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柏鉴一惊。
“我想试试能不能炼化混沌之气。”应龙道。
“你在开玩笑吗？”柏鉴道。
“你也说了，反正是一死，早死和晚死而已。”应龙咬着牙道，这团混沌之气被他强行吸入右臂之中，整个右臂的血肉筋骨被混沌之气搅了个稀烂，疼得应龙直咬牙。
柏鉴不再劝说，应龙此举也算是绝地求生，万一能闯出一条活路，那就算是幸运了。
一天之后，应龙叹道：“我明白了，真实可惜。”
“怎么了？”柏鉴问道。
“洪荒的万事万物，归根结底都是灵气所化，包括我的血肉也是一样，而这混沌之气和洪荒灵气是相互吸收转化的关系，如果一方强大，另一方最终会被彻底吸收转化。”应龙说完，伸出右臂，此时他的右臂已经恢复如初。
“那一点混沌之气已经被我吸收并转化成了法力。”应龙道。
“是吗？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在混沌中修炼出法力了。”柏鉴大喜。
“是的，但是没用。”应龙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
“我用一天时间才吸收转化了这么一点点的混沌之气，所得法力相当于我十天所得，可是你支撑这个法力护罩，一天所耗是多少法力？”应龙问道。
“最少五百年。”柏鉴脸色一暗：“收获不及消耗，没有意义，最多还是晚死一会。”
应龙道：“也许只有修炼到大罗收获和消耗才能平衡。”
柏鉴叹息道：“大罗估计都不行，否则的话，为什么洪荒那么多大罗强者，却没有人待在混沌中修行。”
“可惜啊，这混沌之气转化的法力比我平时修炼出来的法力更精纯，也让我的肉身更强悍。”应龙道：“如果我能逃得性命，以后修行就去那些混沌秘境凝练混沌之气，日积月累，我的肉身和法力将会更上一个层次。”
“真有那个时候，我陪你。”柏鉴笑道。
“哈哈。”应龙笑了起来，柏鉴也笑了起来。
“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会碰上天漏，被卷入混沌气流之中。”柏鉴道。
“还真的是倒霉。”应龙道：“不过天漏这种事，不是你我碰上，就是别人碰上，躲不过的。”
“怎么说？”柏鉴问道。
“这天地乃是盘古祖神所化，你以为青天是想缺就能缺，想漏就能漏的？”应龙道：“那是有绝世强者在混沌外大战，战斗的余波打破了青天，这才形成了天漏。”
“原来如此。”柏鉴恍然大悟，旋即想起了什么：“据说我们人族的张自然大人和你们妖族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君去了混沌中斗法，这一次的天漏，莫非就是他们五位前辈整出来的？”
“大有可能。”应龙道：“据说以前的时候，那些洪荒大能战斗时就喜欢去混沌之中，虽然会造成天漏，但是比直接在洪荒大战，对天地的破坏要小得多。而且洪荒大能们还会把天漏遗留的混沌之气收集封印起来，定期开放，这就是混沌秘境，里面奇珍异宝无数，传说中的十大先天灵根，全部都是混沌秘境出产的奇珍。”
“原来混沌秘境是这么来的。”柏鉴大涨见识，道：“虽然混沌中战斗对洪荒的破坏要小得多，但是我们两个凭白受了这无妄之灾，我真想骂这些大能两句。”
“那可是你我的前辈。”应龙道。
“前辈是前辈，但是因为他们，害的你我把命都搭上了，骂他们两句，也不过分罢！”柏鉴道。
“额，说的是。”应龙道：“我也想骂两句。”
“哈哈哈！”
“哈哈哈！”
生死之际，柏鉴和应龙放下了种族纷争，成为了知己。
之后的几天里，柏鉴和应龙学会了转化混沌之气为自身法力，不过柏鉴的法力也终于见底，法力护罩破碎，混沌气流席卷二人。
肉身被混沌之气腐蚀转化的剧痛，让二人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一颗散发着青色光华的树苗从混沌中生长起来，转瞬间成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大树散发的青色光华，将柏鉴和应龙笼罩起来。
异史公提问：柏鉴和应龙的机缘来了，是谁救了他们？
第620章 木公出手，东华讲道
柏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室的石床上。
这个石室非常的简单，仅仅一门、一窗、一床、一桌、四凳而已，但是令柏鉴震惊的是，这石室中仅有的石床竟然是一整块清灵玉雕琢而成，而那石桌和石凳则是用天极石制成。
这清灵玉和天极石皆是九品六转级别的大道奇物。
柏鉴从来没有见过能用来做床、桌、凳这么大器物的大道奇物，在人族，拳头大小的一块大道奇物就能用来炼制天级神器，再蕴养一番就可以晋升为仙器。
而如此珍贵的灵材，竟然被用来制作桌椅这等生活用品，这怎能不让柏鉴震惊。
这时，一个声音在柏鉴耳边响起：“小友既然已经醒来，就请移步到大殿来吧。”
柏鉴闻言，走出石室，只见一名青衣道童正站在石室门口，他见到柏鉴，躬身行礼道：“客人请随我来。”
“童子客气。”柏鉴连忙还礼，眼前这道童虽然只是童子墨阳，但是柏鉴感应到他的气息，赫然有太乙境界，比自己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
一位太乙级别的高手竟然在这里充当侍奉的道童，此地主人会是何等人物，柏鉴心想。
柏鉴跟随道童前往正殿，他走在一条石子小径上，这铺路的石子赫然是各种天材地宝级别的灵物，而石子小径两旁栽种着无数奇花异草，最次也是天材地宝级别的灵植，大道奇物级别的灵药更是随处可见。
灵植之间，有不少仙鹤和孩童在穿梭玩耍、照顾灵植，感应这些孩童的气息，柏鉴赫然发现，他们竟然全部都是灵植化形而生的精怪。
此时柏鉴才感应到，他所处的空间，灵气浓郁至极，甚至能凝结成雾状环绕在花草树木之间。
灵气雾化，这是上品福地的特征啊，人族占据了整个东胜神洲，福地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能达到上品的福地绝对不超过双手之数，而且即使是那不到十位数的上品福地，面积最多也只有百丈方圆，再大的地方，灵气浓度就淡薄了。像眼前这样，整座洞府全部都是上品福地的地方，柏鉴只听说三清圣人的道场能达到这个水平。
柏鉴越看越是心惊，心中诚惶诚恐，不知自己要见的是何等人物。
柏鉴随道童到了正殿，只见应龙已经等在那里了。
“应龙道友！”柏鉴欣喜的道。
“柏鉴道友。”应龙亦面露笑容。
“二位客人，主上有请！”道童进入正殿，一会后出来道。
柏鉴和应龙进入正殿，只见大殿之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青袍老者。
“晚辈柏鉴（应龙）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你们叫本座东华即可。”老者道。
“原来是东华前辈。”柏鉴道。
“东华。”应龙低声沉思，突然，脸色大变，道：“前辈莫非是东王公陛下？”
“东王公？！”柏鉴疑惑不已，他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
“亏你还是人族，你总知道西王母吧？”应龙一脸嫌弃的道。
“女仙之首九天玄女大人我当然知道。”柏鉴道。
“既然有西王母，自然就有东王公了。”应龙道：“东王公陛下乃是元始圣人亲封的男仙之首，即使三清圣人和佛门二圣见了东王公陛下也得执弟子礼。”
“小家伙还有点见识。”东华笑道，他正是东王公东华上相。
“小子见过东王公陛下。”柏鉴这才明白眼前之人是何等身份。洪荒修士无数，女修人数不到修士总数的一成，即便如此，西王母大人的地位也无比遵从，而东王公身为男仙之首，地位自然更加崇高，至于应龙所说，连圣人都得在东王公面前执弟子礼，这个柏鉴只是听听就好，并不相信。
“本座前日感应到有一股混沌气流逼近本座道场，本座将其禁锢封印，却发现里面有你们两个小辈，于是顺手将你们救出来。”东华道。
“原来是陛下救了我们。”柏鉴和应龙早就想到是东王公救了他们，现在东王公直接说明，他们自然要拜谢救命之恩。
“相逢就是有缘，你们既然来到本座道场，可以留下休息几日。”东王公道：“过几天本座会给道场内的生灵讲道，你们可以来听一听。”
“谢陛下成全。”柏鉴和应龙大喜，能在东王公这等前辈高人座下听讲，绝对是他们的莫大机缘。
“你们先下去养伤吧。”东华道。
“是。”二人道。
七日后，东王公开始讲道，其道场内的生灵，包括那些道童、精怪、还有仙鹤、灵兽等全都到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约有千余，而柏鉴和应龙作为客人，坐在最前面。
东王公高坐在上，道：“本座今日为尔等讲解先天智慧大道的三百八十四个先天神文。”
“竟然是原是圣人的智慧大道。”柏鉴和应龙正襟危坐。
东王公开讲道：“先天智慧大道是先天圣道之下，洪荒第一条大道，由四十九条法则构成，这四十九条法则外现具化为三百八十四个神文，这三百八十四个神文每六个一组，可以合成六十四卦，其第一卦为乾，乾者，天也，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以为和。”
“陛下，不是八卦吗？为何是六十四卦？”柏鉴惊讶的问道。
听讲的众生灵见柏鉴竟然敢打断主上讲道，一个个怒视柏鉴，只是碍于主上，不敢动手。
东王公笑道：“世间本有六十四卦，名曰易，只是六十四卦复杂高深，人族难以理解，所以人族始祖太昊提取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八卦，并将其简化，化六爻为三爻，以教化人族。故而人族普遍以为世间智慧只在八卦之中。”
“竟然是这样。”柏鉴震惊不已，八卦和五行是人族修士的主流修行根基，这五行八卦高深无比，人族绝大部分修士穷其一生也不过只能在某一行或一卦中取得一些成就，可现在看来，在人族眼里复杂高深的八卦不过是正版的简化版，而且卦数为六十四，是八卦的八倍。
人族的根基底蕴还是太浅啊，柏鉴心想。
之后的百年里，东华将智慧大道六十四卦一一讲解了一番。
柏鉴听后受益匪浅，以前对于八卦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一下子就感觉豁然开朗。
讲道结束后，众听讲者拜谢散去，柏鉴和应龙也准备拜谢离开。
“看在本座与你们有缘的份上。”东王公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疑问，本座可以为你们各自解答几个问题。”
能得东王公亲自解答疑难，柏鉴和应龙非常兴奋，这等机缘实属难得。
应龙问道：“启禀陛下，晚辈有一事相询。”
“说。”
“如今洪荒正魔两脉相争，据说是为了争天地主角之位，可这天地主角之位不是天道赋予吾妖族的吗？难道天道恩赐也是能被抢夺的吗？”应龙问出了一个埋藏在自己心底很久的问题，对于他们这些妖族中下层而言，这一次的战争实在是诡异的狠，妖族高层所作所为，完全不像以往的作风。
东华叹息一声道：“天地主角确实是天道的恩赐，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天道需要天地主角。”
“需要？这是何解？”应龙问道。
“洪荒天地，空间广阔，但是灵气分布不均，有的地方灵气浓郁，有的地方，灵气贫乏，你可知这是为何？”东华问道。
“洪荒乃盘古祖神所化，传说中盘古祖神的血肉化作了大地上的山峰丘陵，毛发化作了植物，骨骼化作了矿物，身体各部的血肉毛发骨骼各不相同，故而蕴含的灵气亦不相同。”应龙道，这是洪荒普遍的说法。
“洪荒天地最初是盘古身陨所化，但盘古所化的天地不过九个仙域大小而已，之后的天地是洪荒吸收转化混沌之气而成，在这些天地初成的时候，其实灵气水平是相同的。”东华摇摇头道：“之所以之后各地的灵气差距越来越大，其实是人为的因素。”
“人为？”
“各种灵物可以吸纳灵气，亦能产生灵气。”东华道：“比如本座的道场，以前的时候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宝地而已，但是本座在这里待了六七千个量劫，本座收拢了不少的灵植，经过几千量劫的栽培，灵植遍布整条山脉，灵气也就越来越浓郁，整条山脉的灵气能达到下品福地的水平，而本座的洞府，更是相当于上品福地。”
“原来如此。”柏鉴和应龙这才明白，为何东王公会有如此广大的福地。
东华道：“灵地能培养，自然也能被破坏，如果战乱不休，地脉受损，再好的福地也会变成荒芜之地。”
柏鉴和应龙再次点头，他们经历了多年厮杀，自然知道很多地域原本是修行宝地，但是大战之后，生灵涂炭，灵地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整个洪荒天地，灵气越多，天地就越完美强大，所以天道需要天地主角帮助他改善天地环境。”东华道：“所以，天地主角固然是天道的恩赐，但是他是必然存在的，如果原先的天地主角失去了天地主角的地位，天道必然会重新选一个天地主角。”
第621章 东华解惑，柏鉴学艺
听了东华关于天地主角的解释，应龙恍然大悟，但是他马上想到了一事，问道：“陛下，您刚才说，如果原先的天地主角放弃了自己的位置，天道就会选择其他的种族接替天地主角。”
“不错。”东华道。
“也就是说，妖族要放弃天地主角？”应龙大惊失色。
“是的。”东华道。
“为什么？”应龙惊怒不已。
“对于天地主角的认知，不同境界的人，看法是不一样的。”东华道：“对于准圣以下的修士而言，天地主角是天道赐福和庇佑的幸运儿，但是对于强者而言，天地主角是阻止他们更进一步的障碍。”
东华道：“天道需要的是，能够被天道控制的、并为其服务的人，这就决定了天地主角不可能太强，至少不能强大到天道无法控制，比如说圣人。所以天道在扶持天地主角发展的同时，也会打压他的发展，亚圣就是天道可以控制的极限。事实上，当天地主角中的某些修士修炼到准圣以后，天道就会停止对其的扶持，准圣之后，再无天赐机缘，想要进阶亚圣乃至圣人，需要修行者自身的努力，自己去创造机缘，夺取气运。你们妖族九大始祖牺牲得只剩下女娲一人，这才让女娲得以汇聚九位始祖的气运，证道成圣。”
“原来如此。”应龙点点头道。
“女娲成圣之后，为了让妖族能够涌现出更多的圣人，所以她决定让妖族放弃天地主角之位，圣人的决策获得了妖族所有强者的认同和支持，故而妖族选择和魔族结盟并奉魔族大能为盟主，其目的只是为了保证，战争无论胜负，妖族都能让出天地主角之位，并且和新的天地主角不会产生太大的矛盾。”
应龙很快就明白了东王公的意思，妖族选择与魔族结盟，并让魔族强者担任盟主，如果战争胜利，天地主角自然就是魔族的，妖魔二族既然是盟友，魔族自然也不会对妖族有太大的敌意；如果魔道战败，天地主角就是神族或者人族的，而新的天地主角第一个要防备的自然是魔道盟主魔族，妖族亦能平安。
应龙怒气勃发，气得浑身发抖，妖族高层的布局确实完美，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作为妖族根基和骨干而存在的妖族中下层族人的意愿。
天地主角对妖族中下层族人的意义太大了，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