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时在武道学院,你们看到一个执剑的男人没有?”随着疯子剑开口,双方的气息又骤然间收拢。
“没有。”两个和尚自然明白对方问题的关键,执剑的男人有的是,可能达到三人这般层面的,还真就没在武道学院的队伍当中看到。
强者,哪怕他低调的站在人群当中,也依旧会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蔡逐鹿站在腾云阁的队伍当中,所有人还是会第一眼的注意到他,那曾经傲视群雄的强大实力,即便是各大门派势力当中早已脱离弟子身份的强者,也不敢对他有任何小窥。
错身而过,似永无交集的路人,但三人都清楚,这永无交集只能是精神层面,用不了多久,定然会有激烈的碰撞。
“武道学院,疯子剑!”
在疯子剑即将转过巨石消失在双胞胎和尚的视线时,左边的和尚突的开口,非是需要回答和肯定的疑问句,只是想说这么一句话。
在疯子剑转过巨石之后,右边的和尚才喃语的接了一句:“名不虚传。”
“武道学院,终归不能小视,即便瘦死到让欧阳天这样的角色冒出头,也会有那么一两个最终会撑起这杆大旗的人物。”
高手云集,场地有限,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一次碰面称得上罕见,可偏偏就是如此,在不同地点几乎相同的时间内,几处碰面在大家都准备等待大规模战斗开始之际,应景而遇。
一个小的半兽人部族,位于沼海的边缘,三道身影穿梭在半兽人之间,本该是几十数量的半兽人包围这三个人,却反而被这三人以摧枯拉朽的架势横扫屠虐。
最后一个半兽人倒下,三人各自持刃而立。
“呼延无敌,没想到你进步如此神速,竟以踏过武宗的门槛。”田青松将手中的巨大关刀往地上一顿,看着过去只能跟在祖辈身旁来在兽关观战的小胖子,仅仅几年的时间便达到这等境地,笑着打招呼。
“不努力点,岂不是被你们腾云阁落下了。“呼延无敌软剑归入腰间,视线转到另一侧那青衣淡雅的身影。
“介绍一下,小师妹,澹台浮雨。”
骤然间,呼延无敌那份欣赏和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审视尽数消失,作为最早与聂空接触的人,他更多的感受到了聂空心底那份坚持。
凌厉的气息迎着澹台浮雨冲去,田青松眉头一皱,关刀一抖,一道气息挡住了呼延无敌的试探。
“呼延无敌,你在干什么!”田青松怒斥。
“碰到小嫂子,自然要打个招呼。澹台浮雨,你可还记得,身披红袍丢弃尊严入赘为你夫婿的那个男人!”
PS:我擦,被人侮辱了,挺没底气的,追书的人冒个泡,五十人有没,五十人就足以让我挺直腰杆!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大浪淘金
澹台浮雨那云淡风清的神态并没有随着呼延无敌的乖张而有丝毫变化,只是没有聚焦的视线,第一次专注的放置在对方的身上,没有疑问没有好奇没有惊诧,有的只是一点话及身的反应。
呼延无敌哼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打个招呼,很漂亮,却不一定配得上他。”言罢,也不等不看对方的反应,转身离开,似乎这一声招呼,要远远超过容貌气质完全超越他心底标准的女人,谁说胖子就一定是猥琐的,呼延大胖子,那就是个能为了朋友而舍弃心底某些欲望的男人,不可否认澹台浮雨的清丽让他眼前一亮,可脑海中随之浮现的便是聂空当初那近乎于自虐的修炼方式,一个男人的骄傲都被这个女人摧毁了,你还会仅仅因为皮囊而去舍弃心底所有的骄傲吗?
呼延无敌是潇潇洒洒的走了,留下一个眉头紧锁的田青松,当初澹台浮雨进入腾云阁核心的时候,就有过因为她招婿的传闻,一心向武从不闻窗外事的蔡逐鹿都愿意与之结交,可见她这番所谓的孤注一掷剑走偏锋在某些层面是如何的受到推崇。
我澹台浮雨不要联姻,不要因为外貌而得到不该得到的实惠,我早已是为人妻,并一心只向着武道巅极而奋斗,我要的只是所有人对我实力的认可,而非任何其他别的因素。
田青松的视线投向澹台浮雨,似在需求一个答案。
澹台浮雨依旧淡然平静,一个心中有着崇高理想的女人,先别说让她掀开所有的面纱,单就是让她驻足为你而停留,需要做的便是凌驾于她对理想的所有苛求之上,从她最为在乎的领域摧毁一切的自信和因果。
“没什么,只是我似乎小看了一个人,那不重要。”
田青松是深知这个小师妹的妖孽,入门短短时间,创造出来的记录是一个接着一个,当年的蔡逐鹿是声名显赫在外,一路一尘绝骑的领先于所有想要接近的人,而今的澹台浮雨是内敛其中,对外在事物毫不关心,却也让蔡逐鹿都开口赞上一声,他日必超于我。
在田青松走过,澹台浮雨的神情微微有所变化,眼望着远方,那里有一个执拗的不肯低下头的男人。
“我记得的,可那又如何,仅仅是记得而已,我们的世界我们的路不同,这份记得也仅仅是因为你不肯低头的执拗罢了。”
………………
兽关之上跃出了足有上千名的武师,手持着臂粗的绳索,牢牢的按照绳索的长度成一条直线固定在兽关之外,紧接着就见到全副武装的兵卒沿着这千条绳索飞速而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万的兵卒成队列向着兽族开进。
几个时辰之后,有序的撤退保证了躁动的半兽人族群不会追丢,双方成拉锯战队型向着兽关行进。
所有参加兽战的参赛者都清楚,这时候该是他们接手了,三天前就开始集结的队伍,以交好和门派为副主结队方式,在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半兽人以军队模式行军后,展开了主动伏击,将原本该是兽关将士完成的工作,完全接手。
一个月时间所建立的信心,超过半数在顷刻间被摧毁,他们无法想象为何那些羸弱已经能够手到擒来的半兽人,怎么会勇猛到如此地步?一交手,黄色烟雾便在战场上四处燃起,人食动物皮肉不为过,可当他们看到半兽人生撕同伴的尸体时甚至会咬上一口时,崩溃了;当他们看到同伴被五六个半兽人围攻丝毫不讲究他们所认为的武道而残杀时,崩溃了。
战场,有它独特的法则,在这里,无需讲究规矩,活着,是唯一的法则。
有过完整军事训练和没有过军事训练的对比,强大的实力固然可以弥补阵型的差异,却弥补不了战场法则的侵袭,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成为索命的线头,还没有习惯将后背交给战友的他们,有很大一部分死伤于来自背后的攻击。
大浪淘沙,大浪淘金,即便是值钱的金子,也要在同等的价值中比较一二,哪怕损失掉金子,也要让剩下的金子当总皆为上品。
郭通站在兽关之上,每一次兽战的这个时刻都是最为揪心和惨烈的,无数的天之骄子没能在绽放出应有的光芒便在这里陨落,对于圣天皇朝来说是莫大的损失,他们之中完全可以靠着缓步的改变成为将来的栋梁之才,却不得不在这里以催化的方式速成。
各个门派的领队也都是双拳紧握,这里面很多都是他们曾经手把手教过的,有很多是让他们感觉到惊喜的……而今,却要承担着一部分永久陨落,一部分因为伤残永久退出历史舞台的代价,这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可又能如何,百年传承千年传承的门派,没有这样大浪淘金的底蕴,怎能永恒屹立。
远远的,可供平常百姓登陆的兽关区域,丁丁俏丽在兽关之上,望着远处的狼烟烽火,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在她身后的蒙野,暗自叹了口气,冲着身后的方向躬躬身。
一道本是存在却又让周遭人感觉不到存在的身影,大手一挥,在所有人愣神之间,丁丁的身影已然不见,而那气息的波动,兽关之上为数不少的强者竟然好无所觉。
“丫头,你解开了,他解开了吗?如果他解开了,空之战场,我等着他。我丁天下的女儿,可以找一个窝囊废只要她喜欢,但绝不能找一个卑躬屈膝施舍对方爱的男人,废柴如何,只要我想,他马上就可以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男人……”
丁丁本在挣扎,怒意渐渐消退,是啊,他爱的是谁?或者说他现在根本给自己设置了一道屏障,不爱。
“我们说好的,等着对方放下执念,聂空,表姐夫,你可以吗?”
兽关之上,只剩下蒙野一人,目光深邃的望着山林深处,人影虚闪,只让他旁边站立的人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咦,刚才这里好像站着一个人似的。奇怪,是我眼花了?”
PS:淡定了!结果不重要,过程看到了,不傲娇不跋扈不失落的安心码字,要说想说的话该只有两个字——谢谢。
正文 第九十章 如果云知道
一处山坳前,蒙野的身影闪现,本是轻描淡写的望着前方那道于岩石融为一体的男人,却突的面色突变,在他的视线里,那个蝼蚁般的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眸内的焦距就在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发现了自己!
这不能不让蒙野惊骇,他高估这个男人目前的实力,但即便再去高估,也没觉得对方能够发现不想被人发现的自己。
“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聂空缓缓站起身子,冲着蒙野微微的躬身,却如蒙野所想,能够发现他不是聂空的本事,而是海吞江,过去的海吞江尚且惧怕狄生,经过了吞噬和恢复,现在的海吞江尽管看不透面前这个老人,却也不担心对方能够发现魂体存在的自己。
蒙野缓步走出来,如一个普通的老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聂空面前,眼中抑制不住的欣赏:“很有趣的半步先天,你在压着什么?”
“不过是卑微生命对自身负责的一种自我保护。”聂空自嘲。
“你懂的太多。”蒙野摇头。
“懂的多对别人不是好事,但对自己是负责任的。”
“不怕被人诟病自私。”
“曾经想过怕,但随着成长突然发觉,没人会在乎你自私不自私的,当你连作为个体存在的资格都没有,又何谈高尚。”聂空向前走了几步,坐到了一块石头上,蒙野手中多了一壶酒,这凭空而来的东西,聂空从前会诧异,拥有了方印,他不会,也没故意在蒙野的眼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
“小姐亲手酿的,说你很多时候只剩下这么一点爱好。”有一句话蒙野没说,小姐说了,这或许是你唯一想要奢侈时的一点放纵。
聂空接过酒壶,对着酒嘴,咕嘟咕嘟的喝着,那酒,很烈,在这浓烈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苦涩,他喝的出来,正如他当年不敢有任何承诺一样。
“这世界很大,很大,大到你所认知的不过是小小冰山一角。”蒙野转身,欲抬步,等待着对方最后一句可能根本不是答案的话语,这句话他不会告诉小姐,因为他相信那肯定不是小姐想要的答案。
一饮而尽,高高举起酒壶,直到酒嘴内再也滴不出一滴苦涩的烈酒,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很珍惜的将酒壶放入怀中。
好的女孩,当他为了你将自己最为珍贵的青春绽放时,哪怕有着再多的理由和无奈,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怜惜,都不为过,都是应该的。
“带句不管能不能带到或是辗转可能到了别人耳中的话给我的女人,天有多高,都高不过那整日不厌其烦任凭我发泄傲娇自卑依旧怀着疼惜的女孩之真心。”在蒙野身体震了一下停顿脚步后,幽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有些,你们觉得很懂而我们不懂,可在我们眼中,你们又何尝懂得我们的想法。我踏不踏的出,何时、如何、之后,唯有那该听到这番话的人才会明白。”
万米高空之上,在云朵之间的空间内,蒙野和聂空碰面的画面以清晰的景象映照在丁丁的眼前,这一刻,泪水从丁丁的眼角两侧滚涌而出,可那张脸,却是一张满足的笑脸,笑的很灿烂,笑的就如当初那不厌其烦的叫着表姐夫看着对方打铁时那般灿烂。
在丁丁的身后,一道虚影也错愕的摸了摸鼻子,似乎自己选择了一个不在掌控内不知对错的方式。
“送我去那里吧,五年,我只要五年健康的时间。”这一刻丁丁,神圣不可亵渎,任何否定乃至迟疑的回答,都是对她的亵渎。
在万米之下,在蒙野身体重又恢复到虚影状态时,喃语声从远处轻轻飘来:“如果云知道,她就会知道。”
丁丁捂着嘴不让自己以笑脸的模样哭出声,幸福的泪水更浓,他懂的,他真的懂的。知道,真的只需要知道就足够了,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一定会懂,懂那不肯迈出的半步犹豫究竟在哪。
至始至终,蒙野没说为了谁而来,聂空也从来没有问过,各说各的,各答各的。
一边是没有的未来,一边是没有的现在。
我要迈出后半步去要一个五年的未来,哪怕只是五年。
我要迈出后半步去让现在握在自己的手中。
……………………
空中的虚影摸着鼻子,喃语道:“傻孩子,不要五年,我把那小子招来入赘,我给他想要的一切。”
丁丁没有擦拭泪水,只是望着渐渐消散的画面,自言自语:“那样的经历,有一次,就足够了,我宁愿要五年的时间来温暖他被伤害冰冷的心,然后,将他交给我那表姐或是任何一个能够继续温暖他的女人……”
虚影大手一挥,两人消失不见,虚空之中,只传来淡淡的一声叹息。
“傻孩子。”
……………………
走出山坳的聂空,‘刃’出鞘,凌厉的冲天之气与战场弥漫的煞气对撞,为了没有的现在,为了多出来的目标,尘封沉浮了数年的绝世宝刃,即将光耀九州。
战场之上,愈发惨烈的战况和低估了半兽人战斗力的结果就是求救的烟雾弥漫,郭通举起手臂,兽关之上和兽关之下十数万的兵将,只待他的手臂落下,就会开拔,以最快的速度冲入战场,替换下那些天之骄子。
“郭将军,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他们凭什么享受整个皇朝最顶级的资源。”一位老者一身锦袍的踏上兽关,所有人包括郭通在内,尽数是鞠躬施礼,满含敬意:“王爷!”
尽管年过古稀,尽管穿着居家,可那硬硬的胡茬和硬朗的五官,不高不矮的身型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山,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心里有底。
圣天皇朝永远最能战的封王——敬成王,龙诸天。
“好男儿,沙场点兵。”
“喝!”
龙诸天的声音不高,却带动了整个兽关之上的守兵守将,震天的喊喝声汇聚起来传递到远处的战场。
一批冲散被围的参赛者,来自各个门派的都有,烟雾起却没有得到救援,面对着数倍于己的半兽人,眼中不免露出了惊恐之色。
一道震彻天地的响声!
一片轰然而到的半兽人!
一声振奋人心的呐喊!
“我是武道学院,郭破天!”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武道学院,聂空
那一刻,郭破天就是神,就是这些等待救援的学员们心目中的英雄,手持狼牙棒,顷刻间将十数名半兽人击倒在地,那冷冽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神搭配刚毅的面庞,无不将其面对半兽人时的强悍更为成倍的彰显。
同一时间,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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