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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一弹，将资料焚烧殆尽，向武天擎道：“阁主，这事是这小子不对，不如废去他的武功，将他终身囚禁起来如何？”
武天擎淡淡道：“对这种事，我阁中的规矩是什么？”
楚云飞艰难的道：“论罪，当诛！但是阁主，我只有这一个后人啊，属下已经是时日无多，你总不能看着我断了血脉啊，我可为宗内立过战功的……”
武天擎依然冰冰道：“功是功，过是过，你有功，难道宗内没赏你？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不然将门规置于何处？况且你的功劳与楚雄何干？”
楚云飞这一下觉心中一凉，哀求的对武天擎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还未有这么强的时候，我们一起出任务，我可是救过你一命！”
武天擎依然没有半点脸色变化，说道：“那是我欠你的，我还了！但现在，是楚雄欠门规的！”
楚云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心中由凉转热，大怒之下指着武天擎道：“你……你这个做出来的假货，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血脉传承，这对一个人有多重要……”
肖然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武天擎是一个人造人？
天机阁居然会用一个人造人当阁主？
武天擎也没有生气，依然以那种平淡的语气道：“所谓血脉传承，不过一种让你以为自己永生的假像，所谓的家族也不过是通过生殖器和各种利益连在一起的利益聚合体，也不过是一个让人以为自己的血脉永生的假像，或者，你就是被这种假像所惑，所以你无法进入神力境！”
肖然听得武天擎的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无怪武天擎会这般完美，无怪她会这么低调，她处理事情，看待事情，也似不带半点感情，用一种纯粹的理性的态度来看，来处理。
然后，武天擎起身，对着已经吓得半瘫的楚雄道：“你违背门规，擅自囚禁他人做活体研究，论罪当诛，立刻执行！”
说完之后，只是手一抬，楚雄立时软软倒在地上，已然气绝不场。
楚云飞颤抖着将楚雄的身体抱起，语气转冷：“我楚云飞十二岁入阁，在阁内呆了将近600年，其间争战无数，为阁内立过功，流过血，却没想到，最后连唯一一个血脉都保不住，武天擎，你好得很，好得很！看来让你这个无情无泪的东西做阁主是一个错误……”
武天擎也不生气，依然以那平淡的语气道：“现在你生气，你愤怒，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与计较，你退去吧，这事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楚云飞也不多话，看了肖然三人眼，似是要将三人完全印在心中，然后走出了九天玄界。
武天擎对肖然道：“很好，事情处理了，这次多谢你……你的表情很怪？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肖然也是相当好奇，问道：“武阁主，难道你……你……”
武天擎看着肖然，笑道：“对，我是一个人造人，也是唯一一个造出来就是天元境的人造人，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肖然相当震惊，立时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能造出天生就是天元境的人造人你们不继续了呢？而且有一个问题因扰了我很久，你们都能造出天生就是天元境的人造人，为什么没人想改造一下人族的血脉？当初人族可是有三个不虚境的武者，你们无中生有都做得到，他们有蓝本只是改进会做不到么？”
武天擎站了起来，身上的白纱随风舞动，美得不属于这个世间，她淡淡道：“我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将所有资料销毁？我也不明白当年的不虚境武者为什么不能样做？在我看来，我们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但显然母亲不是这样看！”
“母亲？你不是人造人么？”肖然再次惊讶。
武天擎终于笑了：“给了我生命的就是我母亲，将我造出来的是鱼玄云大长老，她自然就是我的母亲！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再见，肖宗主！”
然后肖然三人眼前一花，发觉自己被送出了天机阁。
而九天玄界内，武天擎呆立不动，好半天才道：“原来即便我做了这么多，大家还是认为我是一个做出来的假人……幸好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情无泪的假人，不然肯定会很伤心吧。虽然我知道伤心的表情要怎么做，但对我却没有意义，反正我也不懂什么是伤心，就算是在笑，也只是无意义的模仿罢了……”
第九百五十五章生和死
肖然看了看远方的天机城，然后道：“我们走吧，要是走晚了，说不定那楚老头会来找我们麻烦，我虽然是不怕他，但还是不宜与天机阁这样的庞然大物硬碰硬！”
风长青的遗愿算是完成了大半，庞斑也是点头，两人带着兰馨回武玄山去了！
他们前脚一走，后脚楚云飞便追上去了，却在半路上，一个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拦下了他，淡淡道：“你……是去追杀肖然么？”
楚云飞一愣，与肖然一行结怨这事只有武天擎和肖然几人知道，这人是谁？
楚云飞冷哼道：“你知道些什么？老夫不和藏头露尾的家伙说话！”
那人淡淡道：“我知道你的后人楚雄做人体实验，我也知道风长青那小子找到了楚雄留下的证据，看你气冲冲的追出来，随便一猜，这样看来他们果然是去找楚雄的麻烦了！”
楚云飞顿时大怒，杀气盈然的道：“原来是你，楚雄做出这种事，是不是你在后面指使？”
那人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发现了这个事情而已，如果是我做的，风长青这小子能找得到我留下的痕迹？”
楚云飞将信将疑，但是楚雄已经死了，这事再无对证，而且这人实力高明之极，楚云飞没有拿下他的把握，他终于是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人笑道：“和你一样，想要肖然死！但肖然的实力相当之强，拥有不完整的小命运剑，连弦月苍蓝与鬼无道都死在他的手上，凭你一个人是杀不了他的！”
肖然杀死弦月苍蓝的事，楚云飞略有耳闻，但是杀死鬼无道一事，他还真是不知道。
鬼无道也是个名人，在天元九层之中也算是强者，但近几年销声匿迹，很多人以为他是闭关冲击神力境，却不想是死在了肖然的手上。
而鬼无道真正的身份却是暗鬼首领之下最强一人，其他人的老大，先前被肖然击杀于武玄宗的人天元九层幽鬼族就是他。
楚云飞深吸一口气道：“那你要怎么对付他？”
那人笑道：“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聊！”
商量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各自离去！
那黑雾中的人影望着武玄宗的方向，喃喃道：“这肖然居然是识破魔主种子计划的关键，还拥有镜像世界，进境这么快，实在是气运逆天，如果再放任不管，说不定过些年又是一个人族的不虚境武者。”
“还有，这些东部的家伙居然敢定下以战争摧生中层战力武者的愚蠢计划，我要你们偷鸡不成佘把米，让你们假戏真做，等到魔主回归之时，东部将会片瓦不存！”
……
肖然三人回到了武玄宗，大家对庞斑的新身体还是极好奇的，找着他聊个不停，肖然却去看了自己的媳妇。
石青璇将头靠在肖然的肩上，看着正在练功的肖明希，还有正在发呆的肖忘尘，突然道：“肖然，我们要个孩子怎么样！？”
肖然虽然娶了那么多媳妇，但是只要过一个孩子，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些愧疚，他说道：“这事不急，我们还有好百年好活呢，而且，战争就要爆发了，这个时候真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石青璇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看着肖明希和肖忘尘，还有雪见和肖星星，她是真想要个这样的女儿。
肖然低下头吻了吻石青璇的额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的好！
肖明希看着两人秀恩爱，冷哼一声：“大白天的，还是在孩子面前，你们收敛一点啊！”
肖然尴尬一笑，放开石青璇，来到了肖忘尘的身边，每次与肖忘尘接近，他的轮回剑都在震动，他能感到似是受肖忘尘的影响，轮回剑在一点一点的变强。
肖然一把把起肖忘尘，说道：“忘尘，爸爸和你璇姨今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你天天这样发呆，对小孩子可不好！”
肖忘尘低下头道：“忘尘没有在发呆！”
肖然讶道：“那你天天在看什么，看天空么？看树木生长，看草木枯黄？或是树上的虫子，树下的蚂蚁？”
肖忘尘她对谁都不亲，只对肖然一个人亲，听到肖然的问话，她将头埋在肖然的怀里，突然流出泪来，说道：“忘尘，忘尘……忘尘只看到生和死……只看到万物难逃一死，我很难过！”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能说出的话，听到这话，肖然愣住了，旋即想起忘尘的前身是轮回盘的器灵啊，他摸着肖忘尘的头发，说道：“忘尘不要难过，生命总是难逃一死，但是如果你修行到神明境，与天地合一，天地不朽，你便不会死了……”
肖忘尘抬着看着肖然：“忘尘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为这天地万物难过！这天地万物总有一死，虽然消失的只是生命的印记，那些消散的灵魂会再次聚成新的生命，忘尘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肖然只觉得根不上肖忘尘的思路，喃喃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肖忘尘小声道：“爸爸不能对其他人说喔，好像大家都看不到，我带爸爸一起看吧……”
说完肖忘尘抱着肖然的脖子，肖然顿时发现世界已经不同了，他看到世界除了无处不在的天地元气之外，居然还有一种东西。
这东西同天地元气有些像，但更难调动，更难与之产生共鸣，却充满一种无法想像的勃勃生机……
他看到一只林间的小鸟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点莹光从它的体内飞出，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那些莹光融入了那与天地元气相似的气息之中……
然后肖然后到一只母老鼠，它的脑中和肚子中有一个跳动的火焰，那些与天地元气相似的气息慢慢的流入那肚子中跳动的火焰里，肖然立时明白过来，那跳动的火焰是灵魂，肖然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生灵的灵魂……
而那与天地元气类似，但更难以调动的气息是灵子，组成灵魂的最基本物质……
再然后，肖然的视野一下扩散到了数千里之远，他看到无数生命是如何消逝，如何涎生……
他为生命涎生之时所绽放的璀璨光芒而震憾，为生命消逝的黯淡而伤感……
他直看到了天地万物的生和死！
第九百五十六章仙临边荒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然终于从那种视野中被拉了出来！
他发现所有武玄宗的人都围着他，他不由一愣：“我刚刚呆了多久了？”
石青璇眼中的担忧终于消失了：“你抱着忘尘一动不动，已经过了十天！任何人都无法接近你，一接近你就被拉入无边幻像之中！”
“这么久！那些不是幻像……你们该多看一下的。”肖然立时低头着头肖忘尘，有些焦急的道，“忘尘，你没事吧！”
肖忘尘抬起头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饿，有点累！”
肖然大笑道：“走忘尘，爸爸带你去吃东西！”
肖然看过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还有粟兰婷的武学经验支持，对如何进阶天元八层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而先前看到的一切给了他无数灵感！
因为天元八层就是将混洞开辟为实界，一个真正有生命的世界，如果涎生出智慧生灵，那就可以进阶天元九层了。
有时细思恐极，会生出，我们这个世界是不是是某人的洞天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无法证实，至少现在无法证实，多想无异，他现在只需要时间闭关，他有信心在几年之内踏入天元八层。
以天元八层之身，会在未来的战争中更有保障！
……
在淮水和泗水之间，有一大片纵横数百里、布满废墟荒村、仿如鬼域的荒弃土地：南方汉人称之为’边荒’，北方胡人视之为’瓯脱’。
名称虽异，但肯定是当今之世最独一无二的地方：因它既是良民裹足之地，却是刀头舐血之辈趋之若鹜的乐土；充满危险，也是机会处处；可以是英雄豪杰死无葬身之所，亦为悍不畏死的人成名立万的舞台。
更为各方政权视之为进行秘密外交的理想场所，而无地容身者则以之为避难的安乐窝。在此一刻它或许是乱世中的桃花源，下一刻会变成修罗地狱。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比边荒更可怕，同时又那么可爱。边荒是老天爷为有本领的人而设的，在那里有着另一套生存的哲学和法规。
但是现在，边荒集正面临着灭顶之灾，因为氐秦之主苻坚已经带领号称百万之众的大军，向边荒集进发。
却在这时边荒集某处突然多了一个样貌普通但气度不凡的青年，这人自然是肖然，他进入边荒的世界只为让抽时间让自己晋升天元八层。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他一直对覆雨世界的虚很担心，即然因自己的失误让虚来到覆雨世界，那么很可能也会有其他的虚来到覆雨的世界，自己有这个义务将这个麻烦解决。
在覆雨世界之前也是有人破碎虚空的，比如山寨版的广成子，比如边荒世界的孙恩，更吊的还有燕飞，居然带着自己的媳妇一起飞升，显然这个时候的神界没有那么凶险，不然山寨广成子回来之后，也不会一个字都不说，青虚之焰也吞噬了他的部分记忆，也没有关于虚的信息。
显然虚的强盛是在大唐之后的事。
虽然后来也有传鹰，浪翻云，庞斑，鹰缘等人破碎虚空，但他们破碎之后遇到了什么真不知道。
按照系统的介绍，虚王刚刚涎生时是很弱小的，如果自己能在虚王很弱小的时候将虚王捉住，也许就可以找到克制虚的办法。
肖然打量着边荒集，四条主街繁盛热闹，各族男女肩摩踵接，诸式店铺林立两旁，青楼赌场式式俱备，食店酒馆茶室旅店应有尽有，显得相当之繁华。
肖然总觉得这里和湖心城居然有点像。
他刚刚向这里最著名的第一楼走去，却发现前方正有在打架，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不过其中一个剑手却是汉人打扮，其他人都是一个草原游牧民族打扮。
虽然肖然经常说自己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但在这之前五胡乱华，汉族实在是过得太过凄惨了。
慕容鲜卑就掳掠过数万汉族少女，在回归路上大肆奸淫，更将这些少女充做军粮，走到河北易水之时这些少女只剩八千多人，慕容鲜卑觉得麻烦，将这些少女推易水之中淹死。
还有羯族，据说军队行军打仗从来不带军粮，专门掳掠汉族女子作军粮称之为“两脚羊”，晚上供士兵淫乐，白天拿来烹食。
这实在是已经超出肖然底线了，如果肖然早降临几十年，不介意将这些种族全部抹去。
不过此时已经过了那个最为黑暗的时期，因为之前出了一个冉闵，他也将那些异族杀得胆寒了，让那些异族认识到，汉人也不是任人宰割不会反抗的，压迫越狠，反弹便越厉害。
所以后来出了一个符坚。
抛开出身不说，符坚确为一代雄主，他抑制豪强，整饬军政，强化王权，对于被征服的民族和地区的人采用怀柔政策，收用不少他族或投降的人为文官武将。
他企图在思想意识上以汉化融合各族，提倡儒学，广兴学校，令公卿以下子孙入学，还亲临太学考试学生优劣。
可以说有了符坚的基础，才会有杨坚一统天下，有大隋在前，才有大唐盛世，让中原大地不至像欧洲一样进入最为黑暗的中世纪。
但就算是这样，汉族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