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摩尼当即点点头,“你那东土乃南赡部洲,只因天高地厚,物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瞒心昧己,大斗小秤,害命杀牲。造下无边之孽,罪盈恶满,致有地狱之灾,所以永堕幽冥,受那许多碓捣磨舂之苦,变化畜类。有那许多披毛顶角之形,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其永堕阿鼻,不得超升者,皆此之故也。”
“虽有孔氏在彼立下仁义礼智之教,帝王相继,治有徒流绞斩之刑,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之辈何耶!我今有经三藏,可以超脱苦恼,解释灾愆。三藏:有一藏,谈天;有一藏,说地;有一藏,度鬼。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真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凡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无般不载。汝等远来,待要全付与汝取去。”
随即吩咐左右,“阿傩、伽叶,你两个引他四众,到珍楼之下,先将斋食待他。斋罢,开了宝阁,将我那三藏经中三十五部之内,各检几卷与他,教他传流东土,永注洪恩。”
二尊者当即领旨,将四人好一番宽带之后打开佛门宝阁,只见那宝阁之中,霞光万丈,瑞气千条,千般佛宝,万颗舍利,各种奇花异草,天材地宝无数,便是八戒这等太清嫡传,人教三代弟子,又在天宫任职,位列天蓬,也未曾见过这么多的宝物,不由感叹西方便是先天不足,到底也是圣人所传,底蕴深厚令人叹服,这小小一方宝阁怕是比之无数洪荒大能的积攒还要多出几分,更不要说这宝阁绝对不是佛门根本,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不过这宝光再怎么盛大,在那金蝉子眼中却是比不过那宝阁之中毫不起眼的一些经柜,那经柜虽说也有霞光瑞气,笼罩千重;彩雾祥云,遮漫万道。但是在这宝阁之中却是显得有些平凡了,可金蝉子乃是佛门大能,那里不知道这不起眼的经柜乃是佛门根基,向道法门,更是此次传入东土之物,乃是大功德之引,比那些天材地宝不知胜出多少。
却说阿傩、伽叶引四人看遍经名,随即转过头道:“圣僧东土到此,有些什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也好传经与你去。”
听到这话,四人具是一愣,心知此事乃是那释迦摩尼佛刻意为难自己,否则二尊者不过金仙修为,那里有胆子为难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弟子,说出去给那凡尘俗子看的,实际上作为准提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这等佛门土著和释迦牟尼佛这等外来之人向来不合。
如今自己归来,日后却是与那弥勒一般,迟早要和释迦做过一场,争夺这佛门权柄,佛门气运,这释迦这才刻意为难自己,毕竟自己如今依托乃是大堂圣僧之名,一路化缘,又怎么拿得出人事来,可若是不拿出来,这二人刻意为难,自己却也不好下台。
当即,金蝉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是笑的越发和善,合掌温声道:“弟子玄奘,自从东土而来,一路具是化缘化斋而来,却是无有银钱,不曾预备,慢待二位尊者了,还请二位尊者见谅,不若将经文传与贫僧,待贫僧回归大唐,必定备厚礼答谢二位尊者,如何?”
二尊者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冷声嘲讽道“感情圣僧还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不成,若是白手传经与你,岂不是叫那后人都饿死不成。”
金蝉子无奈,有心说些什么,可那二人本就是刻意为难,若是自己真的拿出人事,怕是又要宣扬一个自己妄为圣僧,身藏银钱,给自己扣一个六根不净的名头了。
那八戒见金蝉子为难,不由思量若是坏了金蝉子在佛门的地位,日后他与释迦难以相争倒是对玄门不利,当即嚷嚷道:“师傅,他既然不肯传经,我们去如来面前告他一状,看他还敢不敢。”
那二人见状,却是对视一眼,点点头道:“罢了罢了,莫要嚷嚷,灵山圣地是你们撒泼的地方吗,算我等心善,赐你经书好了,过来接经书。”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字真经
八戒见好就收,当即唤来悟净悟空接经,一卷卷收在包里,驮在马上,又捆了两担,八戒与沙僧挑着,却来宝座前叩头,谢了如来,一直出门。
却说那宝阁乃是佛门重地,自有神佛护持,而这宝阁护持之人来历却是非同小可,乃是那上古洪荒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之一的燃灯道人,后入佛门化身为燃灯上古佛,虽然不掌佛门权柄,却也执掌这宝阁,甚是尊贵。
那燃灯乃是佛门宝阁的护持之人,对于阁中之事却是了如指掌,见那阿傩、伽叶所传乃是无字真经,不由摇头笑道:“那东土众僧愚迷,不识无字之经,却不枉费了圣僧这场跋涉?”正待互换左右,那宝阁之中却是显出一个身影来。
只见那燃灯古佛面上闪过一丝犹疑之色,看向那身影合掌道:“南无阿弥陀佛,执心菩萨不在那极乐净土之中修行,怎的今日到贫僧这藏宝阁来了?”
来人正是那佛门三尊者之一的执心菩萨,闻言笑笑,“贫僧听闻那金蝉子返本归元,已然来到西天圣境,得传真经,却是忍不住前来凑个热闹,又嫌那大殿之中,诸佛无数,未免噪杂,想着佛祖这宝阁之中清净,又是传经必经之地,特来坐坐,不想还是来晚了一步,那金蝉子师徒却是已经离去了。”
随即只见这执心菩萨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便转过头看向金蝉子离去的方向,咦了一声,故作惊讶道:“这阿傩、伽叶莫不是弄错了,怎的将那无字真经给传了出去,这可是我佛门根本,无上大法,又岂是那域外之人能够识的的,想来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贫僧却是当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说着执心菩萨便伸出手,朝着那金蝉子一行人抓去,燃灯见状正要阻拦,就见那执心菩萨转过头道:“说来贫僧近日对那诸天之法却是颇有体会,欲与佛祖论道一番,不知佛祖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燃灯的动作就是一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执心菩萨动手。
却说那金蝉子一行人方才下了灵山,便见天空中祥云滚滚,香风袭袭,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半空中伸出一只偌大的手掌来,手掌之中,滚出一墨玉骷髅,阴测测,风萧萧,好不可渗人,只见狂风吹动,卷的天昏地暗,那师徒四人身形倒转,尽数落在地上,一时间行礼杂乱,经书飞舞。
悟空见状大怒,当即举起金箍棒便打,执心菩萨本就不是与他交手而来,只见大手一挥,那风收云住,天空霎时间分明,那支手掌在那金箍棒上轻轻一点便收了回来,悟空顿时感到一阵巨力从棒上传来,差点站立不住,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方才停下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好大的力气。
见状,那八戒忍不住喊道:“这算是什么极乐世界,怎的这佛国圣地之中还有这等妖邪凶魔作乱,天下还有净土所在吗?”
却见悟空沉默的看着已经恢复本来模样的天空半晌,沉声道:“八戒莫要胡说八道,刚刚那人应当不是妖邪凶魔,那力量中正平和倒像是佛门大能,而且你看这经书。”
说着悟空将那经书递给八戒,八戒打开来一看,只见那经书之中雪白一片,却是没有半点字迹,八戒顿时一愣。
那金蝉子也在身侧,见状却是心里一惊,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等无字经,作为准提圣人的二弟子,别人认不得这无字经可不代表金蝉子认不得,世人皆知佛门苦修金身法门,舍利元光,殊不知在这法门之上还有一法,名曰梦中证道。
此法门非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大功德之人不能修持,乃是佛门至高无上的法门,当年接引道人便是全耐此法证道成圣,堪称佛门根基,虽说西游为的是佛门东进,却也绝对没有将这佛门至高无上的法门传出去的道理,这释迦摩尼佛果真是故意的,金蝉子暗暗咬牙道。
心中暗恨,面上却是泣涕涟涟的说道:“莫不是我东土人果是没福!贫僧一路西来,历经一十四年,跋山涉水,难不成就是为了取得这般无字的空本不成,取去又有何用?怎么敢见唐王!诳君之罪,诚不容诛!”
几个徒弟便是学识广博,又那里认得这佛门至高无上的法门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无字真经,这洪荒大能见了,怕是也要视若珍宝的无字经对于他们来说当真只是无字经书罢了,当即说道:“师傅,不用说了,肯定是那阿傩、伽叶二厮,见讨要人事不成,这才拿了这无字的空本给我们,趁咱们还没有走远,还是快快回去禀报如开,告他一个敛财欺妄之罪,换取真经才是。”
此言却是正中金蝉子下怀,当即点点头,师徒四人却是连忙收拢散乱在地的经书,回转雷音寺,跪倒在如来身前道:“佛祖,弟子等历经千难万险,自东土大唐一路拜到此处,蒙受佛祖慈悲赐下经书,不想那阿傩、伽叶却是要收授人事,想贫僧一路袭来,具是餐风露宿,化缘果腹,何来人事,还请佛祖给弟子做主。”
如来闻言却是笑笑,“玄奘且稍安勿躁,此事我已然知晓,这无字真经实乃我佛门经典,非是空本,只是你等识不得真言,认不得佛法罢了,因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传之耳。既然如此,吾叫他另外捡几部有字的真经给你好了。”
“你等也无需怪罪他二人,正所谓是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好了,去拿真经去吧。”
见状,金蝉子实在是无奈,不得已只得将那唐王所赠的紫金钵盂奉上,这才取得了有字真经。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后一难
这次,在师徒四人的一一分辨下,却是将那有字真经尽数拿走,传了五千零四十八卷,合一藏之数,这才归来佛前叩谢归去不提。
如来高升莲座,指令降龙、伏虎二大罗汉敲响云磬,遍请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尊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该坐的请登宝座,该立的侍立两旁。一时间,天乐遥闻,仙音嘹亮,满空中祥光迭迭,瑞气重重,一个个慧目张开,只见九天之上玄黄功德滚滚,越发浓郁起来,大方功德。
看着几乎将整个灵山都包裹进去的玄黄功德云,诸佛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那观自在闪出身形,行至佛前,合掌启道:“弟子当年领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之人,今已成功,共计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还少八日,不合藏数。望我世尊,早赐圣僧回东转西,须在八日之内,庶完藏数,准弟子缴还金旨。”
众人闻言当即一喜,知道八日之后便是那漫天功德落下之时,如来当即吩咐八大金刚送那玄奘归去,随即又见那观自在掐指一算,复言道:“启禀世尊,正所谓九九数完魔灭尽,三三行满道归根,佛门中当九九归真,圣僧受过八十难,还少一难,不得完成此数。”
释迦闻言点点头,当即用手一挥,便见半空中狂风大作,那正在云中赶路的师徒四人却是霎时间身形一顿,诸天术法尽数失灵,落下云来。
却说四人落地,那金蝉子先是一惊,而后却是心下了然,许是还差了一难,当即与几个徒弟观察起周围状态来,却见自己师徒四人却是落在那通天河西岸,周围荒无人烟,也不知当如何过河才是。
悟净见状说道:“这有何难,我记得师傅已然在那凌云渡褪去凡胎,成仙了道,不弱我等施法,将师傅驾过云去,又有何难?”
悟空此刻却是已然堪破盘中之谜,知晓僧九九之数未完,还该有一难,故羁留于此,忙道不可,正犹疑间,却听那水边有人高声喊道:“唐圣僧,唐圣僧!这里来,这里来!”
四人闻言连忙四处看去,却见四无人迹,又没舟船,却是一个偌大的乌龟趴在岸边探头说道:“圣僧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了你这几年,怎么今日才回来?”
四人当即请那老龟送他们过河,老龟却是欣然答应下来,四人带着白龙马上了龟身,老龟当即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将他师徒四众,连马五口,驮在身上,径回东岸而来。不多时,便见东岸近在眼前,那老龟却是突然说道:
“圣僧,我当年曾求你往那西天面见我佛如来时候帮我问一问我那的道之机在何处,还有多少寿元,不知道佛祖是怎么说的?”
那金蝉子闻言当即一愣,却说当初应下此事的乃是玄奘,在那凌云渡时,金蝉子返本归元,一心所想具是西游之事,其中更有多般谋算,这老龟不过下界小妖,那里入得了金蝉子的眼,若非今日得见,怕是都记不起来了,有那里会帮他询问,一时却是沉默不语。
正所谓人老成精,那老龟虽是下界小妖,到底多年存活,也非傻子,见那金蝉子沉默不语那里还不知道别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顿时心中恼怒,当即将那身子猛地一晃,想那水底一沉,霎时间翻江倒海,好不厉害。
也就是那金蝉子已然非是肉体凡胎,悟空八戒三兄弟乃是天神下凡,白龙马更是龙种,这水浪滔天便是看着骇人,到底难伤四人半分,当即便见悟空施了一个神通,一阵清风徐来,将几人尽数卷出水,落在东岸之上。
就在此时,只见一阵狂风袭来,电闪雷鸣,飞沙走石,云聚雾隐,吹得天昏地暗,震得山川倒转,风气呼号,雷声激烈。闪掣红绡,雾迷星月。风鼓的尘沙扑面,雷惊的虎豹藏形。闪幌的飞禽叫噪,雾漫的树木无踪。那风搅得个通天河波浪翻腾,那雷振得个通天河鱼龙丧胆,那闪照得个通天河彻底光明,那雾盖得个通天河岸崖昏惨。
当真是,颓山烈石松篁倒,惊蛰伤人威势豪,流天照野金蛇走,混混漫空蔽九霄。
于此同时,只见那西天灵山之上,九九八十一声钟声响动,无量至妙仙音响起,一字一顿,却是天音妙谛,袅袅叮咚,似乎是从远处传来,回音激荡;又似乎就在耳畔呢喃,细小而清晰;又恍然雷霆炸响,狮子咆哮,振聋聩,无上玄机,似乎蕴含其中,由人娓娓道来。玄黄功德云越发凝实,便是未曾落下,在那功德金光的照耀下,众人的修为似乎也隐隐有所松动,有所增长。
却是那师徒四人一路西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如今功德圆满,天生感应,异象丛生,天地有感。
片刻之后,天地异象消失,师徒四人衣衫整洁,可是那经书却是被尽数打湿,正巧在这东岸岸边有一巨石,师徒四人当即将那经书取出一一晾晒,不料收取经书之时,被石头粘住几卷,卷尾几页被粘下来,至今不全,那石上仍留有字迹,就叫晒经石。
却是盖因那天地不全,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全为不全,不全为全,天道使然。
四人收拾好,同赴陈家庄,在那庄中休憩一日,次日却见八大金刚归来,奉四人往那东土大唐而去,却说四人归来,长安树枝尽数朝东,那唐太宗李世民当即知晓金蝉子归来,却是亲临城楼之上,只见西方满天瑞霭,阵阵香风,一朵祥云飘然落地,走来唐僧师徒。
见玄奘取经归来,唐王大喜,当即命人洒扫雁塔寺,将那真经镌刻拓下副本,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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