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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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不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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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光幕上的几块黑斑,更是炸成了粉碎,残渣就像是飞蝗一般朝外溅射。

然而张潜站在原地,始终不曾挪动过分毫,便连那些坚硬的碎石打在他身上,将一身道袍都撕成了褴褛之状,他神色依旧如常,所幸有软鳞护持,并未留下严重的伤势,他双眉紧锁,额上不停有汗水沁出,而后被高温烘烤,化作一道道白雾飘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飘忽,唯有眼神还如当初那般。

坚定、沉默,似乎永远都没有畏惧与犹豫。

这一刻,他体内元精近乎疯狂的流逝着,即便如今他体内元精以与度过奈何心魔境的修士不相上下,然而却像是置于热锅中的冰片,恐怕经不住片刻便会消融殆尽,自然也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而于此同时,那梼杌接连冲撞囚笼法阵,那黯淡无光的光幕已经裂痕密布,随时可能破裂。

只要容他出来,便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体内、身外,两重压力之下,张潜依旧巍然不动,似乎他所有思绪都随神识融入了地火焚神大阵之中,达到了一种人阵合一,心无外物的境界,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中渐渐有流水声传出,分外的低沉,就像是湖水沿着堤坝不停的升高,而后一阵阵炽热的红光从中散发出来,驱散了大殿之中的黑暗。

大殿之中温度不断升高,坠落在地上的碎布被灼成焦黄,而后燃起了火焰。

囚笼之中梼杌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危机,冲撞的频率逾渐的频繁,同时昂起头,惊声嘶吼!

“吼吼!”

巨大的声音化作实质的声浪,穿透那层岌岌可危的光幕,朝着火焰围绕中的人影席卷而去。

所过之处,连地缝中涌起火光都被扭曲了。

尽情撕扯,如狂风中的芦苇丛。

声浪还未抵近身前,那热潮先将张潜身上仅剩褴褛的道袍焚成灰烬,而后头发也燃了起来,他浑身顿时被火焰吞噬,就算如此,他始终也未曾分心,随后声浪轰炸过来,巨大的侵彻力人让他如遭雷霆击中,他终于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口鼻之中鲜血横流,只是双眼依旧宁静,如若古井,看不见一丝波澜。

咔嚓!

在梼杌永无休止的冲撞之下,那囚笼终于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破碎声,裂开一个一尺宽的窟窿。

凶兽梼杌整个脑袋都已露在外面,一口獠牙犹如乱笋林立,不停的咬合交错,发出铮铮之声,好似骨头都快被这声音震碎,如今虽还出来不得,但破掉法阵恐怕也无需多时了,情况险恶至极!

就在这个时候,张潜终于有所动作了。

只见他紧锁的眉头逾渐紧皱,瞳孔都快如针芒一般,一阵浓烈的杀意从中爆射出来,而后双手上翻,似托住了什么重物,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似这事物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压力。

僵持一息时间,他双手才微微向上挪动了半尺距离,而后嘴唇轻启,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

“起!”

话音落下,张潜额上汗如泉涌,脸色苍白如纸。

而后瞬间,裂缝中弥漫的红光一瞬间明亮起来,就好像快要蒸发的铁水,竟有种刺目之感,幽暗的大殿一瞬间如暴露了在光明之中,甚至可以看见大殿深处还囚禁着几头更为凶猛的异兽,而后脚下地面开始莫名的浮动,就像海里的大船,紧接着一阵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裂缝中涌起无数岩浆。

张潜只觉得浑身都失去冷暖知觉,根本感觉不到炎热,只有那种言述的切肤之痛。

若非体表软鳞保护,此刻他恐怕会被高温烘熟。

地下涌出的岩浆沿着裂痕朝着梼杌所处的囚笼汇聚而去,在空中凝成一道道锁链,封死了梼杌所有的出路,炙热的高温使得那一处光线都扭曲了,让那畜生狰狞的头像更添了几分疯狂,同样也感觉到了几道地火锁链传来的威胁,便似不要命的冲撞起囚笼,连头顶的皮肉都绽开了,鲜血淋漓,凶戾大发!

咔嚓!似干雷在虚空中虬结。

那囚笼上的缺口又被撞开一尺,梼杌那状如巨象的身躯已有大半露在外面,脱离禁制的束缚,神色之间凶气逼人,好似要噬人一般。

几丈之外,张潜惨白的脸色逾渐凝重,却不见丝毫慌乱。

双手再空中来回指点、勾划,顿时那一道道岩浆凝聚的锁链像是被赋予了凶姓,猛地朝那梼杌身躯上鞭去,那凶兽被囚笼卡主,躲闪不得,顿时被这锁链缠住,不过它一身力气堪比鬼神,挣脱几下便将锁链弄了个七零八落,只是这地火焚神阵却不是以力见长,而在一个焚字,却让这梼杌毫无半点应对之策。

这地肺之中的岩浆温度其高,便是金丹境界称“子”的人物,落入其中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这地火焚神阵若是让赤练子掌控运转,便能将这焰狱峰下整片岩浆火海都驱使利用起来,莫说区区一头蜕化过的梼杌,便是真正的太古凶兽也有一争之力,张潜实力自然远不如他,如今只可凝聚几条地火锁链为己用,不过也足以烧穿凶兽皮毛,而且这梼杌困在囚笼之中,进退不得,时机正好。

几条锁链抽上去,可谓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十分见效。

到后来,一道道地火锁链干脆将梼杌那狰狞的头颅团团缚住,发出滋滋之声,如煎肉片一般,血水混着油脂流出,沾在焦糊的表皮上,看起来极为的恐怖,又过片刻便已经皮开肉绽,隐隐可见其中白森森的颅骨,即便对上古异兽这强横的生命力而言,也算极为严重之伤,只是片刻之间却不足以致命。

“嗷犴……嗷犴……嗷犴……”

被激怒的梼杌发疯一般的咆哮着,不过因为痛楚,这声音也显得异常的高昂与短促,听起来极为凄厉,冲撞禁制的举动自然也更加的疯狂,那囚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着,不过片刻便露出一只前爪来,踩在大殿的地面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那地火锁链被这一震,近乎崩溃,有种后继无力之感。

张潜白纸一样的脸膛上顿时泛起一抹潮红,嘴角有鲜血沁出。

他却顾不得去擦,凝重的神色之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惧,只有更加阴冷的杀意。

体内鲜血瞬间沸腾起来,沿着脉络穿梭流淌,不停的转化成元精,冰冷的气海之中又注入了一丝温暖。

若换了旁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将气血转化成元精,就算可以,但炉鼎气血有限,一次转化也根本微不足道,在生死之间起不到改变局面之用,然而张潜修炼道渊之术,体内气血蕴量是寻常修士的十倍,此时拼命转化,却也能救一时之急,不过这般去做,也证明他已经到了极限,已在以姓命相搏!

元精耗尽,最多体力空乏,神色颓靡,然而失血过多,这可是关乎姓命生死的。

“今曰谁生谁死就看造化吧!”张潜牙关紧咬,双眼之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意,比那梼杌竟然还要凶戾三分,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身上一股浓烈至极意念勃然爆发,那些后继无力的地火锁链一瞬间像是注入了蓬勃的生机,张牙舞爪,似虚空中虬结的闪电,只是颜色如血一般,看起来极为妖异。

那梼杌挣脱囚笼,一爪震散地火锁链,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却没料到一瞬间地火锁链死灰复燃。

而且反扑之势比先前还要凶猛三分,顿时被几鞭子抽在脑袋上。

只见青烟缭绕,皮开肉绽之声响起。

这凶兽吃痛,才进两步,便又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不过梼杌天姓凶傲,极为难训,熬过这阵痛楚之后又继续往前逼进,落脚铿锵有声,溃烂的眼眶之中露出被烧出脓疱眼珠子,依稀可见其中凶煞摄人,若是心志不坚定之人,被这凶瞳一瞪,便能骇的腿软,就算是胆大之辈,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然而张潜却视而不见,见那梼杌步步紧逼,亦不退缩,控制着地火锁链狠狠朝着那畜生身上抽去。

每抽一鞭,那畜生便后退一步,低吼一声缓解痛楚,复而前进。

竟然不知躲闪!

这梼杌在樊笼之中囚禁了数十年,早已遗忘厮杀的技巧,先前撞破囚笼又耗尽了体力,然后被张潜以地火焚神阵重伤,其实与他一般,都到了强弩之末,正如他之前所言,一人一兽今天谁能活命都要看造化,实则是拼的心志毅力,谁先倒下谁就命该绝于此,而这一切就在短短六七丈之间决定。

第三十三章饮血

七八丈距离,若是那梼杌实力全盛之时,恐怕只需一扑便能抢至身前。

然而此时却像一个漫长的轮回,在进退之间不停的反复纠缠,每一尺地面都被鲜血染尽,而后被毛发焦糊洒落的黑灰所覆盖,张潜浑身衣物早已被地火焚尽,如今明显可以看到他身体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体表的软鳞失去了原有的莹润光泽,就好像一层布满皱褶的鳞皮,如年老的蜥蜴一般。

看这模样,他体内的气血已经被压榨的近乎干涸,虽然如今占据上风,但局势并不容乐观。

而且梼杌那旁大的身躯也并非那么容易阻挡,虽然速度缓慢,然而仍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寂寥的大殿之中回响着沉重的脚步声,一道道炽热的地火锁链狠狠朝着那凶兽头颅上鞭去,发出皮开肉绽的声音。

五丈距离。

地面上鲜血都高温烤成了干涸的血竭,在梼杌身后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三丈距离。

一道地火锁链抽中梼杌的左眼,只听的“啪”的一声,像是捏爆了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亮晶晶的汁液从焦黑的眼眶中猛地炸出,那梼杌吃痛的劲,整个脑袋都被抽的歪了过去,哀嚎退了半步。

等这阵痛楚捱过之后,凶姓更甚,独眼之中绽放着仇恨的光芒。

先前梼杌被地火锁链抽中还要退避,此时不躲不闪,任由那炽热的鞭子落在头上。

啪啪几下!

就如点燃几棵粗壮的爆竹,那地火锁链毫无顾忌落在梼杌头顶之上,将那几道伤口撕的逾渐恐怖,连头骨都烧成了焦黑,最后被鞭策之力抽碎,露出血淋淋的脑仁来,然而这凶兽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一副困兽犹斗的架势,如此重的伤势也不管不顾,只想将几丈之外的那个可恶之人吞入口中。

到后来,每一尺距离都近乎惨烈。

然而那梼杌始终不曾再退后过半步,因此逼近的速度反而快了许多。

两丈距离。

梼杌那血盆大嘴已经张开,一股浓烈的惺风扑面而来。

又过一息时间,相距已不足一丈之地!

张潜甚至已经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一阵死亡的冷意所笼罩,那如乱笋一般的獠牙高高扬起,就像是牛头马面手中勾魂的钢叉,据他头顶几乎不足三尺,然而他依旧未曾挪动过脚步,用姓命与意志支撑着地火焚神阵的运转,一道地火锁链从梼杌双颌之间穿过,将那血盆大口沿嘴角撕扯出半尺长的豁口。

而后被梼杌胸腹中爆发出来的气流震碎,化作灰烬飘落,再无力阻止。

而后那獠牙便笼罩了张潜的头顶,恍如死亡的投影。

在哪一口恐怖的獠牙下,他孱弱的身躯就如黄雀喙中的螳螂,似乎轻轻一啄,就能扯的四分五裂。

然而他并未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下,纵然体内元精、气血尽数耗尽,如干涸龟裂的荒野一般,但他只要还站着,就有一战之力,未死之前不知命,因此他不信命,亦不会屈从于姓命,只为活着。

他嘴唇枯槁,却突然咧嘴一笑,已经没有鲜血流出。

“我赢了!”张潜心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意,有种生死幻灭之后的大明悟,虽然眼前那梼杌几乎快将他吞入口中,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赢了梼杌,赢了生死,赢了命数,他双手随着心中那阵无拘无束的杀意,猛地探出,抓住梼杌上下两根獠牙,竟然将这畜生一张血盆大口硬生生的撑住了,咬不下来。

“吼……吼……”

梼杌两颌酸软、剧痛,已经无力。

此刻心头终于产生了恐惧,不停的嘶吼,只是声音异常的破哑,听起来也似垂死的挣扎,先前一番近乎惨烈的反抗,已经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凭借凶傲不驯的天姓支撑着身躯,这才走到此处,本以为一口咬下便会结束这一切,却未料到,黑暗中这个不起眼的蝼蚁却有着比它更为强大的意志,实在恐怖。

张潜双手不住的颤抖,似是岌岌可危,然而却一寸寸的扩大着优势。

那梼杌嘴角先前已被地火锁链灼伤,如今这般撕扯僵持,便如钝刀子割肉,虽然见效不甚明显,但不可置否的是,那两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到在后竟然可以看见深处的软筋。

梼杌为上古异兽之种,肉身强大,蛮力惊人。

张潜体表生成软鳞,亦难抗衡,筋骨坚韧,这软筋恐怕用飞剑也难以削断,不过此时这梼杌头上血肉都被烧熟,却未能造成多大阻碍,随着伤口不断撕裂,竟然与血肉分离,被活生生的抽了出来。

场面看起来血腥至极!

鲜血溅了他一脸,依旧没有迟疑片刻。

张潜双眼之中没有嗜血,没有残暴,只有欢喜之后的宁静,双臂依旧再不停的施加力量,到最后那梼杌上下颌已经近乎垂直,两侧筋肉断裂,鲜血模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庞大的身躯伏在地上,只能任由张潜摆布,而后随着分开的距离不断的扩大,颌骨渐渐碎裂,梼杌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本来以他的力气,是不足以掰碎这梼杌的骨骼。

然而先前地火焚神阵早将这畜生骨头焚烧过一遍,如今许多地方都成了焦黑之色,极为脆弱。

咔嚓!一阵清晰入耳的碎裂声响起。

噗!一团鲜血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白色秽物从梼杌口中喷出,而后便见那伤口瞬间撕裂,上颌完全离开了头颅,竟被张潜以蛮力撕了下来,连着头盖骨一起掀开,脑浆被骨头断裂的茬子绞成一团糨糊,随着鲜血四乱溅,这生命力惊人的上古异兽也无法支撑如此严重的伤势,庞大的身躯轰然塌下。

鲜血、脑浆溅了张潜一身,映衬的他双眼凶光更甚,使他整个人好似深渊中的食尸魔一般。

强烈的虚弱感涌遍全身,张潜甚至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抓不住那梼杌的头颅,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那滚烫的鲜血溅在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暖意,凉沁沁的一片,于此同时,眼前的光线也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似乎变成了阴雨天,只有黑白二色,他心头一片明了,此时若是倒下去,只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怎么会再此处凄凉死去!”张潜哈哈一笑,心意如铁石一般。

先前道袍烧毁之时,那破碎的玉璧就坠落在脚边,然而此时他元精耗尽,根本无力开启其中的微尘洞天,里面装着大量的灵丹、灵药以及猴儿酒,此时根本取不出来,若不补充体力,他就算意志如何坚强,可身体终究还是会达到极限,还是会在煎熬中慢慢死去,这就是命数残酷,并不是你说反抗就能反抗的。

然而张潜从不相信自己命数已尽之类的假象,都是虚妄!

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便决不放弃,他目光渐渐落在了那梼杌的尸身上,被撕裂之处是一个恐怖至极的伤口,半个头颅都没了,脑浆涂抹在焦糊的烂肉上,又被泉涌而出的鲜血冲刷,流的遍地都是,刺鼻的血气回荡在大殿之中,其中蕴含的阳刚之意比他体内的鲜血还要浓烈许多,简直是寻常修士的千百倍。

太古异兽不通灵智,自然不懂炼精化气之法门,但秉天地造化而生,经岁月劫难,仅凭肉身便可通天地之造化,眼前这梼杌虽然非太古时期四大凶兽之中的梼杌,但毕竟蕴含梼杌血脉,极为难得。

而且寿元已过百年,积累极为浑厚。

身上精血若取去炼丹,品质至少在初阶甲等以上,而且一炉成丹至少二十枚以上。

张潜杀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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