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巫妖大劫当中,诸圣陨落,而这冥河老祖竟然身处洪荒西域幽冥血海,被佛门接引圣人围困万年却屹立不倒。
那般威名可谓震世,更遑论这冥河老祖以杀证道,无数年来,本就创下赫赫凶名,据说当初红云老祖身殒便与其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泾河老龙想着,却是有些微微好奇,偷偷的望了一眼眼前的二人。
“你既然在我修罗道重生,便不再是龙族。”
见得泾河龙王的神色,冥河老祖却是微微摆头,似泾河龙王这般修为,在其眼中连蝼蚁都不是,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还红孩儿因果,更是一时兴起罢了。
而后却是神色一肃,对着泾河龙王道:“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轮回殿中,做我的殿前侍卫,赐尔名为‘罗迦’!”
“呃。”
泾河龙王闻言,先是微微疑惑,而后却是激动异常。泾河龙王修道数万载,虽是道行不高,但却可谓“人老成精”,岂会看不明白?慌忙对着冥河老祖下跪,口中谢恩道:“谢老祖再造之恩,谢老祖赐名!”
心中却是微微叹息,从今以后,自家与龙族再无任何瓜葛,却是有些微微怅然。不过转念又想,不管怎样,自家还活着,便是好的。
“起来!”
冥河见此,微微摆了摆手,罗迦见此,却是慌忙退到一旁静候。
“圣婴!”
见得罗迦如此,冥河微微点头,转头望向红孩儿,轻声问道:“如今大劫将起,不知你可有何种布置?”
“大劫?”
闻得这话,红孩儿微微疑惑,却是暗道那西游大劫自家诸多布置,并未曾背对诸人,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岂会看不清?
“嘿嘿!”
冥河老祖见此,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圣婴难道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这?”
红孩儿闻言,却是心中疑惑,一种莫明的预感从心底涌出,像是被冥河老祖牵动了一般。
忽而却是想起了前些时日,昊天突然向自家表达好意,又有佛门诸多布置,似乎并不只是应对西游那般简单,更是联想到了适才在轮回当中,所感受到的那道气息。
两道身影却是出现在了红孩儿脑海当中,却是那纯阳帝君吕洞宾与黑衣僧紧那罗。心中却是豁然开朗。
但却更加疑惑,那八仙东游与无天入主灵山,算起来皆是小劫数,况且紧那罗更是只针对佛门而已,虽然也有波及三界,但终是昙花一现而已。让得众人跟着走个过场,赚赚功德外快而已。
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何种不为人知的情况?望着冥河面上神色,暗算天机,却是感到天机一片晦暗,只觉得隐约间指向天庭玉帝与灵山佛陀。更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似乎大劫看似来势汹汹,却又蕴有无限生机,似乎是证道之基将要出世之兆。
“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众人。”
红孩儿轻声叹息一声。暗道自家近日道行精进,已然快到以力证道边缘,却是有些自满。仗着自家穿越者的身份,以为自己当真料敌先机,无所不知。
这个三界却不完全等同于自家所知,更是变化无穷。此番若非是来了地府,若是没有人提醒,红孩儿恐怕需要等到大劫将至方才察觉,却是会错失先手。
“没想到,如此多年了,终于又有人要成圣了。”
轻声叹息一句,红孩儿转头望向冥河教祖,却是暗自猜想,冥河老祖是否布下手段,欲在大劫来时,夺去造化,成就天道圣人业位。
“哼!”
闻得这话,冥河老祖却是轻笑一声,露出些许不屑之神色,讥笑道:“说得好听,天道圣位万万劫不磨,不过我恐怕证得圣位之后,再想超脱,就难了。”
“呃。”
红孩闻言,却是心中一惊,心中讶然不已,看来自家外公道行精深,却是觉察到了什么,之时不知其究竟知晓多少。
“哎,不提了不提了!”
似乎感受到红孩儿眼中的疑惑,冥河老祖轻轻摆手,而后微微笑道:“不管如何,此番西游大劫,却是功德多多,却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佛门……”
那一头,大唐国都,皇城之中。
却说那太宗渺渺茫茫,魂灵便脱了肉身,径自出了宫廷,行至五凤楼前。只见那御林军马齐列校场之上,恭请太宗大驾,出朝采猎。
太宗见此,却是欣然从之,命人备鞍上马,缥渺而去。行多时,却是发现人马俱无,身旁御林军尽皆消失不见,独留太宗自个散步于荒郊草野之间。
心中却是惊惶不已,四处寻觅,自找道路。忽而听得那一边,有一人高声大叫道:“大唐皇帝陛下,往这里来,往这里来!”
太宗闻言,抬头观看,只见那人怎生打扮?头顶乌纱,腰围犀角。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
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昔日曾为唐国相,如今掌案侍阎王。
太宗皇帝见此却是惊疑不定,神色微动,策马上前,行到那边,只见他跪拜在路旁,口称道:“陛下,还请赦免微臣失误,未曾远迎之罪!”
李世民见此,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来接拜寡人?”
那人闻言,却是对着太宗一礼道:“微臣半月前,在森罗殿上,见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反诛之故,当时第一殿阎君秦广大王便差手下鬼使前往催请陛下,要与陛下三曹对案。”
“臣因此知晓,却是特意来到此间等候陛下。不想今日陛下降临,微臣却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恕罪。”
太宗见此,却是神色惊疑,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官职?”
那人微微一笑道:“微臣生前,曾在阳曹侍奉先君驾前,被封为兹州令,后拜礼部侍郎,姓崔名。如今在阴司,得受酆都大帝赏识,做了掌案判官。”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露出一副果然神色,急忙近前来翻身下马,伸手扶起崔道:“有劳先生远迎。朕驾前魏征有书信一封,正要寄与先生,却不想在此相遇,正是赶巧。”
判官崔闻言谢恩,却是询问书信在何处。太宗闻言,当即从自家袖中取出递与崔。崔拜谢接过,拆封而看。其书曰:
辱爱弟魏征,顿首书拜大都案契兄崔老先生台下:忆昔交游,音容如在。倏尔数载,不闻清教。常只是遇节令设蔬品奉祭,未卜享否?又承不弃,梦中临示,始知我兄长大人高迁。
奈何阴阳两隔,天各一方,不能面觌。今因我太宗文皇帝倏然而故,料是对案三曹,必然得与兄长相会。万祈俯念生日交情,方便一二,放我陛下回阳,殊为爱也。容再修谢。不尽。
那判官看了书信,心中却是满心欢喜,望向李世民道:“魏征贤弟前日梦斩老龙一事,臣已早知,甚是夸奖不尽。又蒙得他早晚看顾臣的子孙后人,恩重如山。今日既有贤弟书信来,陛下权且宽心,微臣管教陛下还阳,重登玉阙。”
太宗闻言却是大喜过望,口中称谢不提。
“阎王有请,有请。”
却说太宗二人正在说话间,却只见得不远处有一对青衣童子行来,手中执着幢幡宝盖,对着、这二人高叫道。太宗见此,遂与崔判官一道,并二童子举步前进。
行不多时,忽见一座巨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那青衣童子行至门前,将手中幢幡摇动,引太宗径入城中,顺街而走。只见得那街旁边还有先主李渊,先兄建成,故弟元吉。
三人见得太宗来此,皆是上前来围住世明,开口呼道:“世民来了,世民来了!”
建成、元吉更是眼泛凶光,就来揪打索命。太宗躲闪不及,被他扯住不放。幸有崔判官唤来一青面獠牙鬼使,喝退了建成、元吉,太宗方得脱身而去。
又一路往前,行不到数里,便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较之自家长安城大明宫,何异天渊。
但见那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
太宗见此,却是心下好奇,便停住脚步,立身在外面观看。不多时便听得那壁厢环珮叮当,有阵阵仙香奇异,外有两对提烛开路,后面却是十殿阎君沿着白玉台阶纷降而至。
第二百四十一章,崔判暗助,心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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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太宗皇帝李世民魂归地府,却是一路游历,终至于地府森罗殿前,使得十殿阎罗齐齐下殿,躬身相迎。
李世民见得此景,却是心中疑惑,更是寻思着阴司十王乃是阴间之王,而自己乃是凡间之王,既已到阴间,遭受如此礼遇却是惶恐,停驻原地不敢往前。
“陛下!”
楚江王见此,却是轻声笑道:“陛下乃是阳间之王,天定人皇,我等不过阴间鬼王,之所以相迎却是理所应当。”
太宗见此,终是不再推辞,与十殿阎罗等一道拾级而上,入得森罗殿中。
相互见礼完毕,分宾主坐好,秦广王却是朝向太宗微微一笑,而后道:“日前,那泾河鬼龙曾于森罗殿状告陛下,说言陛下曾梦中许诺救他一命,结果非但未救,反而助人曹杀之,却是何故?”
太宗闻言,却是轻声一叹,开口道:“朕的确是曾梦老龙向朕求救,更是允他平安无事。不料他犯了天条,当被我那人曹官魏征处斩。我原以为拖住魏征他便相安无事,于是宣魏征在寝宫当中陪朕下棋。哪想魏征中途小睡一会儿,就将那老龙于梦中斩首了。”
“如此实乃那人曹官出没神机,倒是与陛下无关。”
秦广王闻言,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而后道:“也是他犯了天条,命数难逃。”
“哼!”
一旁的楚江王闻言,亦是开口道:“那孽龙未生之前,南斗星君已然在生死簿上为其注定命数,该遭杀于人曹之手,我等地府阎罗尽皆已知。但他却在此折辩,定要陛下来此三曹对案。”
“哎!”
似乎究竟心中有些郁郁,太宗却是忽而开口,望了一眼十殿阎罗,道:“不知那泾河龙王如今身在何方?”
“呵呵!”
秦广王闻言,微微一笑,而后道:“却是我等早已送其入得轮回,转生去了。没想到,到底是劳累了陛下降临地府,却是我等之罪矣。”
言罢却是起身对着李世民微微施礼,而后对着一旁崔判道:“还不快去取簿子来,看看陛下的阳寿还有多少?”
崔闻言,却是心中一急,慌忙出的大殿,转入库房当中。将那天下万国国王天禄总簿取下,先逐一检阅一遍。
只见得那太宗**上写着:南瞻部洲大唐皇帝天禄贞观一十三年。
崔判见此,却是心中大惊,慌忙从旁取出笔墨,将那“一”字之上再添了两笔。而后方才出了库房,手捧生死簿,献于大殿之上。
那秦广王等阴司十王见得崔判去时稍长,却是微微疑惑,但却并不在意,从崔判手中接过生死簿,细细翻看。而后望向李世民问道:“不知陛下登基多少年了?”
李世民闻言,微微疑惑,但却不敢隐瞒,开口道:“朕即位,登得大宝至今已然一十三年了。”
秦广王闻言,却是微微一笑,而后道:“那就对了,陛下且宽心,这生死簿上所写却是还有二十年阳寿。况且,那泾河老龙之事已然了解,我等这便送陛下还阳。”
太宗闻言,却是微微一喜,而后起身对着十殿阎罗还有崔判等人微微施礼言谢,而后又问道:“还请诸位阎君帮忙探查,朕宫中老少是否都还安好,得养天年?”
秦广王等人闻言,却是依言查阅,而后望向太宗道:“陛下母后、子女皆安好,唯独陛下御妹寿元不长。”
太宗闻言,轻声叹息,而后再次拜谢众人,开口道:“不过朕还阳之后,却是无那至宝可酬谢诸位,我大唐虽然富庶,但尽皆是凡间俗物,诸位想也不稀罕。不过倒是有些许瓜果可以与诸君尝尝鲜。”
十殿阎罗闻言,俱是大喜,幽冥之界地域广袤无边,物产丰富,但却是少瓜果。便是十殿阎罗平日所品尝之瓜果,也莫不是派遣鬼差前往阳间置办。皆是对太宗出言道:“我冥界亦是出产瓜果,但却苦涩难尝,且前些年种了东瓜、西瓜,却没有南瓜。”
太宗闻言却是笑道:“如此,朕回去之后,即命人送来。”
而后却是与诸君作别,由崔判护送着,游历幽冥六道,朝向转轮之地而去……
却说那太宗之后周游地府,游历阴山、十八层地狱、枉死城等等诸多神异之处,却是惊骇莫名,由此,更是引出了许多是非,引得当初太宗南征北伐之时所斩杀的诸多诸侯、草寇之鬼王追逐。
最后还是崔判领得十殿阎罗旨意,让太宗借了相良之金银,酬与恶鬼,更是答应还阳之后召集举国高僧,为众亡魂办一场水陆法会,超度众生,方得走脱,从容离去……
却说此时,天庭凌霄宝殿当中,玉帝与王母却是一同高坐陛上云台,一脸威仪,望着大殿当中群臣,望向那道跪伏在地上的粉红色身影。
“心月狐!”
良久,玉帝却是开口,望着那道跪伏在地上,因为上方二人的威压而瑟瑟发抖的身影。
却见那人闻声,终是抬起头来,倒是令得众人一惊,端是生的一副好姿貌。云鬓花颜,雪肤花貌,说是倾国倾城亦是不为过,更是眉宇间带着一点淡淡哀愁,显得楚楚动人。
一身粉色宫装,勾勒窈窕,一汪粼粼秋水,映照美目闪耀。顾盼生辉,姿容出众。更是在其后背,拖着一把白色的狐尾,一共九根,令其看起来柔弱非常。
天生一副媚态,便是那胡秋月、白牡丹等人亦是比之不过,却正是那天庭二十八宿之一,东方苍龙七宿之第五宿心月狐。
“小仙惶恐,望大天尊和娘娘饶命!”
心月狐跪在大殿之上,心中却是仓皇不已,只因前些日子见得天庭诸多星宿下凡为妖,便连自家的好友,月宫玉兔与王母披香殿侍女百花羞俱都不在,自家也就在天庭中越发乏味,却是不禁也动了思凡之念。
要知道心月狐最是贪恋红尘,与那吕祖纯阳一般,最喜好游戏人间,更是时常戏耍人世间的情侣,故意刁难,使得有**闹些小矛盾。
所以世人称之“七月流火”,却是将其供奉为姻缘的象征,只要诚心供奉,便能获取美满姻缘。
而心月狐得道多年,此时浮念一动,则因果齐至。今日,心月狐却是在那南天门外,朝向凡间观望,只想着要趁着守门的四大天王与千里眼顺风耳不注意之时,私下凡界。
要好好的经历一番凡俗世界,体会一番那所谓的男女亲爱,在那下方花花世界当中游历个遍。哪成想却是被托塔李天王识破,更是将其带到了凌霄殿中。
“你有何错?要我饶恕?”
闻得这话,昊天却是微微一笑。身为天帝多年,昊天却是颇有些痴迷于这般能够左右人生死的威严。
“小仙……”
闻得这话,心月狐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惶恐,却不敢吱声。要知道前些时候就曾听闻玉帝与王母的幼女紫霞仙子因为思凡下界,结果被削去仙籍贬入轮回,至今还不知道在何处受苦。
“呵!”
王母见此,却是轻声一笑,与玉帝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些许精光,轻声道:“既无罪数,且先起来,我等却是有一桩美差要交予你,令你去完成,若是做得好,却是大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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