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圣驾来到,果然是:缤纷瑞霭满天香,一座荒山倏被祥。虹流千载清河海,电绕长春赛禹汤。草木沾恩添秀色,野花得润有余芳。古来长者留遗迹,今喜明君降宝堂。
国王到于山门之外,只见那众僧齐齐整整,俯伏接拜,又见孙悟空立在中间,国王道:“神僧为何先到此?”
孙悟空笑道:“陛下,师伯有降妖伏魔的本事,俺老孙虽然不如师伯,但是也会腾云驾雾,把腰略扭一扭儿,就到了,你们怎么就走这半日?”
唐僧上前道:“悟空!不得无礼,还是快些去找公主吧!”
到于后面房边,那公主还在装疯卖傻。老僧跪着指道:“此房内就是旧年风吹来的公主娘娘。”
国王即令开门,随即打开铁锁,开了门。国王与皇后见了公主,认得形容,不顾秽污,近前一把搂抱道:“我的受苦的儿啊!你怎么遭这等折磨,在此受罪!”
真是父母子女相逢,比他人不同,三人抱头大哭。哭了一会,叙毕离情,即令取香汤,教公主沐浴更衣,上辇回国。
刘晨又对国王拱手道:“陛下,还有一事奉上。”
国王答礼道:“真人有事吩咐,朕即从之。”
刘晨笑道:“他这山,名为百脚山,近来说有蜈蚣成精,黑夜伤人,往来行旅,甚为不便,我思蜈蚣惟鸡可以降伏,可选绝大雄鸡千只,撒放山中,除此毒虫,就将此山名改换改换,赐文一道敕封,就当谢此僧存养公主之恩。”
国王甚喜领诺,随差官进城取鸡;又改山名为宝华山,仍着工部办料重修,赐与封号,唤做“敕建宝华山给孤布金寺。”把那老僧封为“报国僧官”,永远世袭,赐俸三十六石。僧众谢了恩,送驾回朝。公主入宫,各各相见,安排筵宴,与公主释闷贺喜。后妃母子,复聚首团圞,国王君臣,亦共喜饮宴一宵。
次日天还未亮,那唐僧一心想西天取经,叫醒刘晨,道:“师兄,马上就要到灵山了,莫要在此耽搁,我们西去吧!”
刘晨闻言笑道:“这到处都是侍卫,我倒是好走,你可怎么走?还是去向国王请辞吧!”
于是天亮辞王西去,那国王哪里肯放,大设佳宴,一连吃了五六日,着实好了呆子,尽力放开肚量受用。
国王见唐僧西去之心甚重,苦留不住,遂取金银二百锭,宝贝各一盘奉谢,几人自然一毫不受。国王与众后宫妃子与公主及文武百官,一直相送,到了前途,又见众僧叩送,俱不忍相别。
刘晨见那些送者不肯回去,打个响指,一阵暗风,把送的人都迷了眼睛,方才得脱身而去。这正是:沐净恩波归了性,出离金海悟真空!
色色原无色,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劳说梦。有用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还如果熟自然红,莫问如何修种。
话表刘晨使法力,阻住那送行之人。送行之人见黑风过处,不见刘晨等,都以为真仙下凡,活佛转世,磕头而回。
刘晨等继续西行,正是春尽夏初时节:清和天气爽,池沼芰荷生。梅逐雨余熟,麦随风里成。草香花落处,莺老柳枝轻。江燕携雏习,山鸡哺子鸣。斗南当日永,万物显光明。
说不尽那朝餐暮宿,转涧寻坡。在那平安路上,行经半月,前边又见一城垣相近。
唐僧问道:“师兄,此又是什么去处!”
刘晨笑了笑,虽然猜到是哪里了,但是并没有说,而是转头对孙悟空问道:“悟空,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孙悟空摇摇头道:“不知,不知。”
猪八戒笑道:“这路是你行过的,怎说不知!却是又有些跷蹊,故意推不认得,捉弄我们哩。”
孙悟空道:“你这呆子全不察理!这路虽是走过,那时只在九霄空里,驾云而来,驾云而去,何曾落在此地?事不关心,查他做甚,此所以不知,有什么跷蹊捉弄你?”
说话间,不觉已至边前,唐僧下马,过吊桥,径入门里。长街上,只见廊下坐着两个老儿叙话。唐僧叫道:“徒弟们,你们在那街心里站住,低着头,不要放肆,等我去那廊下问个地方。”说完,唐僧便近前合掌叫声:“老施主,贫僧问讯了。”
那二老正在那里闲讲闲论,说什么兴衰得失,谁圣谁贤,当时的英雄事业,而今安在,诚可谓大叹息,忽听得道声问讯,随答礼道:“长老有何话说?”
唐僧道:“贫僧乃远方来拜佛祖的,适到宝方,不知是什么地名,哪里有向善的人家,想去化斋一顿?”
第260章 一代天骄
书接上文,却说唐僧道:“贫僧乃远方来拜佛祖的,适到宝方,不知是什么地名,哪里有向善的人家,想去化斋一顿?”
那老者道:“我敝处是铜台府,府后有一县叫做地灵县,长老若要吃斋,不须募化,过此牌坊,南北街,坐西向东者,有一个虎坐门楼,乃是寇员外家,他门前有个万僧不阻之牌,似你这远方僧,尽着受用,去!去!去!莫打断我们的话头。”
刘晨上前道:“两位不知在说些什么?”
老者道:“我们在说我等的开国皇帝,真是天骄!可惜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啊!特别是现在的皇帝,玩花弄木,豪无大志!哎!”
刘晨摇头笑道:“天骄?呵呵!”
那老者闻言,不高兴道:“怎么?莫非你这臭道士不同意,我们那开国皇帝,东征西讨,南伐北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何不是天骄?”
刘晨笑道:“你那开国皇帝倒是有些本事,可惜算不上天骄,一代天骄当属成吉思汗!”
那老者道:“成吉思汗?那是什么人物?”
刘晨想了想,笑道:“你可知这天下共有哪几部洲?”
那老者闻言轻蔑一笑,道:“这谁人不知,天下共分为四大部洲,有东胜神州、有南瞻部洲,有西牛贺洲,有北俱芦洲,我们这儿便是西牛贺洲!”
刘晨笑问道:“你可知南瞻部洲的东土大唐?”
那老者道:“自然知晓,那里那是上邦天朝,人杰地灵、地大物博,难道你说那一代天骄是那东土大唐的皇帝?”
刘晨笑道:“非也!非也!那南瞻部洲分为两半,一半是唐朝、一半是元朝,我要讲的正是与那元朝有关!”
那唐僧也在旁边,闻得刘晨之言,上前凑到刘晨耳边小声道:“师兄?那元是何朝?我为何不知?”
刘晨摆摆手笑道:“你自然不知,也只有我一人知晓而已!你且回去休息一下,待我与这两位闲扯一番,我们再去上路!”
那老者急切道:“你这道士,又嘀咕什么,还不快说!我倒要听听那元超是多么厉害?”
刘晨笑道:“那元朝也不是多么厉害,厉害的是蒙古!”
那老者生气到:“你这臭道士,不是说元朝吗?怎么又来了个蒙古!”
刘晨笑道:“不要着急,您都一把年纪了,气大伤身啊,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那老者点点头道:“好好好!我不插话了,你慢慢说,好好说!”
刘晨笑道:“话说南瞻部洲分为两半,有一半是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后来隋朝统一天下,尽力发展,弄出一巨大果实,可惜还没用,根就断了,白白便宜了唐,遂此才有了那大唐天国,而另一半,宋、西夏、辽、金几国并立,那金国灭了辽国,而金国中的一个小部落蒙古,在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的领导下,灭了金国,之后并没有向南发展,而是向北发展,统一了整个北俱芦洲,在他死时,占据了占据包括漠北、华北、东北、西藏、西域、中亚、西亚、东欧,直达埃及,可惜成吉思汗身死,他的儿子们内乱,蒙古军又会受到欧洲三强英国、神圣罗马帝国、法**队的抵抗和遍地城堡的顽强坚守,故此没能继续扩张!真是可惜!”
那老者道:“听上去的确是厉害,可是与元朝又有什么关系?”
刘晨笑了笑,道:“这就要从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后代说起了,成吉思汗铁木真18岁时,昔日仇敌蔑儿乞部的脱脱部长抢走了他的妻子,铁木真向蔑儿乞部开战,打败了蔑儿乞人,抢回了他的妻子,然后生了第一个儿子,所以第一个儿子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成吉思汗的二儿子就以此为由,与大儿子争夺汗位,两个儿子势如水火,打得不可开交,而四儿子愿意支持三儿子,于是成吉思汗便传位与三儿子,但是后来四儿子的儿子忽必烈又继承了汗位,于是那大儿子与二儿子就独立了,最后弄出个四大汗国,而忽必烈就在他的地盘上建立元朝,就在分裂前,也就是大蒙古国最大的时候,是联苏的1。5倍,是俄斯罗国面积的近两倍,从一个小部落,发展成这样,不愧是一代天骄!”
那两个老者听得模模糊糊,一直想问那联苏。螺丝是什么国,那东北西藏、中亚、欧洲是什么地方,可惜又怕被刘晨嘲笑无知,故且没有询问!
刘晨看着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笑了笑,道:“可惜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那大蒙古国昙花一现,之后便消逝在了历史长河里!”说完,刘晨转身就走,只留下那两个一脸懵逼的老者在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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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唐僧谢了,转身回去,对三个徒弟道:“此处乃铜台府地灵县。那二老道:‘过此牌坊,南北街,向东虎坐门楼,有个寇员外家,他门前有个万僧不阻之牌。’教我到他家去吃斋哩。”
孙悟空闻言道:“西方乃佛家之地,真个有斋僧的,此间既是府县,不必照验关文,我们等师伯过来,然后去化些斋吃了,就好西去,早到灵山!”
”
只见刘晨回来之后,便与唐僧等缓步长街,又惹得那市口里人,都惊惊恐恐,猜猜疑疑的。围绕争看他们相貌。唐僧吩咐闭口,只教“莫放肆!莫放肆!”三人果低着头,不取仰视。
转过拐角,果见一条南北大街。正行时,见一个虎坐门楼,门里边影壁上挂着一面大牌,书着万僧不阻四字。
唐僧道:“西方佛地,贤者愚者俱无诈伪,那二老说时,我犹不信,至此果如其言。”
猪八戒村野,就要进去。孙悟空道:“呆子且住,待有人出来,问及缘由,方好进去。”沙僧道:“大师兄说得对啊!”
那唐僧也笑道:“正是如此,恐一时不分内外,惹施主烦恼。”
刘晨也笑道:“他这是斋僧,不知我这修道之人来了,又会如何!”
唐僧合掌道:“师兄此言差矣,正所谓佛本是道,老子化胡为佛,佛也仅仅是道的分家而已,又有何不可?”
既然在门口歇下马匹行李,须臾间,有个苍发老头出来,提着一把秤,一只篮儿,猛然看见,慌的丢了,倒跑进去报道:“主子!外面有四个异样僧家和一个道士来也!”
那员外拄着拐,正在天井中闲走,口里不住的念佛,一闻报道,就丢了拐,出来迎接,见他五人,也不怕孙悟空三人丑恶,只叫道:“请进,请进。”
唐僧谦谦逊逊,一同都入。转过一条巷子,员外引路,至一座房里,说道:“此上手房宇,乃管待老爷们的佛堂、经堂、斋堂、下手的,是我弟子老小居住。”
刘晨笑道:“那可有我道家居住之地?”
那老员外道:“真人啊,此处少有道来,故此未曾专设道家之所,还请真人在佛堂将就一下!”
刘晨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举步登堂观看,但见那:
香云叆叇,烛焰光辉。满堂中锦簇花攒,四下里金铺彩绚。朱红架,高挂紫金钟;彩漆檠,对设花腔鼓。几对幡,绣成八宝;千尊佛,尽戗黄金。古铜炉;古铜瓶;雕漆桌,雕漆盒。古铜炉内,常常不断沉檀;古铜瓶中,每有莲花现彩。雕漆桌上五云鲜,雕漆盒中香瓣积。玻璃盏,净水澄清;瑠璃灯;香油明亮。一声金磬,响韵虚徐。真个是红尘不到赛珍楼,家奉佛堂欺上刹。
那唐僧遇佛拜佛,净了手,拈了香,叩头礼拜。
那员外道:“请到经堂中相见。”来到经堂,又见那:方台竖柜,玉匣金函。方台竖柜,堆积着无数经文;玉匣金函,收贮着许多简札。彩漆桌上,有纸墨笔砚,都是些精精致致的文房;椒粉屏前,有书画琴棋,尽是些妙妙玄玄的真趣。放一口轻玉浮金之仙磬,挂一柄披风披月之龙髯。清气令人神气爽,斋心自觉道心闲。
那唐僧道:“贫僧是东土大唐钦差,诣宝方谒灵山见佛祖求真经者,闻知尊府敬僧,故此拜见,求一斋就行。”
员外面生喜色,笑吟吟的道:“弟子贱名寇洪,字大宽,虚度六十四岁。自四十岁上,许斋万僧,才做圆满。今已斋了二十四年,有一簿斋僧的帐目。连日无事,把斋过的僧名算一算,已斋过九千九百九十六员,只少四众,不得圆满。今日可可的天降老师四位,完足万僧之数,请留尊讳,好歹宽住月余,待做了圆满,弟子着轿马送老师上山。此间到灵山只有八百里路,已不远也。”
唐三藏闻言,十分欢喜,都就权且应承。
他那几个大小家僮,往宅里搬柴打水,取米面蔬菜,整治斋供,忽惊动员外老婆问道:“是哪里来的僧,这等上紧?”
僮仆道:“刚才有四位高僧与一位道士,老爷问他起居,他说是东土大唐皇帝差来的,往灵山拜佛爷爷,到我们这里。那道士倒没什么,爹爹说那四个和尚却是是天降的圣僧来助他圆满的,正好吩咐我们快整斋,供养他们。”
那老妪听说也喜,叫丫鬟道:“取衣服来我穿,我也去看看。”
僮仆道:“奶奶,那道士可看,不过那和尚只一位看得,那三位看不得,他们形容样貌丑得狠哩!能吓死人。”
老妪道:“汝等不知,但形容丑陋,古怪清奇,必是天人下界,快先去报你老爷知道。”
那僮仆跑至经堂对员外道:“奶奶来了,要拜见东土老爷哩。”
唐僧听见,即起身下座。说不了,老妪已至堂前,举目见唐僧相貌轩昂,又见刘晨返璞归真,转面见孙悟空三人模样非凡,虽想他们是天人下界,却也有几分悚惧,朝上跪拜。
唐僧急急还礼道:“有劳菩萨错敬。”
那老妪问员外说道:“四位师父是什么关系?”
那猪八戒掬着嘴道:“我三个是徒弟。”噫!他这一声,就如深山虎啸,那老妈妈更加害怕。
正说处,又见一个家僮来报道:“两个叔叔也来了。”
唐三藏急转身看时,原来是两个少年秀才。那秀才走上经堂,对唐僧倒身下拜,慌得唐僧急便还礼。员外上前扯住道:“这是我两个小儿,唤名寇梁、寇栋,在书房里读书方回,来吃午饭,知老师下降,故来拜也。”
唐僧喜道:“贤哉!贤哉!正是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在读书。”
二秀才启上父亲道:“这老爷是哪里来的?”
员外笑道:“来路远哩,南赡部洲东土大唐皇帝钦差到灵山拜佛祖爷爷取经的。”
秀才道:“我看《事林广记》上,天下只有四大部洲,我们这里叫做西牛贺洲,还有个东胜神洲,想南赡部洲至此,不知走了多少年代?”
唐僧笑道:“贫僧在路,耽阁的日子多,行的日子少,常遭毒魔狠怪,万苦千辛,共计一十四遍寒暑,方得至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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