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城方面,尤其是民众,当然乐见并振奋于己方出现了如此一名忠勇壮烈的英雄——宁愿舍弃性命也要为主上为城市为市民争得一场胜利,“这他喵的是一种伟大到极点的精神好吗?”,不少人都感动得嚎啕大哭热泪纵横。正因如此,不够完美的结果相比之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而且输给这样一位对手也不是不可接受,那位来自于西陲沙漠的恶女人表现出了不次于他们的英雄的坚毅,她值得一份足够崇高的敬意。
对于大公爵对于罗契对于爱希伦家族而言,却又多上一股五味杂陈,胜利本就不在预期,失败才是,所以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但犹有不甘的是沃卡尔作出如此付出都还未能带来一场惊喜,而忧的自是沃卡尔的伤势以及接下来的对决。。。。。。
至于西陲第一国防军方面,有惊无险地取得了计划内的一场胜利,自然就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然后,另外的?各大神殿?各个城市的观礼团?谁关心他们?
好吧,小费米恩的态度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此刻,他的那副错愕又欣喜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矛盾、复杂、凌乱、滑稽。。。。。。哦,还有丑陋等的一系列词语。至少,在罗梅罗大主教和走过来的罗契眼中,那张脸实在是有够丑陋,或者说,欠揍!
深吸口气,小费米恩调整了情绪,又再变回了平时的那张刻薄的阴恻恻的脸。他也不提先前的要求判负之事了,虽然那事让他现在看起来滑稽得像个小丑,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政客,强行无视这点厚脸皮还是早早练就的。
瞄了眼正走过来的罗契,他若无其事地又再向罗梅罗大主教说道:“阁下,很高兴事情总算是自行得出了一个最公正的结果!但这不代表我们能对其中的丑恶状况视若无睹!”
“什么样的丑恶状况能有费米恩阁下的面孔丑啊?”已走近的罗契高声讽道。
“自然是尔等的丑恶用心!”小费米恩义正辞严地鄙视了罗契一番,“也就只有尔等才会做得出指派下等战士以爆炸自杀的方式蓄意谋害共和国将领的这种残忍邪恶之事!”
“下等战士?”听到了这个称谓,尤正心怀激荡只是勉强按捺的罗契登时炸了,也顾不得反驳其他事项,冲上前去便一把抓住小费米恩的衣领,“你竟敢称沃卡尔叔叔是下等战士?”
“在我眼中!”小费米恩夷然无惧,“新月城上上下下所有武者,都是下等战士!卑贱而无义,不知廉耻,不问荣誉。”
“道歉。”红着眼咬着牙的罗契只吐露了两个字。
“凭啥?”小费米恩也只吐露了两个字。
啪!
罗契一拳捶到了小费米恩的脸上!当然他立刻便被拉开了,高台上的这些个高级神官每一个都能轻松控制住他。
小费米恩伸手揉了揉肿起的半边脸颊,一甩头,不屑地吐了一口血沫,转过身,一摊手,满不在乎而又包含鄙夷地,对罗梅罗大主教说:“阁下,你也看到了,这新月城的人是何等野蛮!”
「当然野蛮!胆敢软禁共和国的使者和将军!能不野蛮么?不过,哼,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这群野蛮人付出代价的!」
罗梅罗大主教心底里其实对这记地图炮颇为不满,但罗契的冲动表现在前,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所以,你想说的是?”
“阁下,我提议增加一项禁止使用自杀式恐怖袭击的规条!”
“理由呢?”
“难道我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下等战士抱着炸弹冲向一名名共和国的高级将领致使其重创?这种邪恶之事怎能被容忍?不是我不尊重‘荣耀对决’,可是这些替我们守卫边疆、作为共和国真正的菁英和脊梁的高级将领,实在不值得损耗在这个野蛮而卑劣的竞技场里!”这时候的小费米恩端的叫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再者,使用这样的手段,真的荣耀吗?呵,我想答案是清晰且统一的:不!它本来就已违背了‘荣耀对决’的真义!”
罗梅罗大主教沉默了好久,终而又道:“有道理。但是,依照‘圣莫伊斯’礼则,现在已过了商定规则的阶段,规则已然确立,再无变动的余地,增添不得,删减不得,也更改不得。。。。。。”
“规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小费米恩凝声说道,“阁下可是正义之神提尔的信徒,平素最是讲究对律法和规则的坚持,可也都深深明白,不能一味拘泥于既有的律法和规则,总有那么些过时的、笨拙的、失效的乃至不公不义转为作恶的需要对其作出修改。。。。。。”
“。。。。。。好吧,原则上我同意你的提议,”虽然心底里还是有点不甘愿,但罗梅罗大主教实在无力抵挡小费米恩的词锋,想了想,他又说道:“不过,这条禁令却是不易执行。如何禁止?排查?查是查不出来的。魔法物品何其繁多?没有启用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何种效用。直接判负?也许能产生一点点阻遏的作用,但意义还是不大,若是某方执意使用这等手段,一场的败仗也无法弥补已确凿造成的重大伤害。。。。。。”
“不不不!你搞错了!想要禁止其实非常简单!”小费米恩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接着,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看在别人眼中其感觉却像是野兽终于阴狠地露出了獠牙,“禁止使用魔法物品即可!”
“禁止使用魔法物品?”
“对!全面禁止!一件都不可以!”小费米恩高声确认道。
「哼!看我不把你们玩死?」
第二八八章 薇丝出阵
包厢之中,弗兰克苦着脸闷闷坐着。他终究没能飞将出去,才爬上栏杆,就被提亚戈拦腰抱住,由是好生一番折腾,后来见到结果被宣布沃卡尔得到了救治才悻悻作罢,不过,最后当然少还不了与提亚戈的一番口舌。
而现在,一行人在讨论着第一战的得与失。
“太亏了!沃卡尔叔叔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还是没能如愿带来一场平局!”弗兰克抱着双臂忿忿地说道。
“是啊!就差一点点!”提亚戈轻叹道,“没想到这也叫那女人给撑了过去,太可惜了!”
“哼!你们还是不要期待所谓的平局为好!”德罗坦捋着胡子沉声说道,“若真出现了平局,你们的沃卡尔叔叔可就要真正的壮烈喽!”
“为什么?”弗兰克急问。
“因为有偏差,”艾维斯尤为平淡地说道,“爆炸上出了点小偏差。”
“什么小偏差?”
“位置!爆炸点并不在两人的身边,而是在稍远处,”德罗坦回答道,“你们可以回忆一下两人倒在大坑中的位置。”
“似乎,略靠边沿。。。。。。”
“不错!靠近边沿,而不是在作为爆炸中心的大坑中间。”德罗坦摊了摊手,“然而,两人的位置应该是一直固定的,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爆炸之前,他们俩还都被冰霜牢笼牢牢地锁在地面之上。。。。。。”
“呃,我明白了!”弗兰克叫道,“正是因为爆炸没有发生在两人身边,而是在稍远之处,所需承受的爆炸威力因而相对减弱,他们才都侥幸活了下来,那个女人才有余力站起!如若不然。。。。。。”
“都死掉,然后平局。”德罗坦撇嘴说道。
“这样的平局确实不要为好,”弗兰克兀自咋舌,又问:“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小偏差呢?”
“谁知道?”艾维斯继续无比平淡地说道,“反正一定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弗兰克隐蔽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又随口嘀咕了句:“若是能施展‘回溯时光’就好了。。。。。。”
这时,提亚戈突然指向场中:“咦?那不是奥斯玛大法师吗?”
还真是。一身华装的奥斯玛大法师借着飞翔术从上方直飞到沙场上的大坑之中,抬手朝几名仲裁者招呼一番,便开始在大坑里摆弄起来。
“奥斯玛也来了?”艾维斯说。
“很正常吧!他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碰上这难得的‘荣耀对决’,他又怎能不来?”德罗坦说。
“那么,他在干什么?”提亚戈指了指场中说道。
“好像还真是在布置‘回溯时光’。。。。。。”弗兰克捏着下巴皱着眉头。
“不奇怪。奥斯玛大概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了吧!像他这种好奇心极强的家伙又怎能忍住不搞清楚令他心痒难熬的一个迷?”德罗坦说道。
“可这。。。。。。‘回溯时光’耶!花费也太大了吧。。。。。。”提亚戈呆呆地道。
“有的你看就不错了!还考虑那么多干嘛?”
「回溯时光」,预言系高级法术,能够再现某个地点较短时间之前的一段场景。
于是一行人便如愿见到了当时电光火石间发生的那些不被察觉的隐蔽剧情——
沃卡尔说了些话,展示了他的左臂。紧接着,雅思敏出其意料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柄细长的利刃,大约是她所准备的魔法物品,特别锋利,挥手便将沃卡尔的左臂齐肘削断,不等落地,她又飞起一脚(她还有一只脚是能动的),将那断手远远踢出,未至半途,剧烈的爆炸便轰然而至,惨绿色的浓光已统治了视界。。。。。。
就这么简单。
“好、好险。。。。。。”弗兰克擦了把脸上的汗,“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余者相顾,尽是无言。
就在此时,竞技场的上空突然响起了一个经过扩音法术加持扩大的声音,飘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那是一个通知。
“沃卡尔先生之忠勇壮烈固然精神可嘉,但此等以身为凭与敌同殉的做法并不值得鼓励,为了防止再有这种对自己和对手都会造成重大伤害的不理智行为再次出现,裁断者们一致认定,务必采取强有力的针对性禁制措施。经过商讨,措施如下:余下的数轮对决,将禁止一切魔法物品的使用。。。。。。”
只听到这里,包厢之中便登时哗然。
“有没有搞错?”提亚戈大张双眼也大张双臂又是惊诧又是不满地高声大叫,“禁止使用魔法物品?嗨!那还打个毛啊?直接判新月城方负好啦!”
无怪如此,实在是魔法物品是新月城方也许是唯一的一个显著优势。坐镇主场(有资源、有渠道、能够随时改换补充)、财力雄厚、背后还有一个资深的大法师作为支持,使得他们在魔法物品方面无论是数量、质量还是花样都要优胜于远道而来无以补充(只能使用随身携带的那些固定道具)的西陲第一国防军。
就像沃卡尔方才使用的已亮瞎了一堆人的眼球的“阿尔萨瓦斯的痛苦之种”,费雷拉便绝对没有渠道找到,就算让他侥幸找到,也没有财力购买。
显然,数量众多而又品质卓越且效能诡奇变化莫测的魔法物品能够大大提升一名武者的战斗力,这种提升是直接的、确实的、“易得的”、快速有效的、无副作用的,当然也就成为了本就处在巨大弱势的新月城方赖以弥补差距的一个重要(甚至是最为重要)手段。
本来,三个魔法物品使用限额的出现已是对新月城方的一个重大削弱(当然是无限制使用才更能发挥这方面的优势),这是为换取不禁止使用外援而不得不作出的退让之一,而现在,竟是更进一步。。。不!是一步到底禁用所有魔法物品。。。。。。
这差不多等同于被打断一条胳膊!
包厢中的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利害,而一手搞出此事的小费米恩显然就是怀着这样的一个险恶目的。
“嘿!罗契他们是怎么搞的?”提亚戈忍不住大声质疑,“脑子进水了吗?怎么能允许这种极端不利的规则得到通过?难道不知道这他喵的是在刨自己的根?拼了命都该挡住它吧?扯皮不懂吗?抗争不懂吗?噢!我的天~~~!”
余者面面相觑,和提亚戈一样,他们也都不能理解为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争过了,没用。”
咿呀,门被推开,刚刚才被提亚戈吐槽的罗契走了进来,他神色沮丧,糟糕透了的心情清楚完整地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了?”弗兰克问。
“心情差,闷得慌,在上面呆不住了,来这里透口气。”罗契闷声说道,接着他又勉强的笑了笑,“你们这里还真让我一番好找啊!刚才糊里糊涂地就错摸到了隔壁,嘿,一屋子的女人!那叫一个亮眼!晃得我差点失态——萨菲厄斯那家伙,艳福真能羡慕死人。。。。。。”
太过刻意的调侃,反应自然寥寥。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提亚戈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罗契走到包厢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慎失着而已。”
“不慎失着?”
“一不小心,被小费米恩压了一头啰。”罗契揉了揉眉间,“搞砸了!客观来说是因为沃卡尔叔叔的壮烈表现,主观来说是因为我的冲动给了小费米恩可乘之机。。。。。。反正,搞砸了!呵,那条恶狗还正气凛然地搬出了大套道理,逼得罗梅罗阁下就算有心帮忙也无力应对。”
“罗梅罗?帮忙?算了吧!那家伙不拖后腿就好咯!”提亚戈撇嘴说道,“他可是提尔教会的大主教,天然就必须和咱们不对付。”
“和咱们不对付不妨碍他更讨厌那条恶狗,”罗契这回倒是真心的笑了,讥讽的笑,“小费米恩是怎样一个人,你是知道的。”
“噢,了解。”提亚戈也都失笑,顿了顿,又说:“所以,也就这样了?”
“也就这样了。”
“唉,胜算渺茫。”提亚戈失望摇头,“只希望不要被打个5比0。。。。。。”
“哈?你这是什么话。。。。。。”弗兰克闻言立即便不忿回呛,可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地就没了声息。
一股浓重的悲观情绪,在包厢之中漫延飘荡。
“嗨!好啦!哪来的那么多解不开的忧愁?还没比呢!急个甚么?都输了你们再来哭丧着脸!”德罗坦暴躁地朝每个人都吼了一句,“先看吧!唔,下一场是谁对谁来着?”
。。。。。。
。。。。。。
场地还在修整。
沙场中央出现了一个大坑,自然不得不对其进行修补,总体来说这不算是一件如何麻烦如何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人力充足且还有足够的施法者的时候(化泥为石、化石为泥的手段不要太熟练),虽然这个坑确实太大了点。
颇费了一段时间,沙场总算是回复了大体的平整——其中还多得了奥斯玛大法师不耐烦的伸手一挥。
接下来,都懂的,第二轮对决。
作为挑战者,西陲第一国防军方面再次首先派出了他们的选手,同样是他们的一位为人熟知的传奇强者,德欧兰。
这位穿着造型夸张形如恐兽的一整套全身板甲、沉重的双手重剑在他手中就像玩具般轻盈的高大壮汉,一上场便(单手)抓着武器振臂狂吼。没有扩音法术的加持,但其饱含愤怒的狂野嘶吼依然能够传入竞技场内的大多数人耳里让他们心生怖畏。
德欧兰绝对有理由愤怒。想想这些天来都tmd经历了些什么?从那个该死的夜晚开始:四人合力围杀一人不得反被强势反杀、眼睁睁地看着伙伴在咫尺之外如同屠宰般被剁下脑袋、将军遭受软禁、同袍们被重重围困、自己则被投入监牢遭受百般折辱。。。。。。
这些事,随便哪件都叫他无法忍受,更别说如这般接连不断地全都叫他领受个遍!他怒不可遏,他憋闷已极,他需要发泄,亟待发泄!相比起他的伙伴——暴戾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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