争论下去,瞬息间,脸色骤变的厉色,紧了紧握住剑柄上的手,立时,直直的一剑朝着钟天意刺去!
钟天意双目一睁,后退一步,准备拔剑反击,突兀身旁的怒冲天人影一晃,挡在钟天意的身前,他冷笑一声,比起两根手指,夹住了刘继刺过来的剑!
与此同时,柳怀松与风伤情登时一怔,只觉怒冲天的身法当真不可小觑,两人定定地看着怒冲天夹住的剑刃,忽然从他手指间漫出一道白光,缓慢的扩散至剑身之上!
风伤情是有所觉,急忙叫道:“刘继,放下剑,快些退回来!”
刘继不假思索,脱开了手,急退五步,其实自从他的剑被怒冲天夹住之后,他心下惊骇不已,难以置信,怒冲天的两根手指,犹如坚硬的钢铁,自己的剑力被挡住的那一刻,似乎化为虚无,无法在进一步!
“哼,算你命大!”怒冲天不屑一顾,松开手指!
“珰…”
长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场中寂寂无声,但掉在地上的长剑,开始由剑尖逐渐化成烟雾,随风飘去!
见此一幕,除去柳怀松等少数人外,其余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在将目光聚集在怒冲天时,竟都显得忌惮,都能猜想到,必定是怒冲天的能力!
柳怀松深知可怕之处,大声叫道:“一干人等,全部远离我们十丈之外!”
一时间,数万人纷纷后退,虽然身处在最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发生过什么事,但柳怀松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从!
此刻,数万人形成一个直径二十来丈的圆圈,而里面铺满花瓣的地面上,只剩下柳怀松与风伤情,以及身后的伊尘与刘继,而对面则是钟天意与怒冲天!
风伤情对着怒冲天淡淡道:“想必,刚才就是你的能力?”
“对!”怒冲天捋着胡须,得意一笑:“告诉你也无妨,老夫的能力是腐蚀术,但凡被我碰触过,或者被我打中之人,会在过一段时间后化成青烟!”
“是吗?”风伤情表面虽然不以为意,但瞥了眼身旁的柳怀松,登时就担忧起来,心知一旦被怒冲天偷袭到,那根本无药可救,不过此刻绝不能表现出半分逊色!
如此一来,风伤情托起白嫩的玉手,挽起丝绸的衣袖口,当即运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缠绕的手掌之中,呈现在怒冲天的眼前,语气平缓的道:“凡是被我打中之人,会全身麻痹,任人宰割,我劝你少打些歪主意!”
怒冲天果然一怔,确实因风伤情的能力而震惊,旋即脸色缓和下来,冷笑道:“那我也奉劝你,最好别出手,不然,后果自负!”
风伤情莞尔一笑,放下手臂:“可以,我不动,你也别想动!”
“正合我意!”怒冲天诡异一笑,朗声回道!
本来两人的修为相差无几,实力在伯仲之间,以至于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此一来,无意间,却形成柳怀松对抗钟天意,风伤情对柳怀松的身法绝对有信心,而怒冲天因为钟天意压倒性的修为优势,抱有百分百的肯定,他认定柳怀松绝非钟天意的敌手,因此,风伤情与怒冲天各怀心思,但又都是信心百倍!
“那还等什么!”柳怀松很清楚眼下情形,迅速拔剑,冲向钟天意!
“很好!”钟天意也是求之不得,冷笑不止,唰地一声,抽出长剑!
“噔”
两人长剑重重地碰撞在一起,蓦然间,钟天意大感惊诧,柳怀松的力道居然与自己持平!
短暂的交手后,柳怀松后退几大步,与钟天意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怒冲天也是一惊,一对眼睛死盯着柳怀松,他自然能看出,柳怀松的力道绝不符合修身五阶段,而风伤情没有分心去想其他的事,只是留意着怒冲天的动向!
“真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但,你也照样不是我的敌手!”钟天意怒吼一声,全身感知气流喷涌而出,登时挥剑袭来!
然而,柳怀松并未展开一念八幻步加透明术的身法,只以超乎寻常的力道来抗衡钟天意,只要能在力道上,击破感知气流的防御,那感知气流就只是徒有虚表的存在!
“噔噔噔!”
柳怀松连挡三剑,同时被迫连退三步!
当钟天意第四剑攻来之时,柳怀松突然消失不见,出现时,已在钟天意的身后半丈余远!
好机会,柳怀松暗道一声,当即猛地一剑刺向钟天意的背心处,但将要刺中之时,突然感觉到力道被感知气流阻挡在外!
关键时刻,如此良机,柳怀松怎能放弃,一咬牙,使出浑身气力,奋力一剑刺了进去,但伤口不过两寸深!
“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