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将君子与淑女二剑插回背上的剑鞘,瞧着尹治平,想开口说声“谢谢”。但张了下口,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说不出口。见到李莫愁走过来。转头叫了声“师姐。”
李莫愁勉强应了一声,转头瞧向欧阳锋消失的方向。大是奇怪地道:“这欧阳锋也不知为何竟然会出现在终南山上?我当年虽曾招惹过他一次,被他追到了终南山上。但料想他疯疯颠颠的,早已记不得我了。”
小龙女“啊”地发出一声轻呼,看着李莫愁道:“师姐你当年招惹的大敌,被追逃回终南山的那次,原来便是欧阳锋吗?”忽然想起道:“是了,孙婆婆也说过,打伤师父的,一定是西毒欧阳锋。她说世上能伤得师父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欧阳锋是出名的坏人。但师父却至死都不肯说那恶人的名字,孙婆婆问她‘是不是欧阳锋,是不是欧阳锋?’师父总是摇头,微笑了一下,便此断气了。原来真的便是欧阳锋,这么说来,师父却是死在他的手里了。”
听小龙女说起此事,尹治平也想起了原书中是有提过此节的,小龙女与李莫愁二人师父的死因,便是因李莫愁有一次在外面闯了祸,逃回终南山来,她们师父出墓接应,却是不敌被人打伤。
但她们师父虽然受了伤,却还是把李莫愁救回了古墓。但欧阳锋却是不甘,一直在墓外叫嚷挑战,后来更强攻入墓,她们师父抵挡不住,险些便要放下断龙石与欧阳锋同归于尽,幸得在危急之际发动机关,又突然发出金针。欧阳锋猝不及防,为金针所伤,麻痒难当,被她们师父乘势点了他制住。但欧阳锋有逆运经脉之法,经脉倒转,却是没被点中,趁机偷袭,突起发难,打了二人的师父一记重手,她们二人的师父便也是因此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原书中,这件事是小龙女在重阳宫中受了重伤后,被杨过救回古墓。他们在古墓中说话,小龙女重伤快死,心神恍惚下想起前事,跟杨过提起的。杨过也是因她提到了欧阳锋,才想到了欧阳锋的逆运经脉之法,然后借此治疗小龙女的声势。只是后来却又被李莫愁带着郭芙等人闯进墓来打断,郭芙更是误会之下扎了小龙女一记冰魄银针,让小龙女被毒素侵入脏腑,更难根治,没有了多少rì好活,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最终小龙女跳下绝情谷的悬崖,杨过苦等十六年。
不过眼下的这个小龙女却是在当rì重阳宫中便已身死,从而重生回到了现在,没经历过后续之事。现在是听李莫愁提起来,才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忽然又自叹道:“师父当年也明知道是欧阳锋,但却不肯跟我说。她叫我心中别有爱憎喜恶之念,说倘若我知道了那恶人的姓命,心中念念不忘,rì后定会要去找他报仇。她是怕我不是欧阳锋的对手,所以才不定告诉我。”
想起师父对她的这番关爱之情,不禁心中颇为思念亡师。怔然了片刻,向李莫愁问道:“但师父临死前却有一事不明,她说不明白师姐你为何要偷偷解了欧阳锋的穴道。师姐,你是故意要害死师父的吗?”
李莫愁不由得面sè一变,斥道:“你别胡说,我虽然对师父有些不孝,对她对你偏心也颇为有怨,但可从来不曾起过对她不利的想法。我当年逃回终南山来,也已是受了伤的。被师父救回来后就已昏迷了过去,后来醒过来,我怕师父留住我不许我再出墓,便偷偷独自一人离去了,可不曾去解过欧阳锋的穴道,根本瞧也没瞧见他。”
小龙女奇怪道:“既不是你,那却又是谁解开的?”
尹治平插口道:“不是谁解开的,是欧阳锋的武功怪异,有一门逆运经脉移穴之法,你们师父根本就没点中他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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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去而复返
李莫愁和小龙女闻言,都是不由惊讶道:“世上竟还有这种古怪的功夫?”
尹治平道:“世上原本是没有这种古怪功夫的,但欧阳锋当年练了错的《九yīn真经》,却是给练成了这种古怪功夫。他也是因为练了错的《九yīn真经》,才练的疯疯颠颠,头脑不清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李莫愁道:“那《九yīn真经》我曾听人说过,据说当年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这五大高手于华山论剑争夺《九yīn真经》的归属,最后是你们全真教的祖师中神通王重阳比武获胜,得了《九yīn真经》。但后来王重阳死后,这部《九yīn真经》又重新流落入江湖,引得许多人争抢。我听说桃花岛主得了真经的上部,但得手未久,却又给他的两个弟子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给盗走,他因此一怒之下,将门下所有弟子都打断双腿,赶出了桃花岛。而铜尸陈玄风与铁尸梅超风两人闯入江湖后,又掀起一片腥风血雨。那全本的《九yīn真经》,我听说最后是被郭靖与黄蓉夫妇所得,也不知是真是假。”。。
尹治平点头道:“是真的。你前面说的那些,也都没错。”
小龙女前世虽然练过了王重阳遗刻的那部分《九yīn真经》,但直到她重生回到现在,却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九yīn真经》这么有名。这时听了李莫愁所说,不由心下暗暗惊叹。转眼瞧向尹治平,心下暗道:“他既然知道那处秘道。那想必也是早得了那部分的《九yīn真经》,倒是不知师姐有没有得到?”。。
李莫愁叹道:“据说那《九yīn真经》号称是天下武学的总纲。却也不知那里面的功夫是如何玄妙,可惜无缘一观。”又转向尹治平道:“更可惜你们王重阳祖师当年得手了《九yīn真经》后。居然没把真经中的功夫传下来给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尹治平道:“重阳祖师他是非常人,自然也有非凡的想法。不过你说的也是,若是他当年把《九yīn真经》传了下来,那我们全真教现在可不知又会强成什么样儿了!”
李莫愁嘲讽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自诩什么侠义、正派,专爱做舍己利人的事,去博江湖上的名声,要江湖上的人都称赞你们。其实那名声又能价值几何,值当为了名声付出那许多吗?”
尹治平不在意地笑笑。也没有反驳。其实一个人若有了本事,成功之后,自然地就会去追求名声,这便是所谓的功成名就。就像他前世那个时代,为什么许多富豪有了钱之后会去做慈善事业,不是他们真的心善,关心世间疾苦,更多地就是为了求一个“慈善家”的好名声。不止他那个时代,在这古代也是一样。许多大富商、大地主不时的修桥铺路,遇灾时赈济施粥,也不过就是为了求一个让人们交口称赞的“大善人”的名头罢了。
传统的儒家文化更让深受影响之人热衷于求名,凡是有条件的。都会去求一个好名声。在江湖去求侠名,在文坛去求文名,在朝堂去求清名、忠名。当地位显赫之时,又去求青史留名。
文天祥有句诗叫“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表达了甘愿一死,亦要青史留名。当然。这并非是贬义。而是千百年来的儒家文化占据统治地位的潜移默化之下,对接受了这教育的人所产生的影响。这种影响,在古代男子尤其更有这种心态。因为大部分男子都是从小接受的这种教育,而女子则大部分接受的是相夫教子要一生充当男子从属位置的教育,基本上都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眼前的李莫愁与小龙女虽然没有接受过传统女子的这种教育,但世间女子大部分如此,她们内心之中实际上也有这种潜移默化的认知。虽然并不全然认同,但总是比照女子去思考,自然也不会有男子那种想要功成名就的心态,对这种心态自然也就难以理解。
尹治平从小虽然接受的不是儒家文化教育,但其实他后世的那个现代社会,尽管是进入了现代化科学发展的社会,可本质里其实依然是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而且这种功成名就的心态,也并非是儒家文化所独有,可以说是人的正常人生境界的提升,当在人生获得了成功之后,自然就会有着去求名的渴愿。
便是于他自己来说,名这种东西虽非必需,可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会去求一场名。王重阳当时的心态,他倒是挺有些理解,王重阳当时已是天下第一高手,《九yīn真经》练不练,于他来说,其实影响不大。那何不甘愿得而不学,去求一场好名声?
不过他这种想法与理解,倒也不必去跟李莫愁解释了。所谓“求同存异”,作为两个不同的个体,两个人在一起没可能所有的想法,始终全都相同。
情侣、夫妻之间,本来就是追求互相谅解,彼此共同生活,就是一个互相磨合的过程。有的磨合对了,白头偕老。有的则磨合不到一块儿去,分道扬镳。这求同存异,便是个很好的解决方式,找出共同点,保留各自不同的意见,没必要去非得说服对方,让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与生活方式。不过有些所坚持的原则,却也必须要坚持。互相谅解,也不能没有自己的底线。其间如何把握,也就全凭自己了。
李莫愁乜了尹治平一眼,拉过小龙女的手,道:“师妹,我们回去罢。”
小龙女点点头,随李莫愁转身而去。
尹治平目送她们离去,这时瞧着二女携手而行,实是一对亲热好姐妹的样子。忽而轻轻叹了一声,叹息中有些遗憾。有时他也不免暗自歪歪地去想,如果能把这对师姐妹全都把到手,让二女能效娥皇、女英共嫁一夫,那他可就更美了。
不过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却未免实在太难了。首先李莫愁是绝对难以容忍他再拥有第二个女人的,不论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而且绝对彼此难以同存,以她的xìng子非要闹个你死我活不可。其次小龙女也不是会甘于能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虽然以她的xìng子不至于会闹到李莫愁那么激烈,但很可能干脆就一走了之,让谁也找不到,独自一人孤独终老了。更别说,现在的小龙女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小龙女,更没可能了。
略略有些遗憾地一叹,目送着李莫愁与小龙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尹治平便也要转身回重阳宫去。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转身一瞧,却见一人以手代足,头下脚上地急掠而来,却正是欧阳锋去而复返。
欧阳锋来到近前,翻身站起,盯着尹治平瞧了两眼,手指着他叫道:“你不是王重阳,差点儿被你给骗了。你是谁,竟然敢骗我?”
尹治平道:“我叫尹治平。”
“尹治平?那是谁?没听过。”欧阳锋茫然摇头,忽又怒道:“我管你是谁,你胆敢骗我就不对,我打死你。”
话音一落,便已隔空一掌劈了过来。这一掌他仍是使了内力外放的功夫,一掌遥击而出,便是一股刚猛的内力从他掌心中发出,向着尹治平当胸打来。
尹治平有心要试试自己现在的功力如何,跟五绝等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欧阳锋的这一掌他却是不闪不避,当下也是使出内力外放的功夫,凌空一掌劈出。
这一掌,他又是使了“天罡掌法”的第三招“星流雷击”,掌似流星飞逝,速度急快,“砰”地一声将面前的空气打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大响,刚正猛烈的劲力集若一线,直如雷霆闪电般劈出。
“轰”地一声,两人的劈空掌力于中间相撞,发出一声更大的声响,猛烈的劲气四溢,各有一股反震之力回撞而至。欧阳锋只是身子晃了晃,便行若无事,而尹治平却是被这股反震之力迫得直连退了七、八步方才稳住,体内真气犹自震荡翻腾,略微运气调息,才平复下来。
其实他要是强顶着不想被震退,也可以不退,但那般一来,却必然非受内伤不可。他才调匀了一口气,便见欧阳锋一声大喝,踏步上前,又是紧跟着一掌隔空劈来。
尹治平只是要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功力跟欧阳锋这等高手之间的差距,可不敢真的去跟欧阳锋对拼掌力。眼见欧阳锋这一掌劈来,连忙闪身劈过,同时“呛”然一声,腰间银光一闪,拔剑出鞘。
他脚下凌波微步展开,几步间便已到了欧阳锋侧面,银剑一震,无影快剑展开,化作漫天银光剑雨,向着欧阳锋泼洒而至,将欧阳锋身侧的诸处大穴都笼罩在内。
欧阳锋转身一掌劈出,尹治平脚下一转,几步踏出,便已到了欧阳锋身后,又是漫天剑雨泼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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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激斗欧阳锋
欧阳锋一个后空翻倒转,到了尹治平头顶,头下脚上地一掌向着尹治平头顶拍来。
尹治平闪身让过,飞身而上,眨眼间便是数十剑向着欧阳锋一起刺去。
欧阳锋忽如一块大石般,急速坠落,快落地时,身子抱作一团横向翻滚而出。翻滚几圈,他如一只蛤蟆蹲伏于地,喉中忽然涨大了一下,“呱”地一声叫,如蛤蟆跳跃,双掌带起一股猛烈的劲力向着尹治平拍卷而至。
尹治平方才落下地来,欧阳锋的双掌便已拍到了面前。急切间身子后仰,待要快倒到地面时,却忽然这般贴地向前滑出,从欧阳锋的身子底下窜了过去。同时举剑上撩,带着长剑从欧阳锋下颔到小腹直划而过。
欧阳锋双掌落空,忙改直拍为下击,“砰”地一声大响,他这双掌的两股大力直击到地面上,将地面打出一个方圆五、六尺,深有尺许来的大坑。而他借着这股反震之力,身子猛然拔高向前翻出,避过了尹治平上撩的这一剑。
欧阳锋忽然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土石飞溅中,尹治平背上也不免中了几块,虽不如欧阳锋直接以手投出,势道亦颇为劲急,让他背上挨到的几处隐隐作痛。直起身来一转身,便又直向着欧阳锋的落地处直掠了过去。
欧阳锋的脚尖方才沾地,尹治平手中的银龙剑便化作漫天的银光剑雨刺到了他面前。他来不及还手,连忙抽身后退。尹治平半步不让地跟着进击。
忽然欧阳锋发出两声痛哼,血光乍现。他终没全躲过尹治平的这一轮快剑,右臂与右胸口处被刺中了两剑。不过亦只是入肉不深。皮肉之伤而已。
刺中了两剑,不等欧阳锋还击。尹治平又脚踏凌波微步绕到了欧阳锋身后,跟着又是一篷剑雨洒出。
欧阳锋本是正在后退,尹治平却已忽然截到了他的后面去。他连忙收势前冲,但后面的肩头却还是被刺中了一剑。
尹治平跟着向前追刺,欧阳锋忽然身子一转,头下脚上地倒立了过来。然后两腿一个劈叉,右腿向着尹治平头顶猛砸落下来。
尹治平横剑上封,欧阳锋这一腿再落下来,必然要被他手中利剑断作两截。但欧阳锋虽然人已疯疯颠颠。但打起来可半点都不傻。他腿猛地一曲,避过了尹治平上封的长剑,再跟着伸直弹出,一脚直向尹治平胸口踹来。
尹治平只得连忙闪身后退,欧阳锋双手在地下连转,带着身子转动,双腿分叉开来,却是这般使出了旋风腿来,直似一只上宽下窄的陀螺一般。急旋着向尹治平撞来。
欧阳锋忽然使出了这等怪招来,尹治平急切间一时没法儿应对,再度抽身后退。欧阳锋跟着飞旋逼近而来,尹治平瞧着他支地的双手忽然眼中一亮。矮身一剑横扫而出,向着他支撑身子的双臂削去。
欧阳锋连忙双手一按地面,身子弹起避过。跟着身子横滚翻出。回复正常地头上脚下落到地面。
尹治平脚尖一点,跟着欺身而进。又是漫天剑雨洒出,无数剑向着欧阳锋攒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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