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梦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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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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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兽一击不中,便稳住子,怎奈其形庞大无比,惯力巨大,拥着浪花,又向前滑行了很远一段距离,才收住冲势。
    怔了怔神,看了看那缠绕在犄角之上的紫藤,似乎颇感意外,半晌,却也未想明白。又见那紫藤拉伸长度已经到了极限,抬头仰望,水月剑仍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便不再理会其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上方。
    风疏竹与梁纵又轮番对攻了数十招,彼此互有攻防,相持不下。
    但风疏竹的手腕被紫藤缠绕着,因旗兽向前滑动产生的巨力,被拖拽着向巨浪中倒飞出去,一时间竟不由己,惊容乍现。
    梁纵何等智慧,眼见如此良机,如何肯放过,嘴角挂起一抹森的笑容,手中纸扇一挥,一道翻腾滚动的火珠,脱手而出,在前化作一条数十丈长的赤焰怪蟒,盘旋翻转着,向风疏竹追去,自己也形一动,化作一道剑光,向另一方向闪去。
    风疏竹初始一惊,看了看紧绷在自己手腕上的紫藤,但马上想起,紫藤另一端是水凌月,自己几次顺着紫藤寻去,不料均被梁纵阻挡,此时却能借助这股拉力,心中不由一喜,形一晃,化作一道荧光,加速向后飞去。
    后是一条赤焰怪蟒,但旁却是看不见全貌的旗兽子,只见其如巨峰一样耸立在惊涛骇浪之中,上面更是覆盖着厚厚的鳞片,相比之下,风疏竹如同一只萤火虫一样,追随着那条紫藤在飞翔。
    而梁纵的那条赤焰怪蟒,在旗兽侧,竟然同一条可怜的小到不能再小的泥鳅,带着火焰,蜿蜒蠕动前行。
    渐渐的,眼前忽然一亮,劈波斩浪中,风疏竹终于飞到了旗兽的前,收住形抬头赫然而见。
    水凌月人立在半空中,脸色如霜,白衣翩跹,长发在狂风中飞舞,恍若九天仙子,手持水月仙剑仙气万道。
    而下方的旗兽,站在如山般的巨浪之中,抬眼凝望着水凌月手中的水月剑,蓄势待发,头顶上方的犄角红芒腾腾,聚起无边凶煞之气,周围形成巨大气旋,缓缓旋转,搅动的时间好似也慢了几分一般。
    俄而,但见水月剑剑微颤,似乎感应主人心怀,光芒暴涨,如同凤鸣清啸冲天而起,万道光芒似乎瞬间照亮整个海面,在空中与水凌月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长虹,夹带着无穷剑威,如龙秋瀑布倾泻而下,一剑向那旗兽的犄角斩去!
    正是水月剑法中的那招“长河落”!
    风疏竹见状双目圆睁,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大吼一声:“不可!”
    随即不顾后破水而来的赤焰怪蟒,目光一凛,手中的仙剑荧光大盛,通体光亮不容目视,衣衫无风自鼓,剑合一,化作一道荧光,如暗夜火流星,刺出灿烂夺目的一剑!
    正是击杀了双面佛魔的那招“一剑风流”!
    那旗兽见水月剑落下,暴怒不已,仰天一声巨吼,
    “哞!”
    头顶红光暴起,惊得四下水浪翻滚,狂风呼啸,以犄角为中心,但见巨大气旋,几似有形之物一般向四周狂猛涌来,迎着水月剑的光芒,对冲而上!
    “咔嚓”
    一声巨响过后,一道玄光耀目,眨眼间吞噬了一切,那追击风疏竹的赤焰怪蟒,在空中一愣,随即便被玄光驱散,灰飞烟灭不见了踪影。
    只见旗兽如山岭般的庞大躯晃了几晃,巨大无比的头部在半空中颤抖几下,玄光过
    处,那尖锐的犄角竟是斜着被生生削断,似是受此重击,一时呆愣在原地,未见任何动作。
    几乎就在同时,又见一道荧光,吐着数十丈长的剑光,倏然而至,“嗖”地一声,刺向了旗兽的左目,剑光在旗兽圆瞪的眼睛上晃了几晃,便倒飞回去,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旗兽头侧现出风疏竹的影,负手立在半空中,衣袖一甩,荧光一闪,将仙剑收起。
    旗兽左目受此一击,猛然向后退去,跟着一声惨烈嘶吼,左眼巨大的透明体上开始出现破裂冰面一样的细纹,眼睛里原本发出的红光也随即消失不见,许是疼痛难耐,旗兽开始疯狂地甩动头颅,扭动巨大的躯,整个海面瞬间被搅动得如同翻滚开花的沸水锅,波涛聚拢,形成数条几十丈高的水柱,直冲向上,四下里“隆隆”作响,地下世界好像要崩塌一般。
    巨大反弹力,将水凌月向反方向弹开,体如同一只掉落下来的风筝,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下坠,水月剑更是早已脱手,光华暗淡下来,伴着水凌月飞落。
    风疏竹心中一惊,不再去理旗兽,心念一动,化作一道荧光,疾驰而去,就在水凌月险要撞上旗兽那一刻,伸手接住了她,却见她全冰凉,低头一看,只见水凌月前衣裳殷红一片,显然是受了重创,她嘴角忽然一动,又一道鲜血流了出来,殷红鲜血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过,红白相迎,竟是动人心魄,令人心头难免一怜。
    风疏竹看着她原本玉一般润白脸上此刻都成了苍白之色,将脸凑近她的耳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水凌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紧的攥住了风疏竹的衣袖,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而后眉头一皱,露出极其痛楚的表,轻轻闭上了眼睛。
    风疏竹怀抱着受伤的美丽女子,看着她苍白如雪的脸颊,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离开这里”,但不经意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那条紫藤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腕,又已缩了回去,重新缠绕在了水凌月手上。
    风疏竹转过脸看向场中,望见眼前巨大的旗兽,又看了看怀中受了重伤的水凌月,稍一犹豫,便动离开,忽地,衣袖被紧来一把,低头听见水凌月微弱的声音道:“风,风少侠,不能放旗兽出世,否则……”话未说完,双目一闭,俨然是昏了过去。
    风疏竹心中一痛,抱紧了水凌月,双眉倒竖,神色凛然,嘴角肌紧绷,看了看旁悬停着的水月剑,又将头微微一转,抬眼向旗兽望去。
    却有一片竹叶,悄悄从上方飘落下来,带着淡淡的忧伤,轻轻地,慢慢地落下,它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像一只雨后的蝴蝶,被风雨打湿了
    翅膀,颤抖着子,在勇敢地飞舞。
    那片竹叶轻缓地落在了水凌月苍白的几无血色的脸颊上,生怕打扰了她一般,它落下的是那样的轻柔,好像一个淡淡的音符,轻轻划过心田。
    风疏竹微微低下头,看着那片竹叶,它翠绿无比,竖纹中似有荧光流动,像有生命一般,在它翠绿无比的叶片上,又有一滴晶莹的水珠,颤抖了几下,轻轻滑落下来,顺着水凌月柔滑的肌肤向下滑落,那是某人伤心的泪点吗?还是自责的泪花。
    它滑落下去,打在了风疏竹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是那样的清凉,像那他曾经紧握的手。

第七十一章 鸿沟(1)
    幽幽海上,风停雨住。
    似乎一切都因那清冷而美丽的女子受此重伤而沉寂了下去,连浪花都小心细微起来,唯恐一不留神,发出任何响动,惊扰了那伤痛之人。
    海面上微波粼粼,旗兽巨大的躯就耸立在不远处。只是它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孔中疲惫而沉重地喘着粗气,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那对年轻男女,似乎一时难以相信,就是他们重创了自己。
    旗兽头顶残存一半的独角,“呲呲”地冒着红色的烟雾,嘴角两侧的长须似是因受伤而产生了疼痛,不住地颤抖着,在靠近它头部下方,那对透明的圆鳍也同样慢慢地震颤着。
    “咔咔”
    几声大响过后,旗兽受伤的左眼那些出现裂纹的透明体,忽然破裂开来,并从眼眶里大块大块地掉落下来,掉在了幽深而冰冷的海水上,却未发出任何声响,未激起任何浪花,如同冰雪入水般消融,倏然不见。
    一会工夫不到,那旗兽的左眼便成了一个黑洞洞的巨大窟窿,看上去略感怵目惊心。跟着只见旗兽粗壮的颈部开始一鼓一鼓的,从喉咙里发出阵阵闷响。那闷响如同牛哞,听之令人恐慌不安,传到耳鼓里,分明感到气血倒流,令人五腹六脏翻滚不止,幸甚的是那闷响传送极快,转瞬即逝。
    风疏竹眉头微皱,忙运功抵抗起来,同时关切地低头看向怀中的水凌月,只见在那闷响传来之时,她的苍白的面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子似乎也更冷了几分。
    于是再没有一丝犹豫,风疏竹通过体的接触部位,将自己的真元缓缓传入水凌月的体内。一经如此,水凌月的面色逐渐舒缓红润起来,子似乎也多了一分度,又看了两眼后,他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待风疏竹再次抬头举目望去时,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只因他看到,在那阵闷响过后,那旗兽受了伤的左眼,居然又慢慢地生出一层透明薄膜来,眼见那薄膜就要覆盖了整个眼洞。
    那旗兽是借助风疏竹救治水凌月之际,在自我疗伤复原。
    就在风疏竹骇然之时,旁却忽地传来“铮”地一声,似九天凤鸣,清心悦耳。
    风疏竹一惊,转过头去,发现倒悬在旁的水月剑,嗡嗡作响,灵力充沛起来,它是在关怀主人安危吗?还是在提醒自己乘胜追击,除恶务尽!
    未来得及分辨,但见水月剑剑华大盛,剑光一闪,横亘在风疏竹与水凌月面前。马上,在空中生出一只菡萏,慢慢生成一朵白莲花,耀眼夺目,并不断地旋转着,挥洒出点点毫光,霎时化作万千剑雨,向旗兽袭去。
    那旗兽似乎是忙于修复自己的眼睛,待那些剑雨纷纷飞到眼前,似乎才反应过来,巨大的头颅一
    甩动,发出一声震耳聋的咆哮声,震慑心灵。
    风疏竹明晰见到,旗兽左眼里那缓慢生长修复的薄膜,因水月剑的突然发难而停顿下来,眼球正中明显剩了一处尚未来得及修复,黑乎乎的小孔,与周围的透明薄膜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因为功亏一篑而恼羞成怒,旗兽用仅剩的右眼怒视着水月剑,咆哮声不断,搅动得幽幽海上风卷云涌,风波骤起!
    旗兽如山岭一样的躯霍然转过去,继而从后甩出一条巨大的黑影来,样貌庞庞,亦真亦幻,较之旗兽庞大的躯过之而不及,伴着闪电狂雷,那条黑影不断地甩动起来,将水月剑的万千剑雨一一拨散。
    “哞”一声怒吼,
    旗兽俯下去,将头颈潜入了幽深的海水中,跟着“呼”地一声大响,那条巨大黑影向上空飞去,犹若一段山脉当空,卷起一阵狂风急浪,将风疏竹bi)退了数丈之远。
    再看过来时,只见那条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如山一样直压下来,强大的力量,激起滔天巨浪,整个幽幽海仿佛要被倒挂翻转一样,海边的悬崖也纷纷塌落下来,如此破坏之力,实在是骇人听闻。
    就在风疏竹准备再次躲避之时,又一道破空声,从背后袭来,截住了自己唯一的退路,心念一动,风疏竹并未回头,用眼角余光向后瞄了一下,接着抱紧了水凌月,探出一只手来,握住水月剑,一声厉啸,迎着上方那条巨大的黑影直上。
    背后来袭的那道剑光见势,似乎是顿了一顿,但随即也跟了上来,但明显是心怀不轨,要趁人之危,暗箭伤人,更唯恐留下一丝缝隙,被风疏竹借机溜掉一般,紧迫着风疏竹直面与那条巨大的黑影对击。
    风疏竹却不似察觉,如同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向那条威力无比的巨大黑影迎了去,没有一丝退却,没有一丝犹豫,他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怀中那如同冰雪一样清丽的女子脸上,仿佛对一切都释然了一般,他怀中抱着的便是所有了,能与她一同碎骨粉,他无怨无悔。
    在接近黑影的前一刻,风疏竹抱紧了水凌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甚至将手中的水月剑也放了下来,他将自己的头,坦露出来,甚至于是在自取毁灭。
    但即便是如此,后的那道剑光,却任然未放松一分一毫,紧bi)而来,它不会给前方的这二人任何可乘之机,任何生还可能,它紧紧地把守着生门,甚至于它出现了一点点大功告成,置对手于死地而后快的欢乐。
    就在上有黑影下压,后有险剑光袭到的那眨眼之间,电光火石之中,“腾”地一声,白光隐现,风疏竹怀中的水凌月,连同水月剑都消失不见了,只剩
    下风疏竹带着爽朗的笑容,一衣袍随风轻摆,他回过头去,坦dàng)dàng)地看着那袭来的剑光之中,梁纵得意放肆而险的笑脸,而后抬起头来,孤注一掷般与那条巨大的黑影对撞上。
    后的梁纵一直紧紧跟随着,御剑飞行中,他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唯恐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要亲手将前方的那二人送上绝路,但就在这最后时刻,风疏竹的反应,忽地令他当头一愣,颇感诧异,略一沉思便马上反应过来,失声高呼道:“不妙!”
    但那条黑影带着无边的力道和煞威之气,已经重重砸落下来,在扫过风疏竹时,却如若无物,轻飘穿过。
    “嘭”地一声轻响,风疏竹形支离破碎,白光过处,一片竹叶在劲风中摇摇晃晃,轻轻飘落到梁纵面前,它飘落的是那样的缓慢,那样的诡谲,似乎带着一丝嘲笑,在梁纵面前打了个转,逗留了片刻,才被劲风卷着倏地一下,飞向了一旁。
    泰山压顶般的黑影,转瞬直砸下来,梁纵首当其冲,只见其恨恨然道了一声:“卑鄙!”却再也来不及做任何躲避,便一扬手,将手中纸扇打开,左后掐诀,口中喃喃念咒,又见金光一闪,在其面前凭空出现一座巨大的山峰,与那道黑影轰然对上。
    “轰隆隆”一声巨响过后,
    那条从天而下的黑影被巨大的山峰一托,明显慢了几分,但巨大的压力,顺着山势碾压滚下,一时间山石崩塌,落石如雨。
    “咔嚓嚓”一阵巨响,高耸的山峰被拦腰碾压出一道巨大的裂缝来,稍后,那条黑影一顿,滚落之势被山峰止住。
    随后,“轰隆”一声大响,山峰碎裂成数块,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梁纵眉头皱了几皱,形顿了一顿,颤抖着手,抚住自己的前,“噗”地一声,一口血雾喷出,他抬起来手来,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鲜血,吃力地合上纸扇,攥着拳头,向四下里寻看了一番,气急败坏地厉声高呼道:“风疏竹,卑鄙小人,这笔账,本座早晚要与你清算!”遂一甩衣袖,化作一道剑光颤巍巍地而去。
    而那条巨大的黑影,也因巨大的反震之力,又倒飞回去,巨力传导之下,瞬间便将旗兽庞大躯击出海面。
    还未待旗兽站稳形,“哗”地一声巨响,异象再生,
    幽幽海上裂开一道惊天鸿沟,深不见底,海水哗哗作响倒灌下去,旗兽庞大的躯挣扎了数下,但最终还是随之落了进去。
    许久,从地下极深远处,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咆哮声,但即刻便被什么掩映吞噬掉了。
    接着,在半空中,现出怀抱着水凌月的风疏竹,他面带着微笑,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接住那片在空中飘落的翠绿无比的竹叶,直到它安
    稳地躺在掌心,凝视了片刻,才将手收了回来。
    如释重负,风疏竹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周围,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许久不见的清朗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脸上。
    幽幽海的海水不停地向那道鸿沟中流淌着,海逐渐因为海水变浅、干涸而突露出来,星罗大小奇峰怪石,千姿百态,形象各异。
    因海水的下淌,沿着鸿沟两侧形成了两道巨大的瀑布,水雾蒸腾,水响之声大作,振聋发聩。
    风疏竹看了眼水凌月,那冰冷美丽的女子,此刻仿若熟睡过去一般,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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