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翔也不用看她,右手伸出,已是将她的纤手拉住,道:“海若,你上哪去?”
赵海若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突然笑道:“臭小子,难道你也想好好地吃上一顿吗?来,我们到厨房去,吃他个痛快!”
黄羽翔摇了摇头,道:“既然马上便要远赴海上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些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吗?”
赵海若一怔,将双眼睁得大大地,看着黄羽翔,道:“什么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黄羽翔哈哈一笑,刚想说话,却被张梦心伸手掩住了嘴巴,后者嗔道:“海若,大哥会有什么好话说,定然都是些下流不堪的念头!你快去吃吧,免得明天老是抱怨!”
赵海若嘻嘻一笑,转过身已是出了营房。
黄羽翔回身一搂,将张梦心抱在怀中,佯怒道:“好你个心儿,竟然敢说你夫君的不是?”
单钰莹双手插腰,道:“怎么着,你想怎么样?”
林绮思微微一笑,同单钰莹并肩站在一块,也是同样地双手插腰,将丰挺的臀部完全浮凸出来,娇声道:“怎么着,你想怎么样!”
同样一个动作、一句话,但由这两个女人表现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黄羽翔暗呼厉害,低头对张梦心道:“海若老是这么吃,怎么就不见她长胖啊?”
张梦心嘻嘻一笑,道:“谁说海若不胖!她小的时候是个十足的小胖妞,好可爱好可爱的!不过到她十三岁的时候,虽然吃得东西还是不肯减少,但这妮子却越来越是好动,没隔几年,便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想不到赵海若小时候还是个小肥妞,余下三人想像着赵海若胖乎乎的样子,嘴角都是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微笑。
见林绮思流露出的妩媚味道越来越浓,黄羽翔忙牵了张梦心的纤手,道:“来来来,我们不要去管别人了,还是乘着还在陆地上,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虽然说在船上晃荡,别有一番滋味,但终没有脚踏实地的扎实感!”
“呸!”三女都是向他齐齐娇啐,黄羽翔哈哈大笑,拉着张梦心已是出了营房,余下两女互看一眼,也是追了出去。
'***'
红艳艳的骄阳已是升起了老高,黄羽翔趴在后舱的甲板上,又恢复了以前的懒洋洋的虫样,任阳光洒满了他的全身。
“臭小子!”赵海若一个纵身,高高跃起之后,猛然落了下来,正好坐在黄羽翔的屁股上。
“哎哟!”黄羽翔立刻弹身而起,双手捂着下身,叫道,“小丫头,你疯了,想害死我啊!”
赵海若现出委屈的样子,道:“我好心拿些东西给你吃,你却是这样待我!哼,亏我昨天还特意帮你留了些菜,你倒是一点也不领情!”她的左手果然拎着一个油布包的东西。
想不到这妮子也有温柔体贴的时候,黄羽翔心中大感安慰,道:“好了,小丫头,算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抢下她手中提着的东西,拆开来一看,果然是只烧鸡。
既然玉人深情,黄羽翔正好肚子也有些饿了,自然没有不吃的道理,撕下一只鸡腿,已是嚼了起来,口齿不清地对赵海若道:“海若,你要不要也来上一些?”
赵海若低着个头抚弄衣角,似是仍在生气,看都不看他一眼。
黄羽翔知道她气量甚大,便是生气,也只是一会,绝不会持久。当下便不理她,一番狼吞虎咽,已是将整只烧鸡吃得只剩下一堆鸡骨了!他满足地吐了口气,道:“潮州水师里的那个厨师水平还真是棒,若不是他不惯船上颠簸,定要将他也一同带来!想想每天都要吃钱大厨的菜,还真是让人难过!咦,小丫头,你怎么了?”
原本低着个头似是在生闷气的赵海若突然俏肩一阵耸动,接着便是整个身躯也在抖动不已。她抬起头来,春花般的俏脸上哪有受委屈的样子,反倒挂上了一副奸计得逞的贼笑。
“哈哈哈”,赵海若终是憋不住了,倒在地上大笑起来。
黄羽翔悚然大惊,急问道:“小丫头,你、你该不会是在那只烧鸡里做了什么手脚吧?”
赵海若笑得站都站不起来,索性便盘膝坐在地上,俏脸羞红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你用不着这么夸奖我!”她突然双手一拍,已是从地上弹了起来,道,“我怕味道不够好,所以加了些我特意带过来的药,像是泻药、肚子痛药、麻痒痒药……你放心,这些都是怪老头给我的东西,绝不会害死人的!嘻嘻,你用不着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赵海若,你给我记住!”黄羽翔大吼一声,“咕”,肚子之中却是已经有了反应!想当初,便是以张华庭的神通,兀自在冬天下的药力之下连泻三天,“抱朴长生功”再神妙,终是不能包治百病!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双手捂着肚子,道:“小丫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犯得着这么对付我吗?”
赵海若轻哼一声,道:“我最恨别人说我是小肥妞,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在背后这么骂我,岂能饶你!”
黄羽翔此时已是忍耐不住,直往舱中走去,边走边道:“小丫头,又不是我说你是小肥妞,这件事情可是心儿提起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怎么就来对付我一个人啊!”
“哼,若不是你问起,心姐姐怎么会说呢!都怪你不好!”赵海若紧紧地跟在黄羽翔的身后,气鼓鼓地道,“这三天我都要跟着你,看你是怎么受罪的!”
最毒妇人心!黄羽翔总算对这句话有了彻底的觉悟,不过由此可见,女子对美貌有着天生的追求,以赵海若这种心性,兀自会将身体练得苗条,又痛恨别人提她当年的样子,当可想见一斑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黄羽翔自然是在极度的痛苦之中度过,别说在晚上与众女颠凤倒鸾,能平平安安睡上一个时辰便已经是极大的奢侈了,隔三差五的便往船中的厕所奔去。船上男人的厕所乃是公用的,黄羽翔光顾厕所得如此频繁,自然会与神机营军士大起冲突,于是在众神机营军士的眼中,黄羽翔除了英勇神武之外,还多了一项恶习:抢厕所!常常连他们裤子都没有穿好的时候,便被他拎了出去。
“赵海若,你这个臭小娘,待老子好了之后,非要将你狠狠发压在身下,先这么一下,再这么一下,哼哼,哼哼哼!哎哟!”黄羽翔仍是趴在甲板上,仍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只是受了这三天的苦,连身体似也瘦了些。他手中比划得太过用力,将饱受创伤的下身某一部分牵动得太过厉害,止不住地一阵大痛。
林绮思格格娇笑,道:“臭小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头,还是不知悔改!小心海若下次给你下些女人散,让你做女人算了!”
张梦心也忍俊不禁,笑道:“不过,海若也太狠了些,把大哥整得这么惨!大哥,你快向海若道个歉,不然的话,我们也帮不了你!”
摸了摸屁股,黄羽翔一张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挣扎着站了起来,道:“这么狠毒的女人,我可不要娶她了!”
单钰莹扁扁嘴,道:“光知道嘴里说得这得凶,可要是看到漂亮女子的时候,便是人家刺了你一剑,恐怕还是立刻便丢在脑后!”
“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吗?”黄羽翔靠在甲板上,道,“哟,起风了,一下子便这么大了!”
他们出港后,来到当日与倭寇交战的地方,便同骆三元他们分开,各向一个海域驶去,只是这三天来,虽然搜过了五六个小岛,但却是没有半分倭寇的踪迹。
这三天里,倒是天天风和日丽,没有给他们搜查再添上难度。只是刚刚才艳阳高挂的天气,此时已是海风呼啸,不复原先的平和。
“你们看!”黄羽翔指着远方道,“那一片是什么?”
三女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林绮思与张梦心内力远逊,目力不及,单钰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道:“好像是一片黑云!”
“黑云!”张梦心与林绮思齐声娇呼起来,适正此时,一名兵士突然跑上甲板,跪禀道:“报统领大人,海上起了大风,另外乌云飘来,估计会下暴雨,是否停帆以待风雨停止!”
林绮思当机立断,道:“立刻停止前进,将风帆降下!”
见她如此慎重,黄羽翔不禁奇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下场雨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张梦心苦笑一下,道:“大哥,你从未到过海上,不知道这海上风雨的厉害,浪头之大,便是这种战舰,也能一下子翻沉!若是不降下风帆的话,吃力更大,极容易船翻人沉!”
说话之间,乌云已经飘到了战船的左近,刚才还明朗的天空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几可说伸手不见五指。呼呼的海风吹得风帆猎猎作响,激浪拍打之下,船身发出瑟瑟的呻吟声!
“啊!”一声惨呼,爬到桅杆上欲将风帆降下的一名水手,吃不住海风的大力,竟是被凭空卷了起来,一转眼便飞得无影无踪。轰轰的雷鸣声隐隐传来,海上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PS:写小说本就是胡编乱造,何必如此当真呢!
卷十三 第十二章 风浪终平
天上的云,海上的风,少女的心,这是世上最是变幻莫测的东西。转眼的功夫,明和日丽的天空便成为一团漆黑,狂啸的海风似要将大船一下子撕裂,颤抖的船身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心惊肉跳!
“大哥,快将帆降下来!”张梦心也顾不得保持淑女的文雅,将嗓门提到最高,使劲叫道。
船帆面积大,在海风的吹拂之下,几有将整艘船都掀倒的样子。船身在风力的作用力,不停地转着圈子,将甲板上的几人打得东倒西歪!
“心儿、绮思,你们快进舱内!莹儿,你到处看看,将外面的人全部弄到里边去!”黄羽翔运起内力,虽然海风呼啸,但他的声音却是让众人清晰可闻!
强劲的风力,再加上船身的巨晃,黄羽翔却也不敢向桅杆处一跃而去,若是如此做得的话,恐怕自个人儿先要被卷到海上去了。他气贯全身,使出千斤坠的功夫,一步步向目标走去。
只是大自然的力量却非凡人所能抵抗,饶是以铁杉木的坚硬,在这等大力狂打之下,也是发出格格的声音,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折断!黄羽翔虽然心急如焚,但脚底下仍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
“啊——”连续几声叫喊声中,原来抢到桅杆旁,欲将船帆降下来的水手,早已经无力将船帆解下,只是死命地双手抱紧桅杆,身体已经被海风吹得飘浮起来!但海风实在太过强大,他们才支持了一会,便再也抓不住桅杆,被狂暴的巨风卷到了漆黑一片的海上。
傲天剑猛然出鞘,寒光闪动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地击在桅杆之上!黄羽翔大喝一声,情势危急,已经容不得他慢慢将船帆降下,在“浩然一剑”之下,纵使以铁杉木所制的桅杆,兀自被一剑削断!
“呼——”倒落下来的桅杆还没有落到船上,便被强劲的海风卷起,向左侧的甲板上狂撞而出。那边正好有个水手正双手扶着船沿,死死地与巨风相抗,当下顿时被桅杆撞个正着!还没有等他发出惨叫的声音,巨大的力道已将他抓住的船沿撞得粉碎,连着他的尸体、片片碎木、横飞的桅杆一起飞到了海面之上。
“娘的!”黄羽翔大骂一声,将傲天剑用力插到了甲板上,心中暗恨不止。一条生命因己而亡,实是让他自责不已。但以目前的形势,实是容不得他多做它想,骂声过后,已是将傲天剑收了起来,一步步向还滞留在甲板上,无法回转到舱内的水手、兵士行去。
好在没有了船帆,船身受到的力道却也减少了大半,虽然仍是颠簸不定,但比起刚才的直打转来,还是好上了许多。至于没有了风帆,怎样才能在茫茫的大海上求生,那就是以后的事了,若是眼前的性命都保不住,又岂能说到以后的事!
“哐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炽白的闪电横飞中,瓢泼般的大雨终是倾泄而下。雨点仿佛经过内家高手以上乘内力催发,打在人的身上,竟是出奇的疼痛。有几个水手便是因为吃受不住这种痛楚,而松开了双手,立时被卷得失去了踪迹。
好在黄羽翔和单钰莹纷纷出动,再加上赵海若也终是赶来,合三人之力,还是将尚留在甲板上的十来个人员全部救回了舱中。
“轰轰”,在天地的肆意咆哮中,人类只是危不足道的一只蚂蚁,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用双手抱头,期待着这场暴风雨的过去!
“娘的,贼老天!你瞎了眼,分不清好人坏人吗!你要有眼睛的话,便睁开来看看,有雷便要向那些倭寇的头上劈去!做好人尚且要受到如此恶报,那老子若是大难不死,便要做个大恶人,有种你便来劈我!”黄羽翔心中担了一条人命,又见诸女紧紧抱成一团,个个脸色煞白的样子,心中不禁大痛,但此时此际,却也只能这样子咒骂老天爷几句而已。
“哐”,炽白的电流仿佛乱舞的银蛇,将船舱一下子映得纤毫可见。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无比,在这等天地神威的面前,任凭一个人的武功有多高强,还是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单钰莹诸女平时虽然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但到这等危急关头,终是露出了女子固有的柔弱,都是挤成了一团,任凭娇躯在天地狂啸中瑟瑟发抖!
“轰”,一个巨浪拍打在船身上,将众人的身体都是凭空打起来,向船板上撞去。
“娘的娘的娘的!”黄羽翔连连咒骂,终是走到了四女跟前,双手极尽可能地伸长,将四女都是抱在了其中。
林绮思虽然不若其他三女都到了黑夜便可视物的程度,但对黄羽翔的体味却是极其熟悉,虽然船中一片漆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却从他的体味将他给认了出来,便任凭他抱住。
感受到四女无一例外地娇躯发颤,黄羽翔大是心痛,只是将四女紧紧搂住,用自己的体温、用自己的拥抱来消减四女几分害怕恐惧的感觉。
“大哥,我们会不会死啊?”张梦心的声音都在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我还没有和大哥成亲,我还没有为大哥生下子息,我还要与大哥一起生活十年、一百年、一生一世,我不想这么快就死!”
“傻子,有我在,你怎么会死呢?”黄羽翔将下额抵在张梦心的秀发上,道,“我们都不会死,老天爷不是会保佑好人的吗,我们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你刚才还在骂老天爷呢,他怎么可能还会帮你!”赵海若发颤的娇躯在被他抱住之后,便停止了抖动,这当儿俏脸之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
“嘭!”老天爷似是在回应赵海若的话,一个更为强烈的大浪扑来,重重地打在船身之上,在“哟”地一声中,船中所有人都被甩得到处乱撞!若不是这艘船乃是用铁杉木所制,火炮都难伤毁,早就在前几波大浪中便碎成了一片!
“格格格”,小丫头反倒笑了起来,双手抓着黄羽翔的衣襟,道,“你看,老天爷也不肯帮你你!都怪你,谁叫你在背地里骂我,所以老天爷才会惩罚你!”
“哐啷!”惊雷一个比一个还要来得赫人,“滋滋”的电流横飞中,甲板上已经有好些东西被电流轰得炸成了片片碎碎!
饶是赵海若胆气大增,也不禁傻了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船身没有一刻停止过巨晃,众人一直处于东倒西歪的状态,实是每一刻都处在覆沉边缘,狂暴的雨点“噼哩啪啦”地打在船顶,如同炒豆子一般,直似有将船顶击穿的趋势!
狂雨卷着暴雨,挟着从海中带起的浪花,从破开的舱门中狂涌而入,将所有人都是打得湿淋淋的一片。海中风大,时已近十一月,正是寒风大起的时候,吹在身上,每个人都是瑟瑟发抖起来。
单钰莹微微张开“红日照天下”大法,将五人的衣服在瞬间烘干。从她烘干衣物,却不让衣服出现焦迹,便可推知她的内力操控已是收发同心,如臂使指般得心应手。
“臭小子,若是有下辈子,我可要比她们先遇到你!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