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梦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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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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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两人再次来到村外,风雨也渐渐小了,只是放眼四周漆黑一片。
    楚晴放出绕指柔,化作一道光圈,围着倒塌的草房寻视了几遍,也未找到小胖熊袋袋的影,高声呼唤了许久,仍旧不见动静,又留意寻了下雨水冲刷山路上的脚印,却也是一无所获,不由眉头紧皱,担心起来。
    见风疏竹静静地站在一旁,楚晴焦急地道:“风大哥,找不到袋袋,怎么办?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风疏竹环顾了一下周围,想了想道:“你引走水月大师时,袋袋还是安然无恙?”
    楚晴略一回忆,肯
    定道:“是的,我还偷偷瞄了它一眼,就躲在那里。”说着顺手指了下一堆断木下。
    风疏竹转看了下,道:“此地,除了水月大师外,没有任何外道来过。口袋兽,理应不会有任何危险。”
    楚晴想了下,觉得风疏竹说的很有道理,又道:“可袋袋会跑到哪里去呢?”
    风疏竹寻思了片刻,道:“那口袋兽,非凡兽可比,见你引走水月大师,它断然不会冒险跟去。”
    楚晴想到小胖熊袋袋一向贪生怕死的,一定不会跟着自己去村内,以它的品行,躲得远远的才是上策。
    听风疏竹又道:“如此一想,口袋兽应是有两个去处。”
    楚晴忙追问道:“会是哪两个去处?”
    风疏竹笑道:“一个是水月宫,另一个是回近思小筑。”
    楚晴想想也确实有道理,但终究是放心不下。
    风疏竹又道:“既然晴儿如此放心不下,那我们今晚在此等候一夜吧。”
    楚晴听了满心欢喜,可看了看周围,都是被雨水打湿了一遍,两人衣衫尽湿,又如何能在旷野露宿呢?转念一想,如此雨势,自己都觉得不能待在这里,何况一向好吃懒做的小胖熊袋袋,如此一想,越发觉得风疏竹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便不再担心,而是对风疏竹道:“袋袋那么聪明,一定能逢凶化吉,我看,反倒是我们需要寻个避雨处。”
    两人对话间,忽地,村内方向“腾腾”几声过后,燃起了几堆熊熊大火。应是归云观众弟子在焚烧那些尸体,果不其然,一会工夫不到,一股烧焦皮肤的味道,夹杂在山风中传来。
    山路上有数双发亮的眼睛向着火堆方向瞭望,显然是那些被楚晴吓跑的野狗去而复返,它们是在留恋着那些食物,却又有所忌惮,只能站在远处不住哀嚎。
    两人又一商议,不如上山去生堆火,将衣服烘烤干了再说。在离开时,楚晴又不忘记对那些不敢近前的野狗做了个鬼脸,如此一个小小举动,却再次将它们吓得跑远了一段距离,像看到凶神恶煞般目送着楚晴。
    待他们来到靠椅山山腰处时,风疏竹发现那从靠椅背上落下的瀑布大了许多,远远就能听到一阵轰鸣声,而瀑布下小潭里面的水也涨高了不少,甚至快要涨到亭子里了。
    本已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经山风一吹,寒意沁人肌肤,楚晴不由打了个喷嚏。
    风疏竹看了看四周,马上道:“晴儿,你且在那小亭子里等候一会,我去取些干柴来。”说完将楚晴安顿好后,影一动,飞到山下去了。
    楚晴抱紧双臂,打量着周围,发现此处不乏一处风景别致的所在,瀑布溅落的飞花打在脸上,倏地一下,更添了一丝凉意。转过来,远远望见村内的
    几点火光,又记忆起一天来的种种遭遇,比起自己的一时失意,偌大的一个郝氏村庄就这样被灭门,此地后定是成了人人避讳至极的凶地,更令人难以心平复。
    正在胡思乱想间,见风疏竹飞了回来,抱了许多干草木柴,接着就在亭子里点燃了火堆。拉着楚晴的手靠坐在火堆边,道:“晴儿,天色已晚,附近我们也不熟悉,你又有伤在,我们就在此凑合一晚,你快快借着火堆烤干衣物,运功疗伤吧。”
    楚晴听在耳中,却暖在心里,却故道:“我们是不是要尽快赶去水月宫啊。”
    风疏竹摇了下头道:“方才,你也听静尘子说了,水月宫暂且无恙,何况我们对此地不熟,还是白里去方便许多,你还是马上运功疗伤吧,真的到了水月宫还不知是什么况。”
    楚晴闻言,放下心来,听话地盘坐在火堆旁,运功疗起伤来。稍一运功调息体内气血舒畅许多,只因水月大师斗法时,风疏竹及时赶到,卸去了大半道力,因而自己就没有受太重的伤。
    半个时辰不到,但觉得好了大半,便偷偷睁开眼睛,则发现风疏竹手中拿着一根木柴,不断挑拨着面前的火堆,愣愣出神。
    楚晴故意轻咳了一声,委实吓了风疏竹一跳,赶忙道:“晴儿,怎么了,伤势调息不好吗,要不要风大哥帮你?”
    楚晴睁开眼睛,故作痛苦样,道:“是啊,一运功吐纳这里就隐隐作痛。”说着捂着自己的口。
    风疏竹看了楚晴一眼,笑道:“莫要骗我,你刚才运功调息的时候,我一直留意的,前面确实有些费力,但后来你都快睡着了。”
    楚晴见又被风疏竹识破,只得赖皮道:“哎呀,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风疏竹一听,马上改口道:“好,好,那晴儿,你要风大哥如何帮你呢?”
    楚晴想了想,道:“那,就等处理完水月宫的事后,你不如请我大吃一顿吧。”
    风疏竹道:“这算何难事,晴儿想吃什么,尽管说。”
    楚晴想了想,嬉道:“我想吃火焰醉鹅,太白鱼头,干炸响铃,清炒栀子花,野笋炒……”说着说着自己不由吞下口水,忽然看到风疏竹痴痴地看着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风疏竹奇道:“你啊,看来真的没少去名楼大快朵颐。”笑过之后又道:“好啊,等我们办完水月宫的事,就好好带晴儿吃上一顿。”
    楚晴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却又眉头微皱,道:“风大哥,可水月宫究竟在哪里呢?”
    风疏竹当然明白楚晴的意思,浅笑道:“水月宫只是宣称不管三界之事,又不是蓬莱仙境,虚无缥缈,这里距离水月宫已经不远了,等到天光亮了,应是极易寻得。如果
    你不再等口袋兽,那再等两个时辰,我们即可上路了。”
    楚晴抬眼看了看天空,知道已是夜半时分,想了想道:“风大哥,那我们不如休息吧,需要养精蓄锐,水月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到后面,声音已是压得很低,在她的内心里,不再希望有那些腥风血雨,担惊受怕。
    风疏竹看透楚晴心事,轻叹道:“是啊,那我们就闭目养神,休息吧。”说完,闭目打坐,运功调息,片刻不到,上衣衫冒出阵阵白气,已是干爽了不少。
    楚晴却没动作,而是看着那一跳一跳的火光,映在风疏竹轮廓清晰的脸上,独守着这份清净的美好。
    亭外,月挂山崖,皎洁的月光照得四下里,如同白昼一般……

第八十八章 水月残宫(1)
    一只受伤的孤鸿,在湖面上慢慢地飞过,不时发出声声哀鸣,似呜咽的哭泣。孤单的影,掠过清冷的秋水,泛起微微的涟漪。
    落叶扬扬,在瑟瑟秋风中婆娑起舞,铺满了湖边的小路,一地凄凉。
    一片落叶从枝头轻轻飘下,悲凉的气息划过冷峻的脸颊,凋零中夹裹着丝丝凉意。
    伫立在山巅的秋阳,宛如一尊刚下战场的将军,抖落着血染的甲胄,溅落山间草丛。
    凄凉中,心如秋风,怅若久之,缥缈不定……,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和一个姿柔媚的女子,站立在湖边,凝眉以望。
    几座富丽堂皇的白玉宫,已是坍塌倒毁,滚落在断茎的枯草丛中,剩下的断壁残垣上也满是烟熏火烤的痕迹,想象不出这里经历了怎样的战火。
    白玉石柱上挂着的轻白纱帐,千丝万缕,沾染着斑斑血迹,在冷风中招展。
    蓦地,那女子开口道:“风大哥,水姐姐吉人天相,应该避开了这场祸端。”
    风疏竹未言语,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衣带随风飘dàng)。
    心事,像那片落叶一样,枯萎,凋落下来,小心地埋藏。
    风疏竹长出一口气,举步慢慢向前头走去,楚晴默默跟在后。两个人踩着枯黄的草丛,来到那高大的汉白玉石柱旁,静静地停住了脚步。
    原本洁白无暇的汉白玉石柱,已变得焦黄,一块块大火烧过的痕迹,如同丑陋的魔鬼面孔,露出得意而狰狞的笑容。
    楚晴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在靠椅山上避雨疗伤,我们一定能赶得及。”
    风疏竹从石柱上收回目光,看着楚晴道:“从这里的迹象看,怕是数之前的事了,与晴儿又有何干系,即便早那一夜时间,也仅仅是提前见到这些惨相罢了。”
    楚晴闻言,心中有了些安慰,道:“可那晚,归云观的人还讲水月宫平安无事。”
    风疏竹沉思片刻,道:“这里虽说惨相如此,但看上去不像有魔道大军攻打,反而是小股势力所为,归云观也许未注意到这小股魔道势力,也不足为奇。”
    楚晴疑道:“小股势力?就能攻破这水月宫?”
    风疏竹举目四望,道:“水月宫,名震三界,那是数百年前之事了,这里人迹活动如此稀少,足见人丁稀落。”
    楚晴也跟着环看了周围一眼,点头道:“如果是小股斗法,那水姐姐更应该不会有事了。”
    风疏竹沉默片刻,道:“希望如此。”
    楚晴左右看了看,跟着迈步到废墟之中,俯下来细细查看了一番。
    风疏竹心中一奇,道:“晴儿,你是在寻找什么?”
    楚晴嘟着嘴,道:“风大哥,你还真是忘记了,我在看袋袋是不是在这里。”
    风疏竹“呵呵”一笑道:“那口袋兽精明的很,我们来此这么久,它听到声音早应自己跑出来了。”
    楚晴道:“那可不见得,这里经过如此惨烈斗法,说不好袋袋会被砸晕了,睡在废墟下面,也不一定。”
    风疏竹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嗯,晴儿,说的颇有些道理,说不好,那口袋兽还帮助水月宫抵挡了一阵子。”
    楚晴一听,知道风疏竹调侃自己,白了风疏竹一眼,嗔道:“即便不关心袋袋,也没必要如此取笑于我。人家真的是很担心袋袋的。”
    风疏竹一听,马上收起笑容,一脸肃然道:“谁说不关心,口袋兽丢了,晴儿万一又哭鼻子,那就不好了。”
    就在两人对话间,两道剑光破空而来,在不远处落下。
    风疏竹抬眼看去,却是空觉寺的空行法师与师弟空明,两人面色同样凝重,走上前来。
    楚晴虽站在风疏竹后,但一眼就认出空行上披着的居然是那在蠹窿岭外大战时,了本上人用以抵挡住倒须弥飞砂的的袈裟。
    空行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风少侠。”
    风疏竹看了眼风尘仆仆的空行法师,道:“空行法师也是刚到?”
    空行轻摇了下头,道:“贫僧与师弟来此已两余。”
    风疏竹眉毛一扬,道:“法师可见当时形?”
    空行叹息一声,道:“贫僧来此时,水月宫已是这般模样。”
    风疏竹回头看了眼楚晴,微微点了下头,又转过头来,对道:“不知法师可否见到其他人等?”
    空行又道:“两之前,在此碰到了归云观弟子,可惜,我们都来晚了。”
    风疏竹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眼看着空行,道:“却不知,水月宫是否有人幸存下来。”
    闻言,楚晴也略显紧张地向前走了一步,生怕听不清一样。
    空行单掌立于前,微闭着眼睛,念了句佛号道:“据目击者言,魔教攻势极其猛烈,水月宫也是拼死相抗,以当时形推断,应无幸存者。”
    楚晴听了,转头看向风疏竹,见其面色未有太大变化,但嘴角却挂着一抹苦笑,一抹难以形容的苦笑。
    一阵秋风吹过,满地的黄叶卷起,发出“莎莎”声响,那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唱出的绝唱,却将伤感潜入那枯黄的心。
    一股淡淡凄凉味道,飘dàng)在空气中。
    良久,风疏竹道:“不知,法师所言的目击者,是何人?”
    空行沉吟了一下,道:“乃空觉寺俗家弟子,但终究是消息慢了半。”
    风疏竹闻言,未做言语,却明显暗暗咬了下牙齿,牵动着脸上的肌动了下。
    半晌,空行又道:“攻打水月宫的魔教,应就是螺田山外小茶摊旁伏击空觉寺的那
    伙人。”
    风疏竹眉心一低,道:“风某也略有感觉,赞同法师说法。”说着,扫了一眼破败残缺的水月宫,又道:“不论这伙魔教有多强大,风某定然要彻底铲除!为天下,为水月宫讨还血债!”
    空行点头道:“空觉寺也会追讨这笔血债。”
    风疏竹又道:“却不知了本上人对水月宫的事,又作何想法?”
    闻言,空行面色忽地转为凝重,隐隐带着哀伤,嘴角抽动了几下,才道:“贫僧,还有一个不幸消息,要告知风少侠。”说着,停顿了一下,随后才悲声道:“师尊,了本上人,已经……”
    风疏竹一惊,隐隐感到事严重,忙追问道:“了本上人如何?”
    空行面露哀容,双手合十道:“师尊,在数前,已坐化了。”言毕,后的小和尚空明一同默默低下头去,极其悲伤。
    风疏竹闻言,子一颤,少见地惊讶道:“啊?”
    空行闭着双目,嘴唇颤巍巍地道:“蠹窿外正魔大战,师尊因又受了伤,就……”显然十分悲痛,已是说不下去。
    风疏竹疑道:“那大战之后,风某与了本上人谈论许久,以那些伤,应不足以……”,
    空行微微睁开眼睛,目露悲叹道:“那些伤,确实不足以伤害师尊根本,只是师尊世寿已尽,大战过后,确实加速了师尊坐化时间。”
    风疏竹轻摇着头,叹道:“我与上人乃忘年之交,可谓无话不谈,而今……”话未说完,想了想又道:“那上人可否有其他交代?”
    空行强忍悲伤道:“师尊已遣散空觉寺所有佛门剑仙,要我们暂且回避魔道锋芒,已待他东山再起。”
    风疏竹想了想,道:“如今魔道大昌,仙界三教如今去二,怕是只有归云观才能领导天下正道了。”
    空行道:“风少侠果然睿智,师尊遣散我们,就是怕被魔道灭门,与其各派各自为战,守着自己的道场,倒不如在归云观摆下阵来,围剿魔道!”
    风疏竹道:“上人果然智慧过人,如此一来,只有归云观值得魔道兴师动众了,我们便可轻易捕捉到魔道的动向。”想了想,又道:“但如此一来,会不会令天下正道误解,领袖三门派,毕竟是倒了其二。”
    空行道:“所以师尊要求我们夜不停,不断铲除小股魔道势力,让天下正道明白,空觉寺并未消失瓦解,而是始终有股力量在与魔道对抗。”
    风疏竹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也是迫不得已。”
    空行道:“不知风少侠,接下来做何打算。”
    风疏竹看看眼前惨象,目光坚韧,决然道:“查找魔道。”
    空行想了想,道:“那风少侠,又从何处入手呢?”
    风疏竹斩钉截铁地道:“
    梁纵。”说完目光看向远方,隐隐透漏着锐气杀机。
    空行低头沉思道:“阿弥陀佛,空觉寺种种线索消息来看,除九盛天尊与牧神使外,确实存在另一股邪恶势力,而且,条条线索都指向梁纵。想不到转了一圈,我们终于还是要回到事最开始的螺田山,希望事也如此画个圆而结束吧。”
    风疏竹道:“天下正道势危,魔道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攻破水月宫这股魔道势力外,放眼天下,魔道也再无其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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