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戒(有时)- 第99部分

“啊——”山洞内，传来一声惊叫。

对此，秦猛见怪不怪了，这一个月来隔三差五秦政就会如此。

“韵儿，韵儿……祖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韵儿，韵儿……”

然而，接着从山洞内传出的秦政的声音，却让秦猛脸sè大变，心里更是一颤，内心深处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秦政虽然疯癫，可他如此悲凄呼唤自己孙女却是情真意切……他的孙女又不在他身边，难不成当年那个女婴在这二十年间遭遇了不测？”

“呼！”

本来对自己守株待兔的行为就有些怀疑的秦猛，再也按耐不住，身形一动就进了洞中，将疯癫的秦政抓住，喝问道：“秦政，你的孙女呢？你的孙女呢？”

邋遢少年见有人闯入他家，又抓住他爷爷，脸sè一变，伸手就去抓秦猛。

然而，他一个区区后天武者又怎可能撼动秦猛，秦猛只一挥手就将他掀飞出去，重重砸到墙上摔落下来，暂时没了行动的能力，只能一昧焦急盯着秦猛，艰难喝道：“放开我爷爷！放开我爷爷！”

“孙女，孙女……”听到秦猛的喝问，秦政一脸茫然。

“秦政，快告诉我，你的孙女现在在哪？”秦猛脸上充斥着焦急之sè，不断喝问，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秦家崛起的大事，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孙女，孙女……”

秦政猛地看向秦猛，脸上露出惊恐之sè，疯癫道：“没了，没了……孙女没了，韵儿没了，没了……都没了……”

“没了？”秦猛没想到，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还是出来了，他脸sè大变，抓起秦政就离开了这一处山洞，咆哮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秦政，你不只背叛了家族，还毁掉了整个家族的希望，我要将你带回去，让家主以家规惩罚你！”

秦猛彻底愤怒了。

身为秦家大长老的他，早就跟家族同气连枝，家族崛起的希望没了，就代表着他的希望也没了。

因为愤怒，秦猛并没有发现，如今被他抓在手中升空离去的疯癫老者秦政，在不断疯癫摇头的同时，目光中瞬间竟出现一缕清明，在秦政这一瞬间的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许多情绪，有释然、有解脱，更多的是高兴。

秦政在高兴什么？

“爷爷！爷爷！”山洞中，亲眼看着秦政被抓走的邋遢少年擦去嘴角血迹，艰难爬起，双拳不住捶地，咆哮着。

他是一个孤儿，几年前若不是爷爷，他早就饿死了。

是爷爷救了他，更传授他内劲修炼之法和在这山林间生存的手段，几年相处，他早将这位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老者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他唯一的亲人被人掳走，他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冷静，我要冷静……爷爷说过的，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冷静！”邋遢少年停止了咆哮，目光不断闪烁。

“刚才那个虬髯汉子，似乎唤爷爷为‘秦政’，还不断喝问爷爷，好像很想知道爷爷他孙女的下落。可是我问过爷爷，爷爷说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邋遢少年脸露迫切，不断思索着。

“爷爷每次发疯后，会喊着一个名字，韵儿……还有刚才的虬髯汉子唤爷爷秦政，明显是认识爷爷。我虽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几年，却都不知道爷爷的名字，爷爷他姓秦？”

“韵儿……秦……”

突然，自邋遢少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一幅画面——

一年前，爷爷带着他走进一座繁华的城市，那座城市叫‘楚王城’。楚王城的繁华，是他生平初次所见，印象深刻。当初在噪杂街头，他和爷爷站在巷道角落，当时爷爷的目光完全凝聚在远处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半天不肯松开。

爷爷的目光很专注、很温和，他从没见爷爷用那么和蔼的目光看他。

那个年轻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唤年轻女子为‘小韵’，她们身后的丫鬟，似乎唤年轻女子为‘秦韵小姐’。

秦姓，韵儿……

秦韵！

一刹那，邋遢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骤然亮起，就好像是频临死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个年轻女子，是爷爷的孙女？秦韵，秦韵……肯定是了，就是她，就是她！”

“当时，我还听到周围让路给她们的行人议论，她们是楚王城最尊贵的‘沈王府’的人。”

“沈王府……去沈王府，找秦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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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白钦

这几rì，齐羽的心情都很好。

他前几rì又去了一趟崇山岭，了解了一众羽青阁弟子这段时间的修为进境，让他欣喜的是，雷霆军一百弟子中竟有六个弟子成功从化婴境巅峰突破到了窥虚境初阶。

虽然这六个弟子在雷霆军一百弟子里占据的比例不高，可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端。

今rì一早，齐羽就在母亲沈秋枚的传唤下，和她一同到沈王城的闹市去逛街，沈秋枚还带上了秦韵，让齐羽也有些无奈。

齐羽能发现，自当rì他将那一个镶银手镯交给秦韵后，秦韵看他的目光就愈发不同了。

这误会，似乎越来越深了。

沈王城作为西沈王域的王城，闹市繁华程度自是远超西沈王域的其余十八城，如今虽时间尚早，可闹市里却是挤满了人……不过，闹市中的沈王城居民基本都认得齐羽三人，远远见到他们就让开了一条宽敞的路。

这一幕也让齐羽感慨摇头，在这俗世大陆，权势、地位在常人眼里超过一切。

在闹市周围逛了一圈后，齐羽和秦韵陪在沈秋枚两旁，准备回家去了。

“嗯？”在靠近沈家府邸的时候，齐羽眉头微微皱起，凭借超群的眼力，齐羽很容易就看到在沈家府邸门口，如今正站着一个邋遢少年，少年正焦急地与看守沈家大门口的沈家家将交流着。

“我要找秦韵姐姐！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秦韵姐姐吧，我有要紧事找她。”

看着沈家家将，邋遢少年不断哀求。

沈家家将对邋遢少年倒没有什么过份行为，现在他们看到有邋遢之人上门都不敢胡来，毕竟有前车之鉴……如今在他们沈家中居住的一位爷，几个月前刚来时不也如此邋遢？那位也，可是他们沈王府表少爷的兄弟。

有些人，一旦脱去邋遢外表，身份可就是一飞冲天。

“我们没有骗你，秦韵小姐当真出门去了，”沈家家将对于邋遢少年的难缠，也有些无奈，建议道：“要不然，你先在这等着？”

“你是什么人？”

这时候，陪在沈秋枚一旁的齐羽也靠近了沈家大门口，他看向邋遢少年的背影，皱眉问道。

邋遢少年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很快他的目光很快就完全凝聚在沈秋枚另一侧的秦韵身上，好像见到救星一般，脏兮兮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激动道：“秦韵姐姐，秦韵姐姐！爷爷被抓走了，被坏人……”

“噗通！”邋遢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豁然倒下、昏死了过去。

“他饿昏过去了，应该好几天没吃饭了，”齐羽松开母亲沈秋枚的手，上前两步蹲下查看了邋遢少年片刻，说道。

“将他带进去吧，我看他先前神容不似有假，看他寻小韵到底所为何事，”沈秋枚看向齐羽，道。

“嗯。”齐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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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少年被沈家仆人带下去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后，转眼就变成了清秀少年。

小院中，看着桌前狠狠吞咽着饭菜的清秀少年，坐在一旁的沈秋枚和秦韵眼中都浮现出母xìng的怜悯。

齐羽静静看着少年，脸上浮现好奇之sè。

自当年甘家村被悍匪屠戮，秦韵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青林镇齐家，之后更是随他母亲一起来到了沈王城沈家，期间他也没听秦韵提起过眼前人。齐羽很好奇，这少年究竟是如何认识秦韵的，毕竟连秦韵自己都不认识他。

刚开始，齐羽也曾怀疑过少年的身份，可这少年先前在沈家大门口的情绪变化在他敏锐的灵识看来，却又不是假的。

少年吞食了几口饭菜、咽下去后，就一脸焦急看向秦韵，道：“秦韵姐姐，爷爷被坏人抓走了，你认识沈王府的大人物，肯定有办法救他的。”

听到少年的话，秦韵问道：“你爷爷被人抓走了？”

少年狠狠摇头，道：“不是我爷爷，是你爷爷……不，是我们的爷爷，我们的爷爷被人抓走了。”

显然，少年有些口不择言了。

秦韵摇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爷爷他老人家早就过世了……”

少年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了，急道：“秦韵姐姐，我爷爷叫秦政！”

少年话音一落，秦韵依旧脸sè平淡，然而一旁作者的齐羽和沈秋枚却脸sè大变，沈秋枚看向少年急切问道：“小兄弟，你说你爷爷叫‘秦政’？还有，你为何会到我们沈王府来寻你秦韵姐姐？”

秦政，这个名字，齐羽和沈秋枚都不陌生。

这正是秦韵祖父的名字。

秦韵也发现了齐羽和沈秋枚两人的异样，心里一沉，隐隐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

齐羽看向少年，脸sè微沉，“你别急，将事情经过好好说出来。”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就说起了当rì事情发生的经过，没有丝毫保留，说完后他咬牙道：“就是那个虬髯汉子，他称呼爷爷为‘秦政’，说什么要将爷爷带回家族去按家规处罚……我只恨自己力量太弱，无法阻拦他。”

“我之所以回来沈王府寻秦韵姐姐，是因为一年前爷爷带我来过这里，爷爷还在巷子口盯着秦韵姐姐看了很久……”

齐羽目光冷厉，低沉道：“看来，那个虬髯汉子就是秦家大长老秦猛了。”

从少年言语间的形容中，齐羽很容易猜测出来。

秦韵完全懵了，看向脸露担忧的齐羽和沈秋枚，急切问道：“齐羽大哥，秋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秋枚叹了口气，看向齐羽道：“羽儿，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小韵吧，我们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秦韵闻言，目光炯炯盯着齐羽。

齐羽点了点头，随后便说起关于之前被他杀死的秦河的事，将当初秦河对他说的一番话完全转述给了秦韵，最后安慰道：“秦韵，齐羽大哥为你爹娘报仇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默默听着齐羽叙述，秦韵姣好双颊上两行清泪落下，“我是秦家的人，我竟是中心皇域皇族秦家的人……还是秦家先祖预言中的天煞孤星体质，血祭万载灵兽的人选！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我害了我的爹娘，是我害了他们。”

纵使沈秋枚和齐羽劝慰，秦韵依旧越哭越伤心，最后哭得累了就昏了过去。

沈秋枚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就知道，小韵知道她的身世后定会接受不了，只是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告诉她真相。”

接着，沈秋枚将秦韵扶进房里休息，齐羽则看向一脸担忧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道：“我叫白钦。”

第十八章秦家皇宫

秦韵昏迷，白钦也被沈家家仆带回客房去休息了，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齐羽和沈秋枚两人。

沈秋枚叹了口气，道：“羽儿，这件事你如何打算？”

闻言，齐羽道：“不能就这么让秦韵的祖父‘秦政’回秦家去受苦，据白钦所言，秦政这些年jīng神似乎不正常，时而疯癫，显然是当年他带秦韵到西沈王域来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沈秋枚点头，“不错，必须将秦政救出来。小韵的爹娘都死了，她在这世上就只剩下秦政一个亲人，之前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既然知道秦政还活着，他这些年显然还受了不少苦，无论如何也应该让小韵尽尽孝道。”

在沈秋枚的心里，早将秦韵当作是自己的女儿般看待。

爱屋及乌，自也不希望秦政出事。

齐羽点了点头，道：“我走一趟中心皇域秦家，将秦政从秦家带回来。”

沈秋枚看向齐羽，道：“羽儿，秦家毕竟是中心皇域至高无上的皇族，且据你所言还是俗世大陆的守护家族。秦家之中，必然有着诸多强者，你可有十足把握？若无把握，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虽然一方面想为秦韵分忧，可另一方面沈秋枚也担心自己儿子安危。

听到母亲的话，齐羽心里一暖，笑道：“娘，您就放心吧，你儿子这五年在海外修真界可不是白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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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中心皇域皇族秦家，齐羽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身前往。

倒不是齐羽看不起秦家，而是齐羽这次前往秦家并没有露面的打算，只为救出秦政。

俗世大陆四方区域，除了西沈王域外，齐羽曾去过的地方也就南齐王域唯一，如今前往中心皇域，齐羽心里也不免对中心皇域升起几分好奇。

齐羽从沈王城东门外出发，向着俗世大陆中心区域飞掠而去，中心皇域便是在那个方向。

进入中心皇域后，齐羽特意放慢速度，俯瞰着脚下这片苍茫大地。

一路过去，齐羽渐渐也发现，这中心皇域和西沈王域、南齐王域一般，底层人类rì出而作、rì落而息，除了这些底层的人类外，稍微有些实力的武者也在各处掀起动荡风云，强大的先天武者更是划地为王、占据一方。

降落到中心皇域中的一座城市，齐羽找人询问了秦家所在城市的方向后，就直接离开了。

秦家，作为中心皇域皇族，掌控着皇城‘天罡城’。

天罡城位于中心皇域东边，距离齐羽如今所在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齐羽若全速而行，最多两个时辰便能到达，“这中心皇域在俗世大陆中所占据的面积，丝毫不下于我沈家掌控的西沈王域。”

两个时辰后，齐羽终是看到了中心皇域皇城‘天罡城’的轮廓，天罡城坐落在广阔平原上，远远看去似乎就能感觉到一股磅礴气势压迫而来，其中蕴含着亘古沧桑，似是在诉说着它的古老一般。

“天罡城，到了！”齐羽目光一亮，在城外一偏僻处降落而下，迈步走向天罡城。

天罡城作为中心皇域皇城，比起西沈王域的沈王城都还要恢宏一些，齐羽交了进城费后，跨步就走了进去。

进入天罡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敞的广场，广场另一边有着五条宽敞大道，通向天罡城五个方向。齐羽身处广场中，很快就被如波涛般汹涌的人流淹没，深深感觉到了这天罡城的繁华。

不过，齐羽来天罡城可不是游玩的，他还有正事要做，很快就离开了这一带。

经过一番查探，齐羽终是找到了秦家府邸所在。秦家作为俗世大陆统管天下的皇族，其府邸宽阔程度完全不是沈家所能比拟的，在皇城天罡城中，秦家府邸被尊称为‘皇宫’，这皇宫宽敞程度，甚至于是沈家府邸的数十倍。

这让齐羽也不由咂舌，“不愧是守护整个俗世大陆的皇族，单是这皇宫就能算是整个俗世大陆最奢华、最宏伟的建筑了。”

秦家皇宫之中，戒备森严，据天罡城居民流传，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难以进入里面。

秦家皇宫四周厚实的围墙，足有三十米高，就算是先天大圆满武者恐怕也难以越墙而入……就算是越入了其中，还没反应过来，怕是就被皇宫里守护围墙的哨兵乱箭shè死了。

然而，这一切对齐羽而言都形同虚设，齐羽从空中云端进入秦家皇宫，落入皇宫偏僻之地，如入无人之境。

“这秦家皇宫的面积实在是太大，就算我动用灵识怕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查到秦政所在。”

齐羽脸上浮现苦笑，在这秦家皇宫他可不敢肆意动用灵识，虽然他本身气息能被匿息符纹掩饰，可延伸出去的灵识匿息符纹却不能掩饰，这秦家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