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军师?这货是军师?是所有说书人口中最为忌讳的一个词语,哪怕是必须提到也只得两三个字一笔带过,不敢妄写太多的军师?传闻中这个军师三头六臂,童颜鹤发,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并且运筹帷幄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可如今事实告诉陆离,他心目中的军师就是自己眼前这个从来没个正形的余年。
余年冷哼一声,走进那几人:“恭恭恭你二大爷!温珉那个老便秘呢?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掉进粪坑被屎撑死了呢?”
作为青衣卫的人自然知道军师一向和统领温珉不合,而且这货一开口几乎少不了屎字,天生的屎梗王,就好像他说话要是少了个屎字就会哑巴了似的,谁那他都没办法,也只有温珉能压他一头,据说这家伙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面对军师大人这样的提问,黑衣人就连回答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点什么就得遭受军师的无边审判:“统领大人他被陛下召见了,说是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余年听完后若有所思:“中午?屎都硬咯!算了不管了,快去给本军师准备夜宵,我饿了,对了,我旁边这位以后就是我的助手了,他叫华生。”
陆离支支吾吾的反驳:“………我叫陆离…”
次日中午,青衣卫军师余年在最后的两天连夜赶了回来,并且成功的将玉玺带回的消息再次成为京城话题的热门头条,要知道,余年出动的时候没带一个青衣卫的人,反而是在天牢挑了十几个死刑犯跟随,居然还真给他找到了西域毒师并且将玉玺带了回来。
这对朝廷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不过余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封赏,他这是将功赎罪,谁叫他一喝多就说漏嘴,居然把皇帝丢了玉玺的事给说漏了,还传得满城风雨,皇帝没把他的皮拔了都算轻的,还赏赐。
虽然对朝廷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可对京城的人们来说,对赤影军上下以及死对头寒雨关各路朝廷官员来说,余年活着回来绝对是一件坏消息。江南有四大才子,而这京城有三大恶霸,小王爷夜宵,丞相之子宫不悔,以及三大恶霸之首的青衣卫军师余年,人人是谈之色变,所以他回来的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这次案子的任务禀报,也没人敢让余年说出来,玉玺回来就算了,大家可不想听他那血腥之际的故事,看他回来没带回一个死刑犯就知道,他的任务故事,一定又是一个比鬼故事还要恶心的故事。
余年的名头在京城可是十分响亮的,人称活阎王,说是活阎王纯属夸大,民间传说余年三头六臂,杀人不见血,黑白无常见了得绕道而行,这实在是有些夸大。
于是当余年就去贴了张公告外加画像,详细的解释了他的怎么杀人抛尸的,还贴心的附上了过程图,而且这货的画工十分了得,把内脏鲜血之类的画得栩栩如生,这吓得京都的人连造谣他都不敢了。
今天是陆离到达京都的第一天,余年决定带陆离去吃一顿好的,早早就起了床,带着陆离出了门。说实在话的,今天出门实在有些恼火,人太多唧唧歪歪的,实在吵闹,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虽然每一个人见了余年都不禁纷纷躲避,生怕余年一个发起火来自己性命难保。
悠哉悠哉的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王婆婆家的店铺,客人们正乐其融融的吃着王婆婆家特色小吃,见了余年来到,直接就连滚带爬还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就逃了去了,见了瘟神也用不了这样。
王婆人老了世面也见多了,并没有在意余年,冷淡至极的问了句:“大人,今天吃些什么?”
余年看着王婆淡定的表情就不禁想起他第一次去王婆的店时王婆是拿刀夹着自己脖子威胁余年说要是余年再敢向前一步,她就自杀。
有趣的王婆。
随意找个地方和陆离坐下说:“老规矩。”
一路上的见闻实在是上陆离惊奇不已,想不到半个月前看起来像个乞丐一样的余年,如今到了这繁华的京城就能摇身一边成了只有在说书人书里才会出现的风云人物,让他感觉这一趟出门,真是值了,只不过,这余年为人处事的方法,似乎也太那个了。
不过道理陆离还是懂的,说书人说了,江湖中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哪怕是路边摊的小贩,又或者是这卖小吃食,被余年称为京城第一小吃店的王婆店铺的王婆也是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精彩的故事,自己无权是过问已经批判个不是。
再怎么说,余年对自己还算是挺客气的,只不过有些受不了他满口屎梗的说话方式罢了,至于其他的,相处了半个月,陆离似乎也感觉没什么,就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怕着家伙。
第三章:他说她笑惹人嫌
余年正闭目养神,想着明天该带陆离干些什么好的时候,耳朵轻微动了动,得知有人过来,啧,还真有人不怕死的跑过来与余年同店,兴许要杀余年?呵,有趣。
慵懒的靠在桌子上面向不远处的来人,心道:恩,不怕死的都是女人,余年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女子。挑着眉观看那女子,这女子衣着华丽却又不失端庄,行为举止都一副大户人家姑娘的样子,走进王婆的小店,有些不喜的观察了一下这几乎空无一人的小店,随后厌恶的看了眼余年,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直接朝王婆叫了声好,随后又对着空气说了句:“对待老人家,还是尊重点的好。”,说罢又点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吃食,挨着圆桌等着。
作为青衣卫的军师,手中的情报何止海量,这女子,好生眼熟,如若没猜错,定是那语嫣楼的副楼主——李宜。语嫣楼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语嫣楼楼主能耐倒也大得紧,说这是寻欢作乐之地更不如说是江湖情报集中地,楼中多为姑娘个个美若天香,别瞧着她们体态纤细便判断她们娇柔,实则每位皆是江湖上的高手,而怀若无骨的模样又能恰好的将情报从客人口中套出,若是想从中得到情报,交换的定是要人软肋的东西。总起来一句话,就是个情报局。
而如今这副楼主李宜出现在这里,难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成?余年所有所思,许久才想起来,今天是中原的元宵佳节,难怪街上熙熙攘攘的吵个不停,就连语嫣楼的副楼主都出动了。
这江湖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中原元宵佳节这一天的时间里,不管是杀父之仇,灭门之仇,管他什么恩怨情仇,在这一天,都必须通通放下恩怨,好好的过这一个节日,如果有人敢在这天闹事,那不单单是和整个江湖各大门派做对,也同时是和朝廷做对,没人会脑残到如此地步的。
不过对于李宜的出动,余年确实有些意外,像她这种身份的,一般从来都是不出动,一出动必然是有大事要办,不过看在今天是元宵佳节的份上,也不找她麻烦了,但调戏一下,总不成问题吧?
“恩,王婆,我对你可够尊重?”
随意的一句问候,换来的却是王婆的不屑的回应:“你若是尊重婆婆我,就不要那么早来婆婆的店,你看你吓得所有人都跑了,只剩这姑娘了!”
王婆自从自杀威胁之后,余年来得也勤快,熟络之下,也不怎么相其他人一样怕他,甚至还敢揪着他耳朵责骂余年又偷偷的往她的佐料加辣椒油了。见王婆不配合自己,余年居然还不要脸的往李宜回了句:“这位姑娘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一把屎甩在地上就说明是我拉的。”
余年说的话毫无营养,甚至恶心至极,极其喜欢用恶劣的词语比喻,要不是这姑娘在,估计王婆又要揪他耳朵了。不过对于余年这些粗鄙之语,陆离显然已经有些免疫了,毕竟都相识半个多月了,不过见余年这样对那么漂亮的姑娘说这些话,就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尴尬,那余年怎么就那么不要脸皮呢。
李宜掂着手中的银子,听着那人与王婆对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盘算着余年的性格,暗道:果然民间传闻不可信啊,朗声道“公子说话未免过于…嗯…过于,不雅,既然是有头有脸的人就得注意着形象不是?”
这女子笑得煞是好看,让余年有一种杀了她全家再看看她哭的样子是什么感觉,不过杀她全家会被统领责骂并且对青衣卫不好,而且这还会引发青衣卫和语嫣楼全面开战,严重的话还会让整个江湖大乱。
果然这些事还是只能想想,不过这人居然劝余年说话注意文雅,有头有脸的人该保持形象,余年到觉得无所谓,毕竟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无头并且被剥皮抽筋,最好还下油锅滚滚一翻。睁眼说瞎话那是余年多年的本事,李宜这话一出,余年立马就接了话茬道:
“恩,姑娘说的对,其实在下也是很注意的,你看我身上昨日那一身衣服,由于杀了个人惹得旁边的人吓得飙出一大把的稀屎,溅在我衣服上我还是很注意的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才出门的,自然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余年歪斜着脑袋,躲过王婆忍无可忍丢过来的蒜头后继续说着:“在下老王八温珉,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喜好何物,可有配偶?家中父母可安好,何门何派,有何背景,可喜吃辣椒油否?”
王婆这人居然直接无视先来后到,居然先给李宜上菜,让余年有些不喜,而李宜吃着自己点的吃食对于他说的话并不在意,对于他自称老王八温珉,这倒是和资料上说的一样,余年似乎和青衣卫统领有些不合。
他所说的那种情况并不少见,沉默道“倒是李宜多嘴了望公子不要介意”
说罢听他所问道:“公子岂不是明知故问,我叫李宜,无父无母,是这语嫣楼的人,其余的,不宜多说。”
顿了顿又添道“比起辣椒油我还是更喜欢吃醋”
不多时,王婆也端了两碗色腾腾的碎面上来,一晚简直普通人间炼狱,上面几乎像是铺了两层辣椒油一样可怕,并且居然还外加一层爆炒辣椒籽,另一碗则平淡无奇,和普通的碎面一般毫无变化。
不过这辣椒炼狱可不是他余年自己吃的,而是用来摆着看,也不吃,不过现在有陆离在旁边,就让他吃好了,于是把碗挪向陆离一脸正色道:“元芳啊,这是中原特色麻辣碎面汤,特地给你点的,来,尝尝。”
随后没等陆离反应过来,他只把平淡的那碗挪到了自己旁边,并且在自己袖口摸索着什么。
听闻那李宜说爱吃醋,余年就想到了什么,才开始摸索袖口,从左袖口掏出几包小盐巴和几瓶小辣椒油,随意丢在桌子上摇头,又往右袖口掏着,还真拿出了几瓶陈年老醋。
陆离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货还真什么都往身上揣呐。
掏出三四瓶小号的陈年老醋之后,屁颠屁颠的走到李宜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下,哈着气看起来非常高兴的说:“哦哦,原来你喜欢吃醋,刚好昨天我去天牢玩的时候向他们要了几瓶没开过封的,用来审问犯人的陈年老醋!”
余年又指了指自己左手特别拿着的一瓶说:“就这瓶,我试过了,在那个******顾捕头身上泼过一点,啧啧,他的皮瞬间就熟烂了,跟烧糊了的屎一样,味道老霸道了!你要不要试试?”
李宜瞧见那人的面,嗤笑一声道“没想到余公子这么重口味,不过还是少吃,不然,容易…伤身体,年轻的时侯不注意老了可就不行了”
说罢没想到这人居然那么厚脸皮的跑了过来,看他掏出的那些,讨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听完余年说的话,眼角不禁有些抽搐,抬眼看他冷冷道“不吃,奴家还想多活一会,再说,那样死太丑了”
当余年在李宜这边瞎扯淡的时候,狭隘的店门又走进一人,还是一名女子,英姿飒爽,实在是女中豪杰,长得也十分俊俏,但见她提着一把红缨枪进来,说实话没人会再有调戏她的心思了。
那姑娘迈进店门,向王婆婆问了一声好,环顾四周却发现今日店中几近无人,心下疑惑,“婆婆,今儿个是怎么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王婆婆示意自己看那边,转过头去却见余年并一个姑娘坐在了那里,明白过后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余年都坐在那儿了再要人来确实不易,那姑娘倒是勇气可嘉。居然还敢和余军师坐在一起。
收敛了三四分笑意,径直走到那桌旁,对着余年二人拱手道:“今日凑巧,不想余军师也在。”,微微行礼后便毫不客气的坐下。
余年自顾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来人,只是有些不解并且郁闷,嘀咕着:“回头让陆离试试,恩。”
然后抬头看着李宜,想了想。说道:“话说今天的大人物出来闲逛的可不少,怎么不见姑娘带个朋友出来什么的。”
本以为余年会正常起来,可谁会想到他下一句却是:“这样拉屎也好有个同伴不是么。”
丝毫没有顾及,这里是小吃店,惹得陆离直接把嘴里的碎面给喷了出来,还被那超辣的辣椒油给呛得老脸通红,王婆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就拿起铲子要来揍人,余年撒腿就跑,围着桌子团团转并威胁王婆:“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不给钱!”
王婆大怒:“你小子什么时候亲自给过钱!哪次不是你手下跑来给的!别跑!”
李宜虽然也被呛到,但知书达礼的她还是努力的忍住了不雅的行为,听他发问还认真礼貌的回答道:“李宜没什么朋友,又何来带朋友游玩一说?”,这时见又来了一个姑娘,颔首回礼,专心吃完桌上吃食,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细想,心道:咿又来一个青衣卫的,这可麻烦,于是起身道:“二位忙,李宜先走一步”
说罢出店准备回楼,紧接着王婆终于受不了,两人绕着店追逐起来,临走前回头劝道:“咿婆婆你跑慢点小心摔着咯。”
这时候余年才瞥见原来是自己青衣卫的人来到,余年顿时停了下来,镇定自若的指着王婆说道:“哼!我的手下来了!你再追啊!王婆你啊!啊——!”
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王婆虽老,打起人来从不含糊,等余年再爬起来的时候,却见那姑娘已经离去。
余年也没在意那姑娘,走就走呗,下次见面给给她灌几瓶老醋,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起身拍拍灰尘对着乔慕道:“哎呀,老乔啊,真巧!咋了,咱兄弟俩喝上两杯,看看今晚谁掉进粪坑沾上一身屎如何?”
这余年可谓睁眼说瞎话,对着人家一姑娘家称爷们,每一句话似乎总脱不了他没营养的拉屎梗。这陆离那叫一个命苦,本来王婆好心睇来清水给他漱口,余年突然又来一句,喷了王婆一脸,自己还得拉着脸好好道歉。
第四章:江湖纷扰任谁管
乔暮倒是很淡定的看着王婆婆和余年追逐打闹,自己已然司空见惯,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一边随手从桌子上的碟子里抓了两把瓜子慢慢嗑着,一边在心内自觉今天的早饭怕是等不到了:“不麻烦你了余军师,咱们暂且先谈现在这顿是你请还是我请?”
这家伙吃东西从来没给过钱,每次都是随机留一个青衣卫的姓名,被点了名的倒霉家伙只得好好的去付钱,而乔暮之所以有和余年谈判的资本,第一是因为她和余年都认识好些年了,第二就是自己的职位可不是青衣卫的普通青衣,而是掌旗。
青衣卫有明确的职位,但是,职位的位置,却少得可怜,很多人努力大半辈子也可能都是最低级的青衣,因为这里的等级制度,先是青衣若干,非要分就是老青衣,新青衣。之后青衣的上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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