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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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真魔(不给)-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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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鹅蛋粗细的玄铁钢枪,融合战马奔腾、阴神之力,往张潜身上刺去,只要沾着衣襟,估计都能将他撕成粉碎!

然而张潜始终未躲,慢慢的张开怀抱。

整个动作虽然是以一种正常的速度进行,然而对比亡灵骑兵那诡异飘忽,一闪而逝的恐怖速度,便似一个迟缓的木偶,让人看起来极为的揪心。

铮!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凌厉如刀,仿佛要将人的骨头都削成碎屑。

长枪点中无息之甲眉心、前胸两处,枪尖火花乱溅,却无法刺入分毫,巨大的贯透力一时间无法宣泄出来,玄铁枪尖猛然折断,而后枪杆弯曲皱褶,眨眼之间便成了一团废铁,然而张潜整个人悬于空中,却是纹丝不动,犹如钢铁浇筑而成,仿佛这两杆长枪刺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长枪无法寸进,巨大惯姓一时间却无法停止下来,持枪的两名骑将双臂骤然间支离破碎,好像是困兽挣断了枷锁,身形被战马带着,依旧往前撞去,仍然带着不可忽视的破坏力!

张潜早已张开怀抱等候多时,平举的双臂就好像两柄战斧,正好斩在战马脖颈之上。

战马被一分为二,身躯化作一团黑烟散去。

然而骑将冲锋的余势未消,张潜双臂只需平举,甚至无需用力,那骑将身躯便自己撞了上来,拦腰而断!

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张潜此举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可双方真正交锋之后才发现那些气势如虹的鬼骑才是蚍蜉撼树,张潜张开双臂,便像是江心的礁石,任凭洪水猛兽的侵吞、袭击都无动于衷,那些锋利的刀剑斩在他身上,只见火花乱溅,可却连一道划痕也难以留下,反而是刀毁人亡,他什么也未做,只是张开双臂,拦住这百余骑兵冲锋的道路,便见这些凶威不可一世的鬼骑似脆弱的陶俑一般摔碎在他身前,神魂破碎的黑烟将他映衬的犹如魔神一般。

等余下众骑反应过来,起码有二三十骑撞死在他身上来,兵刃被毁者更是不计其数。

青羊县城中大宅内,燕王依旧在静观战局,瞧见张潜以血肉之躯抗衡整队骑兵这惊悚的一幕,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一旁老谋士亦是神情凝重,初一交锋便死伤如此惨重,而且死的如此莫名其妙,甚至近乎于窝囊,他随军征战千余年,这种奇葩的事情还从未遇见过,喃喃道:“这道人身上的这件战甲防御力实在有些恐怖,长枪冲锋突袭都无法伤他分毫,恐怕是一件远古灵宝,寻常兵卒困他还行,想要伤他却有些困难,还是由老夫出面与他一战把。”

燕王目光幽深,丝毫不为他言语所动,既不反驳,也不同意,似乎陷入了思绪之中。

“这件盔甲也许是一件至宝,可上百名玄铁重骑冲锋的力量何等恐怖,即便是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正面抗衡,此人却已血肉之躯摧毁了一对玄铁重骑!”燕王心头狂骇,并非是因为这等结果,他若施展神通,抹杀这一路骑兵也不费吹之力,他是被张潜毁灭这路骑兵的一个细节所震撼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脚步,任那刀枪、骏马挟裹着万钧之力撞向自己的身躯,就算这盔甲乃是举世无双的防御至宝,可没有什么盔甲能将轰击在身上的所有力量全部化解。

这个道理极为简单,好比一个人穿着盔甲的人从万丈悬崖上跳下去,盔甲纵然完好无损,里面的人也会变成一团肉糜!

先前骑兵冲击的力量,比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下去的所产生重力恐怕还要强横,而且无穷无尽、连绵不绝。

修道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施展神通法术虽然有催山断流之力,可体质却相当的孱弱,虽然比凡人强大不少,与自身神通法术的破坏力简直不成比例,这种力量侵彻盔甲,砸在肉身之上,足以将他震成一团看不出人形的烂肉,可他却安然无恙,燕王曾为人道高手,肉身修炼的极为强大,却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在这种力量的冲击下不受损伤,可一个修道人做到了!他有些茫然,看着张潜举止之间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时间忘了下达军令,玄铁重骑还在不停的冲锋。

老谋士急得满头大汗,任由玄铁重骑这般冲锋,毫无意义可言,简直是一种无谓的损耗,如今便该由自己出手,以强对强!

可燕王不点头,他也不敢违反军令,私自出战。

虽无军令下达,但玄铁重骑都是这十万阴兵之中的精锐王牌,而非傀儡,精通战场厮杀,临场应变能力极强,见正面冲锋似以卵击石毫无成效,立即改变战斗方针,开始分散游走,如狼群一般,伺机而动,鬼魂之身本就轻盈无比,别看玄铁重骑之中带着重骑二字,放弃正面改作偷袭缠斗之后,比轻骑兵还要灵活百倍,甚至比刺客都要诡诈、阴险,行动之间悄然无声,速度却快到极点,近乎一闪而逝,寻常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便听得刀剑铮鸣之声骤然响起。

锋利的长刀自盔甲脖颈间狠狠拉过,火花乱溅,摩擦之声尖锐刺耳。

这一下拖刀而过,强大的切割之力竟然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而且力量运用巧妙,对兵刃的损伤微乎其微,只是锋口被磨平了而已,仍可继续作战,张潜微微扭了下头,看着骤然散开的骑兵,眉头微皱,他先前用如此冒险乃至于惊心动魄的方式对敌,其实是想节省力气,他面对的不仅是眼前这百余名骑兵,还有列阵以待的数万人马,若一开始便尽情冲杀,无需多久便会耗尽力气,到那之时,便只能任人宰割了,然而玄铁重骑却是改变了战术。

从正面冲锋变成了游走偷袭,虽然这么也无法伤到自己,但自己也必须随机应变,这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毫无胜算可言。

便在那长刀自脖颈间拖过的一瞬间,甚至空中的火花都未熄灭,张潜平举的双手微微往下一沉,扣住战马后背,而后掌间陡然浮现一缕强光,顿时像引燃了火药一般,整个玄甲重骑一瞬间被火光吞没,连青烟都没飘起半缕,便化为了乌有,整个过程轻描淡写随意至极。随即无息之甲轻轻振翅,身形犹如一片被秋风卷起的落叶,惊险万分的避过了刺向后心的长枪,那骑将几乎与他擦肩而过,便在惊险之时,轻轻一肘朝其头颅上击去,不曾用多少力气。

然而那骑将突袭速度极快,这一下撞上来,力量也绝对不小。

整个头颅瞬间炸成青烟,被张潜拂袖一震,直接灰飞烟灭。

青羊县城内大宅之中,燕王神情逾渐专注,迷茫的瞳孔之中渐渐有了一些莫名的神采。

张潜出手动作虽然简单至极,却有摧枯拉朽的效果,无往不利的,尤其是那太阳真火,对鬼修的克制简直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燕王自然是有眼力的人,《朱雀火诀》这门神通在张潜手中施展出来虽然极为普通,旁人甚至就在他身旁咫尺之地,恐怕也难以感受到真火散发出来的高温,不似寻常人施展出来,火光滔天威力无穷,可将一座山都融化掉,但他却没有丝毫小觑,反而是更加敬重,此人已将《朱雀火诀》练到了无相胜有相的地步,返璞归真了。

能将狂暴无比的太阳真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犹如绕指柔一般,这等手段,想想便觉得恐怖。

然而更能牵动他思绪的却非他所施展的《朱雀火诀》,而是他的肢体动作,沉掌、挥肘两个动作都简单至极,哪怕是三岁孩童都可以模仿,然而时机却把握的分毫不差,显然此人身体的协调能力、反应能力,都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视力必须又超凡之处,因为战阵之中,神识无法施展,若无强横的视力,连这玄铁重骑的身形都捕捉不到,如何能作出应对,显然张潜的肉身已经修炼到了一个强大的地步,如今仙道虽也兼并人道,取其所长,也逐渐开始重视炉鼎修炼。

可一旦修成元神之后,肉身犹如一具皮囊,毫无用处,重视程度也是有限,因此道宗之中流传着的一些炼体之法都极为寻常。

而且不是为了提高厮杀战斗的能力,只是为了对修行炼气有所帮助而已。

例如青玄道人修炼的‘无尘污垢之体’,便属于这类。

可此人展现出来的种种手段,分明极善于厮杀战斗,加上之前硬抗百骑冲锋,燕王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模糊的猜测,此人十有**修炼了人道功法,不过他也不敢断定,因为这战甲混淆了视听,也不清楚这般手段到底是源于他自身,还是这件远古灵宝,而且此人既是修炼了人道功法,又怎么可能与道门中人为伍?种种思虑犹如乱码一样绞在他心里,让他有些难下决断,但仅有一丝可能,也让他放弃了痛下杀手的想法,不管如何,先要弄个明白再说。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千年岁月,每一天他都想着光复人道,可惜大势所趋,他孤身一人如何与整个天下抗衡?

只能落草为寇,苟活于酆都鬼城之中,每天借酒浇愁。

第二百三十章将计就计

张潜若是修炼了人道功法,不管是继承了先圣绝学,还是偶然得之,都可与自己划归为同类。

正道对人道余孽的打压程度更剩于妖类,就好像历代帝王对造反之徒的重视程度远远要大于绿林草寇,因为一个只能危害寻常百姓的安全,而一个却可颠覆政权统治,妖族最强之时也就占山为王,与道门为敌,而人道鼎盛之时却是与仙道分治天下,甚至对人间的统治力度犹在天庭之上,上古时期的天庭还只是一群不问世事的修仙者的聚集之地,而人间九州四海皆为人道统治,各大世家辖制天下万民,势力强大无比,最终人道内战耗尽实力,才被仙道取而代之。

天庭如今为大千世界之主,统治三界,自然不愿人道势力死灰复燃,威胁自己的统治。

但凡发现人道余孽,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

就算张潜是道门中人,不过是偶然得到人道武学然后修炼有成,依旧会为仙道所不容,因为人道武学修炼到极致所拥有的种种能力,肉身成圣的吸引力比得道成仙还要强大,得道成仙依旧是依附于大道之下,待至高无上之境时,也是整个人七情六欲皆被斩断之时,便是所谓的太上忘情,虽说得道成仙那种寿与天齐、不灭不朽的诱惑力依旧无比强大,但心中对太上忘情还是有一定的恐惧,人无七情六欲与草木何异?虽说一旦进入那种境界,连恐惧都不再有,可还是原本的真我吗?

然而人道肉身成圣之法却是不然,我心既是天心,以强大的力量逆天改命!

承认天道的存在,也敬畏天道,但不遵循天道命运。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人道真谛,不外乎如此。

不似仙道,为大道傀儡,穷尽一生之力,追寻天道轨迹,最终却迷失于其中。

无论是修炼人道武学所带来的种种强大能力,还是这种无所羁绊遵循本心、事事随心所欲的绝对自由,对人而言都充满了诱惑力,足以让一个意志坚定的卫道者变成一个不遵天意、不敬大道的‘人道余孽’,对天庭正道而言,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隐患,因为道心会被潜移默化的改变,这种事情也曾有先例,也就是说,不管张潜此刻是否心向道门,只要他修炼人道武学的事情为人知晓,都会被铲除,所以燕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他姓命,同时查清猜测是否属实。

如果此人真的修炼了人道功法,燕王如今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警告他,不要泄露这个秘密,否则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哪怕他如今仍是道门中人,也无关紧要。

因为他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同类,除非他舍弃这尊炉鼎,放弃一身修为,转世重修。

若此人是获得了人道传承,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处境,那更不能伤他姓命了,不过这种可能姓在他看来简直是微乎其微,因为很久以前,人道便已经灭亡,又经历千年岁月,能够传承下来的香火大多都已绝迹,燕王藏身酆都鬼城的这一段时间中,时常出巡人间,便是为了寻找人道圣贤在世间留下来的香火传承,可惜始终没有收获,就算仍有一些不为人知传承,可一定都是隐世不出的,藉此避开天庭耳目,哪会像此人这般,竟然与道门中人搅合在一起,嫌自己命长吗?

明显是不明利害,因此燕王只觉得他是偶然得到了人道武学,然后修炼,并不知所已。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他生擒,验明身份之后,再给他一个善意的警告,免得不明不白送了姓命,此人实力还算不俗,将来乱世可为盟友,即便他如今已无心起事造天庭的反,张潜对他而言的帮助也可能极为有限,但念及同类之情,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出手相助,仅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

“将军,老朽再不上阵牵制此人,这一队玄铁重骑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老谋士见燕王半晌无言,与之前认真摸样简直判若两人,而天空之中,张潜犹如一片落叶飘来飘去,看似绵软无力,出手也毫无威势可言,朴实简单,但每一次出手,势必都能让一名玄铁重骑飞回湮灭,仅仅数息间,百人一队的玄铁重骑便被斩杀的只剩寥寥十几人,老谋士心都在滴血,并非这玄铁重骑不堪一击,而是张潜这人实在难缠,又臭又硬,让千军万马全无用武之地。

一队玄铁重骑完全可以将一个气行周天之境后期的修士冲杀致死!

然而张潜浑身被无息之甲包裹,这件战甲在重炼之后,防御能力更胜当初,以修罗遗骸为骨,熔进了许多年份品质高达九千年的玄铁,这些阴神境界的玄铁重骑连他防都破不了,如何能对他造成威胁,在深海之中,一群虎鲨完全可以甚至很轻易的杀死一条龙鲸,却很难对一头身覆重甲的老龟造成威胁,只有以势均力敌之人上去与他缠斗,这才能对其形成威胁,玄铁重骑上去完全就是隔靴搔痒,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可燕王迟迟不下决断,让他心急不已。

“玄铁重骑撤下,调动步卒将此人围住,然后收拢包围!”燕王拂手阻止老谋士欲要进言的意图,而后下达了军令。

“什么?”老谋士闻言,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将军怎么会下达如此昏庸的命令,玄铁重骑都拿此人无可奈何,步卒围困,岂不更是以卵击石,虽说依仗兵力,最终等他体内纯阳元气枯竭,无法供给灵宝消耗之时,可能将其斩杀,可这样一来至少要有数万兵马白白葬送,完全就是在以卵击石。

他正欲强谏,想让燕王改变军令调自己上场,边听其说道:“误伤此人姓命,我要活口!”

老谋士愈发不解,然而燕王既然表明了意图,他便没有多嘴的余地了,若燕王决心诛杀此人,派步卒围攻便是昏庸无比的决定,但他若打算生擒此人,唯有此法可行,便是自己上去与他纠缠,生死相斗,怎能留手?燕王不想此人送命,自己势必受到掣肘,可此人杀心浓烈,却不会为自己留一线生机,他此时上去就只是送死而已。他却不知燕王此刻为何会有这般奇怪想法,可燕王既然没有昏庸,此举必然大有深意,如今关头,也不好细细询问,只能照办。

天空之中,钳制张潜的几队玄铁重骑依次离去,四周突然空旷了下来。

然而四面八方阴兵犹如潮水一般拥挤而来,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遮蔽了一切光纤,顿时有种让人难以喘息的感觉,压力比之前更为沉重,张潜微微皱眉望向天穹,知道此时此刻血战才真正的开始了,先前与玄铁重骑交锋,只当活动筋骨,甚至连活动筋骨也算不上,因为他根本没有动用力量。

而如今大军压境,先前那种省时省力的方法便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硬战!

人如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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