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九天(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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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九天(夜色)-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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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意味着,这一个月内他无法和人动手,想到那位莫名其妙的秦二少爷,秦云心里真是无名火起。

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如愿!

夺!夺!

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拜访者显然很有礼貌,以手敲门声音轻柔。

秦云微微一愣。

自从隆庆酒楼那一夜过后,所有的新人对他无不敬而远之,连秦海山都早早搬走离开,让他变成了秦氏庄园里的一个另类人物。

这个时候谁回来找他?

带着一丝疑惑,秦云打开房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灰衣老者,头发胡子花白,满是褶皱的老脸带着和善的笑容,一对看似浑浊的老眼里隐隐透出精明之色。

“老伯,请问您找谁?”秦云问道,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灰衣老者笑笑:“你一定是叫秦云的那个小家伙吧?我受人之命,有点事情找你谈谈。”

“我是秦云…”秦云大大方方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老伯您请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对方想要谈什么事情,秦云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抗拒的余地。

这名看似平凡的灰衣老者应该不是普通人,真要是对他有所不利,大概也就是动动小指的事情。

秦云的礼貌和坦然让灰衣老者稍稍有些惊讶。

从他得到的资料上看,秦云横竖不过是来自穷乡僻壤的小子,只不过有点天赋和幸运罢了。

但是现在看秦云的谈吐举止,绝对不是那种无知粗鲁的乡下人,更像是在家族里从小培养的精英子弟,不卑不亢举止得体。

不过惊讶归惊讶,灰衣老者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就算是散落在外的秦氏子弟,也有许多家学渊源的。

在小客厅里落座之后,灰衣老者没有废话,将随身带来的一把连鞘长剑放在了秦云的面前,又掏出了两只细颈瓷瓶摆在一起。

看到对方的举动,秦云不禁剑眉一挑:“老伯,您这是…”

灰衣老者笑道:“这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吧,有人做错了事情,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我奉主上之命送这些东西过来的。”

秦云没有看桌上的东西,沉吟了片刻问道:“请问您的主上是?”

好家伙!这一次灰衣老者是真正对秦云有些另眼相看了。

他见过的家族子弟多了,极少有在秦云这样的年龄还能如此沉稳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根底的旁系子弟。

灰衣老者并不知道,当年秦元峰临终托孤,忠心耿耿的秦扬十几年花费了多少心血在秦云的身上。

一个呕心沥血的良师、艰苦的环境再加上生死考验的磨砺,才锤炼出秦云现在的心志和性格。

相比之下,那些在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子弟,大多只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多少风雨的洗礼。

“我的主上是沐阳道刑堂堂主秦厉海…”灰衣老者直白地说道,他相信秦云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来意:“他很欣赏你,听说你不小心受了伤,所以派我送上一瓶疗伤丹和一瓶培气丹。”

“另外这把千锻黑铁剑,也是他送给你的一份礼物,用普通铁剑实在不符合我们秦氏子弟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秦云陡然明白了过来。

秦厉海是什么人,秦云来这里好几天了,虽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秦氏那些大人物们的名字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秦厉海绝对是秦氏家族的一位耀眼人物,执掌沐阳道刑堂就足以说明他在家族中地位。

而他也是秦文秉的父亲!

说什么欣赏完全是托词,秦厉海是知道了秦文秉派人袭击秦云的事情,只不过他不但没有偏袒自己的儿子,反而让做错事情的人得到了“足够的惩罚”。

至于这把剑和丹药,是一种补偿也是封口费,秦厉海显然并不希望这件事情扩大或者传扬出去,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派人过来。

在此之前,秦厉海肯定是将他的底细打探清楚,连他用的是一把普通铁剑都知道,其中隐含着一丝警告之意。

秦云心思机敏,转念之间将前因后果想得明明白白。

“谢谢秦厉海堂主,小子不胜惶恐!”他站起身来向对方行了一礼:“有空我一定上门拜谢!”

对方如此做派,换成其他的子弟,恐怕只有感激涕零诚惶诚恐的份。

秦云知道自己也无法拒绝,以对方的实力和地位,真要碾死他这个微不足道的新人子弟非常简单。

实力决定一切,现在的他还太过弱小,如果不懂得忍耐和妥协,那么根本就没有成长起来的机会。

灰衣老者站起来点了点头,对秦云的识相很是满意:“好,我会将你的话传给主上。”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掌拍向秦云的左肩。

灰衣老者的动作恍如闪电,毫无防备的秦云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正正拍中。

秦云顿时大吃一惊,不过随即感觉到一股雄浑温和的气息从对方的掌心中透出,瞬间侵入体内。

受伤的肩膀像是浸入温泉般暖烘烘的非常舒服,损伤的筋脉和骨头似乎在瞬间痊愈了大半,至少那种火辣辣的焦灼痛感没有了。

对方显然并没有恶意。

灰衣老者的手掌一拍即收,笑道:“我用真元替你调理了筋骨,再用疗伤丹每天内服外敷各一枚,十天之内一定能够痊愈,不过记得在痊愈之前绝对不能运气和别人动手。”

“小家伙,你的赤炎心诀居然练到了五层大圆满,倒是非常难得!”

他带有深意地看了秦云一眼。

灰衣老者露的这一手让秦云心中凛然,连忙说道:“多谢老伯,还请教尊姓大名?”

灰衣老者晒然一笑:“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小家伙,好好努力吧!”

等他离开之后,秦云才长呼了一口气。

虽然灰衣老者精气内蕴不露半点痕迹,但是轻轻拍上一掌就治好了他的大半伤势,并且同时还能看出他的真气修炼层次,实力绝对非同一般。

至于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吃了亏的秦文秉还会不会再来找他麻烦,秦云明白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所以他索性抛开不去想,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药瓶。

打开紧塞瓶口的软木塞子,一股药物独特的清香顿时在房间里弥漫,闻闻就让人神清气爽,让人明白放在里面的绝对是好东西。

以前在练武闲暇休息的时候,秦扬给秦云讲解过一些丹药之理。

疗伤丹和培气丹都是相当珍贵的丹药,前者用来治疗各种内外伤,比起普通的伤药效果强上许多,而后者则是修炼丹田真气的上好辅助药物。

这类丹药在市面上很难买到,绝大部分都控制在宗门旁门和豪门大族手里,由专门的炼药师炼制,通常只供应内部使用,极少拿出来对外出售。

九州十大宗门,其中有一家青莲药宗就是炼制丹药的大宗,据说他们炼制出的顶级丹药能够起死人肉白骨,也能帮助武者突破大境界,妙用无穷效果神奇。

不过秦扬也告诉秦云,服用丹药虽然能够迅速提升力量,但是绝对比不上自己苦修得来的扎实牢靠,而且服食多了就会产生依赖性,以后再也无法舍弃。

放下丹药,秦云又拿起了那把长剑。

锵!

长剑出鞘,一抹寒光瞬间划过他的眼眸,森冷肃杀的兵锋气息迎面扑来。

好剑!

秦云忍不住暗暗赞叹,这把千锻黑铁剑刚直笔挺锋锐无比,仅仅只是看表相,比他那把暗藏的青罡剑并不逊色多少。

特别的是,它的剑脊是纯黑色的,上面开出了一道指宽的血槽,无形之中平添了几分杀戮气息。

两侧的剑锋和剑尖被磨制得雪亮,秦云拿出一锭银子试了试,轻轻一挥就斩成两截,不费丝毫的力气。

剑是好剑,不过在秦云看来,这把千锻黑铁剑和青罡剑一样现在是不能拿出手的,同样会招人忌惮和招惹觊觎。

他突然想到,秦厉海将这把剑送给自己,会不会不怀好意?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蓦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管如何,秦云决定还是继续保留自己那把普通铁剑。

铛!铛!铛!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宏亮的钟声,它在提醒秦云,今天最重要的时刻到了,千万不能错过时间。

秦云顿时精神一振,收好千锻黑铁剑和两瓶丹药之后,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第十六章新人选拔

秦氏庄园,子弟云集!

五六百名新人子弟在庄园管事的引领下,全部来到演武场。

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因为接下来的宗族选拔,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在人群里,秦云看到了秦海山等人,不过他们都很不自然地回避了秦云的目光。

那些同属清河郡的子弟更是躲他躲得远远的,好像靠近秦云会沾染上瘟疫似的。

秦云没有在意,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演武场的东侧搭起了一座巨大的木台,三名宗族长老和二十名执事端坐其上,台角沐阳道的朱雀旗帜迎风猎猎作响。

这二十三名宗族代表主要来自秦氏嫡系七房,其中不少还是沐阳道里的高层人物。

他们负责主持和监督整个选拔过程,吸纳新血壮大自身对于每个家族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格外隆重。

另外,这些宗族代表也想通过选拔,挑选一些优秀的子弟为己用,所以每一次的返流归宗选拔都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当然在表面上他们谈笑风生融洽无比,仿佛亲密如真正同族兄弟一般。

“今年的人数比上一年要多一些,希望能多出些好苗子,上一次的那批人可真不怎么样!”台上中间的一名红脸老者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武堂现在可是很需要人。”

坐在他左侧的白裙美妇冷哼了一声:“你这老不死的,哪一次不是你挑走的人最多,还想怎么样?”

她一头银发手握龙头拐杖,洁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皱纹,说话却又是老气横秋,让人很难判断其真实的年龄。

红脸老者对她似乎有些忌惮,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你们丹药堂又不缺人,只要是女娃子任你先选,武堂打打杀杀的也不适合她们,至于其他人…”

他斜眼看了看右侧的另外一名干瘦老者:“老铁,这一次你又要和我抢吗?”

干瘦老者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你们武堂缺人,我们外事堂更缺人!如果都给了你们武堂,那么还有多少人去做事?个个都呆在家里坐吃山空好了!”

“这一次,哪怕是老祖宗亲来,你也得给我留一批人!”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锈刀磨砾石,非常的嘶哑难听,语气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红脸老者嘿嘿一笑:“做事的人怎么会没有,除了你们外事堂,不是还有家族任务吗?武堂的子弟也需要外出历练的。”

“哼!你们武堂的人个个奸猾似鬼,有好的任务抢着去争,让我们外事堂的人来啃骨头,再这样下去,你们自己去玩吧,我什么都不管了!”

“好好好!”红脸老者显然也不想触怒对方,笑呵呵地说道:“这次也给你留一批,那总可以了吧?”

两位长老堂主唇枪舌剑地交锋,其他的二十名执事则个个是眼观鼻鼻观心,稳坐不动等待仪式的开始。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一名中年执事看了看时辰,起身走到台前,对着下面数百名新人子弟大声说道:“秦氏返流归宗选拔正式开始!”

他伸出右臂,低沉的声音在庄园上空回荡:“大家分列左右,锻体境的子弟请站到我的右边,炼气境的站到左边!”

人群呼啦啦地开始了站队,其中站到左边的人大约占了整体的三分之一。

秦云暗暗有些吃惊,想不到贯通武脉的人会有这么多,要知道这些子弟年龄和秦云相差仿佛,最多不会超过十九岁。

因为返流归宗选拔的要求除了必须拥有秦氏血脉之外,年龄要少于二十岁,同时要身具武脉,否则站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只有区区几百名。

通常来说,一名武者在锻体境七重天时就可以进行开脉,开脉成功之后还可以再继续锤炼体魄。

所以大多数的人只要达到锻体七重天就会进行开脉,以迅速提高实力境界,像秦云这样锻体大圆满之后再开脉的并不多见。

等到全部人站队完成之后,中年执事继续说道:“下面我宣布返流归宗选拔的规矩,你们仔细听好!”

所有的新人子弟首先全部要加入沐阳道,但是优秀的子弟可以选择自己中意的堂口。

沐阳道总堂下设武堂、刑堂、外事堂、铸器堂、丹药堂、新人堂和客卿堂七大堂口。

除了吸纳外姓的客卿堂之外,锻体境的子弟只能选择铸炼兵器的铸器堂、炼制丹药的丹药堂和训练新手的新人堂。

而炼气境的弟子则多了武堂和外事堂两个选择,武堂专门培养优秀子弟,进入武堂的子弟能够学到各种高深的武技剑术和内气心法,是沐阳道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堂。

外事堂则负责各种道堂事务,比如巡山狩猎、采集矿藏和药草,甚至是护镖守卫。

听起来外事堂像是打杂干脏活累活的,但是外事堂所承担的职责很重,选派的任务往往都有一定的危险,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承担的。

真正那些打杂脏活累活,有的是道堂的仆役去干。

外事堂弟子待遇较高,平常生活自由度也大,而且只要完成任务奖励丰厚并且还可以累积家族功勋,晋升的机会也多,是沐阳道除了武堂和客卿堂之外的第三大堂口。

至于铸器堂和丹药堂,是没有足够习武天赋子弟的最好选择,能够在这两个堂口里脱颖而出,将来的成就也难以限量。

要知道在九州大陆,有实力的铸器师和丹药师,无论在哪里都受人欢迎和尊重,甚至能够进入皇宫大内和宗门成为供奉。

当然在铸器堂和丹药堂里同样也可以学习武技心法,尤其是丹药师,靠自家炼制的丹药来提升实力的比比皆是。

而新人堂的弟子们,只要在十八岁之前开脉成功,也可以再申请加入武堂或者外事堂。

至于那些资质平凡一事无成的子弟,家族绝不养无用之人!

在中年执事宣布完规则之后,选拔正式开始。

近两百名达到了炼气境的子弟中,选择加入武堂的足足有一百三四十人之多,也包括了秦云在内。

而四百名锻体境子弟,选择新人堂的占了四分之三。

加入丹堂的有近百人,绝大部分是女子。

九州苍茫大陆上,丹药师本来就以女子居多,因为炼制丹药虽然枯燥但是没有多少危险,只是需要耐心和细心,最是适合女子不过。

剩下的都选择了外事堂和铸器堂,两者加起来还没有丹堂的人多,这让台上的那位干瘦老者脸色很是难看。

红脸老者倒是很想将这批炼气境弟子全部收纳进来,不过他也必须要顾忌干瘦老者的脸面和堂口势力的平衡,吃独食是要招人忌恨的。

所以他站出来宣布,炼气境一重天境界以上的子弟,可以直接进入武堂,而一重天境界的需要进行比试筛选,争取入堂资格!

选择武堂的一百四十多名子弟里,一重天境界上的子弟不过寥寥二十人,剩下了一百二十多人需要竞争六十个名额,基本上是二比一。

中年执事将这一百多人的名字写在纸上进行抽签,抽到的子弟上台进行比试,只要获胜就能够加入武堂。

一名名子弟登上了木台,在长老和执事们的前面展开较量,他们大多家学渊源从小习剑,往往要斗上不少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下一位,秦云,秦随风!”

被点到名字的秦云咬咬牙,迈步走上了木台。

此刻他心里的郁闷无奈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昨天那一战,秦云受了不轻的伤,早上那名灰衣老者为他出手治伤之后,告诫他在十天之内绝对不能和别人动手。

左臂暂废,真气不能运用,他又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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