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了!”
“他的确不完全算是你父亲……”枯人再次重申到,转过身看着其他的监视器,“不知路先生是否听说过魂悟这一词?”
“魂悟?”路远寒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脱离肉体时夏依和他说的解释,“听,听说过。”
“那你知道什么是高级魂悟者吧?”枯人用手点着一个又一个监视器缓缓说道,“你父亲便是高级魂悟者。脱离肉体后,肉体仍保留着他的思维和习惯生活。但你父亲原先的肉体并不是这一具,他有两具一模一样的肉体,另一具是他自己的,如今在哪我便不知道了,估计早已腐烂了吧。
“而这具是我给他制造的肉体,和人类的肉体其实无异,只是因为材质的特殊性导致了这种肉体永远不会衰老和死亡。估计你父亲在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不测时对这种肉体传输了一年换一个城市生活的这种思维和习惯吧。”
路远寒听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路远寒的双眼渐渐黯淡了下来,为什么要给他希望,最终带来不还是绝望吗?路远寒用双手支撑着墙壁,脑袋耸搭下来,低声说道:“枯人前辈是认识我爸爸的吧?能和我说说他究竟是什么人吗?或者说说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恕我……”
“算了。”路远寒打断枯人的话,“我不想再听见拒绝了。我知道作为神秘主义者的你依旧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会说。”
“真的抱歉了。路远寒先生。”
章一泽处。
“爸。”章一泽看着章森的背影,低着头,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妈妈并没有回羽界是吧……她,她是不是在七年前已经去世了?”
章森听到儿子的话并没有感到吃惊,他只是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别再参与有关羽界或者月界的事了?”
“不参与!?”章一泽对着章森的背影难以控制地吼道,“你从小便教我关于羽者的各种招数,教我羽界的哲理和荣耀!可是现在呢!连妈妈的真相你都隐瞒了七年!你还叫我不参与?我怎么可能不参与!?”
“你能不能别闹了!”章森忽然厉声喝道,转过身去,“七年前我失去了你妈妈,三年前你的弟弟又下落不明!你要我怎么接受万一再失去你的现实!”
章一泽看着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的父亲,忽然心痛不已,明明是不会老的羽界人,明明这才中年,却因为这些年来的灾难苍老了这么多。
章一泽慢慢地退到椅子旁,颓然地倒下去,说道:“对不起。爸。”
章森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心中明白他与他儿子必是逃脱不了宿命的安排,他叹口气说道:“想必,你已经和章磊见过面了。”
章一泽听到这个名字,猛然站起身来,这个男人他永远都会记得,差点杀了自己的一个丑恶羽者!可是爸爸怎么会知道他,章一泽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章磊……”章森轻念着这个名字,“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章一泽听到这个消息如遭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
“章磊。”章一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章磊这种人渣竟会是我的叔叔!?”
章森看着章一泽久久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样的消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但他还是决心要让章一泽知道真相,他知道决战就快来临了,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
“不仅仅这样。七年前你母亲的死以及三年你弟弟的失踪与他都有间接关系……”
章一泽忽然感到剧烈的头疼,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和知道的消息太多了,多到就像爆炸一样,让他措手不及没办法有条不紊地面对这一切。
“胡虎的能力也是来源于章磊……七年前不仅是你母亲遭遇不幸,就连我也险些没有逃出那场遭难。直至现在,虽说我的魄源和力量都恢复了,但是依旧没办法参与实战,在真正的战争中我的身体没办法承受那样的强度,也许在某个生死攸关的瞬间旧伤就复发了……”
章森缓缓叙述道,他看着章一泽,他没办法再忍受亲眼看着亲人离自己而去却没办法拯救的事实,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章一泽恍恍惚惚地站起来,像随时会倒下去般,他幽幽地说:“够了。别说了。爸,训练我,最大强度地训练我。”
章森本想拒绝章一泽,但他知道唯有让章一泽去面对危险才能逃离危险,他只好答应下了章一泽,但却附加了一句:“还有。关于那个叫纪小季的孩子,请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要为难他。是我们章家对不起他,十年前他的遭遇,不仅仅月界参与了,也包括了我。”
……
路远寒处。
路远寒和枯人走出房间,此时见喻原正准备出门。“喻先生不打算再留一会吗?”枯人询问道。“不了。”喻原闻声应道,“我和涉阁主已经失去联系一晚上加一上午了,再不联系会出问题的,谢谢枯人前辈的治疗和收留了。”
“这些都是小事。”枯人答道,但声音忽然变冷,“但能否恳求喻原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呢?”
“但说无妨。”
“请喻先生不要将见过我的消息和你昨晚以及你刚刚的所见所闻告诉涉新石阁主,可以吗?”枯人的声音愈发显得冰冷,像是死亡的味道。
喻原一怔,心中一寒,但口中应道:“没问题。我必将隐瞒。”
“多谢喻先生。”
喻原走出大厅,用魄行迅速来到了一片荒地,掏出那个类似传呼机的东西,说道:“已经获得关于路远寒身世的最新情报,以及疑似六十年前因罪叛变的一位阁主和三位副阁主。”
(未完待续。路远寒的父亲是什么人,喻原的情报会造成什么影响?请看下一章。)
第十九章 上一辈的恩怨 3
“老师!”纪小季提着一大袋水果来到画室,将水果交给正在吃午饭的老人。老人慈祥地摸摸他最骄傲门生的脑袋,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师生这么容易说清楚。十年前纪小季陷入昏迷后,老人将他从水迹中拖出来,见他尚有一丝呼吸,想要救却不知该怎么救。
此时枯人出现了,他帮助老人救下了纪小季,在枯人和老人的悉心照料下纪小季终于在两年后醒来,而枯人帮助他在意界人圈子中存活与修炼,而老人则是帮助纪小季在正常人的圈子中生活下去,最终让他成为了多才多艺的社交达人。
纪小季从心底感激这位老人和枯人,只不过那次得知胡虎要来攻击老人时,他便从此在心里打了个结,深怕老人有什么不测。
老人看出纪小季担忧的眼神,叹了口气,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微声说道,“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纪小季诧异地抬起了头,不知老人在说什么。
“该让你知道了……你父母的事情。”
“我,我的父母?”纪小季缓缓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老人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在我醒来后的这八年里,你们从未提过我父母的事情,虽然我自己也曾试图寻找过,但根本找不着了。”
“十年前……”老人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似乎万分后悔与懊恼,“十年前,不仅仅是你卷入了那场羽术所召唤的雪中,其实也包括了你的父母……”
纪小季似乎并没有显得很激动,他耸耸肩装作很淡然地说:“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都找不着他们呢。我已经做好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心理准备了,张老爷子,你就不用太内疚了,没有你我可没办法成人呢。”
“小季啊……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啊……”老人似乎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遭受的是水系羽术的攻击,获得的确是火系羽术的能力吗?”
纪小季一愣,天生大大咧咧的他竟一直没有细究过这个问题,有时想到也只是随便想想,想不通就算了……
“这都是因我们月界而起啊……是我们月界的过错。”老人愈发难以控制自己过于自责的情绪,“这都是近两百年前月界一些疯狂天才的缘故造成的,他们像是疯了般想要创造出新的力量,却没想到造成意界人这种无论是羽界还是月界都不承认的畸形种族……”
纪小季大脑一片空白,“实验”、“月界”、“畸形种族”……
老人不理会纪小季,只顾自己说:“后来这份研究成果被六十年前月界的叛徒所夺取,他们开始拿魄区的魂魄大量做实验,于是产生了一个又一个意界人……而月界叛徒随后来到人界,开始了长达几十年之久的人类身体实验,直到十年前是最后的人体实验,反贼们看中了你,将你骗入了一个足球场。
“然后被月界反贼控制的两位羽者在那准备将你做最后一个不同羽术体系的混合羽者意界人的实验,但你的父母偏偏在这时赶到了,他们为你挡住了那场雪,而却未能挡住最后的火球。随后便是枯人的赶到将你救下,但之后他们消除了你关于这场战斗的记忆。但也许是因为你的父母是因那场雪而死去的,所以你一直忘不了那场雪吧。”
纪小季听到这十年前的真相,像是被雷击了般,半天只能挤出这几个字:“那,那你是,谁?”
老人一身叹息:“我也是月士。但是是最差的月士,魄源低到与人类无异了,只不过念在我存活的时间长,月界一直让我保留着月士的身份。但是八十年前那场月界的动乱实在太恐怖了,我没有熬下去的勇气,便擅自逃到了人界,幸好那段时间失踪和死亡的月士太多,也就没人能有空暇关注一个魄源如此低的月士来到人界了。”
纪小季咬咬牙,握紧拳头,仇恨的血液再次涌入脑中,但他依旧显得很镇定,轻声对老人说道:“张老爷子,这是月界的错,你不必自责。”老人看着纪小季,竟忍不住老泪纵横,叹道:“三千七百年了……我活了三千七百年了,只有你这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关心我。”
纪小季被三千七百年这个数字给吓了一跳,他摇了摇头不敢去想象月士们的极限寿命是多少,他只轻声问了句:“月界现在已经恢复和平了,为何你不回去?”
老人忽然停止了流泪,看着阳光,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因为……人界的水果很好吃啊。”
若是平时纪小季听到这样的话必将哈哈大笑,但此时他看着被阳光笼罩的老人,像是一个发着光的旧雕像,忽然觉得万分心酸和感动。他将水果拿出来摆好在桌子上,对老人柔声说道:“张老爷子。我有件非办不可的事情现在要去,下次我再来给你带水果。”
纪小季说完便转身下楼,老人看着小季的背影忽然觉得万分感伤,他心里默默说道:该告诉他了,这一切都该告诉他了……那些人又来了,他们终归还是来了。
而此时噬血站在画室的楼顶,看着离去的纪小季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枯人处。
“喻原还是把情报如实告诉了月界。”单雪冷不防地对枯人说道,枯人刚刚将路远寒送走,听到单雪的这句话仅仅淡然一笑:“我是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切的。”
“什么!?”高清扬忽然掏出棍子对着枯人一顿猛打,“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们隐藏在人界六十年,天天担心受怕据点会被月界知道,你是有病吧!?”
枯人大叫喊痛,然后用魄行闪到一边连忙求饶。
枯人忽然停止嬉闹,露出诡异而阴冷的笑容,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在月界我们可有金敏俊先生的援助呢。”
高清扬紧握棍子的手忽然松了下,问:“那个金敏中的弟弟是吧?”
“是啊……”枯人收起笑容,表情阴沉地恍如杀手,“六十年了……六十年了,各位。六十年前我们因罪被赶出月界,该是我们反击报复的时候了。”
枯人说完这句话,单雪哼了一声,高清扬也丢在木棍冷笑着,就连单灵也停下手中的游戏,表情露出难以见到的阴冷。
六十年了,从上一辈积累下的仇恨和阴谋就在这段时间一一清点吧!
路远寒处。
“哥哥,你回来啦!”凌语晨兴奋地跳起来,“大姐姐对我真好!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没想到你们发展的这么快,你都把钥匙给她了!”
夏依无奈地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苦笑说道:“语晨,我都快说了一万次了,我们并不是……”夏依话说到一半就被强制停止了,因为此时路远寒忽然走到她面前拥住她吻上了她的唇,夏依完全没预料这样的情况,惊愕的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此时路远寒竟更加大胆了起来,将舌头伸出夏依口中,不断挑逗着夏依的舌,右手则抱着夏依的腰,来回抚摸。
“呀!”语晨发出一声尖叫,赶紧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哥哥真不害臊!”
路远寒松开夏依,说:“嗯。我们先到房间去了。”路远寒牵着完全错愕的夏依到自己房间中。留下语晨一个人在房间,却不知道窗外有一男子一直注视着这里。
“你是不是想找死!被我杀掉!”进入房间的夏依恼羞成怒,虽说她对路远寒一直有好感,但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她一巴掌打向路远寒,却被路远寒躲过去了。“你……”夏依气到说不出话。
“你先别激动。”路远寒忽然说道,“现在班里所有人都把我们当情侣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除了假戏真做没有更好的理由向众人解释为何我们住在一起了。”
“那你可以和我商量啊!没必要忽然这样!”夏依还是很恼火。
“要装就要装的像一点……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想接下来我们伪装起来会自然起来。”路远寒一脸无辜表情。
“你是说你要我做你女朋友?”夏依似乎情绪平缓了点。
“不能全算是吧……反正是伪装。”路远寒扭过头,有些脸红。
此时夏依忽然笑起来,耸耸肩,走到路远寒旁边,双手拥住路远寒的腰,看似挑逗地说道:“那你还敢再做些什么吗?”路远寒先是一愣,随后又一次吻上她的唇,手不自觉地伸进夏依的衣服里抚摸着。而夏依却也疯狂回应着他,其实她也很希望能与路远寒有什么进展。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忽然响起一个男声。
“你们俩够了吧。”余铁钧在旁边冷冷说道。
“啊!?”路远寒惊呼一声,万分尴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窗户。”余铁钧看着路远寒不屑地说道,“你别说我不光明正大,你自己也一样。”
房间的气氛忽然降到冰点,三人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下,然后谁也没理谁。
但就在此时,伊小雨的家中发生了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一个男子浑身发出冰冷的死亡气息,慢慢靠近因恐惧而无法动弹的伊小雨,他用令人胆寒的声音说道:“既然章磊办事不利,就由我结果了你吧。”说完一剑挥去。
……
(未完待续。上一辈的谜团渐渐被解开,而新的危机似乎又要降临。老人的命运在噬血前会如何,枯人与金敏俊之间有怎样的阴谋,而伊小雨究竟是死是活?请看下一章。)
第二十章 血染人界 1
“居然还没死?”男子用手指试探了下伊小雨的鼻息,结果发现居然尚存一息,“看来最近剑法果真下降了……等等!”
男子忽然停下动作,发现伊小雨的伤口居然在渐渐痊愈。“这女人该不会是……”男子并没多想,举起剑,这次似乎想直接划断她的颈部。
“够了。萧南火。”
男子一愣,回头一看,竟是单雪。
“只有在你要动手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你的魄源。”单雪冷冷地说道,走到萧南火的身边,“是什么勾起你杀人如麻的本性?”
萧南火并没有收起剑,而是转向单雪,说:“我唯一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没有看见青田涉。”
“这次你们干的挺过火嘛。连金敏中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