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尘成为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杂役心里就是无端的嫉恨,好像觉得这种好事为什么没落在自己身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在他们单薄地意识里,夏尘就应该比他们低人一等,不应该比他再高,尤其是看到夏尘那副淡然的模样,更让几个杂役心中恼火异常,因此话也就说得特别恶毒。
而且能当面侮辱一个内门弟子,几人的内心世界也是充满了极其阴险地兴奋。
“找死!”陈烈目露寒光,这些人敢当着他的面对夏尘放肆,已然触动了他的杀机。
夏尘拦住陈烈,淡淡一笑:“我很想见见你们说的那位大人物师兄,看看到底是谁看中了这位姑娘。”
那几个杂役看见陈烈动怒,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但是想起背后的那位师兄,心里还是颇有些底气,外强中干地冷笑几声:“我奉劝你还是要不知道的好?我怕说出来,吓你个半死……”
“陈六、马四,你们几个不长眼地东西,我昨天相中的那个妞呢?谁让你们把她带到山上来的,你们是不是想死?”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急促地脚步声迅速走近,一个身材魁梧地年轻弟子气冲冲地走过来,撸起袖子,扒开人群,刚想要发火,忽然发现夏尘和陈烈,不由得脸色大变。
“林师兄,您来得正好。”那为首的杂役眼睛一亮,忙讨好道,“小的们正想把这妞给你送入府中,免得让您老人家还要下山,来来回回多麻烦,可是谁想到……”
他用手一指夏尘,脸色瞬间又变得恶狠狠的:“这个叫夏尘的家伙见美起色,居然拦住我们不放,要把这姑娘截下,我一再说是林师兄您看中的人,可是这厮还是不管不顾,还是要强抢,林师兄,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刚才敲诈夏尘不成,便干脆反口一咬,料想夏尘虽然也是内门弟子,但是又怎么比得上林师兄地位高明?正好顺便也阴夏尘一下,谁让这厮比自己等人幸运呢。
“我也可以作证,夏尘自持内门弟子,见色起了淫心,想难为我们?我们虽然是杂役,但也是您林师兄教导出来的人,怎么可以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还请林师兄狠狠教训这个无耻淫徒。”第二个杂役正色道,目光看着夏尘,却不无恶毒之意。
“林师兄,我们以前认识这个夏尘,他当初就是个臭杂役,也不知道靠什么法子才混进门派的,原本在我们杂役村里,他就是个笑话。”第三个杂役更是阴测测地道。
“你们他妈地都给我闭嘴!”那年轻弟子大声吼道,他脸都绿了,脖颈上青筋虬结,全身不停地哆嗦着,显然是愤怒惊惧到了极点。
他本来心底就十分不安,刚想要恭恭敬敬地拜见夏尘和陈烈,好好解释一番,千万别让夏尘师兄误会自己什么,没想到,这些该死的杂役就来了这么一出。
如今夏尘在门派内部,声势之隆,地位之高,在陈秋水踏入神通境界之后,已然是稳居后天弟子第一,尤其是从兽园回来之后,种种传说之下,夏尘声威更是到了无上荣光的地步。即便陈秋水当年相比也要逊色,又有谁敢不长眼睛来惹这位强横无边的大师兄?
想不到自己色胆包天,昏了头了,竟然抢到夏师兄女人的头上,而且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杂役一番胡言乱语,恐怕更是把夏师兄对自己的印象坏到了极点……一念及此,林师兄不由得脸色灰败至斯。
第二百一十九章蜡烛台
噗通!林师兄毫不犹豫,立刻对着夏尘跪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当当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丝毫不敢运用真气,三个响头下来,额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众杂役顿时惊得呆了,脸色僵硬无比,不明白这位在他们心里奉若神明的林师兄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又为什么见了夏尘之后,突然跪下磕头。
他们虽然蠢笨,但是毕竟不是傻子,面面相觑之后,每个人心里忽然都升起不妙地寒意。
“我可没让你跪下。”夏尘冷冷地道,却也没让开。
那林姓弟子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咬了咬牙,忍着钻心疼痛,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夏师兄,我知道怎么解释都是无用,请师兄责罚,只求您饶我一条性命。”
后天弟子虽然没有处置同门地权力,但是以夏尘的地位,和神通修士的关系,随口一句话,执法殿都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你倒是挺聪明,知道夏尘心软,先把自己处在不利地位置上了。”陈烈淡淡道,他自然一眼便看出这林姓弟子的用心。
林姓弟子心中一沉,他不敢说话,只是又用力磕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流过眼睛、鼻子、嘴巴,最后顺着下巴颏滴落下来,掉在地上汇成了一条蜿蜒地小溪,他却丝毫不敢动弹。
众杂役早已经傻了,呆呆地看着。从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寒意。
“这些杂役是你的人?”夏尘皱眉道。他没心思处置这件事,当务之急,是要知道李雅彤和李绮彤姐妹发生了什么。
如果这林姓弟子真把这些嚣张跋扈地杂役当成心腹,做些不法之事,那通知执法殿处死便是。
“不是。”林姓弟子身子一抖,连忙道,“前日师弟外出到杂役村里交代任务,意外发现这女子,便……便动了心思,这些杂役便就顺杆而上。师弟我罪该万死。”
他说着,又低下头,心头忐忑到了极点,一颗心甚至差点就停止了跳动。
“你把这姑娘交给我。”夏尘淡淡地道。“我找她有事情,至于这些杂役你自己处理,如果处理的好,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弟子。”
“多谢夏师兄!多谢夏师兄不杀之恩!”林姓弟子心头狂喜,激动不已,知道夏尘这话算是放过了他,这简直就是意想不到的大喜啊,与这结果相比,磕几个头流点血算得了什么。
他霍地一声站起,看着几个杂役。厉声道:“还不把人交过来?”
那几个杂役早已经惊骇的面无人色,吓得说不出话来,两名扶着李雅彤的杂役因为过于恐惧,竟然筛糠一般地发抖,半天走不过来。
林姓弟子心中焦急,上去一脚一个,将两个杂役踹倒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扶起李雅彤,亲手送了过来。
陈烈伸手接过,将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横抱而起。
“林师兄。你也是内门弟子,为什么这么怕他?难道夏尘现在很厉害?我怎么不觉得?”那为首的杂役也不知道是吓得傻了,还是觉得奇怪,竟然下意识地问出一句蠢话。
啪!林姓弟子回转过身,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掌他用了全力,登时将那杂役扇得飞了出去。鲜血四溅着,满嘴牙齿崩碎飞出,甚至连下颔骨都直接碎裂开来。
那杂役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声,脸庞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其他杂役齐齐惊叫一声,不由得瑟瑟发抖,一起挤在一起,脸色充满了惊怖,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跋扈之色。
“夏师兄,我马上就把这几个渣滓带到山下全都杀了,事后我自会跟杂役村接洽的师兄解释,想要做杂役的人有的是。”林姓弟子道。他心里对这些杂役已经恨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就将其大卸八块,可别再坑害自己。
夏尘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和陈烈转身而去。
那些杂役眼中顿时露出绝望之色,此刻他们再傻,也知道夏尘地位远远高于林师兄,在他面前,连内门弟子也要磕头谢罪,何况是自己这些杂役。
可笑先前他们还要自不量力地去敲诈夏尘,为了一时的快意,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夏尘……大人,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请你看在同村那些年的份上,饶我们一命,求您了。”
“夏尘大哥,不,夏尘爷爷,求求你,让林师兄放过我们。”
“救命啊,夏尘大人,我们给您磕头了。”
几个杂役一起跪下来,拼命给夏尘的背影磕头,眼泪鼻涕流下来,拼命地嘶哑着嗓子喊着,希望夏尘能够饶恕他们。
夏尘头也不回,他原本可以不必理会这些人,但是这些杂役竟然流露出想要将侵犯李雅彤的想法,那就绝不能够容忍了。
眨眼之间,夏尘和陈烈的背影便消失了。
“你们这几个渣滓,差点便害得我被夏师兄责罚,今天我要不让你们死得惨不堪言,我就不姓林。”林姓弟子露出狰狞无比的神色,恶狠狠地道。
他连踢带拽,将几个如丧考妣地杂役拉向山门的方向。
回到原来居住的庭院,孙丽和方求都在,四人把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抱进屋内,夏尘把了把她的脉搏,心便放了下来。
李雅彤受伤并不重,只是因为脱力和疲惫导致地昏迷,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孙丽给她换了套衣服,外伤也敷上了灵药,又服下几枚元气丹后,李雅彤的脸色立刻好看了许多。
“这就是你说得那个李家的姐妹?怎么不见另一个?难道真出了什么事情?”孙丽问道。
夏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道:“现在只有等她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她是一路逃亡过来的,走到杂役村的时候是在支撑不住了,就昏了过去,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人在追杀她。”陈烈道。
“难道是李家的仇家没有扫干净?还是有人故意针对正玄派的弟子?”方求皱着眉头道。
夏尘沉思不语,方求怀疑地有一定道理,不过靠不住脚。枫林城只是一个很小的城镇,上次外出历练,他已经帮助李家把其他三家都灭杀得差不多了,不应该再有没杀的仇家,即使有,也只是老弱病残,不可能有复仇的能力。
至于是否故意针对正玄派弟子,这个可能性更小,即使有,也不应该会对两个只有后天一重,还没有拜入山门的小姑娘下手。
“不用猜测了,等她醒来我们就知道了。”孙丽道。
夏尘三人点了点头。
“对了,夏尘,李家大美女来投奔你,你打算怎么安排人家?”方求道。
夏尘愕然:“什么怎么安排?她俩是进正玄派当弟子,又不是来给我当老婆来了。”
“恐怕你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我看这李家大丫头长得不错,上次你那么长时间没回来,是不是被两个姐妹迷得神魂颠倒了?上次怎么问你也不说,你这次该坦白了。”方求奸笑道。
“胡说,我跟她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夏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现在早已过了男欢女爱的年纪,心如止水,一心向道,哪怕是红粉佳人,在我眼里也是白骨骷髅,根本不会动心,我让她们拜入山门,完全是惜才,想要为正玄派再造两个栋梁啊。”
“切……”孙丽和陈烈齐齐用鄙视地眼神看着他,发出不屑的声音。
“红粉佳人,在你眼里也是白骨骷髅?”方求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他话里的漏洞,“那不知道大师姐……啊不,小师姑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白骨骷髅啊?”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夏尘翻着白眼,“小师姑当然也是白骨骷髅……”
嘤咛一声,李雅彤忽然低低呻吟一声,眼皮动了一下,似乎就要醒来。
四人连忙停止说笑,围了过来,紧张地注视着她。
片刻过后,李雅彤缓缓张开眼睛,眼神稍微有些涣散,但是随即就变得清澈起来,看着夏尘,露出丝丝惊喜之色。
夏尘脸色和蔼可亲,作出一副长辈关爱地模样:“雅彤啊,你刚醒来,先不着急说话,休息一会,把身体养好,再……”
一句话还没说完,李雅彤猛然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痛哭失声道:“夏尘大哥,终于看见你了,我好想你……”
夏尘身躯猛地僵住,面露尴尬,想要推开李雅彤又觉得不妥,想不到多日不见,这昔日的李家大小姐,竟然这么热情如火。
方求、陈烈和孙丽脸上露出笑吟吟地表情,着他,那意思在说,这回看你还怎么把她视作白骨骷髅?你还怎么心如止水?
“唉,有些人就是道貌岸然。”方求叹道,拉了拉陈烈和孙丽,“咱们走,别在这碍眼当蜡烛台了。”
蜡烛台这个词是夏尘发明的,原本他想说的是电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索性就换成蜡烛台,久而久之,方求三人也就学会了,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哎,你们怎么走了啊?留下来吃个晚饭,我晚上给你们做牛肉炖土豆萝卜汤。”夏尘用眼神表达出很有爱地思想。
但是三人只是冷笑着看着他。
“夏尘,听说你救了个昏迷地女孩?”忽然,陈秋水的声音在庭院内响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章神秘势力
“师姐,你怎么来了?”夏尘吓了一跳,想要松开李雅彤的胳臂,但是李雅彤激动之下,抱得极紧,一时片刻,哪里能拉开,只得急忙冲孙丽三人使眼色。
三人也慌了神,虽然说大师姐变成了小师姑,成为师门长辈,但是估计还没有摆正好心态,能够和蔼地看待晚辈弟子卿卿我我。尤其是陈秋水和夏尘这种若有若无地师生暧昧关系,若是看见夏尘亲热拥抱李雅彤,还不得发飙啊。
孙丽急忙走出房间,迎面正看见陈秋水走来,连忙正襟施礼,笑道:“弟子孙丽,参见小师姑,小师姑吉祥。”
陈烈和方求也走出来,施礼齐声道:“弟子参见小师姑,小师姑千岁千岁千千岁,青春不倒,美丽常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胡闹呢。”陈秋水柳眉一挑,“你们几个小家伙怎么也学得这么贫了?叫什么师姑?对了,夏尘呢,他在干嘛?怎么不出来见我?哼哼,若有谁该叫小师姑,他就应该是第一个。”
说着,陈秋水便往屋里迈去。
“大师姐,夏尘在替那个女孩子疗伤看病,马上就进来了!”孙丽微微慌神,虽然是冲着陈秋水说话,却是转过头,向着屋里大声喊道。
“是啊,那女孩子一直昏迷,夏尘正在为她诊断。”方求和陈烈也干笑道。
“是吗?”陈秋水不动声色地看着三人,三人的举动,反而更加引起她的怀疑,“既然看病,你们拦着我干嘛?不行,我得看看他的手法,别再庸医给人耽误了。”
孙丽三人哪里敢挡她,只好连向屋内使眼色,示意夏尘赶紧从温柔乡里挣扎出来,否则就是晚节不保。
夏尘咬着牙齿,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和李雅彤生死厮杀着。终于,在陈秋水踏入房间之际,成功脱离李雅彤的手臂,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装作诊脉的样子,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心想好险,差一点就被师姐发现。
陈秋水先是看了看李雅彤,然后又扫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是在看病?”
“当然,不是看病是什么?”夏尘正襟危坐,严肃道,“师弟我学习丹药之道,本着的就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点小伤,难不住我……”
陈秋水似笑非笑,打断他道:“我只看见过疗伤起用来把脉,没看见抓住人家的手不放的,难不成你的把脉方法别具一格?”
夏尘低头一看,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刚才急着放下李雅彤,不注意之下,竟然抓住了女孩的小手,看上去倒象是环环相扣,永结同心一般。
李雅彤怯生生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陈秋水,大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抽回手道:“恩公,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先躺好,这是我们的小师姑陈秋水,大家都是自己人。”夏尘连忙安慰道。心想这可是怎么着的,好在只是拉手,没让拥抱被师姐看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孙丽三人鬼鬼祟祟地走进来,看见这一幕,登时都松了口气,心想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的。
“对了,我刚进院子里时还听你说,你心如止水,即使看见红粉佳人,也只当成是白骨骷髅,还说我即使是白骨骷髅,也是什么,怎么没说全哪?现在你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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