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惠子冷冷看他一眼,道:“呸,你道本姑娘的话你想听就听,不愿听就不听。你是天皇还是我师父啊,现在想听,本姑娘还不稀罕说了。”史云扬道:“若是这样,在下自当向你配个不是,还请你勿怪。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之前你我诸般恩怨皆一笔勾销。”
飞鸟惠子没好气地道:“怎么着,听你这话是想走?”
史云扬道:“你我之间本无恩怨纠葛,不过萍水相逢。重重际会都系巧合,你伤我数次,又救我数次,两相抵去,便再无亏欠。”飞鸟惠子道:“是么,你身上中了我刀上的剧毒,再过四个时辰你就要死了,若是不呆在这圣桑谷中,你死得更快。”
史云扬道:“生死自有天命,在下是生是死自是与姑娘无关。之前冒昧问及姑娘圣灵石之事,还请恕罪则个。”
飞鸟惠子道:“说的不错,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另外一块圣灵石!”
史云扬摇头道:“此事恕难相告。姑娘既不愿相告圣灵石实情,在下也不多问,就此告辞吧。”飞鸟惠子忽的抬起手来,亮起手中的木雕,只见其一个小木人在其手中,五官已经初具雏形,已经雕好之处,发丝皆是细细能见,如同蚊脚。笑道:“你瞧我雕得好不好看?”
史云扬道:“好看,告辞。”说罢走出几步,忽然间,只听的一阵破风声传来,史云扬身形向前一跃,若是以往,自是轻松躲闪,小事一桩,可在此时却显得尤为笨拙,身形不稳,蓦然间侧摔出好远。翻身起来,只见地面上插着一排排黄色的木屑,分明是她雕刻小人剩下的碎屑。瞧见这小小的木片也能有如此威力,这等暗器手法实乃一流,以她的实力,根本不会有失手之说,自己虽身无灵力也能闪躲的开,只不过是她手下留情罢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飞鸟惠子笑道:“这个小人雕的是你,你要是走了,这个木头人可就雕不下去了。”
史云扬道:“在下有事在身,不克奉陪。生死有命,请姑娘放我离去。”飞鸟惠子道:“你本是不想走的,可就是因为有事对吗?”。史云扬道:“此处是姑娘的地盘,风景秀美,自是个赏景的好去处。不仅是在下,任一世人至此都觉流连忘返。不过人生多身不由己之事,景致虽好,可不是我应为之事。”
飞鸟惠子哼笑一声,道:“口是心非。若是你想离开,昨晚为何还要抱着人家一晚不放?”史云扬闻言一怔,忙打个拱手,道:“是时姑娘正在熟睡之中,若是在下放手,你定坠树而亡。”飞鸟惠子道:“那不是正好么,你刚好可以摔死我,自己脱身。”
史云扬凛然道:“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尽管在下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断不会趁人之危,作此卑劣之事。”
飞鸟惠子啪的一声将那刻刀扎进树皮之中,深没半寸,愤然道:“好哇,你趁人之危,暗箭伤人,做的就是卑劣之事。我师父从小教我暗杀影刺之术,所教授的便是要趁人之危,暗箭伤人。你看不起这门功夫,是在辱骂我卑鄙,可是这样?”
史云扬摆手道:“术业有专攻,在下并无此意。”飞鸟惠子嘻嘻一笑,道:“不是辱骂我,那你就是关心我咯。你不忍心见我摔死,又不忍心我受委屈,所以慢慢爬下树干,来洞口找我。是也不是?”史云扬心道,原来方才自己所作所为都已经在她眼中,若她想要自己性命,自己焉有命在,不过就目前看来,自己应该性命无虞。这飞鸟惠子答非所问,偏偏问的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让人难以回答。他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不管是何人,见姑娘酣然沉睡,都不愿施以毒手。至于方才之事,在下不知何处冒犯姑娘,自当前来道歉,此为人之常情。”
飞鸟惠子道:“真是啰嗦,这不就是关心我的意思吗。你是欺负我中原话说得不好吧!反正你不能离开,你我之间还有很多事要解决。”史云扬摇摇头,道:“你我之间已无瓜葛。”
“难道你不想知道圣灵石的事情,你不是为了这个才一直追踪我的么。哎,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数百里的路程,从和歌山到法隆寺,谁会没事干追着一个女孩子跑这么久。你要么是喜欢我,要么就是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东西。三岁小毛孩子都能想到的道理。”
史云扬点点头道:“不错,我确是为了此物而来,不过现在与之相比,我更担心我几位朋友的安危。”
飞鸟惠子忽的从树上跃下,缓步踱至他面前,道:“这圣灵石是我师门之物,是我们暗影一门的力量源泉,乃是师门圣物,因此名带一个圣字。”
史云扬道:“可惜这圣灵石如今却已经不在贵派,你如今也急切于这圣灵石的具体下落,不是吗?”。飞鸟惠子愣了愣,道:“前几日你在偷听?”
史云扬点头道:“没错,惠子姑娘,我虽不知那人是谁,但是他能给你魔毒,便说明与魔物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魔族乃是狼子野心,食人血肉之辈。你怎么能跟他们合作,伤害无辜!”
飞鸟惠子眼睛蓦地一红,道:“若是你的那些同伴此时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命悬一线,若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便只能是死路一条,你明白么!”她黯然道,“其实我也不想伤人,我也不想跟你们为难,但是他让我怎么做,我就只能怎么做。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他,夺回圣灵石。但是凭我这一己之力又有什么用呢。史公子,这个世上有好多事,你无法左右,也无能为力。真不知道你有过这种感觉么?”
史云扬冥然不语,换位一想,若是在她那个位置上,或许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做得比她更好,她说的对,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可是世上大多数的事情还是能够在控制之下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他道:“惠子姑娘,你的处境我明白,但是无论如何,魔就是魔,你的决定仍是错的。与魔族的合作,你永远也不会有赢的那一天。相信尊师也不会同意你的做法。如今在下有要事将要离开,还请姑娘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让我走吧。”
飞鸟惠子低头默然,心道:“就是因为如此,不是才想你跟我一起承担吗?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呢。”她眼中泪花点点,见史云扬已经走出十数步,她忽的拔出长刀,一声锵鸣,道:“你若是离开这里,我就去将你那几个同伴都杀了!”
第九百八十八章,双龙会战
第九百八十八章,双龙会战
一条小山道之上,两名穿着白衣之人正并肩行着,细看乃是一男一女。那男子约么二十岁出头,面容英俊,星眉剑目,含笑之间自有一股威严。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年纪,芳华正茂,身材娇小玲珑,走在那男子身边更是显得矮小了许多。这一男一女长相俊俏,却更是奇特,只见两人都头上都长着一对白色犄角,其状如雷霆,银发垂腰,身上白袍在阳光之下泛着条条暗纹,其上似有数条白龙在蜿蜒游动。
那女孩子一蹦一跳走在那男子身边,时而吃吃发笑,时而摇头晃脑,那男子总是点头含笑,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女孩子甜甜一笑,忽而挽住他的手,挥着秀手唱着歌儿。两人慢慢从山间小道向西徐徐而走。
那女子道:“皇哥哥,你说他们到了没有啊?”
那男子摇头道:“他们比我们走得远,又走得比较晚,或许没有这么快吧。”那女子道:“要不我们也走慢些,等他们回去了我们再回去,那时候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男子道:“司徒大哥已经算好了时间,我们就按这种速度行动,应该是同时到千岛龙宫才对。”那女子拉着他手指头,蛮不情愿的道:“不嘛不嘛,回去就好长时间出不来,外面多好玩儿啊。”
那男子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怕这个。不过司徒大哥也是为了大家好,这段时间很不太平。我们得了龙珠,东龙宫的人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现在魔气封印又有松动,现在外出,实在是太过危险,在千岛龙宫,至少还能收到东皇大人的庇佑。”
那女子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回去就是很无聊嘛,司徒大哥每天忙东忙西的,跃姐姐也只顾着练剑,皇哥哥又整天闷闷不乐的”
那男子道:“原来小婉儿是嫌和我在一起太闷了。可惜我司徒皇没什么哄你的本事,我不像司徒大哥那样能讲笑话给你听,也不能像跃儿一般知你心事。和我呆在一起,那是难为你了。”
“皇哥哥可别这么说,虽然你平时不多讲话,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比司徒大哥和跃姐姐都好。皇哥哥很会关心人,你不喜欢吵闹,所以我觉得一个人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很平静呢。”
司徒皇笑了笑,道:“就你这张小嘴会骗人。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可不要在这外面逗留太长时间。尽早回去,毕竟我们暴露在外,树大招风,最是危险。”
那女子嘟着嘴,道:“有皇哥哥在,还用怕什么。”司徒皇道:“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且不说其他小族,便是东龙宫之中许多角色,我都难以企及。若是真遇到危险,你只有快快逃命才是。”那女子道:“我才不信,皇哥哥的紫气九龙剑已经臻至化境,东龙宫还有谁能及得上!”
话音刚落,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那女子顿时停住脚步,手中一道银光闪躲,立即便拿了一双两头尖的峨眉刺在手,欠身作防御状。
“话切莫说得太绝,若是司徒皇一把三尺青锋便能打遍东海无敌手,那东西龙宫怎会还有分离之状。他一人早就统一海族了。婉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闻声,司徒皇立即挡在那女子面前,手中旋起一阵白色能量,随即幻化出一把银色长剑,眼神凌厉,望向四方。那女子道:“你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那人道:“好好,婉姑娘让我出来,那出来便是。”说着,只见天空中几道银光闪过,两人面前立即便多了五六个人。俱是身穿银袍,束着黄金发冠,头上一对犄角却比司徒皇二人略显复杂。
司徒皇道:“东方至,东方古,原来是笑里藏刀和冷面剑花到了,不胜荣幸。”
那五六人之中有两人站在最前面,一人说话嬉皮笑脸,另一人却是面若冰霜,浑身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意。那人道:“事隔这么久,司徒兄竟然还能记得我们兄弟的名字,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什么笑里藏刀、冷面剑花,都不过是些无聊的人说的碎言碎语罢了,不必挂心,哈哈
那女子道:“没错,什么小藏刀,冷面花的,从来没听过。你们是东龙宫的人,是来抢东西的!”
东方至哈哈一笑,道:“婉姑娘真是好直爽,想当年,咱们一起去海底捉海参海蟹,那日子何其快活,今日一见,便不能多能叙叙旧,谈谈心么?”
司徒皇道:“两位有事请说,若是无事,我们二人还要很长一段路要走。就不奉陪了。”
那东方古忽然劈空一剑,剑声久久才停息。他道:“交出紫宸龙珠,尔等自去便可。”司徒皇道:“紫宸龙珠乃是海中至宝,要如何处置,在下还得禀报族长。”
东方至笑道:“紫宸龙珠本就是我们东龙宫所有之物,龙珠不慎遭窃,我等都异常担心,好歹如今已经找到,这本就应是上天有眼,让龙珠失而复得。两位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那女子道:“呸,好不要脸,这龙珠又不是我们去东龙宫偷得抢的,你们自己练一颗龙珠都守不住,还说什么物归原主。这可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从海兽那里夺了过来。凭什么如此轻易就给你!皇哥哥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东方至道:“东西龙宫此次可是比过一回,你们早就输了,因此紫宸龙珠才在千涡龙巢,而不是在千岛龙宫。愿赌服输,你们本就应当将东西让与东龙宫。”
那女子不饶道:“那你们找那海兽要去啊,我们可没去偷你们的东西。”
司徒皇道:“龙珠在我们身上不假,但是无论如何,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还请容我禀明族长,若是族长愿意将龙珠送还东龙宫,在下定然亲自护送至千涡龙巢。”东方至冷笑道:“司徒万便是个贪图力量的小人,龙珠若是落到了他手中,哪里还有送还东龙宫的余地。话休多说,你们今日若是乖乖留下东西,念在同族之谊,我可以不伤你们性命。”
司徒皇如若未闻,手中已有一股银色能量在剑刃之上流动。他看向另外一人,道:“古兄,你我虽然异属东西龙宫,但是性情相同,很是投缘,今日你也定要向我出手么?”
东方古摇了摇头,道:“你我私交,乃是其次。此乃族中大事,个人私情,微不足道。”一句话说完,好似空气都染上了一层寒气。司徒皇道:“既然古兄都如此说了,在下已经无话可说。今日只好奉陪到底。”东方古道:“单打,我不如你,加上他,你不是对手。”
司徒皇哈哈一笑,道:“自与古兄相识以来,皆是琴酒唱和,时日虽久,还不曾领略古兄的三尺霜雪剑,今日正好有此机会,且看我这龙剑能在你这冰剑之下走过几招。”说罢,手中银白长剑忽的挥舞成风,急速向东方古急刺而去。东方古身形掠回半丈,手中立即冒出滚滚寒气,手中的长剑立即结出冰霜,将剑刃剑柄完全冻住,在其身边六尺范围之内,只见雪花飞舞,地脚步移动,地上便是皑皑一片。
司徒皇手中长剑抖出剑花,立即化成十几个大圈子,每划出一个圈便刺出九剑,剑气呼啸,银茫乱舞,化成条条苍龙怒吼长吟,一时间,数十条剑气化成的长龙接二连三的逼向东方古,铺天盖地,气势惊人。
那女子讶然道:“怎的皇哥哥一上来就用这么厉害的招数,那什么叫东方古的真有这么厉害?哼,倒要看那看你有多厉害。”
东方古见其剑气汹涌,不敢硬拼,身形立即退出数丈,一边后撤,手中内劲将剑上坚冰震破,挥剑向前。这坚冰乃是他身中能量所化,只要能量不停,冰块便随时凝结,凝了又碎,碎了便发,剑上冰碴顿时化作密不透风的的冰雨,向那数十条龙剑飞扑而去。虽然冰块比那剑气所化之龙小上许多,但是此时比拼的乃是双方的能量强度,化形大小却是其次。一时间龙群与冰雨相交,一道爆炸之声轰然而开,双方身形飞退,司徒皇退出了十余步,东方古却足足退出了二十余步,身形半跪,手中冰剑刺入地面,地面上拉出一道巨长的深槽。
“哈哈,紫气九龙剑,果然不同凡响。西龙宫若不是有司徒兄这等好手,那还轮得到那群饭桶逍遥至今。”东方至一声大笑,朗声说道。那女子愤然凝剑道:“你说谁是饭桶!”东方至道:“婉姑娘自然是千金之躯,岂能与那些俗夫并论。”那女子道:“你骂了我爹爹妈妈,兄弟姐妹,也就是骂了我了。可恶可恶!看剑!”她手中双刺也划出两个半圆,双刺挥舞,带起五光十色,很是绚丽,刹那间,只见她身形一动,身边立即闪出十余把峨眉刺残影在她身边环绕,如同飘舞的广袖博带,极是灵动,飞快掠向东方至。
“小婉,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司徒皇讶然,连忙喊道。只听得东方至一声大笑,手中忽的翻出一柄长刀,连番砍出几道疾风暴雨般的气刃,那女子全力进攻,此时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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