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天河城的战场附近某栋四层茶楼,由窗前看过去,战场情况一目了然。颜讳正站在窗前,他观战的神情极为复杂,手捋着花白长须若有所思。雅间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自从猜透柳怀松的计谋后,颜讳则是隐藏行踪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回天河城。
“二十年纪,想法却讳莫高深,做事干脆利落,还能当机立断,自己出谋划策一步步误导敌人,将局势全部洗乱,自己又在暗中掌控局势,看清局势一触即发,看来天元宗会败实属必然。”
颜讳望着战场自言自语,他给出柳怀松一个极高的评价:“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却大义凛然,生性放荡不羁,又能深得人心,莫非真是得天独厚为世道而生吗?”
颜讳面露几许和蔼的笑意,他望向乌烟瘴气的天空,自语道:“天生君王之命,必有不问世事,却关心世事的高人扶持,难道是你吗?太上老君!他柳怀松难道就是你瞒天过海,也要培养出来的玉帝吗?难怪当初天庭暴乱之时,你去阴曹地府接我魂魄送来诸夏大陆,想必是要我看看柳怀松此人如何成长。”
颜讳含笑走去桌前,倒上一杯清茶,小酌数口,长笑自语道:“古有太白金星老儿下界寻找德才兼备之人,奉为诸神之首的玉皇大帝,执掌三十二天、七十二地,今有你太上老君在浩瀚星河开辟道场,秘密移居唐朝人亲自培养玉帝。当初玉帝魂魄已散无力回天,王母娘娘却得你奋力庇护投胎转世,她如今身在地球差不多十八岁吧?”
战场厮杀依旧,但地面尸体却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柳怀松所夺取,无论是己方战死,还是他方战死,只要是躺在地上的尸体,柳怀松不会去关心尸体是哪一方的人。
绝对的优势让柳怀松显得从容自若,天河城守城修士有些开始弃剑投降。柳怀松也给出命令,但凡投降者可与盛世唐朝的修士享有同等待遇与地位,相互排斥与记仇者必当以死谢罪。
如此一来,自愿投降的修士越来越多,他们纷纷退出战场蹲在一旁。然而有些不愿意投降的修士,则是仰天狂喊一声:誓死效忠天元宗。
往往出现这等人,柳怀松会第一个冲上去将其拍死。因为柳怀松不认为这种行为多么骨气、多么英雄的作风,相反是愚昧至极,他们的忠心变相成为助纣为虐,殊不知,因为顽固不化的效忠,成为了天元宗一柄伤害寻常百姓无形的利剑。
城楼处剩下的残余势力,柳怀松交给风伤情来处理。他自己则是示意刘继即刻返回长安城,调派二十万修士来镇守天河城,然后他便幻化蝶翼冲向空中而去。
天河城共有四处城门,其他城门的修士并没有全部赶来,所以柳怀松必须要去告诉他们是战还是降。柳怀松没走多久,战场地已然平静下来,风伤情留在此地清点统计死亡人数与投降人数,玉箫嫣随着刘继回去了。
至此,风伤情以盛世唐朝贵妃之名,宣告天河城从今以后属于盛世唐朝。消息瞬间传去大街小巷,天河城数百万居民雀跃欢腾,如迎庆典。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长安城。长安居民更是家家张灯结彩,处处披红挂绿,有些更是摆上宴席相邀亲朋好友来欢聚一堂。
南宫楼打听消息的伙计飞步跑进厨房,大喊道:“天河城战败啦!我们赢啦!”
其余忙碌的大厨们看向这名伙计,像看个白痴一般,这种事情也犯不着大惊小怪吧!
但是南宫熏心梅听见这个消息,她站在灶台前愣住好长时间,神情惊喜若狂,又有些喜难自胜,险些因为激动要开心的哭一场,不过当她闻到一股烧焦味后,小脸满是通红,顿时不知所措的忙碌起来。
天河城另外城门的修士,在柳怀松没去之前就放下兵刃选择投降,只等着柳怀松前去安排他们如何行事。傍晚之前,从长安城调遣的二十万修士已经各就各位。北面城门有十万人驻守,其余三门只有五万。
长安城与天河城交界的荒郊处,柳怀松则是示意刘继修建过度城墙与通行围道,将长安城与天河城连成一体,而准备镇守这片区域的修士,正是天河城投降的六万修士。
孟聪与逆风赶回来的时候是天黑不久,他们径直掠过长安城赶去找柳怀松。柳怀松安排孟聪以后驻守在长安城与天河城交界处,逆风则是镇守天河城向北的城门。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迎战
关于天河城民心安抚与救济等等后续事宜,柳怀松全部交给刘继在处理。而他自己此刻则是站在天河城向北的城墙上,逆风与他并肩而立,两人就这样望着北面漆黑的荒郊沉默不语。
过去片刻,逆风说道:“联盟盟主天元宗此次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必,他如今恨你入骨,依你看,他多久会赶回来?”
柳怀松不置可否的笑道:“不出三日,他会出现在前方。”
逆风沉思少许,说道:“那你三日后在来此地,由我来取他的命。”
柳怀松悠然一笑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逆风的肩膀,然而往城墙下面走去。柳怀松安排逆风镇守此处,自然是出于绝对的信任,所以他不会与逆风说些嘱咐之类的话,他断定,逆风知道该什么做。
恰好走下城墙,一名将领急急忙忙迎面走来,抱拳说道:“参见皇上,刘太师传话来,盟主府有人求见。”
柳怀松点头示意他带路。盟主府距离城门颇远,两人骑着骏马经过半个时辰的狂奔才来到盟主府。
厅堂内,刘继坐在圈椅上饮茶,他对面正是实际年龄五旬左右,须发花白的颜讳。两人在等待柳怀松的时候,相顾对饮却极少交流,并非是他们互不相识,而是因为知根知底彼此间太过熟悉。
但是,他们这种熟悉不是故交,而是多年来敌对的熟悉。以至于此时此刻相对而坐话题不多。
柳怀松走进厅堂第一眼就看见颜讳,第一印象,感觉颜讳并不简单,可能隐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柳怀松伸手示意刘继不用行礼,对着颜讳问道:“莫非,要见我之人正是你?”
此刻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柳怀松,颜讳不免打量一阵,点头笑道:“正是老夫。”又看向刘继说道:“老夫与刘继相识二十年,他对我应该是了如指掌。”又看向柳怀松说道:“所以,老夫请命想协助于你。你可答应吗?”
柳怀松坐在刘继身旁。接过女婢送来的茶水,正准备开口说话,刘继抢先介绍道:“皇上,颜讳早年任命天爵国副相一职。权利仅在钟启山之下而已。但与你舅父钟启山志不同道不合。所以经常出现一些冲突,虽然颜讳当时声名远播,但皇上你可能并未听说过。”
柳怀松看向颜讳含笑不语。颜讳捋须长笑道:“哈哈。刘继对老夫确实了解甚多,昔年诸夏大陆并未成散沙之时,我知道钟启山野心勃勃,以为能将他拉下来,谁知,多年来与他唇枪舌战,试图阻止他谋反篡位,到头来不仅毫无作用,甚至大乱已成定数,此刻回想起来,实乃滑稽不堪呀!”
“原来如此!”柳怀松起身说道:“既然先生愿意辅佐在下,自当感激不尽,那我任命你为太傅一职,往后天河城一概大小事宜,还需要你来多操些心。”
颜讳躬身长揖一礼:“多谢皇上,老夫自当鞠躬尽瘁,陪同陛下前往该去之地。”
最后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何意思。柳怀松并不知道,所以随便交待两句,就留下刘继与颜讳商谈天河城与长安城的事,柳怀松直接离开了。
经过两城交界处的时候,下方已经开始动工修建过度城墙与围道,附近也驻扎着天河城投降的六万修士。回到长安城的时候,依然是深夜时分。柳怀松依旧先去南宫楼吃顿饭,然后才返回皇宫。
推开玉箫嫣这边的房间门,只见到风伤情独自一人坐在圆桌前,她单手撑着脑袋,眼帘微垂,满脸倦容。玉箫嫣却躺在床上睡去了。
柳怀松看了眼睡熟的玉箫嫣,走来风伤情的身旁轻轻抚过她的背心,温和的说道:“累了,就早点歇息去吧!”
直到此刻,风伤情才发现柳怀松回来了,她起身一笑,顺手帮柳怀松拉了拉褶皱的衣袍,问道:“天河城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柳怀松点头笑道:“恩!全部都安排好了,只等天元宗回来送死。”
风伤情颔首微笑不语。柳怀松走去床边帮玉箫嫣盖好单被,她好像迷迷糊糊中似有所觉,嘴里嘀咕着梦话,柳怀松俯下身去在她白嫩的腮颊一吻,然后转身走去圆桌前吹灭火烛,与风伤情一并走出房间。
两人各自回屋,风伤情则是睡觉去了,柳怀松盘膝在屋顶吸纳外物之息。至今柳怀松都不明白,血精石在何种情况下才能突破。
但是经过半夜的吸纳,直到次日清晨,柳怀松发现修为已经是相尊四品,突破时毫无知觉,表面上也没有发生一丝变化,更不见突破前兆。所以柳怀松大概判断出,血精石的突破可能找不到规律,总之,尽量吸纳外物之息。
其实柳怀松不知道,吸纳外物之息,相当于身体与思想的沉睡,然而五官却在活跃之中。这也正是他每次吸纳过外物之息过后,不论多么疲劳都会一扫而空,甚至腹中也不会感觉到饥饿。
过后两日,柳怀松白天陪着风伤情与玉箫嫣去盛世娱乐城,晚上则会盘膝在屋顶吸纳外物之息。而玉箫嫣在柳怀松的要求下,在风伤情的指导下练习剑法。
不过由于柳怀松无法去监督玉箫嫣,每到晚上该练剑的时候,她玉箫嫣撒泼卖俏劝服风伤情,然后两女便在湖畔聊些儿女长情。风伤情对此颇为无奈,但玉箫嫣不喜欢练剑,如今修为依旧只是修身一阶段,因此风伤情也不好去强迫。
话虽如此,风伤情也多少为玉箫嫣感到可惜。若是玉箫嫣肯在修炼上花费时间,他日成就必然不可小觑,但她却偏偏背道而驰,除去勉强将七彩行云咒祭炼七层禁制之外,连储存在脑中的那些丹药都没有炼全。
第三日清晨时分,柳怀松、风伤情、玉箫嫣乘着火凤凰来到天河城向北的城墙上,今日此处共计二十万修士,水惜云与云牧雪也赶来准备参战或者观战,孟聪依旧镇守在两城交界处,而刘继与颜讳站在城楼的眺望台上,他们抱着看天元宗如何送命的心思。
向北前方是一望无边的荒凉之地,此处不像其余地方,因此没有半人高的枯草,也没有浅勾树木,而是极为平坦的斑斓石地,所以视野格外宽阔。
柳怀松站在城楼中间,利用虚灵眼来增加视力,所能看到的距离是寻常视力的数十倍。就在此时,他视线内出现黑压压数不尽数的修士,宛如浪涛席卷而来,顿时尘土飘扬,嘶喊声震耳欲聋,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其他人其实还没有看到,但是能够感觉到。柳怀松高举右臂,喊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围攻不成
“准备迎战,准备迎战……”声音经过各部将领逐步传播,众位修士在将领的指挥下按班就部,城墙处架起长排弩箭,他们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操练过数千次。
柳怀松踏着护墙一跃而下,白袍飘飘独自一人落在城墙外,朝着前方数不尽数的敌军冲过去。挤在城墙数万人面面相觑,他们眼中无不是难以压制的震惊,他们都能想到,柳怀松是想一个人先迎战。
但正是如此,他们怎么敢相信,柳怀松居然一个人迎战天元宗带过来的数十万人,此等举动无疑是超出疯癫的范畴达到丧心病狂。
玉箫嫣看着柳怀松狂奔的身影,拉着风伤情的袖口,皱眉问道:“他怎么跟禽兽似的,还真准备一个人战数十万人吗?”
风伤情莞尔一笑,说道:“他行事自有分寸,我想他的本意,是准备先震慑住敌军,动摇他们的士气,从而增长己方气势,你想啊!倘若他们数十万修士,连一个人都杀不了,依你看,他们在心中会如何来想呢?”
玉箫嫣撇嘴沉思片刻,说道:“心中肯定会很难受,这么丢脸的事,他们哪还有脸站出来呀!”
风伤情笑而不语,转头对着后方将领说道:“告诉所有人,没有得到命令,不许擅自进攻,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命!”将领抱拳行礼,然后传话下去,让所有人听从指令,严阵以待。此刻只许观战,不许乱动。
眺望台上,颜讳捋着胡须的动作极其僵硬,眼看柳怀松距离敌军越来越近,他眉头越皱越厉害,对着身旁的刘继问道:“难道,他行事向来是如此琢磨不透吗?”
刘继重重点头:“对,向来如此,但每次都能制敌先机,无形中起到许多益处。你只管拭目以待!”
城墙上数万人的脸色变幻无常。他们依旧难以置信,此刻屏气凝神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柳怀松身上。
一望无际的斑斓石地上,双方距离逐渐拉近。就在此时,天元宗带领着数十万修士看见有人冲过来。他勒住缰绳示意全部人停下来。然后透过弥漫的灰尘定睛在前方。却忽然发现这张脸竟是如此熟悉。
“柳怀松!”天元宗怒吼一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此刻眼珠血红。恨不能一口吞下柳怀松。
天元宗往柳怀松身后眺望过去,后方只有远处的城墙,根本就没有其余人,他咆哮道:“传令,围杀柳怀松,谁能取他身体的一个部分,赏赐宅院一栋,黄金万两,小妾数十,给我杀!”
“杀死柳怀松!”“杀!杀!杀!”伴随着吼叫声,数十万修士开始包抄过来,准备将柳怀松团团围住。
其实正合柳怀松的心意,所以他一早就停下脚步,等待天元宗将他围杀。天元宗这边是否存在能力诡异的相尊,柳怀松不敢妄自判断,他此刻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他独自迎战的本意,正如风伤情猜想的那样,纯粹想让他们将自己围住,又不能杀掉自己,并非是想一个人将他们重创。
此刻,幽黑的骷髅人在包围圈中平地而起,骨架上袅绕的黑雾令人毛骨悚然。天元宗见到骷髅人霎时间呆若木鸡,围住骷髅人的修士惊恐不已。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忽然出现?”众修士开始相互询问,而同时,他们双脚不自主的慢慢后退。
骷髅人手骨中握着两柄剑,但只是居高临下,宛如岿然泰山般一动不动,柳怀松被无数黑色线条悬在肋骨下,像是蜘蛛停在网中间等待猎物受死。
“喂,你可知道?皇上到底是何方神圣?怎能这般高深莫测?”
“就是呀!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出手,但眼下,当真叹为观止。”
“难怪能成为皇上,我等望尘莫及呀!手段着实厉害,可能是相尊能力也未可知。”
“此言极对,兴许真是相尊能力!”城楼修士在惊讶中小声质询。
然而当他们都在惊讶的时候,颜讳的表现极为平静,因为他知道什么是灵石。
天元宗呆住好长时间,此刻才醒过神来,其实在他惊讶的时候,也在想对付柳怀松的办法,此刻命令那些围住柳怀松的修士先后退一些,然后扭头大喊道:“由相尊队伍带人去剿杀柳怀松。”
其实他嘴中的相尊队伍,只有十名相尊而已,并且能力全部都是形态系。十名黑衣人御气飞行而去,落在骷髅人的中间,他们身后依旧是那些数不尽数的修士,将他们与骷髅人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等到相尊出场,柳怀松正想着试探番天元宗手下的相尊都是些什么能力。骷髅人闪电出击,挥剑斩向斑斓石地,斩向下方手三名相尊。
“轰!”石地被劈出一道沟壑,那些相尊修士则是腾跃而起,开始四面八方进攻骷髅人。他们选择的进攻方法类似于冰火之地的那些魔物,面对骷髅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总会想到击打骷髅头,以为击碎骷髅头,那么骷髅人自然也会倒下去。
既然是同样的进攻方法,柳怀松也准备用同样的手段来对抗。正当十名相尊开始汇集成一点准备击打骷髅头的时候。柳怀松意念间控制骷髅人展开身法,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