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此刻唯有感激柳怀松将整座小岛变得活跃起来!
默默地目送着柳怀松犹渐消失的身影,风伤情转身带着门人离去!
此刻柳怀松已经走进自家宅院,跨进大厅时没有见到玉箫嫣的身影,只有两个绿衣女婢焦急的来回踱步,嘴边不停嘀咕着什么!
当先一个女婢见柳怀松回来,又惊又急,赶紧小跑着迎来,急促的道:“老爷,您可算回来啦,夫人已经失踪十来个时辰了!”
柳怀松稍微一愣,然后皱了皱眉,抽出腰间折扇煽动几下,若有所思的问道:“是失踪吗?”
女婢被柳怀松突然反问一句,显得茫然不知如何答话,心中细细回忆起玉箫嫣往日的举动,确实,夫人平时爱瞎闹,喜欢到处乱跑,没准儿去什么地方游玩去了,才十来个时辰属于比较合理,想来是自己等人过于多心!
忽然间,两名女婢互望一眼,尽都心领神会,这才舒展了眉头,此刻竟被柳怀松一语点醒,既然柳怀松已经归来,自然没有自己等人什么事,各自施了一礼,退下了!
但是,柳怀松清秀的眉毛越皱越紧,定睛的望着屋梁,沉思起来!
其实刚才柳怀松并非是反问两女,而是在问自己,已然看出其中蹊跷,犹记得刚来都城时偷听的那一晚,自己一夜未归,次日清晨玉箫嫣火急火燎的冲进自己房间,询问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责怪!
试问,若不是整夜在房间等候自己,怎会无缘无故的生气,又何来责怪的语气呢?
一夜未归,能让玉箫嫣如此恼怒,如今多日未归,她玉箫嫣能安心出门游玩吗?
自从柳怀松刚才听见女婢的话,就否决玉箫嫣出去游玩的可能性,再者,都城并未平息,刚才回来时,街道上人迹寥寥,店铺酒家更是多半闭不待客,像玉箫嫣这种喜爱往人堆里钻的人怎会选择此时出门!
“莫非真的失踪啦?或者是被人拐走啦?”柳怀松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柳怀松没有多想,直接向着后院走去,先是前往自己房间隔别玉箫嫣的房间转上一圈,又前去炼丹的石室,发现丹炉已经被玉箫嫣收了起来,能想到丹药已经炼成,又来来回回寻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无奈之下,柳怀松端坐在大厅首席位置,唤来了平时玉箫嫣经常带出门的十来个保镖,纷纷看了几眼,问道:“你们可知道夫人去哪里了么?”
十来人站成一堆,面面相觑,这时,中间一人上前一步,道:“老爷,前些日您不在时,夫人严令我等极力寻找,但始终无果,直至昨日午后,我等就不曾见过夫人,平时每到傍晚时分,我等便会在校场上集合等待夫人的训练,可夫人一直没有现身,只以为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我等自行散去!”
“对,对,对!”突然最边上一名黝黑男子走来柳怀松身前,连连点头,笑道:“哈哈,夫人天生丽人,娇贵无比,喜爱出门闲逛自是情理之中,此次想来也是一样,至于没有带我等出门,依在下猜想,夫人定是牵挂老爷,有心将我等留下寻找老爷,这才会独自一人出门游玩!”
柳怀松淡淡一笑,盯着自己面前这脸上有一条刀疤的黝黑男子,淡淡的问上一句:“是吗?”
刀疤男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道:“绝对是,说起来难听些,老爷您别见怪,大伙都知道,夫人往日擅于胡闹,行事也没什么分寸,同样说明夫人稚气未消,也不失为好事,能有如此娇妻,虽然调皮了些,其实也是老爷之福呀,我等羡慕不已啊!”
“刀兄此话在理,看来夫人是出门散心去了,若无意外即日就归,老爷您无需放在心上,若实在放心不下,我等自愿前往寻找就是!”
“倘若夫人得知老爷已经回来,那也会马上回来!”
“众位弟兄,言之有理!”
面对众人一言一语,柳怀松含笑不语,他们能自告奋勇的提出寻找,柳怀松一口回绝,示意他们散去!
柳怀松能够肯定,就算挖地三尺也是徒劳一场,玉箫嫣已经被人藏起来了,自从柳怀松刚才问出一句时,在心中早已开始忖思,虽然他们刚才的话都听在耳边,但不假思索的全部否决!
玉箫嫣是什么性格,没人比柳怀松清楚,这些下人只是根据玉箫嫣平时所表现出的性格来推算,但柳怀松刚才就回想起玉箫嫣之前说过的那句‘没有丹药,只有糖’,调皮掏蛋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比谁都要精明,这些下人与玉箫嫣交际甚少,怎会洞悉此处疑点!
而此时的柳怀松只想弄明白一点,是谁抓走了玉箫嫣,来对付自己!
只要解开这个疑问,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第六十六章 胁迫
神不知鬼不觉,且能无巧不巧地避开府上百多人的视线将玉箫嫣抓走,足以证明是熟人而为,柳怀松能肯定此点,但对方目的是对付自己,还是贪图玉箫嫣的容貌,两者间或许有待争议!
不过,刚才柳怀松就怀疑过钟天意,唯有此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嫌疑最大,但玉箫嫣根本不认识钟天意,如果说是他在幕后指使倒也合理,若真如此,必定有人在协助他,岂不是说府上有内奸,那么钟家一百人全都脱不了干系,看来只有找出内奸才能将此事算在钟天意的头上!
柳怀松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起身往校场走去,同时将一百人牵扯其中,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
校场中,分批成对的相互切磋较量着,竟没有一人注意到不远处一棵树下的柳怀松,他们没有接到柳怀松的指令,自然不会出门寻找玉箫嫣,而平时训练他们的玉箫嫣也不在,所以他们只能按照往日的训练模式,或强度来自行操练!
柳怀松大致看上一会儿,既不能肯定谁是内奸,更无从确定校场中的一百人有多少是内奸,如此一来,此事错综复杂,柳怀松知道,如今唯有暗中留意,总不能将一百人全都夺取后在挨个搜索记忆,纵然此法能找出内奸,但牺牲太大,绝非上策,再者,面对一百位炼魄阶段对目前而言,毫无胜算!
午饭后,柳怀松直立在自居小院,利用黑气在右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同时,对面还有一位用轮回转生术召唤出的风虚门人,柳怀松想在不依靠骷髅头防御的情况下,来对抗炼魄二阶段的人,顺便体验一番得到十年精纯功力之后有何不同!
嗖!
风声响起,鲜红的身影纵身一跃,直直地一剑朝着柳怀松心脏处刺来,柳怀松向左偏移,人影一闪,短暂消失,在次出现时,一剑朝着风虚门人背后刺来!
噔…!
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拖起长长的剑鸣声,柳怀松意念间停止了风虚门人的行动!
就此一击,不到一个呼吸间,让柳怀松意识到,自己展开一念八幻步的速度在炼魄二阶段之上,但出手与反应的间隔时间比炼魄二阶段要久,就刚才而言,风虚门人攻击在先,而柳怀松施展身法在后,若同样是炼魄二阶段,刚才背后那一剑,风虚门人是绝对没有反应的机会,更不消说迅速转身挡下一剑!
虽然身法足可媲美相尊之上的强者,但让柳怀松意识到出手太慢,而那十年的精纯功力,只是体现在力道上,换言之,刚才与风虚门人那一击的力量在伯仲之间,攻击速度是与修为高低成正比,或是精妙奇招方可缩短攻击间隔,很难借用外物来提高速度!
如此一来,柳怀松明白,自己目前只会挽歌剑法,而所能仰仗的优势只有透明术结合在一念八幻步之上所演变的身法,虽然飘忽不定,但能轻易被感知气流所弹开,对于临战经验丰富的高手而言,在其有防备的情况下很难近身!
柳怀松没有学习过其他功法,对目前而论,无疑是最大的弊端,所能施展的手段极为有限!
此后,一个下午的时间,柳怀松召唤出十来名修身阶段陪着自己不停的试炼着,重在熟练身法以及最大限度的增长挽歌剑法的出手速度,秉承着熟能生巧的理念,同一时刻,柳怀松为了防止有人窥视,将所有炼魄阶段的人都召唤出来,均是运起感知力分布在屋顶与小院周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些人灵敏的感观!
柳怀松知道,如今整栋宅院中,敌我难辨,只要玉箫嫣一事没有结果,任何人都有重大嫌疑,谁都不能相信!
晚饭后,柳怀松不时在宅院中随处走动,尽管暗中留意,但始终无迹可寻,府邸中上上下下表现出的与平常无异,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一时间,柳怀松头大如斗,想着索性将玉箫嫣一事暂时放下!
直到深夜,柳怀松换上一身黑衣站在房间屋顶上,幻化出羽翼径直冲向夜空,据先前了解,皇族人所居住的地方乃是与皇城相距不到五十丈的殿堂楼阁,那里雕栏玉砌的建筑群更是错落有致,所有跟皇家有关的人尽都居住此处!
此刻,柳怀松飞翔在云层之下,正待犹渐下降,隐约可见下方一排排红墙绿瓦的华丽建筑,稀稀疏疏还有火光透窗而出,映照在路过房间的守卫身上,一眼望去,守卫数量大概十人成一排!
柳怀松停在上空二十丈余处,放开视野俯视下方,虽然每一排的守卫人数不多,但此处分院与湖泊不少,房间数量更是数不胜数,每个分院大概五十人轮流巡视,若推算无误,整个皇族居所巡视之人大约七百余人!
柳怀松没有犹豫俯冲而下,落地在一处漆黑的分院,藏身在花草林间,扒开枝叶可以看见黑暗的房间外走过一批守卫,暗暗掐算时间,下一批守卫大概在二十个呼吸间路过!
静静地等待半炷香的时间,当眼前一批守卫路过离去后,柳怀松嗖的一声,从花草林间飞快的钻了出来,大步跑来房间口,举目四顾!
“轰”
巨响声惊醒了安静的小院,柳怀松召唤出钟家人在内的十余位修身阶段后,控制他们分散在小院各处,但凡来人刀剑相加!
“砰”
柳怀松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虽然房间内黑乎乎地,但能清楚的看见床上红白交错的被褥,能肯定有人居住此处!
一阵噼里啪啦,柳怀松在房间内四处打砸,随后同时幻化出羽翼和骷髅头直接冲破屋顶而去!
“啊,来人!”
下方房间内传来女子尖细的叫声,而房间外已然是一片刀光剑影,其他分院更有不少守卫闻声赶来,纷纷与柳怀松召唤出的十来人打成一团!
“是钟家的人!”
“此人我认识,是钟天意的得力手下!”
“大伙,抓活人,倒要看看钟家如何狡辩!”
“不好,这些人怎会突然消失了!”
“没有证据如何去质问钟家,他们绝对施展过什么诡异身法,肯定没有跑远,我们追!”
院内一阵嘲杂的叫嚷声,而柳怀松自从刚才飞去后早就前往其他分院,同出一辙的行事手法,既不杀人,也不与之缠斗,乱窜在房间中疯狂打砸后急速飞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皇族居所灯火通明,叫嚷声,喝问声,痛骂声,指责声,犬吠声,随风传向每一处角落,热闹非凡,注定今夜无眠!
而此刻,柳怀松身在皇族居所中一处极为僻静的角落处,整个后身紧紧地贴在黄白的墙壁上,竟连一双手也是举过头顶,不敢挪动一步,虽然心跳有些加快,但面色淡定,依旧从容自若,斜视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柄白光闪闪的剑刃!
原本柳怀松捣乱后准备在此处休息一会,不料突然墙上跃下一位黑衣蒙面人,猝不及防间遭遇此劫,但对方始终不开口说话,如此僵持着!
柳怀松移动眼珠,扫过剑柄处,看向这蒙面人露出的一对清澈的眼睛,单凭娇小的身型判断,不难看出是位女子!
“说,钟启山住在哪个房间,不老实回答,你就别想活命!”
柳怀松一愣,差点笑出声来,此地是皇族人的居所地,她却是找钟启山,想来是仇深似海,此番意图足以表明是来报仇雪恨!
柳怀松笑了笑,道:“女英雄,此地是皇族人住的地方,你要找钟启山应该去皇城,虽然相距不远,但你还是跑错了方向,不失为一大糗事!”
“走错了地方,这里不是皇城,都怪我一人跑的太快了…”蒙面女子若有所思的嘀咕一阵,忽然惊觉,将手中长剑使劲一按,怒道:“你说什么糗事,你才糗呢,废话这么多,是不想活命了么?”
“别激动,我平时喜爱感叹,一时嘴误,勿怪!”柳怀松连连求饶,嬉皮笑脸的说道:“你难道是要暗杀钟启山吗?怕你一人之力,不易成事啊!”
“哼,我们人多,你问这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跟钟启山是一伙的,那你也要死!”
蒙面女子将手中的剑又是使劲一按,竟连柳怀松脖子上都有明显下陷的鲜红痕迹,照此下去,若她右臂轻轻一抖,柳怀松定会血溅当场!
第六十七章 天山剑派的暗杀
然而,柳怀松先前的笑意凝固在嘴边,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即便她所言非虚,但始终是强加罪名,更何况表现出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如此蛮横无理,岂能一忍再忍,纵然是女子,凡是总得有个度,放眼世间谁人没有隐忍的极限!
柳怀松瞥了眼蒙面女子,冷声说道:“姑娘,这般咄咄逼人,绝非是一介女流该做之事!”
“哼,与钟启山一伙的都是贼人,那就该死!”蒙面女子哼哼几声,手上的剑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柳怀松已经感觉到呼吸受到了阻碍,也懒得在争辩下去,想到直接幻化骷髅头将她连人带剑一并弹开,最后无疑是要做到杀人灭口,原本柳怀松以为她会询问一番后放过自己,这才一直和颜相对,不料强加罪名后却相反的变本加厉,能看出,她已经咬定自己是钟启山的人!
“不说话,就是默认啦,受死!”蒙面女子紧了紧握在剑柄上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柳怀松一咬牙,正当幻化出骷髅头时,猛然间,劲风响起,觉察到有人快速朝着这边靠近,同时蒙面女子似有所觉扭头看向上空!
“师妹,勿要伤害无辜!”天空中一名白衣男子飞跃而下,急忙劝阻自己师妹,刚刚站稳脚人影几闪来到师妹身边,抬起剑鞘,噔地一下,将师妹架在柳怀松脖子上的长剑撩开!
“大师兄,他是钟启山的人,你为何要阻难我!”师妹气呼呼的说道!
白衣男子含笑摇头,没有回答师妹的话,转身对着柳怀松拱手一礼,道:“在下天山剑派大弟子,徐熙来,刚才师妹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天山剑派,柳怀松依稀记得,他们掌门人徐长青悬赏金十二万三千两,但看徐熙来,长相俊美,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潇洒不羁,大约二十七八,想来天山剑派名声定然不小,与骄横的师妹相比,身为大弟子能有此风度,着实难能可贵,时刻铭记着不辱师门颜面,不忘尊师教诲!
单凭第一印象,柳怀松对徐熙来颇有好感,也不想计较什么,拱手一礼,笑道:“天山剑派,在下略有所闻,今日一面,让徐兄见笑了!”
徐熙来略显惊讶,上下打量几眼柳怀松,仰头轻笑一声,道:“想不到,悬赏令上柳公子只是花园小厮,虽然戏称百花岛主,倒也不失其雅号,的确一表人才,谦虚过人!”
“难怪我看他很眼熟,原来是悬赏三十两的百花岛主柳怀松呀,真是丢人,堂堂男儿跑去一群女子居住的小岛上浇花施肥,好不要脸!”师妹怒气昂然,嗤之以鼻:“居然还能上悬赏令,我就气不过,为什么我们不能上,不过才三十两而已,我倒是不稀罕,像师父悬赏十二万三千两,这才是真本事,哪像你…”
徐熙来急忙捂住师妹的嘴,但没有动怒,反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师妹,须知世人皆有颜面,万万不可诋毁他人,你独自行动,让我们好找,回去后可是要受到门规处罚的!”
师妹掰开了徐熙来的手,连喘几口粗气:“我知道啦,不说就不说嘛,我还懒得说呢!”
徐熙来叹息一声,对师妹似乎一筹莫展,默默摇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